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欣媚 丁雪辰 桑 標
(1. 深圳大學師范學院心理系,深圳 518060; 2. 華東師范大學心理與認知科學學院,上海200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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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驗取樣法在情緒研究中的應用優勢*
鄧欣媚1丁雪辰2桑 標2
(1. 深圳大學師范學院心理系,深圳 518060; 2. 華東師范大學心理與認知科學學院,上海200062)
情緒研究的難題在于其具有動態變化性、情境依存性和個體差異性三大特征,這亟需研究者在對情緒及其相關變量測查時做特別的考量,而傳統的情緒研究方法在這些方面存在欠缺。在這種情況下,體驗取樣法在情緒研究中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首先,它可以在一定時間跨度內對情緒事件進行即時、連續、重復地測量,降低了潛在記憶偏差和個人偏好的影響;其次,它把情緒事件置于真實的社會環境中,增強了研究的生態效度;另外,它豐富龐大的數據采集量能夠從多水平、多角度、多變量分析個體情緒的整個變化過程。隨著情緒研究的不斷深入,體驗取樣法將會得到越來越多的運用。
體驗取樣法;情緒;情緒研究;研究方法
情緒是個體在發展和社會適應過程中對刺激的生理反應、表情行為、主觀體驗的反應傾向(Gross & Thompson,2007)。對于情緒的測量,傳統研究方法主要通過實驗室研究呈現圖片刺激喚醒個體的情緒,再讓個體對情緒體驗進行問卷式主觀評定(Hay & Diehl, 2011)。但是,傳統的實驗室研究方法對于情緒研究存在一些弊端:首先,情緒的動態變化性特征使其發生的過程隨著時間的推延不斷反復和循環,實驗室方法無法測量動態變化的過程(Gross, 2013);其次,情緒的誘發和調節都發生在現實的生活環境中,具有很強的情境依賴性,而實驗室環境的生態效度頗具爭議(Cole, Martin, & Dennis,2004);作為一個多水平、多維度的結構,情緒受到各種個體與社會因素的影響,在考察情緒發展的影響因素時,從更為多元和多水平的視角開展研究也得到了研究者們的呼吁(Gross, 2013)。因此,在情緒研究的理論取向需要更具多樣性、動態性、生態性的今天,體驗取樣法(Experience Sampling Method,ESM)作為一種針對情緒這個研究主體特性的研究手段,在針對情緒研究的這三個難題上有其得天獨厚的優勢,也越來越得到情緒領域研究者的關注。了解體驗取樣法的定義及其在情緒研究中的應用優勢既可以為情緒研究提供新的方法論思考,又可以從新的角度對情緒研究的結論提供更為充分的解釋,具有深遠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體驗取樣法是1983年由Larsen與Csikszentmihalyi提出的一種專門用于測量情緒體驗的方法,它是指研究者在一個較長的時間段內(數天至數月),以一定的時間間隔,隨機對個體的即時情緒體驗、情緒調節、所處環境、當下進行的活動等相關信息進行測查(Bylsma, Taylor-Clift, & Rottenberg, 2011;Goetz, Frenzel, Stoeger, & Hall, 2010; Glomb, Bhave, Miner, & Wall, 2011)。在體驗取樣研究中,研究者一般通過BP機或者PDA在測試間隔內某個隨機的時間點響鈴提醒被試參與作答。被試對過去一段時間內總體情緒狀態、測試當下的情緒狀態以及過去一段時間內情緒狀態的峰值進行作答 (Grühn, Lumley, Diehl, & Labouvie-Vief, 2013)。采用體驗取樣法的研究不僅可以獲得情緒狀態的信息,還能夠完成對個體即時情緒調節、日常活動、人際互動等情緒體驗相關因素的采集(Kuppens, Oravecz,& Tuerlinckx,2010)。例如,在Deng等人對青少年早期日常情緒體驗及其相應的調節策略的研究中,使用體驗取樣法對青少年進行了持續兩周(十個工作日)的測查(Deng,Sang,&Luan,2013)。具體而言,主試每天的測查以學生到校時間為起點,離校時間為結束,以兩節課作為時間間隔(約為90分鐘),對被試的日常情緒體驗及其相應的調節策略使用進行記錄。在十天的體驗取樣研究實施期間,研究者共收集了3335個關于情緒狀態、情緒調節策略使用、情緒事件等方面內容的數據點。正因為體驗取樣法對于情緒各方面即時信息收集的全面性,研究者可以通過它更為深入地探討個體情緒體驗和調節的產生和發展(Kuppens, Tuerlinckx, Russell, & Barrett, 2013)。
