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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域間治理及其“東盟模式”的未來——《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評析

2015-03-08 09:08:40張義明
東南亞研究 2015年6期
關鍵詞:發展趨勢

張義明

(信陽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 河南信陽 4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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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域間治理及其“東盟模式”的未來——《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評析

張義明

(信陽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河南信陽 464000)

[關鍵詞]全球治理;區域間治理;“東盟模式”;發展趨勢;《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

[摘要]區域間(主義)治理是當今全球治理研究領域里一種新興而獨特的研究路徑。鄭先武博士在其新著《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中,采用了所擅長的“理論、歷史和現實結合”的綜合性比較研究方法,在理論創新上,提出了區域間治理的“綜合分析框架”;在實證案例上,精選出區域間治理的“三大模式”,即“歐盟模式”“東盟模式”和“中國模式”。本文則是從區域間治理的源流、發展及其研究不足,《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對該領域研究的最新回應,區域間治理的“東盟模式”及其未來發展等三個層面來解讀該書在相關研究領域中所具有的理論價值與現實價值。

The Future of Interregionalism Governance and Its “ASEAN Mode”

—Analysis ofInterregionalismGovernanceMode

Zhang Yiming

(Marxism College, Xinyang Normal University, Xinyang 464000, China)

Abstract:Interregionalism governance is emerging and distinctive as a research path of global governance. Zheng Xianwu’s new book Interregionalism Governance Mode, through comprehensive and comparative research method combined with theoretical, historical and contemporary perspectives, puts forward a comprehensive analytical framework of interregionalism governance, and carefully chooses three modes such as European Union Mode, ASEAN Mode and China Mode. The article reads the theoretic and practical implications of the book from three different aspects. Aspects are in turn “the sources, development, and research problems of interregionalism governance”, “the latest response to research field related to the book”, and “ASEAN Mode of interregionalism governance and its future trend”.

在全球化日益縱深發展的今天,世界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各種挑戰。在此形勢下,“全球治理”(global governance)作為一種新的研究路徑便應運而生。就學術界而言,目前,全球治理研究已經形成一個蔚為壯觀的“理論家族”。學者們圍繞誰來治理(即治理的行為主體)、治理什么(即治理的領域)、怎樣治理(即治理的機制)、治理的效果如何(即治理的有效性)等全球治理的核心問題,從不同的視角提出一系列各具特色的理論觀點。代表性觀點有“霸權穩定”“新大國協調”“跨政府網絡”“多層次治理”“超國家治理”“世界國家”“世界社會”“全球公民社會”“世界共同體”“安全共同體”“世界主義”“新區域主義”(new regionalism)以及“區域間主義”(interregionalism)”,等等。盡管脫胎于新區域主義,但是相對于其它全球治理模式,區域間主義治理(interregionalism governance,有時被簡稱為“區域間治理”)模式正逐漸展現出其獨特魅力。如今,區域間主義已經發展為一種世界性現象,成為國家、區域、次區域和全球層次之間的一個國際關系互動的新層次,并在區域、次區域、跨區域和全球治理中發揮著日益突顯的重要作用,構成“興起中的差別化的多層次全球治理結構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作為中國國際關系學界區域間主義治理研究領域的急先鋒,南京大學歷史學院的鄭先武博士在其前期成果《安全、合作與共同體:東南亞安全區域主義理論與實踐》*鄭先武:《安全、合作與共同體:東南亞安全區域主義理論與實踐》,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的基礎上,于2014年底又出版了《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鄭先武:《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4年。(以下文中述及“該書”,皆指《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一書)。該書采用了作者所擅長的“理論、歷史和現實結合”的綜合性比較研究方法,在理論研究的核心部分,提出了由“兩大核心行為體、三大基礎條件、三大可能路徑,加之與新區域主義相似活動的多領域和多層次互動”共同構成的區域間主義治理的“綜合分析框架”。在實證研究的核心部分,將歐盟、東盟和中國領導的區域間主義作為典型案例,運用上述“綜合分析框架”分別詳盡地剖析了其發展進程、現實特征及治理效用,總結出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實踐的“三大模式”,即“歐盟模式”“東盟模式”和“中國模式”。鑒于區域間主義在國家、區域發展戰略及其在全球治理中的獨特作用,該書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主要表現在:(1)理論與實證相結合的綜合研究和比較研究,既使區域間主義理論進一步系統化,又突顯了其現實性特征;(2)通過闡明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的內在邏輯,為全球治理提供一條可供選擇的理論和現實模式;(3)對我國倡導和積極推動的區域間合作機制建設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4)為中國推行統籌雙邊、多邊、跨區域、區域、次區域開放合作戰略提供一種新的區域間互動層次。下文中將從“區域間治理的源流、發展及其研究現狀”“《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對區域間主義治理研究的最新回應”“區域間治理的‘東盟模式’及其未來發展趨勢”等三個層面來解讀該書在相關研究領域中所具有的理論價值與現實價值。

一區域間治理的源流、發展及其研究現狀

談及區域間主義,首先要溯及新區域主義。按照通常的解釋,“新區域主義”特指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以來興起的區域主義理論與實踐,以區別于20世紀50年代末發軔于歐洲、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陷于衰落的“舊區域主義”(old regionalism)理論與實踐。隨著冷戰的緩和直至結束和全球化進程的日益加快,由歐洲所引領的區域主義新浪潮在全球范圍內蓬勃發展。“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至少部分地選擇通過區域辦法應對全球化挑戰”,以致“當今全球時代廣為關注的特征之一就是它所具有的明顯的區域色彩”。這種“新區域主義”對“舊區域主義”有所繼承,但更多的是在冷戰后新的國際背景下所表現出的新變化。帕爾默(Norman D. Palmer)認為:“新區域主義不單單是舊區域主義的復興,它正在日益成為國際關系中重要的新因素。”具體而言,與“舊區域主義”相比,“新區域主義”實踐的核心特征主要表現在五個方面,即政治、安全、經濟、社會、生態等多領域區域化發展進程的綜合性與開放性、區域化發展路徑的趨同化、區域間發展對比的不均衡性、區域實體國際角色的主體化。與新區域主義實踐相適應,新區域主義理論表現出諸多舊區域主義理論所不具有的特征。這主要表現在四個方面:研究視角與領域的多樣性與綜合化、理論互動建構的社會化與秩序化。

