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 寧 王業強
智慧城市(smart city)的概念最早源于2008年IBM提出的“智慧地球”這一理念(李德仁、邵振峰、楊小敏,2011)[1]。對智慧城市的實踐,最初是對某個領域的探索(主要是軍事及航天領域,對智慧材料的需求),并進一步向環境、交通、建筑等各領域應用擴展開來(Washburn & Sindhu,2010)[2]。2009年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北京科技界大會上作了題為《讓科技引領中國可持續發展》的報告,報告中詮釋了“物聯網”、“智慧地球”等概念,標志著“智慧城市”的研究引起了國家層面的重視。可見,中國對智慧城市的重視,是與實現中國可持續發展相聯的,尤其是針對目前城市發展存在的問題,即城市化快速推進過程中遇到一系列的“城市病”問題。而智慧城市建設作為一條新的建設路徑,讓各界易于接受。智慧城市理念的出現,更為我們提供了一種看待城市發展的新視角和新思維(辜勝阻、王敏,2012)[4]。
目前,對智慧城市的定義因對智慧城市的理解有不同側重。霍蘭茲(Hollands,2008)[5]認為對“智慧城市”下定義很難。
IBM認為建設更智慧城市是為了將數字技術應用到物理系統中,并利用所有產生的數據提高生活的空間、效率與質量①。因而是從對信息技術的運用角度來認識智慧城市的。卡拉留(2012)[6]則指出,智慧城市定義的主要焦點表面上集中在信息通訊技術基礎設施上,更多的研究其實是針對人力資本/教育、社會關系資本、對環境的關注等城市增長的重要推動力。因而,實現城市增長才是最終的目的。
維基百科給出了國際上被廣泛認同的定義:智慧城市是新一代信息技術支撐、知識社會下一代(2.0)創新環境下的城市形態,強調智慧城市不僅是物聯網、云計算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應用,更重要的是通過面向知識社會的創新(2.0)方法論應用,構建用戶創新、開放創新、大眾創新、協同創新為特征的城市可持續創新生態。智慧城市通過在人力和社會資本、以及在交通和信息通訊基礎設施上的投資來推動可持續經濟增長和高生活質量,并且通過參與式的管理對上面的資源及自然資源進行科學的管理。
中國學者也有一些定義。費明明和黃健(2013)[7]從信息化技術與城市管理融合的角度對智慧城市進行定義。但偏重智慧城市在城市管理方面的作用。李德仁(2011)[8]則用一個公式來表達:數字城市+物聯網+云計算=智慧城市,即認為智慧城市是信息時代在數字城市基礎上融合物聯網和云計算技術的一種高級形態。
而鄔賀銓院士的定義與國際公認的定義最為一致,他認為,智慧城市是使用智能計算技術,讓城市的關鍵基礎設施的組成與服務更智能、互聯和有效。它通過對人力與社會資源和傳統及現代設施的投資,促進可持續經濟發展和高質量生活,同時通過參與治理的機會實現對自然資源聰明地管理(陳如明,2013)[9]。并且鄔院士強調以人為本是智慧城市建設的核心,智慧城市是信息化時代城鎮化進程的下一階段(鄔賀銓,2013)[10]。
對于智慧城市基本特征,IBM在《智慧的城市在中國》白皮書中,基于新一代信息技術的應用,界定為:全面物聯、充分整合、激勵創新、協調運作等四個方面②。這一界定也被中國學者廣為接受。從上文國際廣泛接受的定義可看出,智慧城市還表現出:全方面創新、可持續性、全面參與等特征。
國內學者涂平和陳磊對智慧城市特征的描述更偏向于對物聯網全面綜合集成應用的表現:全面感知、可靠傳遞、智能處理、人性化管理與服務。首先,全面感知強調的是城市中利用各種傳感技術和設備,實現人與物的相互感知;傳感設備在城市中的廣泛嵌入形成智慧城市的“感覺器官”基礎。其次,可靠傳遞,是在廣泛聯接的基礎上形成,整合移動互聯網、電信網、互聯網、物聯網形成泛在化的網絡承載系統,實現對信息的實時準確傳遞,如同城市的“經絡”。另外,智慧處理是利用云計算、數據挖掘、智能模糊識別等各種智能計算技術,對數據進行快速、集中、準確分析和處理,是智慧城市區別于數字城市的關鍵點,也是實現智慧城市的關鍵和標志。最后,人性化管理與服務,強調城市的運行如同人一樣具有了靈性和智慧(2013)。不過李德仁(2011)認為智慧城市除了具備以上特征外,智慧城市還具有:面向應用和服務、與物理城市融為一體、能實現自主組網及自維護。