情緒并不是靜止的,它的發生處于一個動態變化過程(Selby, & Joiner, 2013)。首先,個體的情緒狀態會隨著時間進程發生一定的變化(Robinson, Moeller, Buchholz, Boyd, & Troop-Gordon, 2012),因為個體的情緒系統會隨著生理機能的變化產生波動(Damasio, 1999)。對于此觀點,Damasio(1999)的解釋是:情緒是生理系統變化的一個重要結果,身體的變化是情緒發生的原因。根據適應和生存的需要,個體身體機能的日夜節律會隨著生活、工作和學習的需求去調整各種組織結構的生理激活水平,保證應付日常生活所需,而個體的情緒系統也會隨著個體對環境表征的不同時刻改變自身激活程度去適應環境需要。其次,個體的情緒體驗是其內在評價系統對外在環境刺激的信號的實時反應、反饋、預期和控制(Robinson, Moeller, Buchholz, Boyd, & Troop-Gordon, 2012),所以在當外界情緒來源事件中的正性或負性刺激發生變化時,個體的情緒狀態也會隨之產生相應的變化 (Ohly, Sonnentag, Niessen, & Zapf, 2010),正是個體內部心理系統與外部環境刺激不斷進行著的相互作用,情緒的發生和調節一直處于動態變化的過程中(Hoeksma, Oosterlaan, & Schipper, 2004)。當然,個體在此過程里并不總是處于被動位置,也可以主動參與此動態的過程,如果個體產生的情緒體驗與當時所處的外在情境不符時,可以通過情緒調節改變情緒體驗 (Kashdan & Farmer, 2014)。
傳統的情緒研究方法,如自省法、問卷調查、實驗室研究等在測量情緒的動態變化性上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因為它們無法排除記憶偏差和個人偏好來考察個體情緒體驗的即時反應(Gross,2013)。在自省測量和回憶式報告研究中,數據的結果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被試對目標測題回憶的準確性 (Heiy & Cheavens, 2014)。例如,人們記憶深刻的總是對自身意義重大的那些情緒誘發事件,因此在基于記憶的實驗范式中,他們對這種類型測題反應特別敏感,使得各題目對于個體來說具有特異性。這樣的記憶偏差限制了我們對日常情緒體驗和情緒調節真實狀況的探查(Bussmann, Ebner-Priemer, & Fahrenberg, 2009)。同樣地,基于回憶的研究無法提供即時情緒體驗變化和波動的數據,此類研究方法得出的一般是情緒的總體概況,無法獲得個體日常情緒體驗的普遍變化模式。體驗取樣法可以彌補上述不足,其對即時情緒體驗的測量能夠最大限度地避免記憶偏差(Nielsen & Cleal, 2010),在最短的時間內記錄情緒發生和情緒調節過程的狀況,得到關于個體情緒變化發生的時間軌跡,同時也呼應了情緒的動態變化性特征對研究方法提出的要求(Cole, Martin, & Dennis, 2004)。例如,在Johnson等人(2008)的體驗取樣研究中,他們測量并通過時間滯后分析(time-lagged analyses)考察壓力事件對即時和后續情緒的影響,發現被試在藥物濫用、心理病史、情緒狀態上的個體差異調節了他們在負性生活事件對情緒反應軌跡的影響,壓力事件不僅在事件發生的當下對情緒體驗發生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對個體長期心境狀態都發生作用。體驗取樣法在一段較長的時間跨度內對情緒進行隨機測量,在這種重復測量的模式下,通過對各個時間點情緒體驗和相應調節數據的分析可以得出個體日常情緒的普遍模式(Dimotakis, Scott, & Koopman, 2010)。例如,以往國內研究通過在不同時間點對青少年學生的即時情緒體驗進行測查,通過分析個體日常情緒體驗變化軌跡發現,在日常中,青少年正性情緒體驗在午間達到最高點(Deng, Sang, & Luan, 2013),此結果也與國外的相關研究結論一致(Stone, Smyth, Pickering, & Schwartz, 1996),體現出一種身體節律與個體情緒體驗存在的可能關系。不僅如此,體驗取樣法還能避免內隱情緒態度的影響,它可以通過對比相鄰時刻的情緒體驗劃分出情緒的適應性維持和適應性調節,并分析其在畢生發展中的變化(Carstensen et al., 2000)。除此之外,對每個被試進行連續的測量能夠減少測量隨機誤差,從而提高即時數據的質量(Ohly & Fritz, 2010)。由此,我們可知體驗取樣法是對情緒及其相關變量動態變化強而有效的測量手段。