新區域主義實踐與理論的不斷進展催生了區域間主義研究及其理論化進程,而區域間主義及其所創造的區域間國際關系互動新層次又深化了新區域主義理論化研究的進一步發展。赫特納(Bj?rn Hettne)等人在研究新區域主義的動力時采用了全球—區域間—區域—國家—地方“五層互動”分析方法;布贊(Barry Buzan)等人在進行區域安全結構變化的動力時采用了全球—區域間—區域—國家(國內)—個人“五層互動”模式;洛溫(Howard Loewen)和內伯斯(Dirk Nabers)明確將區域間層次與全球多邊、區域、次區域和國家間雙邊互動等層次一起列入“多層次全球治理體系”的“五個國際決策層次”,并指出“區域間制度創建了全球治理體系中一個新的政策層次”。阿查亞(Amitav Acharya)強調:“區域秩序的研究者應該給予區域間(區域對區域,而非限于全球對區域)動力更多的重視。”蓋恩斯(Bart Gaens)將區域間主義視做“區域單獨和集體推動的全球治理‘織錦’的一部分”。陳志敏等人指出:“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多層治理的世界。其中,區域間主義正成為一個不可或缺的層次。”赫特納認為,“區域間主義”就是推動“新區域主義”世界秩序構建的一種重要努力。在他看來,“區域間主義是關于區域主義理論化的最新進展”,所以,從理論上講,區域間主義研究是“新區域主義”理論化進程的一個縮影。

區域間主義盡管源于“新區域主義”,卻又以自己的特征超越“新區域主義”。正如塔瓦雷斯(Rodrigo Tavares)所言,盡管“區域已經在國際關系世界中日益獲得優勢地位”,但“對區域間關系的研究依然是一種創新”。奧利芙特(María Cecilia Olivet)稱,區域間主義的興起將不同的區域聯結起來,由此成為“區域研究的轉折點”。鑒于此,蘭根霍夫(Luk Van Langenhove)、肖(Timothy M. Shaw)等人將區域間主義稱作“第三代區域主義”或“第三波區域主義”,將之與“舊區域主義”和“新區域主義”區別開來,其中最重要的是,前兩代區域主義“旨在實現經濟進程和內部政治進程的最優化”,而第三代的區域間主義有更大的抱負,即“實現對外政治進程和全球治理進程的最優化”〗。米斯特里(Percy S. Mistry)強調,區域間主義作為“區域主義溢出的創新性安排”,已成為“21世紀橫跨的新邊疆”。

正是在“新區域主義治理”的框架內,逐漸出現一種著眼于“區域間”這一全新國際關系互動層次的全球治理新模式——“區域間主義治理”。它既以威斯特伐利亞主權國家體系為基礎,又用多元的區域角色對之進行了重要的補充,從而在國家主義、區域主義和全球多邊主義之間架起一座互通的橋梁,逐步形成一種以區域角色為核心的“新威斯特伐利亞世界秩序”。最近幾年,國際關系學界對區域間主義及其在全球治理中的作用進行了越來越多的理論和實證研究,已使之成為國際關系研究中具有鮮明“問題導向”的前沿理論和前沿課題之一。貝特(Francis Baert)等人將區域間主義稱作“以區域為基礎的全球治理的一種獨特模式”。區域間主義的研究專家多伊基(Mathew Doidge)和哈達科爾(Alan Hardacre)等人認為,區域間主義通過其自身鮮明的國際身份和在國際秩序中的持續影響,不但構成了區域主義全球治理理論的“支柱”,而且日益發展為與其他全球治理形態“并行的”“一種新的治理空間”。

目前,國外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的相關研究具有明顯的“傾向性”。這主要表現在:(1)以歐盟為中心,關注西歐—美國—東亞“三方關系”,尤其關注決策程序的“歐盟治理模式”(the EU model of governance)(又稱“歐洲模式”),缺乏對亞洲、非洲、拉美等地行為體所主導和推動的區域間主義的研究,尤其是忽略了區域間主義的“東盟模式”和作為重要大國模式的“中國模式”等;(2)以超國家機構、區域政府間組織和經濟、政治等軟安全議題為中心,缺乏對國家、區域政府間組織、公民社會組織等多元行為主體和涉及經濟、政治、環境、社會等綜合安全的綜合分析;(3)理論研究的深度依然不夠,缺乏對權力、利益、規范、認同、制度等多種國際關系變量的系統研究,尤其是對規范、認同、制度等主體間變量如何形成,又如何推動區域間主義和全球治理等缺乏深入的理論研究;(4)以個案研究為主,缺乏對不同區域間主義的比較研究等,從而過分關注其特殊性或基于特殊性的普遍化(如“歐洲模式”的普遍化),忽略了融特殊性與普遍性于一體的整體研究;(5)對區域間主義治理及其與全球治理的關系尤其是其實際效用與未來前景缺乏細致的研究。比如,已有的研究雖然指出了區域間主義的基本功能亦是其實現全球治理的功能*Jürgen Rüland,“Interregionalism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Reanimating an Obsolescent Research Agenda?” in Francis Baert et al.,eds.,Intersecting Interregionalism: Regions,Global Governance and the EU,New York: Springer,2014,p.17.,但并未提出兩者關系的分析框架,而且明顯遺漏了規范擴散的重要功能及治理效用。魯蘭德(Jürgen Rüland)指出:“區域間主義確實有潛力推動全球治理體系,而這種潛力遠未得到充分的利用。”〗倫納德(Mark Leonard)稱,區域間主義對世界秩序的影響“仍然是鮮有探討的研究領域”。

