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網絡反腐”的作用、困境及其出路

王文龍

(西南科技大學法學院，四川綿陽621000)

互聯網因為具有平等性、開放性的特點，所以民眾通過互聯網可以對國家權力機關進行有效監督。伴隨著互聯網應用人數的增多，網絡在反腐過程中成為行政監督、司法監督和紀律監督等權力監督的有效補充，對預防、監督和遏制腐敗起著重要作用。本文重點分析腐敗產生的根源及群眾監督的重要性，進而論證互聯網在“群眾監督”和“遏制腐敗”之間所起的推動性作用。同時，從法學、經濟學、社會學、新聞學等多學科角度對這一問題進行分析。

一、腐敗產生的根源、危害及對其進行輿論監督的必要性

馬克思說過:“人類所奮斗的一切都與他們的利益相關。”［1］(P261)霍爾巴赫也說過:“利益是人類行動的一切動力。”［2］(P512)由此可見，利益能夠激發人們勞動的積極性，推動社會不斷向前發展。

法國思想家盧梭在1762年所著的《社會契約論》中提出主權在民的思想。他認為政府的權力來自于被統治者的認可，一個完美的社會是被人們公共利益所控制的。從這一理論中，不難看出，政府產生于民意，“為人民服務”應當是政府存在的目的。然而，政府一旦獨立，就具有了自身利益，并且會為了自身利益而行動。在盧梭之前，英國哲學家霍布斯在其《利維坦》中就將強勢的國家比喻為一種怪獸。他從人性論出發，認為政府是一個“雙面人”，它由人組成，也由人運作，因此，也就具有了人性中“善”與“惡”的兩面性，它在保護人的同時又會傷害人。

無論是“經濟人”假設，還是對“人性論”闡釋，都解釋了腐敗產生的根源。腐敗是運用公權力謀求私人利益的行為，它危害和破壞著法律的權威性。只有把政府這個“利維坦”關進籠子，才能對腐敗進行有效遏制。杰斐遜在《聯邦黨人文集》中收錄的一篇文章中指出:“如果人都是天使，就不需要任何政府了;如果是天使統治人，就不需要對政府有外來和內在的控制了。”我們在讓渡出自己權利組成政府的時候，還應當對政府進行監督。而監督行為本身，就是扼住“利維坦”喉嚨的有效方式。

對政府進行監督的模式主要有權力機關的監督和社會監督。所謂對權力機關的監督是指在法律的授權下，不同的國家機關對其他機關的監督。常見的權力機關的監督包括上級對下級的監督、權力機關內部的監督、司法監督、人大監督、紀律監督。權力機關的監督是控制公權力膨脹的有效手段。然而，權力機關是由有限的個人所組成，有其無法超越的弊端。在我國，人大的權力實施有待加強，司法監督的力度不夠，紀律監督的范圍不廣，導致權力機關的監督并不能有效地遏制腐敗。因此，除了權力機關監督之外，我們還必須加強社會監督。社會監督主要包括社會團體的監督、新聞媒體的監督和廣大人民群眾對政府機關及其工作人員的監督。

談到社會監督，作為社會監督過程中重要一環的媒體在反腐中的作用不可小覷。早在1878年，英國政治家伯克將報紙稱為“第四種權力”。他是指立法、行政、司法這三權之外的第四種權力，在媒體仍屬于官方所有或控制時，它屬于國家權力范疇。當媒體已是一種獨立的社會力量，成為獨立于立法、行政、司法三權以及執政黨控制之外的權力，它就完全是相對于國家權力的社會權力［3］。正是因為媒體的這種“權力”，諸多腐敗行為被曝光出來，成為公民權利的發聲器。但是，在現時期，媒體同時扮演著國家權力和社會權力的雙重角色，難以擺脫政治對它的影響和控制。

互聯網的出現，賦予了傳統媒體新的生命力，其具有開放性和便捷性的特點，在反腐過程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郭道暉教授認為，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監督權這四權是新聞媒體權利的主要構成要素。其中知情權和表達權是新聞媒體賴以生存的基礎;參與權和監督權則是新聞媒體安身立命的價值所在［3］。互聯網的出現是新媒體時代的一個標志，其打破了舊媒體的局限性，每個人在成為信息受眾的同時，也可以成為信息的發布者。新媒體時代具有廣泛性、交互性、便捷性、及時性、全球性等特點，這些特點將塑造更加平等、更加民主、更加自由的人。伴隨著互聯網的普及，人們通過互聯網進行反腐的能力大大增加。在反腐過程中，網絡曝光→紀委介入→查實處理，已經成為腐敗案件查處的一條重要路徑。