情緒并不是真空的,它的發生和調節都有具體的對象和意義,具有情境依存性。個體情緒體驗的性質其實是由情緒事件的性質決定的(Heiy & Cheavens, 2014),當然,不可否認,個體對情緒事件的解讀也起關鍵作用(Novin, Rieffe, & Mo, 2010),若個體對情境意義的表征不同,其情緒的誘發也會具有很大的差異 (Kashdan & Farmer, 2014)。例如,盡管在重要的考試中表現不理想,但是如果把考試的失敗看做是一種對未來前進的動力和刺激,由負性情緒事件(考試失敗)所引發的負性情緒體驗則會有所減弱。情緒體驗的性質(正性或負性)很大程度上由情緒事件的性質決定,但情緒事件在哪種程度或水平上對個體情緒產生影響這由個體對情緒事件的解釋所控制(Novin, Rieffe, & Mo, 2010)。情緒體驗隨著個體對事件和情景的解釋的不同而相應變化(Kashdan & Farmer, 2014)。另外,問卷式測量則會受到內隱自我概念和內隱情緒態度的影響(Conner & Barrett, 2005),當被試就其日常情緒體驗進行作答時,他們可能受到其內隱情緒態度的影響,報告他們“認為”的情況而不是“真實”的情況,導致報告結果的偏差。總體而言,情緒事件的性質與個體對它的解釋共同決定了個體情緒體驗的性質和程度。綜上,對情緒的考察和定義應在具體情緒事件當中進行,不應單獨分離進行研究。對情緒的研究應該更注重生態效度,把整個情緒發生和調節的過程放到個體生活的真實情景中,觀察整體表現和結果。
情緒的情境依存性特征要求研究者對情緒及其相關變量測量時必須考慮到情緒誘發的生態效度,因為真實的情緒事件發生在日常生活的社會環境中(Wrzus, Wagner, & Riediger, 2014)。所以,在研究方法的選擇上,把情緒事件放置于自然且真實的社會環境中對其進行探討是情緒研究一個重要的取向。然而,傳統的情緒研究方法在這方面亦存在不足。實驗室研究一般通過情緒圖片和錄像誘發目標的情緒體驗,但實驗室操作的情境是否能夠完全模擬真實的情緒事件仍受到很多研究者的質疑(Koval & Kuppens, 2012),畢竟,情緒誘發和調節過程都發生在實際生活情境當中,僅僅依靠人為操作和模擬實際情緒事件只能在某程度上接近真實的情況(Heiy & Cheavens, 2014)。讓我們試想一下,讓被試觀看一幅悲傷的圖片所誘發的悲傷情緒與在實際生活中因遭遇負性生活事件而產生的情緒在喚醒程度上,具有很大的不同。實驗室研究所使用的情緒誘發材料很可能無法準確誘發出研究者所需的目標情緒。譬如,在通過觀看一段關于“911事件”的錄像誘發悲傷情緒時,被試很可能同時誘發出悲傷和恐懼的情緒,而這種“混合情緒”的誘發并不是研究者的目的所在。很明顯,這種“混合情緒”的誘發也并不能通過刺激材料的改進排除和解決問題,只有通過真實的情緒誘發情境才能“純粹地”誘發出研究者所要探討的目標情緒。另外,實驗室研究中,指導語或人為設置情境讓被試對情緒進行調節與其在實際情緒事件中對情緒的調節亦可能大相徑庭(Heiy & Cheavens, 2014)。例如,以往的實驗室研究均發現亞裔美國人社交焦慮高于歐裔美國人,而在Lee等人(2006)應用體驗取樣法的研究中,他們發現這種差異其實來自于具體情境的不同。具體而言,在社交焦慮體驗頻率上亞裔美國人和歐裔美國人其實并沒有差異,而在相同的社交情境中亞裔美國人體驗的焦慮水平高于歐裔美國人。這種基于實驗室研究得到的差異很可能并不能反映現實情境中的真實情況。在這個意義上,體驗取樣法在生態效度上的優勢則體現得非常明顯,可以獲得更為真實自然的情緒信息 (Brans, Koval, Verduyn, Lim, & Kuppens, 2013 )。
情緒的發生與調節是一個多水平,多維度,多變量參與的復雜過程,其結果也頗具多樣性,一個重要原因即是情緒及其相關指標具有個體差異性。例如,執行功能水平高的個體在情緒調節上具有更大的優勢,能夠更好地抑制其情緒沖動(Gyurak, Goodkie, Kramer, Miller, & Levenson,2012),持有不同情緒調節態度的個體在情緒調節策略使用上也不盡相同,如個體對情緒持表達型內隱態度,其就會在較高級認知加工階段投入較少的心理資源(劉俊升,桑標,2009)。在另一項研究中,Mataix-Cols等人(2008)采用核磁共振成像技術(fMRI)發現:對于厭惡情緒圖片刺激,個體的厭惡情緒敏感性與厭惡情緒相關腦區激活呈正相關,與情緒調節相關腦區激活呈負相關。這就代表,更高的情緒敏感性導致個體更難減弱對厭惡情緒刺激的反應,而低情緒敏感性可能會帶來更為成功的情緒調節效果。