而在中國,處于剛起步階段的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的相關研究存在著五個明顯不足:(1)缺乏綜合的比較研究;(2)單一議題的分析,通常將政治、經濟和安全隔離開來,缺乏多領域的互動分析;(3)國家中心,即以國家和政府間組織為核心,忽略了工商組織、非政府組織及其他公民社會組織的作用,缺乏多元行為主體的綜合研究;(4)對中國倡導和積極推動的區域間主義,如中非合作論壇和中阿合作論壇的運作及其國際意義缺乏深刻的理論和實證分析;(5)沒有將之與全球治理建立起緊密的學術聯系。陳志敏、楊小舟曾率先指出了區域間主義參與多層次全球治理的必要性和合理性*陳志敏、楊小舟:《地區間主義與全球秩序:北約、亞太經合組織和亞歐會議》,《復旦國際關系評論》(第6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8-23頁。;朱天祥提出了區域間主義參與全球治理具體的路徑,包括維護并推動全球多邊主義,參與并輔助全球多邊治理;開辟地區間治理空間,培育地區間共同治理;促進地區主義發展, 扶助并改善地區內部治理等*朱天祥:《一個現象、多種進程:地區間主義參與全球治理的多樣性分析》,《國際論壇》2009年第5期。。但他認為:“這樣的論述除了增加對區域間主義獨立性的解讀以外,真正的通聯性研究還是未能成為研究者們關注的重點。”

需要特別強調的是,不管是國外還是國內,目前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研究的一個重大缺陷就是理論與實證研究的脫節及比較研究的缺失。漢吉(Heiner H?nggi)等人指出,“區域間主義的理論化仍處于初創期,現有區域間主義及其與區域主義關系的研究絕大多數是描述性和政策導向的,而不是分析的或比較的;已有的少數理論解釋也主要是演繹的,大部分缺乏經驗性的證據。”魯蘭德(Jürgen Rüland)提醒注意區域間主義研究的“高度歐洲中心”是在“加劇國際關系理論化中西方中心傾向”的同時,指出“提出一個研究框架和方法工具推動區域間對話論壇的比較研究是一項緊迫任務”。多伊基在談及區域間主義研究的未來時特別強調:“區域間主義的進一步研究應該超越歐亞關系尤其是完全超越歐盟。”他說:“如果理論和實證上的研究做不到這一點,區域間主義研究就會冒有變成只是一種歐盟研究的風險。”所以,將理論與實證結合起來的綜合比較研究應是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研究的基本方向,并將決定著這一研究能否有重大突破。

二《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對區域間主義治理研究的最新回應

基于對當前國內外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相關研究存在問題的回應,《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一書采用綜合的分析視角,在已有相關研究的基礎上,將區域間主義定義為:來自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特定國際區域或次區域的各種行為主體(包括國家和非國家)推動區域間制度化合作的各種思想、觀念、計劃及其實踐進程。這一定義出發點是不同國際區域之間制度化的關系。這種區域間制度既可以是正式或非正式的機制,如合作論壇、對話會議、合作協定、行動計劃等,也可以是正式的實體化的組織。由于其行為主體可以是有自己對外關系的區域組織或區域集團,也可以是單個國家或一組國家以及公民社會組織和市場組織等非國家行為體,所以,區域間主義可以是組織/集團對組織/集團,也可以是組織/集團對單一行為體,或單一行為體對組織/集團,也可以是多元行為體的跨區域合作。該書按照起主導作用的行為體及其數量多少的不同,將區域間主義分為三大類,即某一區域的區域組織/集團或一組國家或一組國家和非國家行為體與另一區域的單個國家之間的準區域間主義(quasi-interregionalism),兩個不同區域的區域組織/集團或一組國家或一組國家和非國家行為體之間的雙區域間主義(bi-interregionalism),來自兩個以上區域的一組國家、區域組織/集團或非國家等多個行為體構成的多區域間主義(multi-interregionalism),即跨區域主義(trans-regionalism)(參見表1)。

表1 區域間主義的類型及典型案例

注:這里的 “區域”是指一組(兩個以上)以領土為物質基礎,具有一定地理接近性和歷史社會背景、政治、經濟、文化互動關系的行為主體活動的空間,特指國際區域或次區域;“區域組織/集團”特指具有一定自主能力或對外關系的超國家、政府間、非政府間或其他形式的公民社會組織等,其成員可以限定在一個或多個區域;“單個國家”主要是來自某一區域的主權國家,主要是大國;“某一區域的一組國家”指來自一個國際區域或次區域的部分國家;“微邊主義”(mini-lateralism)特指少數大國構成的,旨在解決某一特定區域安全問題的跨區域大國協調(trans-regional concert of powers)。資料來源:鄭先武:《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4年,第56-57頁。

相應地,該書認為,區域間主義治理是全球范圍內區域間主義實踐發展的自然結果。作為區域主義尤其是后冷戰時期新區域主義治理的一種重要延伸和拓展,區域間主義治理就是來自兩個或兩個以上特定區域的各類行為體尤其是國家和區域組織通過區域間制度化的聯系來管理它們之間所面臨的政治、安全、經濟、環境、社會和文化等一系列共同問題,進而推動國家、區域和跨區域的發展、安全和穩定。目前,區域間主義治理已成為“多層次全球治理”體系中一種獨立的治理模式。為了更好地闡釋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該書著力點分別放在理論層面上的創新綜合分析框架和實證層面上的精選典型案例。

在理論層面上,該書試圖提出一個由四個部分構成的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的綜合分析框架:一是從動力和背景上,指出正是冷戰后新區域主義的蓬勃發展及其理論研究的綜合化推動了區域間主義研究的興起,闡明了新區域主義理論化與區域間主義研究在學理上的內在聯系;二是從核心行為體上,基于“多維度權力”概念,指出區域間主義是區域組織和大國(包括區域大國)“協同”推動的,闡明了這些“領導者”在區域間主義進程中的作用機理,并依照核心行為體對區域間主義的類型進行了細分;三是從活動領域和層次上,指出當代區域間主義是一種涉及政治—安全、經濟、環境和社會—文化等多個領域的,全球、區域間、區域、次區域和國家等多個層次的綜合性實踐進程,闡明了區域間主義這種“多領域”和“多層次”內外的互動關系;四是從基本功能上,指出權力平衡、利益共享、認同強化及制度建設、議程設置和規范擴散分別構成了區域間主義治理的基本條件和可能路徑,闡明了這“六大功能”在區域間治理中的作用機理及其內在聯系。后三個方面結合起來形成由核心行為體、活動領域及層次、基礎條件和可能路徑等構成的區域間主義治理的“綜合分析框架”。這就是該書致力于追求的區域間主義研究的“理論創新”。