二、新時期互聯網在反腐過程中的價值和意義

(一)網絡反腐是傳統反腐模式的一種彌補

在改革開放之初，由于政府的權力過大，市場化程度不高，政府控制著較多的社會資源，社會階層也沒有得到充分分化，在“權力—權利”結構的配置中，權力一直壟斷著各種資源，處于強勢地位，公民的權利空間受到壓制。中國的反腐事業猶如中國的權力資源分配一樣，是自上而下進行的，反腐的重點在于政府系統內部的監督，民間力量在反腐中力量較弱。然而，眾所周知，僅依靠政府系統內部的力量，很難積極主動且全面地對權力機關及其工作人員進行有效監督。但是，伴隨著市場化程度的提高，公民權利的范圍不斷擴大，公民的權利意識和監督意識得到大大加強，反腐也逐步由“自上而下”轉變為“自下而上”的“壓力—回應”型的反腐模式。然而，受制于信息溝通機制的局限，僅靠公民個人很難形成有效的反腐力量。因此，民間反腐在互聯網普及之前，未能成為反腐的中堅力量。

互聯網的發展對政府依法行使權力具有促進作用。如果國家公職人員不想讓自己因違法而遭受懲罰，在嚴密的互聯網及高新技術的監督之下，其必須規范自己的行為。互聯網的發展，使人們隱私權的范圍不斷縮小，政府或者公民個人只要是在社交場合(包括線上和線下)透露過的隱私，都可能永久存留于互聯網中。互聯網能夠在事后對政府行為進行曝光，這便促使政府依法行使權力。在互聯網的監控下，每個人都將成為其他人的監視者，人們清楚地認識到自己與其他人隨時可以觸及到一切過去的數字化存在，或者在事后嘗到痛苦的代價，那么人類行為必然得以糾正［4］。當政府機關意識到民眾對其監督無孔不入，并且可以依賴于網絡放大話語聲音，讓其受到懲罰時，便會自覺地對自己的行為進行約束。正因如此，當前政府機關直接性地侵犯人權的行為大大減少。正是互聯網的這種作用，使民間反腐能夠順暢進行。我國的反腐事業，也逐漸由“自上而下”的反腐和政治系統內部的反腐轉變為“上下”兼顧，內外共同發揮作用的反腐。并且，隨著網絡反腐力度的增大，這種模式也為官方所認可。一些部門甚至采取一些獎勵性的措施，來鼓勵公民進行網絡反腐。如北京市檢察機關規定，對網絡上實名舉報國家工作人員貪污、賄賂等犯罪的公民，經查實結案后，最高可獲得10萬元的獎勵。這種做法，也在被其他職能部門所效仿。

(二)網絡反腐群眾的參與程度高、輿論影響大

媒體監督是社會監督的重要環節。通過傳統媒體對國家公權力進行監督，在我國現時期存在著體制障礙。雖然法律賦予了新聞媒體新聞自由的權力，但是容易受到新聞審查制度的影響，傳統的報刊、雜志、電臺、廣播很難完全獨立于權力之外，承擔起監督政府的責任。在傳統反腐模式中，由于受到信息溝通工具的限制，很多腐敗問題難以引起關注，也難以達到反腐的效果。但是，隨著互聯網的發展，人們對腐敗問題的關注程度有所增加，并且可以通過互聯網反映腐敗情況。根據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CNNIC發布的第34次調查報告顯示，截至2014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達到6．32億人，互聯網普及率為 44．1% ，人均每周上網時長達 25．9 h［5］。網民的數量隨著時間的推移必定會繼續增加。據有關數據統計，公眾對有效舉報方式的排序依次為:網絡曝光(35．8%)、媒 體 曝 光 (31．3%)、向 紀 委 舉 報(17．2%)、向檢察院舉報(11．4%)、向上級政府機關舉報(3．3%)、向公安部門舉報(0．5%)。另外，據調查，80%的職務犯罪是通過舉報發現的［6］。舉報在反腐工作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如何充分發揮舉報的作用對于有效打擊腐敗尤為重要。網上舉報，是一條最經濟、最便捷、最互動和最保密的舉報方式。這些數據表明，網絡曝光在人們心目中是第一選擇［7］。由此可見，互聯網已經成為公民個人進行反腐過程中所使用的重要平臺。