在傳統的情緒研究中,這些個體差異通常通過問卷或者實驗的變量控制去設置分組變量,將一個樣本篩選出高分組和低分組(Carthy, Horesh, Apter, Edge, & Gross,2010),但是,在這種研究設計下過于嚴格的控制也會損失一些信息,研究者所得到的實驗數據也只能通過直接的差異性檢驗進行對比分析,無法獲得關于個體內層面的數據,導致個體內差異的分析則受到了很大的限制(Klumb, Elfering, & Herre, 2009)。而體驗取樣法的優勢主要在于,在不同時間點、不同情緒事件中對被試的情緒相關變量進行多次的重復測量,其收集到的數據量極為龐大(通常為上千個數據點),而個體在各個時間點的數據集合就構成了個體內水平的信息,因此能夠獲得個體內以及個體間不同層面的數據,可根據研究者實際的研究需求進行多變量、多水平、多角度的分析,得到如日常情緒體驗變化曲線、日常情緒調節習慣、日常情緒誘發事件的種類、個體日常活動分布等更為豐富全面的結果 (Brose, Lindenberger, & Schmiedek, 2013; Lindquist, Gendron, Oosterwijk, & Barrett, 2013)。Verma等人(2002)開展了一項關于印度青少年學校壓力、日常情緒體驗、日常活動的研究,他們利用體驗取樣法收集了印度青少年日常生活中參與頻率最高的活動、探討了他們如何分配學習時間、對比了他們在參與各種活動時的情緒體驗。結果發現,盡管印度青少年學習時體驗較多的負性情緒,而在課外活動時體驗較多的正性情緒,他們仍把大多數的時間都花在學習上。Deng等人(2013)也借助此法探索了中國青少年日常情緒體驗變化曲線、日常情緒調節習慣的特點,發現在中國青少年日常情緒事件當中減弱調節策略的使用作為主導,呈現一種非享樂主義調節的模式,傾向于對正性情緒體驗采用減弱調節。 Peeters等人(2006)通過體驗取樣法在抑郁癥病人與正常人日常情緒體驗節律差異的研究中發現,與正常人相比,抑郁癥病人負性情緒節律波動較大,而正性情緒體驗的鋒值出現較晚。若想探索個體內變量與個體間變量交互的作用,體驗取樣法是一個絕佳選擇,它可以抽取不同情緒事件中某類個體的表現,得到特定情緒水平與情緒反應性之間的關系如何受到情緒事件類型不同影響的分析,細化和深入了研究的結論(Bylsma, Taylor, & Rottenberg, 2011)。
因為情緒具有動態變化性、情境依存性和個體差異性的特征,隨著情緒發展領域研究的不斷深入,研究者應逐漸意識到情緒的動態性和情緒研究生態效度的要求使得人們必須通過合適的研究方法對其進行測查。傳統的情緒研究方法對這些研究主體的特征方面較為忽視,在測量對象、測量手段以及數據結構分析上都有待加強。在這種情況下,體驗取樣法的應用可以在數據的即時測量、研究的生態效度、數據結構的多樣性、數據分析的多角度性方面具有很大的優勢。比如,探討畢業生在高考前情緒體驗變化與情緒調節策略使用對其考前焦慮情緒的影響問題時,體驗取樣法對即時日常情緒事件的連續測量既能夠避免記憶偏差和個人偏好的影響,又可以找出情緒調節的短期效應和日常情緒體驗變化的普遍模式;再比如,在探討兒童日常攻擊性行為、情緒調節策略使用與其情緒反應性之間關系的研究中,研究者采用體驗取樣法則可以把情緒事件置于真實的自然社會環境當中,有效地誘發真實情緒體驗,從而揭示情緒調節策略使用的真實情況。本文對情緒發展研究中傳統方法與體驗取樣法的特點進行了總結和比較(詳見表1所示),以對情緒發展研究如何針對其研究主體的特征開展起到一定的啟示作用。

表1 體驗取樣法與傳統情緒和情緒調節發展研究方法對比
