產業創新聯盟的共生演化機理與穩定性分析

■ 連遠強（揚州大學商學院 江蘇揚州 225127）

產業創新聯盟是一個由多群體組成的動態演化開放復雜系統，創新成員與聯盟組織兩個層面之間的動態交互作用促進了聯盟創新的實現。本文將產業創新聯盟作為一個共生的生態系統，對其共生演化機理與穩定性進行較系統的分析。

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的基本過程

（一） 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的初始態

在創新聯盟共生之初，擬訂一個能夠確保企業間實現雙贏的創新聯盟協議是最初共生演化的基礎。最初通常是產業內的一些有創新合作關系的企業率先在某一地域或技術范圍內形成初步的創新合作關系，由于規模邊際效應的遞增，就會吸引產業內的相關創新實體加盟，產業創新聯盟實力不斷壯大，從而會產生更大的聯盟效應。隨著共生關系進一步發展，聯盟企業間合作意識增強，逐步實現共生融合。

（二）產業創新聯盟共生關系的動態演化

隨著產業創新聯盟成員數量逐漸增多，在合作創新過程中交互的深化，聯盟企業彼此的信任會逐漸取代聯盟協議的約束成為維系創新聯盟共生演化的紐帶，從而，強化共生關系和創新合作行為的連續性。此時，創新聯盟的相關主體會主動維護已有的創新共生關系。當共生演化發展到一定程度后便達到相對穩定的狀態。最終，在創新聯盟共生系統的自組織的體系內，依據競爭、協同、支配以及序參量等概念來維持自組織的形成和演化。

（三）產業創新聯盟的共生演化方向

網絡正在重塑全球創新架構，從單個企業主導的創新范式到聯盟創新網絡，通過共生演化會逐步向集群范圍內的群體創新網絡演化，進而在區域層面將會向共生創新網絡演進。互動是創新網絡形成的基礎，共生是創新網絡發展的方向。因此，產業創新聯盟最終的演化方向應該朝“共生創新網絡”新范式努力，相互耦合而成的共生競合、動態演化的開放復雜創新系統。

可以看出，產業創新聯盟的動態演化過程是各創新主體通過網絡內學習、結網、集聚和聯盟等互動合作行為而實現的，是由一種平衡穩定狀態轉變為另一種平衡穩定狀態的過程。

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的動力與機理

（一）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的根本動力：合作競爭

競爭合作是產業創新聯盟共生系統組織演化的最基本動力。在產業創新聯盟內，大量創新主體通過聯盟共生關系耦合在一起，既有激烈的競爭關系，同時又能開展多種形式的創新合作，聯盟企業可以在技術開發、產品設計等方面實現高效的聯盟網絡化互動合作，進而與比自己強大的競爭對手相抗衡。這種個體之間的既競爭又合作的共生行為推動了產業創新聯盟的共生演化。因此，合作競爭是其共生演化的內在根本動力，其本質是聯盟企業通過獲取、利用聯盟資源實現創新能力的不斷提升的過程。

（二）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的路徑依賴：協同進化

協同是產業創新聯盟共生系統中共生單元的相互協調的作用與集體行為，也是產業創新聯盟共生系統內部一種系統整體性和相關性的內在表現。與自然界自發的、被動適應環境變化的生物協同進化路徑不同，產業創新聯盟這種協同進化是主動的和有選擇的。要在產業創新聯盟系統中形成一定的共生規則，以一定的參數進行調節，然后放手讓聯盟共生單元相互作用，產生序參量共生模式，從而推動整個產業創新聯盟組織的共生和演化。

（三）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的自適應調整：開放與耦合

產業創新聯盟在共生演化過程中，會依據區域創新資源稟賦與產業特點，通過開放式的創新耦合，利用外部智庫及社交化網絡，將各類創新要素在共生網絡內進行和諧配置，使內外優勢創新資源間在共生創新過程中形成創新極和創新場，從而產生聚合聚變效應與共生效益。并在共生網絡內發展知識聯盟。并增強與其它區域各類創新主體的聯結關系，在更大范圍內為產業創新聯盟集聚創新資源，在“全球創新生態圈”中，朝“創新網鏈”的頂端移動，提高區域產業整體創新能力。

（四）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的環境因素：生態約束

在努力提升產業創新聯盟創新能力的同時，產業創新聯盟的演化也會受到資源環境與可持續性發展的約束。產業創新聯盟在努力向構建區域共生創新網絡演化的同時，創新主體會重新審視傳統的創新模式，探索資源環境的硬約束與生態補償的長效機制。在共生演化過程中會出現創新聯盟的生態化重組，基于生態共生創新戰略來充分考慮環境、經濟及社會的因素，通過聯盟合作，促進創新資源的循環利用和能量的梯級利用，使重組的聯盟創新網絡具有高效的生態均衡能力，能實現創新資源的循環利用。

圖1 創新聯盟共生企業平衡點穩定性的相平面分析

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穩定性模型

（一）模型假設與建構

為研究方便，本文將重點針對產業創新聯盟系統中僅存在兩個聯盟企業的情況，在模型中將通過對聯盟企業創新產出水平變化的刻畫描繪其共生演化過程，還用N1(t)和N2(t)分別表示企業1與企業2的創新產出水平。當兩企業單獨存在時，創新產出水平滿足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模型：