在實證層面上,該書采用典型案例的比較分析方法,旨在通過對個體和總體的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進程的個性(差異性或特殊性)和共性(一致性或普遍性)的綜合理解,揭示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的內在邏輯。這種比較既有同一案例的縱向對比,又有不同案例的橫向對比。縱向比較主要表現在將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視作一種不斷變化的歷史進程,通過其歷史和現實的比較,從中勾勒出其所擁有的一些核心特征,即不同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的“個性”;橫向比較旨在通過同一時期、不同區域間主義的對比,在彰顯其個性的同時,揭示出一些共有特征,即不同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的“共性”。該書遵循比較研究“多變量、少案例”的原則,選取了三個典型案例,即歐盟、東盟和中國各自主導的區域間主義實踐,并總結出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的三種不同模式,即“歐盟模式”、“東盟模式”和“中國模式”。其理由是,歐盟和東盟分別是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中最成熟的區域組織,而中國是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在很大程度上,對這三個典型案例的比較研究,可以最大化地克服比較方法運用中“案例選擇的偏見”,更能揭示區域間主義治理的共性和個性及其在區域、跨區域及全球治理中的實際作用。但是,該書若能再選取世界上最大的發達國家美國所主導的區域間主義實踐,即“美國模式”,作為另一個典型案例,將會使得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的比較研究更加完美*對于美國、印度所“領導”的區域間主義和跨區域大國協調,該書作者所指導的研究生已進行了初步研究。參見王磊、鄭先武:《大國協調與跨區域安全治理》,《國際安全研究》2014年第1期;張海霞:《印度區域間合作及其對中國的意義》,《亞非縱橫》2014年第4期;王磊:《大國協調與跨區域安全治理》,南京大學2013年碩士學位論文;蔣正翔:《美國區域間主義研究》,南京大學2013年碩士學位論文;張海霞:《印度區域間合作研究》,南京大學2014年碩士學位論文。。

該書研究發現,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的三種模式,即“歐盟模式”、“東盟模式”和“中國模式”,在當前的現實中并非相互割裂,更非互相排斥,而是既有各自鮮明的個性,又有明顯互通的共性,還有特定案例中的混合性。這三大模式的個性主要體現在:“歐盟模式”以雙區域主義為核心,以作為超國家和政府間組織混合體的歐盟為主導,有一定的自主性,且成員國整體實力強大,能提供一定數量的區域間公共產品;以新型南北關系為核心關注,以法律和強制度為紐帶;具有差別性、契約性、條件性等核心特征,尤其是注重以民主、自由、人權、善治等“歐洲共有價值”為內容的政治條件性的運用,具有對成員國主權限制和干預的性質。“東盟模式”以跨區域和準區域間主義為核心,以政府間組織和各國政府為主導,因東盟是純粹的政府間組織,且成員國整體能力較弱,缺乏超國家機構的參與和自主性能力;以建立在協商、共識基礎上的“軟制度”的“東盟方式”為紐帶,忠于國家主權,崇尚不干涉主義等規范,基本局限于非契約性對話機制;側重于經濟和與之相關的金融、環境、反恐等“軟安全”領域的合作等。“中國模式”以準區域間主義和跨區域主義為核心,以政府為主導,工商業為驅動,其他行為主體廣泛參與;中國為新興發展中大國,自主性強,有能力提供貿易優惠、經濟援助和安全等公共產品;以新型南南關系為核心關注,尊重主權平等和多樣性,注重高端對話機制和軟法律運行;側重于經濟和發展議題及環境、反恐等非傳統安全領域的多領域合作等。

這三大模式的共性一方面體現在運行過程中擁有的一些共同特征。主要有:一是綜合性,即其所涉及的議題包括政治、安全、經濟、環境、社會、文化等多個維度;二是互惠性,即以平等互利的新型伙伴關系為紐帶,以自由貿易區為核心;三是開放性,即是一種開放的區域主義,不追求排他性的合作安排;四是多元性,即所涉及的行為主體是多元的,包括區域政府組織、國家和非政府組織及其他公民社會組織等;五是多層性,即以“集團對集團”、“集團對區域”、跨區域合作、“集團對單個國家”等多種形式推進等,顯示出多邊主義、雙邊主義和區域主義的多層次關系的“套疊”,是一種“交叉的區域間主義” (intersecting interregionalism)*參見Francis Baert et al.,“Introduction”,Intersecting Interregionalism: Regions,Global Governance and the EU,New York: Springer,2014,pp.1-7.或“復合的區域間主義”*參見Alan Hardacre & Michael Smith,“The European Union and the Contradictions of Complex Interregionalism”, in Francis Baert et al.,eds.,Intersecting Interregionalism: Regions,Global Governance and the EU,pp.91-106.(complex interregionalism)。另一方面,這三大模式的共性體現在它們在推動區域、跨區域和全球治理的過程中擁有相似的基礎條件(即權力平衡、利益共享、認同強化)和相近的作用路徑(即制度建設、議程設置和規范擴散)等。另外,這三大模式在特定的案例中亦有一定的交叉性,呈現出混合性特征。如在中國—東盟關系中,既有政府主導、發展導向,又有軟法律和弱制度,兼有“中國模式”和“東盟模式”特征,故在決策程序上常常統稱“亞洲方式”。而亞歐會議進程既有議題設置的“歐盟模式”傾向,又有決策程序上的“亞洲方式”特征,故又被稱為“亞歐方式”*參見Zhimin Chen,“NATO,APEC and ASEM: Triadic Interregionalism and Global Order”,Asia Europe Journal,Vol.3,No.3,2005,pp.368-369.。這種混合性在一定程度上顯示了當代區域間主義及其治理進程的互通性、交叉性乃至雙重性。