盡管體驗取樣法存在著諸多的優勢,國內心理學研究者通過該方法開展的實證研究仍十分匱乏,僅有一些文獻從方法論上對其進行探討和介紹(段錦云,陳文平,2012)。然而,僅僅針對此方法進行介紹并不能夠完全體現體驗取樣法在對不同研究主體上的研究優勢。本文在探討體驗取樣法的特征時結合了情緒這一研究主體的特點,著重分析體驗取樣研究的特點如何與情緒研究的需求一一對應,突出了其方法論上的價值。因此,在日后的情緒研究當中,體驗取樣法的應用應得到足夠重視。當然,體驗取樣法也有其使用的限制。長時間對個體情緒方面的信息進行重復測量很可能會提升個體對所測查的研究現象的敏感性,進一步導致個體報告目標行為頻率的增加(Klumb, Elfering, & Herre, 2009)。目標行為報告頻率的增加則會影響研究者對個體情緒發展的真實情況的考察。因此,對這種因重復測量而產生的敏感性增強對研究結果準確性的影響的測量和界定是進行體驗取樣研究一個很重要的考量和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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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胡 巖)
(1.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Shenzhen University, Shenzhen 518060, China; 2. Key Laboratory of Brain Functional Genomics,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China)
The Application of Experience Sampling Method and its Advantages in Emotion Regulation Research
DENG Xin-mei1DING Xue-chen2SANG Biao2
The present review aims to introduce the role and implication of Experience Sampling Method (ESM) in the studies of emotion regulation. Dynamic nature of emotion and emotion development, naturalistic emotion-evoked situation, and various contributions of emotion development require researchers to make further methodological considerations when conducting emotion and emotion development studies. ESM takes advantages in emotion regulation research for several reasons: firstly, continuous and repeated assessment of momentary emotional events and relevant variables at regular frequent intervals throughout a relatively long period make it less susceptible to memory bias and implicit emotional attitude; secondly, experience sampling method puts emotional events in real social settings, thus improving the ecological validity of the study; thirdly, researchers could conduct multilevel and multivariate statistical analysis of massive sampling data and fruitful information by using ESM. In conclusion, ESM will be used more and more with further studies of emotion and emotion regulation.
experience sampling method; emotion experience; emotion regulation; methodological considerations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青少年情緒調節的發展及機制”(31371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