2010年起,智慧城市指標體系進入了中國研究者的視野(涂平、陳磊,2013)。科學評估智慧城市發展水平及效果,有助于國內智慧城市規劃及建設政策的制定,并有助于對智慧城市建設效果的監督引導、規范并約束智慧城市的發展方向,從而避免“形象工程”、節約資源(周驥,2013;陳銘等,2011)[11,12]。
肖易漪和孫春霞(2012)[13]將國內目前對智慧城市評價指標體系的研究歸為三類:第一類將評價指標體系分為“智慧城市”基礎設施領域(也稱網絡互聯領域)、城市智慧產業領域、城市智慧服務領域和城市智慧人文領域四大部分(如鄧賢峰,2010)[14],但在各個領域具體指標的選取上會有差異。第二類建立金字塔式的評價模型,即建立一級評價指標體系,并在其下分設二級、三級指標,體現從宏觀到微觀的分析視角(如李賢毅、鄧曉宇,2011)[15]。第三類從應用水平、信息通信基礎水平和實際應用效果方面來評價智慧城市的建設(如李健、張春梅、李海花,2012)[16]。并認為第三類相對抽象、分散。各地在建設智慧城市中也提出了一些地方性指標體系,如北京、南京、上海等(陳銘等,2011;張鑫洋,2012;朱敏,2013)[12,17,18]。
王思雪、鄭磊(2013)[19]將歐盟中等規模城市智慧排名評價指標、IBM智慧城市評估標準和要素、浦東新區智慧城市指標體系1.0、南京市信息中心智慧城市評價指標體系和智慧臺灣純凈指標這5個智慧城市評價指標體系進行了綜合比較研究,并就各個比較結果做了詳細的分析和說明,為了解當前主要評價體系的優勢做了很好的總結工作。周驥(2013)在對比國內外20個智慧城市評價指標體系基礎上,提出基于模糊集合、DPSIR模型和ANNs算法一套3個層次、5個維度、37個指標構成的智慧城市評價體系,從微觀、中觀和宏觀三個層面完善和改良了現有的評價體系。
不過,孫靜和劉葉婷(2013)認為國內現有智慧城市評價指標體系研究參與主體中政府參與度不高,并且各地選取指標不同,不利于國家層面開展評估[20]。由于各地城市發展階段及水平不同,智慧城市建設不可能完全相同,需要在相關技術支撐下結合各自的特色來選取具體的指標;并在試點的基礎上總結經驗并向同類城市推廣。IBM也提出,對于城市核心系統和活動的評估要遵循:量身訂制、統一、全面、具有可比性(陳銘等,2011)。因而,既要兼顧特定城市的發展目標和愿景,也要兼顧同類城市間的比較。國家層面所要做的,應是對同類型城市評價體系的整合、比較,對信息數據統計口徑的統一,以確保數據的準確、可靠,并且做好頂層設計,防止政出多門,做好部際間的協調。
很多發達國家和地區在產業轉型和社會發展過程中,較早意識到了智慧城市建設對于城市發展的重要戰略意義,并相繼提出并落實智慧城市的中長期發展戰略,逐漸取得了成效(陳桂香,2011;王根祥等,2012)[21,22]。如美國奧巴馬政府將智能電網項目作為其綠色經濟振興計劃的關鍵性支柱之一,進行大力改革與投入。英國 2009年6月,發布了“數字英國”(Digital Britain)計劃,明確提出要將英國打造成世界的“數字之都”,在2012年建成覆蓋所有人口的寬帶網絡。英國城市建設的模式較注重發展應對世界氣候變化的各種智能和環境友好型的技術與方案,“綠色環境”是其目標之一。日本的城市信息化建議方面,希望通過智慧城市建設改革整個經濟社會,催生出新的活力,實現積極自主的創新。其在2009年7月,推出“I-Japan戰略2015”,旨在到2015年實現以人為本“安心且充滿活力的數字化社會”;且其戰略目標聚焦在電子化政府治理、醫療健康作息服務、教育與人才培育等三大公共事業上。歐盟于2005年7月正式實施“i2010”戰略,致力于發展最新的通信技術、建設新網絡、提供新服務、創造新媒體。其中,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是歐洲智慧城市建設的典范,包括可持續性生活、工作、交通和公共空間四個主題,注重節能降耗。相比而言,韓國、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等國更注重對信息網絡基礎設施建設,以促進經濟發展或優化經濟發展環境(陳桂香,2011)。綜合來看,可以發現:
第一,從智慧城市建設內容上來看,日韓國家優化居民和企業獲取信息和服務的整體環境,歐洲國家更為關注城市生態環境和智能經濟,新加坡、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更傾向于高科技產業發展。
第二、實施智慧城市建設的城市類型。發達國家偏于“城市改造型”,如歐洲許多為大城市周邊的老工業區,借機實現老工業區的轉型;亞洲國家既有衛星城、產業園區,也有現有城市改造。新興經濟體城市更偏向于對智慧城市的狹義范疇,強調技術導向的具體應用,以期望短期內形成產業拉動力,提升自身經濟競爭力。
第三、應用領域較為多元化。國際上智慧城市定位明確,智慧城市應用與城市定位緊密結合。但能實現整體智慧化的城市都為小規模城市。大城市往往有自己的側重,如日本岡山縣以便捷交通為主,都柏林強調水資源管理,維也納關注民生等。
第四、從建設模式來看,有公私合資建設和管理;政府帶頭,私人企業參與;政府投資管理,研究機構和非營利組織參與;電信企業投資開發,作為新技術試驗等多種模式。但普遍都注重公私部門的合作,并且以企業形式管理項目。因而,體現出政府主導與社會主導戰略選擇上的差異。
綜上來看,發達國家經濟實力相對較強,其推行智慧城市建設重在綠色發展和智能服務(涂平、陳磊,2013)。考慮到中國實際情況,在總結國外經驗的同時,需要針對需求選擇發展路徑,結合自身經濟發展水平選擇適用技術、量力而行;可先行試點,總結經驗后向同類型城市推廣。并且在財政資金支持的前提下,鼓勵企業、社會資金投入;在使用國外核心技術的前提下,加強對基礎核心基礎的研究。做好信息服務相關法律法規完善;配套制度完善,如金融創新、財政體制完善等。加強宣傳、鼓勵全民參與,提升居民對于智慧城市建設的認同與支持。相比國外的推進程度,目前中國對智慧城市的研究與建設都處于探索階段,因而學習國外經驗,并根據國內情況借鑒國外的做法,十分必要。
相比國外,中國(地方)政府層面推動力度較大,智慧城市進展較快。智慧城市被引入中國始于2009年2月在北京召開的IBM論壇。IBM以“點亮智慧的地球,建設智慧的中國”為主題,推廣智慧城市理念并建議優先建設智慧的電力、醫療、城市、交通、供應鏈和銀行等六大領域。隨后,國內十余省市相繼與其簽署了智慧城市共建協議。2009年國務院總理溫家寶視察無錫時提出“加快建立中國的感知中國中心”,物聯網被正式列為國家五大新興戰略性產業,并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進一步促進了智慧城市在中國的發展(肖易漪、孫春霞,2012)。2013年8月,國務院出臺了《關于促進信息消費擴大內需的若干意見》,明確提出要加快智慧城市建設,并提出在有條件的城市開展智慧城市試點示范。工信部、國家發展改革委等八部委也聯合起草了《關于促進中國智慧城市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征求意見稿,旨在加強部際協調。截至2013年中國已批準了兩批智慧城市試點城市名單,共193個城市(區、縣、鎮)。2013年12月13日,住建部數字城市工程研究中心與微軟中國共同宣布將組建“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數字工程中心智慧城市技術解決方案聯合實驗室”,以共同打造中國未來城市智慧發展重要技術支撐平臺(賽普觀察,2014)[24]。