三區域間治理“東盟模式”及其未來發展趨勢

在東盟及東南亞區域間主義的發展進程中,雙區域間主義、跨區域主義和準區域間主義三種類型的區域間主義都不同程度地存在著。從歷史角度考察,由于東南亞本地行為體在其中的地位和所起作用大小不同,東盟及東南亞區域間主義分為“追隨式”、“領導式”和“參與式”三種具體的歷史形態。在“追隨式”區域間主義中,東南亞本地行為體處于被動乃至從屬地位,并起著次要作用。“領導式”區域間主義中,東南亞本地行為體(主要是東盟)處于主動地位,并發揮著領導者的核心作用。“參與式”區域間主義中,東南亞本地行為體雖處于主動地位,但難以主導這一進程,其作用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從歷史進程看,東盟及東南亞區域間主義經歷了從冷戰時期“追隨式”為主、“參與式”和“領導式”為輔,到后冷戰時期東盟推動的“領導式”為主、“參與式”為輔的重大轉變。東盟推動的“領導式”區域間主義亦經歷了從少到多、由弱至強的演變,東盟及其他東南亞本地行為體在其中的地位和作用實現了從“依賴”到“自主”乃至“中心”的根本性轉變。

東南亞區域間主義的“追隨式”,體現在東南亞國家被域外大國所主導的跨區域安全合作,主要發生在冷戰開始至20世紀70年代初之前的這一段時間里。當時,菲律賓、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等東南亞國家普遍相信,其自身安全最好由與美國和英國等西方大國集團的防務安排來保障。雖然從60年代初,它們開始通過本地的區域主義來探索替代性秩序方法,但仍然嚴重依賴于西方大國建立的國際秩序。這使“東南亞條約組織”和“五國防務安排”由兩個域外大國主導、東南亞國家追隨的跨區域安全機制率先構建起來。最終,“前者消亡、后者存續”的不同結局表明,域外大國所主導的跨區域安排必須與本區域國家的基本利益需求和特定的行為規范相一致。

東盟及東南亞區域間主義的“弱參與式”,主要體現在冷戰時期東南亞國家參與周邊區域大國所倡議和推動的跨區域合作進程。這一時期跨區域主義探索過程中,“亞洲關系會議”、“亞太理事會”等合作的失敗與“科倫坡計劃”、“亞太經濟合作組織”(APEC)的成功,兩者之間形成鮮明對比,并突出了兩個明顯的共同特征:一是合作議題均是經濟、援助和科技等功能性領域;二是組織框架顯示了“軟制度”的特性。這也再次表明,只有適應于東南亞國家核心需求和制度傾向的跨區域合作才能獲取它們更多的支持,而這種支持又是某些跨區域主義持續發展的重要驅動力量。在這一進程中,東南亞國家經歷了從被動的有限參與(弱參與)到積極的全面參與(強參與)的重大轉變,跨區域合作的形式也經歷了從排他的相對封閉到包容的更加開放的轉變。而東盟成員國整體參與亞太經濟合作組織則標志著東南亞國家全面介入域外大國所主導的跨區域合作的開始。

東盟及東南亞區域間主義的“弱領導式”,主要體現在冷戰時期東南亞國家作為核心行為體或以東南亞區域為一方的雙區域間主義和準區域間主義。這分別體現在首屆亞非會議(Afro-Asian Conference)和“東盟外部對話伙伴關系”。對東南亞國家而言,1955年以“萬隆精神”為核心的首屆亞非會議在突顯印度尼西亞的“區域領導”的同時,也被賦予了“無可爭辯的東南亞特征”。相形之下,印度的核心區域領導地位卻黯然失色。這導致二戰后曾經一度被認為不可分的南亞和東南亞最終分成兩個獨立的次區域。此后,東南亞國家開始尋求“自己的區域主義形態”,直至東盟建立。“東盟外部對話伙伴關系”通常又被稱為“東盟+1”對話機制。1977年之后,東盟與澳大利亞、新西蘭、加拿大、日本、美國、歐共體等域外發達國家和區域組織相繼啟動的對話伙伴關系率先被納入這一機制之中。雖然該機制顯示了東盟的外部依賴性和自身脆弱性,但是它為東盟與東南亞域外對話伙伴的區域間合作提供了一個“基本框架”,為東南亞國家提供了解決問題的新的機會和途徑,推動了東盟自身的能力建設,強化了東盟的區域身份認同,最終導致了“東盟共同對外政策的興起”,并由此進一步塑造了東盟在國際舞臺上作為區域行為體的角色地位。

東盟及東南亞區域間主義的“強參與式”,主要體現在冷戰后時期,東盟國家在部分或整體積極參與原有的APEC、“五國防務安排”和“科倫坡計劃”等宏觀或微觀的跨區域合作機制的同時,又主動推動并積極參與到新的“亞歐會議”(ASEM)、“東亞—拉美合作論壇”(FEALAC)、“亞非次區域組織會議”(AASROC)、第二屆亞非會議、“亞洲—中東對話會議”和“亞洲合作對話”等帶有“集團對集團”性質的雙邊區域間主義進程之中。

東盟及東南亞區域間主義的“強領導式”主要體現在后冷戰時期,東盟在亞太區域積極倡議并主導以東盟為一方,以主要外部對話伙伴為另一方的區域間主義進程。而且這一發展進程引入安全合作、貿易自由化和人權對話等新的議題,推動東盟區域間主義從原有的以功能性議題為主的“低政治”向涉及政治、安全等“高政治”議題及經濟、環境、社會、文化等綜合性議題轉變。在這一戰略指導下,東盟著力拓展外部對話伙伴關系并將之打造成綜合議題的“東盟+1”(通常稱“10+1”)對外合作核心平臺,同時,啟動了專事安全對話的東盟地區論壇。1997年東亞金融危機后,東盟又以“東盟+1”為基礎與中國、日本、韓國創建了新的“東盟+3”(APT,通常稱“10+3”)合作機制,后將之拓展為東亞峰會(EAS)機制。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之后,東盟開始引入新的跨區域多邊防務合作和自由貿易區建設,相繼啟動了東盟國防部長擴大會(又稱“10+8防長會”)和“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RCEP)談判進程。