第一種情況：假設聯盟企業1與企業2在共生過程中相互合作，它們分別作為產業創新聯盟共生系統中的共生單元，聯盟企業各自的存在對對方的創新產出水平都有促進作用。在這里由合作項的統計籌算率，假設聯盟企業的創新產出增長速率與兩者乘積成正比。

式中：δ12表示企業2單位創新產出所消耗的用以供養企業1的創新資源是企業1單位創新產出所消耗的該資源的倍數，它反映了在共生合作中企業2的自然增長飽和度對企業1創新產出的貢獻；相應地，δ21反映了在共生合作中企業1的自然增長飽和度對企業2創新產出的貢獻。

第二種情況：假設聯盟企業1與企業2在共生過程中相互競爭，聯盟企業1因聯盟企業2競爭的存在而影響了共生伙伴企業的創新增長，由競爭項的統計籌算率，假設阻滯速率與兩者的數量關系的乘積成正比。

式中：λ12表示企業2的競爭力對企業1的影響，反映在共生競爭中企業2對企業1的阻滯；λ21表示企業1的競爭力對企業2的影響，反映在共生競爭中企業1對企業2的阻滯。

更一般地分析，假設聯盟創新企業在共生演化過程中合作與競爭并存，借用Volterra方程組，建立產業創新聯盟企業共生過程中的合作競爭的綜合模型。

這個方程組反映了產業創新聯盟中共生企業之間的既合作又競爭的相互競爭促進又相互影響制約的共生關系。這里有一個前提條件是必須存在δij>λij>0，也就是說明合作創新的貢獻大于相互競爭對創新的影響。

（二）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穩定點求解

當企業1和企業2在產業創新聯盟共生結構中達到均衡的穩定狀態時，可以用下面的微分方程組來描述：

該式就是兩企業組成的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模型的生態平衡方程，可得到產業創新聯盟共生平衡方程的4個穩定點：E1(0,0)，E1(K1,0)，E3(0,K2)，E4(N1, N2)。

對于產業創新聯盟共生系統來說，僅當平衡點位于平面坐標系的第一象限時才有意義，也即(N1, N2>0)。所以，我們只選擇對E4平衡點進行具體分析。

將E4(N1, N2)代入，系數矩陣為A，則：

當N1(t)>0，N2(t)>0時，表示聯盟企業1和企業2能實現共生。

根據微分方程穩定性理論，該創新聯盟共生發展穩定的一個條件是：(δ12-λ12)(δ21-λ21)<1。由于δij>λij>0，并且我們假設兩聯盟創新企業地位平等，根據對稱性，可進一步將共生發展穩定條件變為：0<(δ12-λ12)<1，0<(δ21-λ21)<1。

該共生演化穩定條件表示在產業創新聯盟的共生演化過程中，參與聯盟的兩企業對對方的作用強度相對來說不大，共生對于提高聯盟企業創新產出水平的空間是有限的。在平衡穩定狀態下，兩聯盟企業的創新產出水平分別大于各自獨立時的水平。這種共生關系是一種比較好的共生模式。但同時聯盟企業雙方的依存關系弱，這種薄弱的聯盟關系可能導致企業之間信用風險，每個企業都可有多種不同的選擇，會激化聯盟共生體系的不穩定因素。

（三）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均衡點的穩定性分析

在任一時刻的線性方程組：

當0<(δ12-λ12)<1，0<(δ21-λ21)<1時，直線 (N1, N2)=0，ψ(N1, N2)=0在相平面上的位置如圖1所示。

如圖1所示，兩條直線把相平面分成了4個區域，但不管軌線從那個區域的任一點出發，當t←∞時，都將趨向于E4點。這恰恰說明了企業1與企業2產業創新聯盟中進行合作與競爭的共生關系。

當0<δ12-λ12<1時，表明企業2在產業創新聯盟中通過創新能力與資源的協同發展對企業1的貢獻大于企業2在競爭中對企業1的創新負面影響；反之亦然。(δ12-λ12)和(δ21-λ21)越趨近于1，均衡值越大，表明產業創新聯盟企業在共生過程中的合作競爭均衡值的大小與其他聯盟伙伴的合作貢獻與競爭阻滯作用有關。

這個結論剛好可以有效解釋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過程中，聯盟企業之間的競爭合作，有投入更有回報的共生關系。產業創新聯盟在共生演化發展過程中，為達到共生均衡狀態，其中重要的一個條件就是競爭，也就是說，競爭是產業創新聯盟的長期共生演化的活力所在。同時，為維護產業創新聯盟共生演化穩定性，最佳的模式是各創新聯盟主體對其它共生伙伴的貢獻都不能太大，要努力提高產業創新聯盟系統的多樣性和均衡性。

結論

產業創新模式正在從過去封閉式創新走向開放式創新，呈現出各種創新要素互動、整合、協同的動態過程。在產業創新聯盟的共生演化過程中，應不斷引入新的產業創新要素，充分發揮創新共生體共生、協同、合作的本質特點，讓產業創新聯盟系統自組織有效協調各創新主體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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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劉林舟，武博，孫文霞.產業技術創新戰略聯盟穩定性發展模型研究[J].科技進步與對策，20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