隨著智能手機的普及和信息傳播途徑的拓展，一些國家公職人員畏于被追究責任，開始有意識地約束自己的行為，將自己視為提供社會公共服務的人，而非一個管理者的身份。這不得不說是社會的進步，更是一種“庶民的勝利”，甚至學界有人將掌握著公權力的國家公職人員稱為“逆弱勢群體”。在這種互聯網營造出來的氛圍中，人們不再畏懼強勢主體，敢于對腐敗行為進行舉報。另外，腐敗問題經過曝光之后，政府大都會采取行動對這些問題進行處理。在互聯網的推動下，人們的公民意識不斷得到強化，通過互聯網揭露腐敗的案件逐年增多。而最為關鍵的是，政府信息公開制度在互聯網技術的支持下，也得到有效地落實。公權力機關被置于陽光之下，一旦遇到腐敗行為，更容易被置于輿論的關注之下，進而引起職能部門的重視。

同時，互聯網還可以發揮輿論對人們的鼓舞、激勵、警醒效應，通過對反腐工作中的先進事件宣傳，能夠弘揚主旋律，形成良好的社會風尚，促進政府工作人員廉政觀念的樹立。對于社會丑惡現象的褒貶，則有利于使人們看清不良社會現象的本質，可以為人們解疑釋惑，以正視聽。越來越多的網絡反腐的成功案例產生了巨大的“蝴蝶效應”，引導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互聯網平臺進行舉報或曝光腐敗行為，與腐敗做斗爭，或者對有權機關進行警示，使他們不敢貪腐、不愿貪腐、主動拒絕貪腐。

三、現時期網絡反腐的困境

(一)網絡反腐缺乏一定的理性

由于網絡社區沒有正式的組織機構，主體分散、不穩定，因此網絡反腐呈現出非正式化的特征。另外，由于缺少法律規制，人們在網上發表的言論很多是沒有經過審慎的思考，導致虛假信息泛濫，時常會對被舉報人的權益造成傷害。并且，互聯網社會是一個“陌生人”的社會，人們可以通過隱匿自己的姓名而發表言論，但受到現實的道德批判比較少，所以缺乏約束。在這種情況下，網絡暴力更容易滋生。還值得注意的是，目前民眾對法律的信仰還有待加強。網民在發表自己言論的時候，較傾向于依從自己內心的“好惡”進行是非判斷，在反腐過程中出現“集體理性”的缺失現象。

網絡媒體雖然提供了公開辯論和批判性討論的平臺，然而，網民并非一定能夠在各種觀點的交鋒中看到問題的實質，而且，網絡言論自由還容易受到錯誤的引導。由于輿論媒體具有一定的傾向性，互聯網可能導致信息的無序化發展，最典型的表現形式就是“信息欺騙”和“信息轟炸”。所謂“信息欺騙”是指信息發布主體借助在網絡中通過技術方法偽造出一個信息環境來影響公眾;所謂“信息轟炸”是指信息發布主體在有限的時空內在互聯網上投放大量的信息。另外，一些政客和特殊利益集團通過互聯網，借反腐之名以達到影響政治和控制政治的目的。因此，我們在網絡反腐過程中，應當注意權利不能被隨意濫用。