至此,區域間治理的“東盟模式”最終形成。“東盟模式”內容豐富,涵蓋了注重綜合議題的“東盟+1”、突顯非傳統安全議題的“東盟+3”和東亞峰會、專事安全和經濟等重點議題的東盟地區論壇、東盟國防部長擴大會和RCEP,從而構建了一個“三輪驅動”的,“東盟中心”的,既各自獨立又相互補充的“亞太跨區域合作網絡”。當然,“東盟模式”也有更為寬泛的視野,目前確實存在著以東盟為軸心,從東亞(“東盟+3”等)到亞太(東亞峰會、東盟地區論壇、亞太安全合作理事會、東盟防長擴大會等),再到歐洲(亞歐會議、東盟—歐盟伙伴關系等)、拉美(東亞—拉美合作論壇、東盟—南方共同市場伙伴關系、東盟—安第斯共同體伙伴關系等)、非洲(亞非次區域組織會議、亞洲—中東對話會議等),由4個“同心圓”構成的,呈全球擴散的區域間合作“網絡”。“東盟模式”也具有四個方面的現實特征:政府主導,“多軌道”并行;共識性決策,弱制度運行;軟安全導向,多領域推進;開放合作,多層次互動。同時,“東盟模式”也以自己的方式在全球治理尤其是東南亞及其周邊區域的治理中發揮著獨特的作用,呈現出權力平衡、利益共享、認同強化、制度建設和規范擴散等不同的表現形式。

區域間治理的“東盟模式”在區域間或跨區域、區域治理乃至全球治理中發揮重要作用的同時,也表現出明顯的不足與局限性,最突出的就是“弱制度”以及“硬實力”不足和領導能力弱等。“東盟模式”的“弱制度”主要表現在:一是對成員國的約束力較差,以致出現“聯合宣言”和“行動計劃”多,具體實效少的后果;二是預防能力差,以致對突發性安全事件反應遲緩,難以有效應對;三是制度過于分散,缺乏一個能承擔起“命令與控制中心”的組織化的“內核”,以致表面上制度渠道很多,實際上能起有效作用的很少;四是透明度低,以致常常出現相互猜忌而選擇競爭乃至敵對的立場。比如,東盟地區論壇作為亞太地區最重要的多邊安全制度卻難以處理本地區重大的安全事務,其關于預防性外交達成的原則遭遇不履行的困境,由此常被稱作“清談所”。魯蘭德認為,許多“東盟中心”的亞太新制度“更多的是制度平衡而非解決問題的工具”。

區域間治理“東盟模式”的“硬實力”不足,很大程度就在于東盟絕大多數是由發展中的中小國家構成的區域組織。印尼作為東盟最強大的成員國,在東南亞區域主義及其領導的區域間主義發展中常常扮演關鍵角色。但在東南亞區域主義進程中,印尼經常被鄰國和弱小的國家視作潛在的威脅,它們時常通過制度平衡削弱印尼的領導權力。事實上,目前印尼自身的綜合實力也是捉襟見肘,這就使得“東盟模式”的區域間治理能力大打折扣。

區域間治理“東盟模式”的領導能力弱,就在于“軟實力”強于“硬實力”,難以超越“大國妥協的產物”之名分。這一方面源自東盟作為發展中國家中最成功的區域組織和東亞地區唯一的區域組織所擁有的成功經驗及其奉行的“東盟方式”和“東盟規范”的魅力和吸引力。另一方面源自大國之間長期的競爭,使它們難以在相關區域間主義進程中承擔領導角色。正如拉爾夫·愛默斯(Ralf Emmers)所言:“東盟的管理角色更多是源自其自身的制度經驗及大家可接受的替代性領導來源的缺乏。”李瓊斯(Lee Jones)認為,東盟在廣泛的亞洲地區能夠支配重大事件,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非東盟國家尤其是美國和中國的立場,包括這些大國之間的競爭及它們對東盟“領導地位”的支持。

對此,區域間主義“東盟模式”的未來發展能否繼續保持在東亞及亞太乃至于全球的重要影響力,當前最為迫切也是最為重要的是,東盟應該借東盟共同體建設,著力打造東盟作為一個區域主體的自主解決問題的能力。新加坡總理李顯龍在《東盟憲章》簽署時說得更加明白:“為使東盟更加強大,更加重要,我們必須加快和加深區域一體化。《東盟憲章》是這一進程中的關鍵一步。憲章將實質性地改變我們對東盟所見、所想的方式。有了建立在法律基礎上的治理框架和效率更高的決策程序,將使東盟成為一個更有效、更內聚的組織。”東盟的集體危機意識加快了東盟共同體的建設步伐。作為東盟共同體的一個重要支柱——“東盟經濟共同體”,是為了在東南亞地區建立單一市場和生產基地,促成東盟國家間貨物、服務、資本和技術人員的跨國自由流動,計劃于2015年底建成,屆時將消除10國間幾乎所有的貨物關稅。而作為東盟共同體的另外兩個重要支柱,即致力于“讓東南亞成為一個更加安全地區”的“東盟政治與安全共同體”,與“標準高于聯合國千年發展目標的相關規定,且關乎所有東盟人日常生活”的“東盟社會與文化共同體”,目前的建設都已經取得了顯著成效。

其次,東盟要繼續致力于通過與亞太地區大國合作提升競爭力。目前,東盟一方面全面推進與亞太周邊大國自貿協定談判進程,力求以整體身份和域外大國建立自貿區,在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中發揮主導作用。東盟分別與中國、印度、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建成自貿區或簽署貨物貿易協議,力爭在2015年底結束包括東盟與上述六國在內的RCEP談判,部分國家參與“跨太平洋經濟伙伴關系協議”(TPP)談判并取得初步成效,力圖在全球貿易談判停滯、歐美經濟不景氣時抱團取暖,在區域經濟一體化進程中搶占先機。另一方面,東盟尋求支撐區域經濟一體化在基建方面的資金和技術支持,積極推進東盟高速公路網、泛亞鐵路、東盟單一航運市場等大項目。在這方面,東盟與中國有很強的契合點。正在建設的中國—東盟命運共同體、利益共同體、責任共同體,以“2+7合作框架”為藍本,貫穿“一帶一路”建設,以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AIIB)、絲路基金等建設為配套,繪就出中國與東盟未來“鉆石十年”的清晰路線圖。

