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養寵物和肥胖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交互效應*

吳辰辰劉藝哲陳麗茹趙 洋劉玉芹任萬輝董光輝△

家養寵物和肥胖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交互效應*

吳辰辰1劉藝哲1陳麗茹1趙 洋1劉玉芹1任萬輝2董光輝1△

目的研究家養寵物和肥胖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交互效應。方法本研究于2007年4月至2008年5月采用整群隨機抽樣的方法，在沈陽市各行政區隨機抽取10所幼兒園、5所小學，應用國際標準問卷ATS調查表對在所選學校和幼兒園居住滿兩年的全部兒童有關家養寵物、肥胖、哮喘和哮喘樣癥狀等情況進行調查。結果本次研究共發放9335份問卷，回收問卷共8371份，應答率為89.7%，經邏輯審查符合上機統計分析的共8212份問卷，合格率為98.1%。其中患有持續咳嗽、咳痰、哮喘、哮喘現患、喘鳴現患以及過敏性鼻炎的兒童例數及自我報告率分別為768例（9.35%）、356例（4.34%）、520例（6.33%）、202例（2.46%）、494例（6.02%）、370例（4.51%）。將性別、年齡、家族易感史、父母應答、教育程度、被動吸煙及母乳喂養等因素作為自變量放到logistic回歸模型里進行調整，經過分析得出，單純暴露于家養寵物或單純肥胖均可增加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患病風險。且兩者對持續咳嗽、咳痰、哮喘、喘鳴現患、過敏性鼻炎有交互效應。結論家養寵物和肥胖是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危險性因素，且兩者對兒童持續咳嗽、咳痰、哮喘、喘鳴現患、過敏性鼻炎存在交互效應。

兒童 家養寵物 肥胖 哮喘及哮喘樣癥狀

隨著中國人口的增加和經濟的快速發展，近年來中國哮喘的患病率呈上升趨勢［1］。我國計劃生育國策的實施和家庭結構的改變使國內越來越多的家庭開始飼養寵物［2］。雖然已有許多研究報道了家養寵物和肥胖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影響，但關于這兩個因素對兒童呼吸系統疾病影響的交互效應報道不多。本研究采用國際標準ATS調查表于2007年4月到2008年5月對沈陽市9335名兒童進行呼吸系統及家庭環境的調查，探討家養寵物和肥胖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交互效應，為控制和預防兒童哮喘的發病及進一步研究提供理論依據。

對象與方法

1.對象

2007年4月至2008年5月，采用整群隨機抽樣的方法，在沈陽市內各行政區隨機抽取10所幼兒園和5所小學。將所選學校居住滿兩年的9335名兒童作為研究對象進行問卷調查。利用學校開家長會時間，由經過培訓的內科醫師就本次調查目的和問卷內容對學生家長進行說明并由家長來填寫，經過一個星期，收回調查表。

2.方法

（1）調查方法

采用國際統一標準ATS（American thoracic society）調查表（來自美國胸腔協會），并根據我國實際國情進行修正［3］，對兒童呼吸系統疾病和癥狀以及年齡、性別、父母受教育程度、母乳喂養、被動吸煙、家養寵物、超重肥胖等情況進行了調查。主要觀察指標包括：兒童持續咳嗽、咳痰、哮喘、哮喘現患、喘鳴現患以及過敏性鼻炎。對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定義采用國際統一標準。

（2）統計方法

所有數據應用Epidata軟件兩次錄入并核對。采用統計軟件包SAS 9.13分析，不同組別間率的比較應用χ2檢驗；采用多元非條件logistic回歸模型，將兒童的年齡、性別、家族史、父母文化水平、是否母乳喂養、是否被動吸煙等作為自變量放到回歸模型中進行調整，分析家養寵物和肥胖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交互效應。上述分析均采用雙側檢驗，檢驗水準為α＝0.05。