在具體的建設過程中,各地尚未形成成熟的模式。由于推進路徑的差異,尤其是東部一些發達城市表現出不同的建設路徑。林承亮(2011)[25]總結出了四類:寧波——全面推動型,對智慧城市進行整體規劃和建設;無錫——核心技術驅動型,以物聯網產業為切入,聯動云計算產業發展,并進一步從智慧技術向智慧應用拓展;上海——基礎設施驅動型,以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帶動智慧應用和智慧產業發展,并高度重視信息安全保障;佛山——智慧應用驅動型,佛山由于自身的基礎技術研發能力不強,以技術應用為主,重點是要降低城市運行和管理成本,以提高發展效率。另外,還有2012年“中國智慧城市高峰論壇”中表彰的青島市經信委和青島龍泰天翔通信科技有限公司的實施的“青島-社區信息化眾e通項目”,以及鄂爾多斯——內蒙古煤炭交易中心案例(王曉濤,2012)[26]。
相比國外智慧城市建設情況,中國智慧城市表現出:首先,地方政府推進較為積極,并偏向于對智慧城市產業發展規范和引導,以及少量的公共部門服務應用;中央層面由于擔心核心技術缺乏所帶來的盲目建設,并沒有對智慧城市提出具體的指導、規劃政策及相應的扶持措施。這也就導致了對智慧城市的標準不清、評價體系不一、參與者分工不明等問題。其次,實施的城市超過半數為現有城市,還包括城中城、工業園區、新衛星城等,且多分布在東部發達地區。一些城市還出現了吸引投資為主、附帶試點智慧城市的現象,如“智能四川”計劃。另外,在推進形式上,政府主導的智慧城市建設多采用招投標方式,較少采用企業形式的項目管理方式。最后,不同項目的招投標由不同政府機構負責,缺乏統一的規劃和管理,也阻礙了最終統一管理平臺的建設(王根祥等,2012)。
智慧城市被運用于中國實踐短短幾年,已經取得了較大的成果。但這種快速推進也存在著一些問題、難點,并面臨著一些必須正視的挑戰。
一些地方實踐對智慧城市的理解過于狹隘,將投資建設信息基礎設施、發展物聯網和云計算等同于智慧城市建設(張振剛、張曉娟,2013)[27]。王汝林認為中國理論研究滯后,導致對實踐無法提供有效的理論支持;另外對于各城市中傳統文化的保護性開發問題重視也不足(李衛忠,2014)[28]。中國智慧城市推進過急,應避免跟風及流于造城運動、防止大量城市同質化。有人指出缺少頂層設計是智慧城市建設最大的瓶頸。這主要是由于對智慧城市理念、目標認識方面欠缺,從而導致重復、盲目建設,造成資源浪費和效率低下(王曉濤,2012)。 鄔賀銓院士(2011)[29]指出中國在物聯網發展過程中存在著如產業邊界不清、戰略不明、技術起點不高、應用力度不足等問題。李新社(2014)[30]特別提到了防止新的數據孤島出現、數據重復存儲及各種信息化平臺數據結構的不統一問題。國脈互聯智慧城市研究中心主任楊冰之認為,中國智慧城市規劃需解決關鍵問題主要有四點:智慧城市如何促進城市轉型、升級、發展;如何立足當前實際情況,解決城市重大問題;怎樣突破單純的技術主導路線,實施整體解決方案,面向未來的戰略愿景設計;以及如何與其他規劃無縫銜接配套的問題(陳麗容,2012)[31]。
智慧城市評價指標體系處于探索階段,而中國城市信息化方面的統計基礎相對薄弱,使得數據來源受到很大限制。亟待形成一致的信息化相關統計口徑,并確保統計數據的可靠性(陳銘等,2011)。另外,核心技術的缺乏,使得中國智慧城市建設嚴重依賴于國外企業技術支持(主要是IBM和思科),而這也是中央層面最擔心的問題(王根祥,2012)。可以認為,未來信息化平臺建設及信息安全問題,以及核心技術研發將是中國未來一段時間不得不面對的挑戰。
對于一些地方將物聯網作為支柱產業發展的現象,鄔賀銓(2011)批評道,物聯網不應作為GDP的手段來建設。在智慧城市建設中如何構建科學的地方政府政績考核機制,以避免各種“形象工程”、資源浪費問題出現,同時加強對智慧城市建設的戰略部署?在政府財政投入主導的前提下,如何有效引入各種社會資本進入,實現智慧城市可持續運營?這將是兩大難點(也可以理解是政府與市場關系問題)。