最后,東盟應努力與東南亞區域外大國和區域集團構建更能有效應對綜合安全問題的制度化合作框架。當然,在現有“合作安全”框架內構建一種“大國協調”機制便是一種比較穩妥的選擇,而擴大后的東亞峰會是一種有用的制度資產。不過,伊沃林恩·戈赫(Evelyn Goh)也指出,為克服自身領導能力固有的局限,東盟應該推動在該地區大國之間創建一個基于“東盟方式”的“微邊規范框架”,即美國、中國、日本、俄羅斯、韓國、澳大利亞、印尼和印度等“亞太八國”組成“大國和中等大國協調”,以便在合法化的大國角色和現有“東盟中心”區域架構之間建立一種制度化權力關系。即使不選擇“大國協調”的路徑,東盟亦必須“在改進的、更大的東盟+8機制中明確地為美國、日本和中國之間的三邊對話、信任建設及談判提供便利”。他強調:“如果沒有這種根本性措施,東盟將不可能對制度化的大國關系做出任何進一步的貢獻。”

【注釋】

[1]Jürgen Rüland,“Interregionalism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Reanimating an Obsolescent Research Agenda?” in Francis Baert et al.,eds.,IntersectingInterregionalism:Regions,GlobalGovernanceandtheEU,New York: Springer,2014,p.17.

[2]鄭先武:《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4年,第19-21頁。

[3]Victor Bulmer-Thomas,“Regional Integration in Latin America and the Caribbean”,BulletinofLatinAmericanResearch,Vol.20,No.3,2001,p.363.

[4]Mark Beeson,“Rethinking Regionalism: Europe and the East Asia in Comparative Historical Perspective”,JournalofEuropeanPublicPolicy,Vol.12,No.6,2005,p.969.

[5]Norman D. Palmer,TheNewRegionalisminAsiaandthePacific,Lexington: Lexington Books,1991,pp.1-19.

[6][7]鄭先武:《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第24-32頁,第33-43頁。

[8]Bj?rn Hettne,“Globalization and the New Regionalism: The Second Great Transformation”,in Bj?rn Hettne et al.,GlobalismandtheNewRegionalism,Basingstoke: Macmillan,1999,pp.11-16.

[9]Barry Buzan,OleWeaverandJaapdeWilde,Security:ANewFrameworkforAnalysis,Boulder: Lynne Rienner,1998,pp.197-201.

[10] 參見Howard Loewen & Dirk Nabers,“The Asia-Europe Meeting (ASEM) and its Contribution to the Political Management of Globalization”, in Jürgen Rüland & Gunter Schubert et al.,eds.,Asian-EuropeanRelations:BuildingBlocksforGlobalGovernance?New York: Routledge,2008,pp.95-110.

[11] Amitav Acharya,“The Emerging Regional Architecture of World Politics”,WorldPolitics,Vol.59,No.4,2007,p.651.

[12] Bart Gaens,“The Rise of Interregionalisms: The Case of the European Union’s Relations with East Asia”, in Timothy M. Shaw et al.,eds.,TheAshgateResearchCompaniontoRegionalisms,Burlington: Ashgate,2011,pp.69-88.

[13] 陳志敏、楊小舟:《地區間主義與全球秩序:北約、亞太經合組織和亞歐會議》,《復旦國際關系評論》(第6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22頁。

[14] Bj?rn Hettne,“Beyond the ‘New’ Regionalism”,NewPoliticalEconomy,Vol.10,No.4,2005,pp.543-71.

[15] 鄭先武:《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第43頁。

[16] Rodrigo Tavares,“The State of the Art of Regionalism: The Past,Present and Future of a Discipline”, UNU-CRIS Working Papers,W-2004/10,http://www.cris.unu. edu/fileadmin/workingpapers/WProdrigo_tavares.pdf

[17] María Cecilia Olivet,“Unravelling Interregionalism Theory: A Critical Analysis of the New Interregional Relations between Latin America and East Asia”, Auditorio Raúl Prebisch Intal Buenos Aires,Argentina,12 Y 13 de Octubre de 2005,p.9.

[18] 參見Luk Van Langenhove & Ana-Cristina Costea,“The EU As a Global Actor and the Emergence of ‘Third Generation’ Regionalism”,UNU-CRIS Occasional Papers,O-2005/14,http://www.cris.unu.edu/admin/documents/20051202104452.O-2005-14.pdf; Timothy M. Shaw,J. Andrew Grant & Scarlett Cornelissen,“Introduction and Overview: The Study of New Regionalism(s) at the State of The Second Decade of the Twenty-First Cencury”,in Timothy M.Shaw, J. Andrew Grant & Scarlett Cornelissen eds.,TheAshgateResearchCompaniontoRegionalisms, Burlington: Ashgate, 2011,p.4; Aukje van Loon,“EU Interregionalism in the ‘Near and Far Abroad’: A Comparison of Existing and Emerging Cases”, in Jan Martin Rolenc ed.,CrucialProblemsofInternationalRelationsThroughtheEyesofYoungScholars,Prague: University of Economics,2008,pp.331-334.

[19] Percy S. Mistry,“New Regionalism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Fredrik S?derbaum et al.,eds.,TheoriesofNewRegionalism:APalgraveReader,New York: Palgrave,2003,p.131.

[20] 參見Bj?rn Hettne,“Interregionalism and World Order: The Diverging EU and US Models”, in Zaki La?di ed.,EUForeignPolicyinaGlobalizedWorld:NormativePowerandSocialPreferences,London: Routledge,2008,pp.107-122; Luk Van Langenhove & Ana-Cristina Costea,“Interregionalism and the Future of Multilateralism”, UNU-CRIS working papers,O-2005/13,http://www.cris.unu.edu/admin/documents/20051021104058.O-2005-13.pdf

[21] Francis Baert,Tiziana Scaramagli & Fredrik S?derbaum,“Conclusions”, in Francis Baert,Tiziana Scaramagli & Fredrik S?derbaum eds.,IntersectingInterregionalism:Regions,GlobalGovernanceandtheEU,New York: Springer,2014,p.181.