結 果

1.研究人群的基本狀況

本次研究調查9335名兒童，共回收問卷8371份，應答率為89.7%，經邏輯審查符合上機統計分析的人數為8212名，合格率為98.1%，調查兒童平均年齡為（8.13±2.87）歲，范圍為2～14歲。其中男性兒童共4144名，占50.46%。調查兒童中目前家養寵物共1196名，占調查總數的14.56%；目前肥胖人數共1270名，占15.47%。兒童持續咳嗽、咳痰、哮喘、哮喘現患、喘鳴現患及過敏性鼻炎的患病人數及自我報告率分別為768例（9.35%）、356例（4.34%）、520例（6.33%）、202例（2.46%）、494例（6.02%）、370例（4.51%）。采用χ2檢驗比較本次調查人群中不同性別兒童哮喘、喘鳴現患及過敏性鼻炎的患病人數結果顯示，男童分別292例、271例、221例，女童分別為228例、223例、149例。男性兒童的哮喘患病率（χ2＝7.1929，P＜0.01）、喘鳴現患患病率（χ2＝4.0625，P＜0.05）及過敏性鼻炎（χ2＝13.3106，P＜0.01）患病率均顯著高于女性兒童。

2.家養寵物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影響

如表1所示，與目前未暴露家養寵物的兒童相比，暴露家養寵物兒童患哮喘的危險性增加了56%（OR＝1.56，95%CI＝1.24～1.96）；與寵物同睡會使兒童哮喘現患、喘鳴現患、過敏性鼻炎的危險性顯著增高，分別為不與寵物同睡兒童的11.63倍，7.75倍，5.36倍；母親在懷孕期間接觸寵物與孕期及2歲前均未接觸寵物相比，兒童未來患喘鳴現患（OR＝2.30，）、過敏性鼻炎（OR＝2.76）的危險性增加，對其他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影響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同樣，兒童2歲前接觸寵物與未接觸寵物相比，也會提高喘鳴現患（OR＝1.75）、過敏性鼻炎（OR＝1.78）的危險性，對其他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影響差異無統計學意義。根據寵物的不同種類分析顯示，貓、狗、雞鴨鵝等家禽類對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影響不同：養貓家庭中的兒童患持續咳嗽、咳痰、哮喘、過敏性鼻炎的危險性分別是未養貓家庭中兒童的1.93倍、2.36倍、1.79倍、1.86倍、對其他哮喘樣癥狀影響差異無統計學意義；而養狗家庭中兒童僅增高持續咳痰、過敏性鼻炎的危險性，分別是未養狗家庭兒童的2.05倍、1.71倍，對其他哮喘及哮喘樣癥狀影響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雞鴨鵝等家禽類對兒童持續咳嗽、咳痰、哮喘、過敏性鼻炎的影響較為顯著，分別是家中未養家禽類兒童的2.04倍、3.56倍、2.18倍、2.45倍。

表1 多元非條件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家養寵物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影響（OR，95%CI）

3.超重肥胖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影響

將性別、年齡、家族易感史、父母應答、教育程度、被動吸煙及母乳喂養等因素作為自變量放到logistic回歸模型里進行調整。結果如表2所示，與正常體重兒童相比，超重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影響并無統計學意義；而肥胖兒童患持續咳嗽、咳痰、哮喘、哮喘現患和喘鳴現患的危險性則顯著升高，分別是正常體重兒童的1.39倍（95%CI＝1.15～1.69）、1.70倍（95%CI＝1.31～2.19）、1.39倍（95%CI＝1.10～1.74）、1.71倍（95%CI＝1.23～2.39）、1.47倍（95%CI＝1.17～1.85），差異均具有統計學意義。

表2 多元非條件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超重肥胖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影響*（OR，95%CI）