(二)網絡反腐受制于網絡資源分配的不平衡

網絡媒體雖然原則上向所有公民開放，并被標榜為具有“最廣泛的開放性和平等性的媒介”，但實際上囿于物質技術條件和文化教育程度，相當一部分人被排除在互聯網之外。伴隨著互聯網資源分配的不均，反腐也出現了區域化的特點。信息技術的發展可能會導致信息的“貧富”分化以至于出現新的階層分化，妨礙公民對腐敗問題平等監督權的實現。我國目前正處于城市化的過程之中，并且在互聯網的使用人數上逐漸遞增，然而農村人口依然占總人口的很大部分，且農村網絡資源的分配依然稀少。這主要是兩個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方面是農村經濟水平比城市低，人們對信息產品的使用和投入上較少;另外一個方面是農村人平均受教育水平較低，即使配備互聯網設備，也難以充分利用。很多農村人(從事農業生產勞動的人)對互聯網的需求也不強烈，因此，也難以意識到互聯網在信息社會的重要性。在此需要指出的是，中國是一個農業國家，在談到網絡反腐的問題時，作為生存在城市里的知識精英往往會更多地從自身經驗出發，對這些問題進行剖析，而對農村的問題被選擇性忽略。所以，在參與網絡反腐的地域和人群分布中，農村地區和受教育程度低的地區網絡反腐參與程度必定無法與互聯網應用范圍和受教育程度較高的城市地區相比。

但是，值得期待的是，在網絡資源配置上，中央的政策對農村有所傾斜。2013年4月，工信部等八部門聯合發布了《關于實施寬帶中國2013專項行動的意見》，其中指出2013年的目標是新增通寬帶行政村18 000個，實現5 000所貧困農村地區中小學寬帶接入或改造提速。從該專項可以看出，下一階段互聯網普及工作將進一步向農村地區推進，未來農村人群使用互聯網數量將得到進一步提升。伴隨著農村網民的增加和監督意識的提升，農村地區網絡反腐的力度必然會得到加強。

(三)網絡反腐過程中自由與秩序的失衡

在傳統媒體時代，普通民眾只能成為新聞媒體的受眾，而不是直接參與者，因此，媒體的信息內容很容易受到控制。然而，隨著互聯網的發展，每個公民都扮演著信息提供者和受眾者的雙重角色，人們的言論自由程度伴隨著新興網絡媒體的發展，得到了大幅度提高。但是，任何自由都有其邊界。盧梭對自由與秩序之間關系所做的最為精辟的解釋:“人是生而自由，但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即自由與秩序之間具有一定的張力，但也存在著相互依存的關系。自由只有在一定秩序內才能夠存在，如果沒有秩序的約束，將無自由可言，所有的自由都必須在合理的秩序范圍內活動，如果超出這個范圍，自由便是對整個政治和社會秩序中其他個體的不公平。現實世界如此，虛擬互聯網世界更是如此。互聯網是通過文字、圖像、聲音和視頻傳遞信息的，發布和瀏覽網絡信息是一種自由意志的表達。雖然網絡信息的發布是在虛擬世界中進行的，但是它能夠產生現實的社會影響，一些信息亦可產生相應的法律后果。民眾可以通過互聯網曝光腐敗行為，然而，互聯網的這種便捷性的特點，也容易使人們對被舉報人個人隱私和名譽造成傷害。并且，在網絡虛假信息泛濫的時候，人們很難從這些信息中判斷事情的真偽。這種盲目的反腐，會給社會帶來消極的影響。

為了維護互聯網環境，政府出臺法律法規，通過適當限制言論自由的方式，來保障互聯網秩序。由于民眾本身不擁有國家公權力，沒有實力也沒有條件去查處腐敗，這時便會面臨民眾監督權與被舉報人隱私權和名譽權之間的矛盾。在網絡反腐的過程中，經常出現被舉報人狀告舉報人誹謗陷害的事情。

因此，自由與秩序之間必須有一條明確的界限，而這一界限的確定，并非易事，需要仔細權衡各種利益。筆者認為，對于自由的保障要適當高于對秩序的維護。因為國家公權力機關作為為民眾提供公共產品的部門，其應當受到監督。國家公職人員所享受的隱私權的范圍，理應比普通群眾更少。只有這樣，才能夠保障民眾監督權的實現，才能在反腐過程中解決舉報人的后顧之憂。