[22] Mathew Doidge,TheEuropeanUnionandInterregionalism:PatternsofEngagement,Burlington: Ashgate,2011,p.16; Alan Hardacre,TheRiseandFallofInterregionalisminEUExternalRelations,Dordrecht: Republic of Letters,2010,p.3.

[23] 鄭先武:《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第6頁。

[24] Jürgen Rüland,“Interregionalism: An Unfinished Agenda”,in Heiner H?nggi et al.,eds.,Interregionalismandinternationalrelations,p.313.

[25] Mark Leonard,WhyEuropeWillRunthe21stCentury,London: Fourth Estate,2005,p.142.

[26] 鄭先武:《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第9頁。

[27] 朱天祥:《地區間主義研究:成就與缺失》,《當代亞太》2010年第6期。

[28] Heiner H?nggi,Ralf Roloff & Jürgen Rüland,“Interregionalism: A New Phenomenon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in Heiner H?nggi & Ralf Roloff et al.,eds.,InterregionalismandInternationalRelations,London: Routledge,2006,p.7; MahrukhDoctor,“Why Bother With Inter-Regionalism? Negotiations for a European Union-Mercosur Agreement”,JournalofCommonMarketStudies,Vol.45,No.2,2007,p.287.

[29] Jürgen Rüland,op.cit., 2014,p.30.

[30] Mathew Doidge,“Interregionalism and the European Union: Conceptualising Group-to-Group Relations”, in Francis Baert et al.,eds.,IntersectingInterregionalism:Regions,GlobalGovernanceandtheEU,p.51.

[31][32][33][34][35] 鄭先武:《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第50頁,第56頁,第72頁,第17頁,第18頁。

[36] 參見Arend Lijphart,“Comparative Politics and the Comparative Method”,TheAmericanPoliticalScienceReview,Vol.65,No.3,1971,pp.682-693; Gaspare M. Genna & Philippe De Lombaerde,“The Small N Methodological Challenges of Analyzing Regional Integration”,EuropeanIntegration,Vol.32,No.6,2010,pp.583-595.

[37] 參見Barbara Geddes,“How the Cases You Choose Affect the Answers You Get: Selection Bias in Comparative Politics”,PoliticalAnalysis,Vol.2,No.1,1990,pp.131-150.

[38][39]鄭先武:《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第490-491頁,第492-493頁。

[40] 鄭先武:《東南亞區域間主義的歷史考察》,《南洋問題研究》2011年第2期。

[41] Ralph Braibanti,“The Southeast Asia Collective Defense Treaty”,PacificAffairs,Vol.30,No.4,1957,p.323.

[42] 參見Anthony Reid,“The Bandung Conference and Southeast Asian Regionalism”, in See Seng Tan & Amitav Acharya eds.,BandungRevisited:TheLegacyofthe1955Asian-AfricanConferenceforInternationalOrder,Singapore: NUS Press,2008,pp.23-25; Marshall Clark,“Indonesia’s Postcolonial Regional Imaginary: From a ‘Neutralist’ to an‘All-Directions’ Foreign Policy ”,JapaneseJournalofPoliticalScience,Vol.12,No.2,2011,pp.292-297; Michael J. Montesano,“Bandung 1955 and Washington’s Southeast Asia”, in See Seng Tan & Amitav Acharya eds.,BandungRevisited:TheLegacyofthe1955Asian-AfricanConferenceforInternationalOrder,pp.200-202.

[43] 張云:《國際政治中“弱者”的邏輯:東盟與亞太大國關系》,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0年,第52-53頁。

[44] Susumu Yamakage,“Japan’s National Security and Asia-Pacific’s Regional Institutions in the Post-Cold War Era”,in Peter J. Karzenstein & Takashi Shiraishi eds.,NetworkPower:JapanandAsia,Ithaca: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7,pp.288-289.

[45] Alan Gyngell,“Looking Outwards: ASEAN’s External Relations”, in Alison Broinowski ed.,UnderstandingASEAN,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1982,p.116.

[46][37][38][49] 鄭先武:《區域間主義治理模式》,第318頁,第334-335頁,第318-335頁,第335-375頁。

[50] 鄭先武:《中國—東盟安全合作的綜合化》,《現代國際關系》2012年第3期。

[51] See Seng Tan,“The ASEAN Regional Forum and Preventive Diplomacy: A Review Essay”, in Ralf Emmers,ed.,ASEANandtheInstitutionalizationofEastAsia,London: Routledge,2011,pp.95-96.

[52] Jürgen Rüland,“Southeast Asian Regionalism and Global Governance: ‘MultilateralUtility’ or ‘Hedging Utility’?” ,ContemporarySoutheastAsia, Vol.33,No.1, 2011, pp.83-112.

[53] Ralf Emmers,“Introduction”, in Ralf Emmers,ed.,ASEANandtheInstitutionalizationofEastAsia,p.6.

[54] Lee Jones,“Still in the ‘Drivers’ Sea’,But for How Long? ASEAN’s Capacity for Leadership in East-Asia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JournalofCurrentSoutheastAsianAffairs,Vol.29,No.3,2010,pp.95-110.

[55] ASEAN Secretariat,“Opening Plenary Remarks by Prime Minister Lee Hsien Loong at the ASEAN Summit”, Singapore,20 November 2007,http://www.aseansec.org/21063.htm

[56] 馮寅奇:《東盟共同體建設的進展與挑戰》,《當代世界》2014年第9期。

[57] 鄭先武:《東亞“大國協調”:構建基礎與路徑選擇》,《世界經濟與政治》2013年第5期。

[58] Evelyn Goh,“Institutions and the Great Power Bargain in East Asia:ASEAN’s Limited ‘Brokerage’Role”,InternationalRelationsoftheAsia-Pacific,Vol.52,No.4,2011,pp.375-397.

【責任編輯:陳若華】

Keywords:Global Governance; Interregionalism Governance; “ASEAN Mode”; Trend; Interregionalism Governance Mode

[中圖分類號]D81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6099(2015)06-0097-11

[基金項目]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專項任務項目“中國周邊形勢變化對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影響”(13JDSZK030)。

[作者簡介]張義明,信陽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當代馬克思主義研究所研究員,碩士生導師。

[收稿日期]2015-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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