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昊
(遼寧大學日本研究所 遼寧沈陽 110036)
佛教對中國文學的影響
林 昊
(遼寧大學日本研究所 遼寧沈陽 110036)
佛教自東漢在中國流傳,到兩晉時期已經為中國文人所熟識。隋唐五代是中國佛教發展的繁盛時期,在這一社會文化背景下,中國的詩歌、小說、戲劇等都受到很大影響,并且還產生了俗講、變文、寶卷等文學體裁,不斷擴大和豐富中國文學的容量。
佛教 詩歌 變文
漢代,西域佛教國大月氏使臣伊存來漢朝,佛教開始傳入中國。公元前二年,景盧從伊存受浮屠經,從此佛教得到合法地位。后漢蔡愔等于大月氏國得佛像經卷,并與高僧迦葉摩騰、竺法蘭在白馬寺譯出《四十二章經》,相傳這就是中國譯的第一部佛經。從此,佛教開始在中流傳開來[1]
中國詩歌本來就悠久發達,因此對佛經的翻譯必然會借用詩歌的形式。但既是翻譯佛經就必然會受佛經本身內容的影響,所以與中國詩歌固有形式又會不同。所以,在中唐出現了這樣一種特殊群體——詩僧。就這樣,佛教向中國的詩歌輸入了不少新鮮的血液,從而對中國詩歌的多樣性產生影響。
1.內容更加豐富
佛典,歸根結底就是為了宣傳佛教理念,其中部分偈頌的敘述描摹、抒情寫志,極具詩意的。詩僧在進行創作的時候,把這些事物表現在詩歌當中以來宣揚佛教教義。在中國《詩》、《騷》和漢魏古詩中,雖多感慨,卻少說理。后來的玄言詩是說理的,但其語言多注重玄幻,詩味略點單薄。而佛家從根本上關心人生問題,因而他們能較好的在詩中闡明佛理而又多趣味。
六朝以來,詩人們與僧侶們交游,因此詩僧們的寫法也就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詩人。唐宋著名詩人幾乎都受到一定的影響,例如白居易《見元九悼亡詩因以此寄》:
夜淚暗銷明月幌,春腸遙斷牡丹庭。人間此病治無藥,唯有楞伽四卷經。
借景說理,闡發對佛教教義的體會,不論是用詞、押韻還是格律、手法上都生動活潑,入木三分。這在中國以前的詩歌史上是沒有的,佛教的傳入極大地豐富了詩歌創作的內容。
2.手法更加多樣
佛典主要是面向大眾的,因此僧侶傳播經典的時候必須明白易懂,所以如果把偈頌看作詩,那他就是一種通俗詩。在竺法護所譯的《生經》一野貓見一野雞端坐,心中想要加害它,但是又以語言來誘惑它,于是唱道:
意寂相異殊,食魚若好服。從樹來下地,當為汝作妻。
野雞回應:
仁者有四角,我身有兩足。計雞與野貓,不宜為夫妻。
這種寫法,讓我想起來劉三姐的山歌對唱,幽默風趣,別有風味。這種通俗詩不講求嚴密的格律,只是要求形式上保持整齊,句子組織和表現相當自由。這是一種富于新意的表象手法。這種手法最先在佛教徒中使用,隨后在唐代大為流行。中唐時期的“元和體”就是受到這種表現手法的影響。而最為典型的例子當屬白居易。白居易本就信仰佛教,因此寫作力求淺顯易懂??梢?,佛家對中國詩發展的影響是頗為深遠的。
佛教為中國文化帶來了新的意境、新的文體、新的命意遣詞方法。數千卷由梵文翻譯過來的經典本身就是偉大富麗的文學作品。馬鳴的《佛所行贊》帶來了長篇敘事詩的典范;《法華》、《維摩》、《百喻》諸經鼓舞了晉唐小說的創作;般若和禪宗思想影響了王維、白居易、蘇軾的詩歌。俗講、變文和寶卷都和中國文學有著很深的關系。[2]
1.俗講
俗講,宣講佛經的一種方式。在宣講佛經的時候,一方面要按“梵唄”的聲調來轉讀;另一方要唱宣佛號。同時為了引起聽眾的興趣,要講一些因緣、寓言故事等已達到宣傳效果。賦予才能的慧遠就是一位唱導大師。這種唱導師很富有文藝表演趣味的。“導師”所講內容要生動,這樣才能產生魅力。當時宣講佛經叫作“僧講”;相對于正式的僧講,演說世俗民間故事的就叫“俗講”。姚合曾在詩中提到俗講“仍聞開講日,湖上少漁船?!笨梢娝字v是很受民眾喜愛的。
2.變文
變文簡稱“變”。唐代出現的通俗文學形式之一。它是繼承漢魏六朝詩、小說等文學傳統,又在佛教僧徒的所謂“唱導”(即用說唱形式宣揚佛理)的直接影響下發展成熟的文體,具有說唱相間、韻白結合、語言通俗、敘事曲折、描寫生動和想象豐富等特點,是俗講的發展進化。變文一語,有多種解釋,其中一說把古典故事變化一番,再進行演說,便于人們明白。唐朝早期的變文,最早出現于佛寺禪門,就是把講經形式和民間說唱形式相結合,來演繹佛經故事。為了使佛理經義通俗化,便于吸引聽眾,逐漸地在講唱中加入了一些歷史故事和現實內容,還向聽眾展示不同圖畫,并出現專職的俗講僧。中晚唐時期,俗講之風在寺廟中盛行。[3]
3.寶卷
寶卷簡稱“卷”,或稱“科儀”、“經”、“宣講”。主要是宣揚因果報應,勸善懲惡的民間說唱文學。寶卷的主要作者是佛教僧尼,內容仍然是與佛教有關,但是隨著它向社會的流傳普及,內容也逐漸豐厚起來。鄭振鐸先生認為,寶卷是變文的演變。唐代的變文因會昌毀佛而受到影響,隨后俗講與變文幾乎消失。這些僧講們進入社會繼續講經,隨后就慢慢演變成寶卷。寶卷一直輾轉流傳到了建國以前。作為一種宗教文學,它的思想內容,表現形式都是有限的,但是作為佛教對中國文學影響的產物,他的研究價值是無限的。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佛教文化更是源遠流長,佛經偉大的想象力正是文學創作非常需要的,中國文人閱讀佛典,進一步釋放了想象力,進而豐富中國文學。佛法無邊,其對中國文學的價值的確無邊。
[1]寬忍法師.佛教手冊[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10.
[2]梁啟超.梁啟超談佛[M].北京:東方出版社,2005.
[3]孫昌武.佛教與中國文學[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