不論是發達國家,還是新興國家,都注意到了智慧城市建設對于應對氣候環境問題、促進產業轉型升級,從而實現城市可持續發展的巨大潛力。智慧城市發展被認為是數字城市之后,信息化時代城市發展的高級形態,是城市發展的趨勢。中國各地也大力推進智慧城市,并將物聯網作為戰略性新興產業之一。從以上對智慧城市的相關研究梳理可以看出,中國對智慧城市的研究尚處于探索階段。由于受到國家層面及各地政府的追捧,實踐推進相對較快,但由于對智慧城市理念缺乏正確的認識,往往流于技術導向的誤區,實踐中出現推進過急的現象。另外,多部門牽頭缺乏協調,導致各自為政。其次,對于屢被提及的頂層設計問題,大家談論過于抽象,頂層設計是要統一標準,還是要具體設計什么內容?對評價體系標準研究也是各家各言,使得對實踐的理論指導跟進不足。中央層面對核心技術缺乏的擔憂,也使得目前具體規范、引導政策和措施推進遲緩。
目前,中國城鎮化進入轉型期,如何將智慧城市建設與新時期城鎮化建設結合,實現城鎮可持續發展、人性化發展,將是一項重要內容。2013年第三屆中國智慧城市大會核心議題是:智慧城市助力新型城鎮化③。中國新型城鎮化建設,需要改變以往粗放式的發展模式,追求集約、創新、融合、和諧、綠色和特色發展(魏后凱,2014)[32]。因而,在新型城鎮化過程中,公共基礎設施、建筑、環保事業、城市規模、城市管理等為智慧城市的實踐提供了機遇。在政府主導下,發揮市場資源配置的基礎性作用,引入企業及社會力量,將智慧城市建設服務于新型城鎮化,將具有重要意義。結合前文的分析,我們認為在未來在將智慧城市建設與新型城鎮化結合時,需要注意以下幾點:
第一、智慧城市最初是由IBM公司從業務發展的角度提出并付諸現實,是西方經驗及智慧的總結,將其運用到中國,必須考慮本土化問題。中國智慧城市建設不能照搬西方經驗,也不能僅將智慧城市狹隘地理解為進行信息網絡基礎設施投資、發展物聯網和云計算;必須在具體的建設推進過程中,結合中國各地城市的特色,探索發展規律,踏實做好理論方面的研究,正確認識智慧城市理念,并為客觀跟蹤建設進程其效果做好評價標準制定工作。而且,針對目前中國城市發展差異的現實,評價標準更多地應是統一標準而非統一內容。
第二、做好前期調研工作,實事求是。由于各城市建設需要解決的問題不同,需要做好實地調研,針對需求來推進智慧城市的建設,不能人云亦云。
第三、在信息化時代背景下,智慧城市不同于傳統工業文明時代對城市建設的探索,是城市建設的延續。需要在智能技術的支撐下融入城市的“慧”,即人的智慧,實現經濟發展與環境保護、人與自然的和諧,但不能與之前的城市建設完全割裂開來。
第四、面對智慧城市建設所帶來的機遇,也應做好相應的應對工作。在大數據時代,各種信息技術的運用,將城市各種資源及活動通過物聯網運用進行整合。但這種高度以技術為基礎的發展,也存在著極大的風險,以及潛在的信息安全問題。目前對這方面的研究較少。對于中國而言,加強核心基礎技術攻關,實現技術自主,才能避免被動。并且,在對智慧城市深入認識基礎上,做好統籌規劃、相關保障機制建設,才能實現智慧城市的理性、穩步推進。
第五、必須認識到,智慧城市建設中智能技術只是一種支撐,實現城市的可持續發展并提升城市居民生活質量才是目的。霍蘭茲(Hollands,2008)就指出,過于著眼于智慧城市概念,會導致對智慧城市所依托的新技術和聯網基礎設施建設可能帶來的負面效應低估,不應過于依賴于技術而忽視城市中的人及人力資本。在中國城市爭建智慧城市過程中,應防止出現新一輪跟風、千城一面的情況,而應根據各自的特色及目標尋找合適的城市發展路徑,合理利用智能技術,探索建設真正“進步(progressive)”的智慧城市,助力中國新型城鎮化建設。
注釋:
①https://www14.software.ibm.com/webapp/iwm/web/signup.do?source=csuite-AP&S_PKG=whitepaper_sclp。
②維基百科http://zh.wikipedia.org/wiki。
③http://www.chinasmartcity.org/2013conference/index.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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