四、如何更好地發揮地互聯網在反腐方面的重要作用

(一)加強《政府信息公開條例》的落實

網絡反腐的有效實施，有賴于政府信息的公開。政府信息公開制度是指政府主動或依照請求將政府信息予以公開的相關規定。2007年國務院制定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信息公開條例》。《條例》第15條規定，行政機關應當將主動公開的政府信息，通過政府公報、政府網站、新聞發布會，以及報刊、廣播、電視等便于公眾知曉的方式公開。政府信息公開條例提高了政府工作的透明度，促進了依法行政，保障了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依法獲取政府信息的權利。據統計，2008年我國各級政府網站的擁有率已經高達86．2%。96%的國務院部門、97%的省級政府、96．7%的地市級政府、87%的縣級政府擁有了自己的網站”［8］。與上述統計相比，時至互聯網高速發展的今日，政府的網站擁有率必然會更高。與傳統的媒體相比，通過網絡查詢信息更為便捷和迅速。然而，不容忽視的是在政府信息公開過程中，政府部門的網站所提供的信息還遠遠不能滿足民眾的需求，通過網站公開的信息范圍還不夠多。因此，各級政府部門應當有計劃、較為詳細地在網站上公布包括工作進展、經費預算、工作計劃、經費使用情況、履職情況、重大事件的應對處置情況等各方面的信息。通過這種方式，自覺接受民眾的監督，使政府真正成為“陽光政府”和“透明政府”。

(二)暢通網絡反腐的程序機制

互聯網一方面作為人民對公眾人物和政府進行輿論監督的武器;另一方面充當公眾的耳目和喉舌，使民眾了解與政府行使權力的具體內容，將公民的利益訴求通過媒體給以真實的反映和表達。因此，網民們可借助于網絡及時地對腐敗行為進行舉報，與相關職能部門互動。相關部門在反腐的過程中，也可以借助網絡收集和了解各種涉腐案件。但是，網絡用戶較為復雜，網上信息也比較分散，因此，只有建立一種公民與反腐部門之間的信息處理機制，反腐權力機關才能與民眾展開對話，了解民眾舉報的真實情況，然后對相關問題進行查處。網絡監督快速便捷、經濟有效，為紀檢監察及司法部門提供了豐富的反腐線索。為了讓人民的監督權落到實處，我們也應當及時制定、分析、處理網民意見的法規或辦法，對網民反映的線索、提出的意見和建議能及時加以調查、分析、回復和處理。另外，我們應當也逐步建立舉報信息可以直接發送到紀律監察網站并且能得到回應的機制，建立反腐倡廉立體監督網絡。這樣，不僅避免信息泄露和信息失真擴散，使信息得到及時保密地處理，還可以保護當事人的隱私權和名譽權，以最大限度地凈化互聯網環境。

(三)在網絡反腐過程中平衡好自由和秩序之間的關系

在進行網絡反腐的時候，我們應當充分保障公民的言論自由，對舉報人的信息予以保護，推動政府治理模式轉型，強化社會主義民主監督，提高人們反腐的積極性和主動性。既要改變在快速變幻的網絡輿情中被動停滯、疲于應對甚至被網絡信息牽著鼻子走的局面，也要堅決擯棄“互聯網表達主要是情緒宣泄和不實信息、可以置之不理”的觀點。在對被舉報人也應當進行法律上的保護，使其隱私不受侵犯，對舉報人的違法行為予以追究，對網上的虛假言論進行嚴厲打擊。只有這樣，才能夠使網絡反腐有章可循，有法可依。也只有這樣，才能夠撐控好在網絡反腐過程中自由和秩序之間的張力，使網絡反腐與制度反腐有效地結合起來，共同作用于我國的反腐事業。

［1］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羅國杰．馬克思主義倫理學［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3］郭道暉．新聞媒體的公權利與社會權力［J］．河北法學，2012(1)．

［4］承哲．互聯網的沖擊下失去隱私的人類未來會怎么樣［DB/OL］．http://blog．sina．com．cn/intper，2013 －9 －7．

［5］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第34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DB/OL］．http://www．cnnic．net．cn/gywm/xwzx/rdxw/2014/201407/t20140721_47439．htm．

［6］佚名．中國反腐進入網絡時代［J］．廉政瞭望，2007(12)

［7］李穎，李濤．專家呼吁盡快制定舉報法民調認同此乃當務之急［N］．中國青年報，2009－03－17．

［8］莫于川，林鴻潮．信息公開地方準備不足——從蘇閩川滇數省考察看《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信息公開條例》［J］．中國改革，200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