4.家養寵物和肥胖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交互效應

將性別、年齡、家族易感史、父母應答、父母受教育程度、被動吸煙及母乳喂養等因素作為自變量放到logistic回歸模型里進行調整，將所有研究兒童按目前暴露家養寵物與否及肥胖與否分為四組，應用多元非條件logistic回歸模型研究四組不同暴露情況下對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交互效應。將既未暴露家養寵物又非肥胖的兒童作為對照組，單純暴露家養寵物的兒童患持續咳嗽（OR＝1.70）、持續咳痰（OR＝2.39）、哮喘（OR＝1.44）、過敏性鼻炎（OR＝1.44）的危險性與對照組相比均顯著增加，對哮喘現患和喘鳴現患的影響無統計學意義；類似的，單純肥胖兒童患持續咳嗽（OR＝1.38）、持續咳痰（OR＝1.84）、哮喘現患（OR＝1.70）、喘鳴現患（OR＝1.41）的危險性顯著增加，而對哮喘和過敏性鼻炎的影響無統計學意義；同時暴露于家養寵物及肥胖的兒童與對照組相比，持續咳嗽（OR＝2.40）、持續咳痰（OR＝3.32）、哮喘（OR＝2.56）、喘鳴現患（OR＝1.83）和過敏性鼻炎（OR＝2.34）的危險性顯著升高，即家養寵物與肥胖對兒童持續咳嗽、咳痰、哮喘、喘鳴現患和過敏性鼻炎有交互效應。

討 論

多項關于家養寵物對哮喘影響的研究報道存在爭議［4］，一項來自荷蘭的研究發現在出生后兩年內暴露寵物會使兒童在7～12歲時對花粉的過敏性降低，而另一些研究表明家養寵物是哮喘的高危因素［5］，甚至在一些家養寵物比例較低的區域亦有類似結論［6］。本次研究發現單純暴露于家養寵物使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危險性增高，這與一些既往研究結果一致［7－8］。產生這一現象的原因有：①可能是由于貓狗等皮毛寵物會產生過敏原使兒童敏感性增加，易患上下呼吸道及皮膚過敏性疾病［9］；②可能是由于其產生內毒素容易誘發炎癥；③寵物可能導致兒童感染弓蛔蟲等寄生蟲，這種寄生蟲感染與哮喘鼻炎等有關［10－11］。在Aichbhaumik N的研究［12］中表明孕婦孕期暴露家養寵物會降低子女臍帶血中IgE平均水平，影響嬰兒的免疫系統。

研究發現單純肥胖使兒童患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危險性增高。產生這一現象的原因可能是：首先，肥胖會降低肺部順應性、肺容積以及影響肺部的通氣灌注［13］，并且肥胖兒童與正常兒童相比有更大的肺部空間沉積細顆粒物，使哮喘患者的肺部對污染物敏感性增高［14］；其次，肥胖與潛在的氧化應激和炎癥反應有關，導致脂肪組織產生促炎性激素的水平升高［13］，降低機體對抗氧化和炎性暴露的能力［14］；再次，對抗糖皮質激素的作用某種程度上可以解釋室內污染物暴露在患有哮喘的超重肥胖兒童中具有更強的呼吸系統效應［14］。Sutherland E和Forno E等［15－16］研究與本研究結論一致。既往研究［13］表明對于哮喘患者來說，BMI指數更高的日常活動更受限制，呼吸更短促，與正常體重的哮喘患者相比更加需要急救藥物。

研究表明，家養寵物與肥胖對兒童哮喘及相關癥狀有交互效應。可能的原因有：①肥胖兒童的肺部對污染物的敏感性增高，與此同時接觸家養寵物產生過敏原使兒童更加敏感，從而提高了哮喘患病的危險性；②家養寵物產生的內毒素容易誘發炎癥，而超重肥胖既升高促炎性激素分泌水平又降低機體對抗炎性暴露的能力，使哮喘患病的危險性上升；③孕期暴露寵物使嬰兒免疫系統功能下降，隨著嬰兒的生長發育，若患肥胖，則免疫功能低下的同時呼吸系統對污染物的敏感性亦增高，從而顯著增高哮喘患病的危險性。來自英國的研究認為家養寵物狗可能會降低兒童肥胖的危險性，但尚未能提供有效依據，有待進一步研究［17］。

綜上所述，家養寵物暴露與肥胖均為兒童哮喘及哮喘樣癥狀的危險性因素，且二者對其有明顯的交互效應。本次研究屬于橫斷面研究，不能提供有力的因果關系的證據，研究結論有待進一步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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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壯）

國家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留學人員科技活動擇優資助項目（基金編號：201303YB115）

1.中國醫科大學公共衛生學院衛生統計教研室（110122）

2.沈陽市環境監測中心站

△通信作者：董光輝，Email：ghdong＠mail.cm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