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頂真修辭在兒童歌謠中的運用表現出使用頻率高、分布密度大、相頂接部分的語言形式主要為表物名詞、相頂接的句子之間缺乏必要的邏輯聯系等藝術特征。這些特征契合了接受主體低幼兒童“任意邏輯”的思維形式,迎合了接受主體的語言認知能力和文學接受能力,滿足了接受主體追求音樂性和游戲性的審美需求,從而使兒童歌謠對低幼兒童產生了強烈的吸引力。
關鍵詞:兒童歌謠;頂真修辭;藝術特征
中圖分類號:H193.1; H15文獻標識碼:ADOI:10.3963/j.issn.1671-6477.2015.06.0034
兒童歌謠,又稱“童謠”或“兒歌”,是指以低幼兒童為主要接受對象,充滿童真童趣的簡短韻文體。作為一門綜合的語言藝術,兒童歌謠總是離不開對多種修辭方法的運用,但作為兒童最早接觸的文學形式,兒童歌謠在修辭方法的運用上,必然要充分考慮到接受主體特殊的年齡特征、認知心理、語言認知能力和文學接受特點。因此,與其它的文學形式相比,兒童歌謠在修辭方法的選擇及運用上,表現出獨有的藝術個性。本文擬從低幼兒童的思維特征、語言習得特點、文學接受特點、審美趣味等角度,對兒童歌謠中頂真修辭的藝術特征及其深層動因進行了探析。
一、兒童歌謠頂真修辭的藝術特征
頂真是指“用前一句的結尾做后一句的起頭,使鄰近的句子頭尾蟬聯而有上遞下接趣味”的修辭方法[1]。作為一種富有藝術趣味的修辭技巧,頂真廣泛運用于各種文學形式,包括兒童歌謠之中。由于接受對象的特殊性,頂真在兒童歌謠中的運用表現出獨特而鮮明的藝術特征。
(一)使用頻率極高,分布密度極大
總體來看,與反復、疊音等兒童歌謠中使用比率極高的修辭手法相比,頂真在兒童歌謠中的使用比率比較低,如在《中國當代最佳兒歌選》①所收錄的255首兒童歌謠中,運用了反復和疊音手法的童謠分別有221首和204首,使用比率分別為87%和80%;而運用頂真手法的只有30首,使用比率不足12%。但是,就單篇兒童歌謠來看,頂真的使用頻率之高,分布密度之大,是反復、疊音以及其它任何一種修辭技巧所不能與之相比的。尤為特別的是,有時一首兒童歌謠若是一經使用頂真手法,便成一發而不可收拾之勢,整首童謠從開頭至結尾,或句句相頂,或隔句相頂,頂真的分布密度極大。如:
(1)月光光,照池塘,除夕晚,摘檳榔。∕ 檳榔香,換生姜。∕生姜辣,買苦瓜。∕苦瓜苦,買豬肚。豬肚膩,買牛皮。牛皮薄,買菱角。菱角尖,買馬鞭。馬鞭長,買屋梁。屋梁高,買鋼刀。∕刀切菜,買籮蓋。籮蓋圓,買只船。船兒飄得遠,睡覺香又甜。 (傳統童謠《月光光》)
(2)麻雀滾滾,滾到河里筑了頸頸。叫哥哥去買粉粉,粉不能搽;叫哥去買麻,麻不能績;∕叫哥去買筆,筆不能寫;叫哥去接姐,姐不能來;叫哥去買柴,柴不能燒;叫哥去買刀,∕刀不好切;叫哥去買麥,麥不好打;叫哥去買馬,馬不好騎;把哥牽到河里倒剝皮。
(傳統童謠《麻雀滾滾》)
(3)小調皮,做習題。∕習題難,畫小雁;∕小雁飛,畫烏龜;∕烏龜爬,畫小馬;∕小馬跑,∕畫小貓,∕小貓叫,嚇一跳。…… (鄧德明《做習題》)
(二)相頂接部分的語言形式主要為表物的具體名詞
筆者對所收集的一百多首頂真兒童歌謠②中相頂接部分的語言形式的使用情況進行了統計,具體情況見表1。
表1頂真兒童歌謠相頂接部分的語言形式使用比率比較表(%)相頂接部分的語言形式所占比率語素〖3〗1.5詞名詞表物70.3表人8其他0〖4〗78.3動詞〖3〗7.8形容詞〖3〗0.9其他〖3〗0〖4〗87短語〖3〗11句子〖3〗0.5表1中的數據顯示出頂真兒童歌謠中相頂接部分的語言形式具有如下特征:
第一,詞是主要的語言形式。總體來看,兒童歌謠中相頂接部分的語言形式比較豐富,有語素、詞、短語和句子等,但這些語言形式被利用的比率極不均衡,詞的使用比率最高,短語的使用比率較低,語素和句子的使用比率則極低,分別為87%、11%、1.5%和0.5%。
第二,名詞的使用比率最高。在以詞為語言形式相頂接的兒童歌謠中,名詞的使用比率最高,動詞的使用比率較低,形容詞極低,而代詞等其它的詞類則極為少見,其使用比率分別為78.3%、7.8%、0.9%和0。
第三,表物具體名詞占絕對優勢。在以名詞為語言形式相頂接的兒童歌謠中,表物的具體名詞占絕對優勢,表人名詞較少,其他名詞則極為少見,其使用比率分別為70.3%、8%和0。
此外,頂真兒童歌謠中相頂接部分的語言形式還表現出一個鮮明的特征,即用來相頂接的表物名詞,所表事物一般為低幼兒童日常生活中的常見事物。如:
(4)猴老哥,摘蘋果。蘋果酸,摘廣柑。廣柑苦,摘葫蘆。葫蘆澀,摘番茄。番茄才開花,又去摘黃瓜。黃瓜才牽藤,…… (管用和《猴老哥》)
(5)火鐮花,賣甜瓜。∕甜瓜苦,賣豆腐。豆腐爛,賣雞蛋。雞蛋香,賣生姜。生姜辣,造寶塔。寶塔高,剁三刀。三刀快,切青菜。青菜青,上北京。上北京,…… (傳統童謠《打火鐮》)
(6)小狗跳跶跶,∕它去找小鴨,∕小鴨河里游,∕它去找小猴。∕小猴練爬高,它去找小貓。∕小貓去抓鼠,∕它去找老虎。∕老虎嗷嗷叫,∕小狗嚇一跳。
(馮幽軍《小狗嚇一跳》)
例(4)(5)(6)中用來頂接的“蘋果、廣柑、葫蘆、番茄、黃瓜、甜瓜、豆腐、雞蛋、生姜、寶塔、刀、青菜、小鴨、小猴、小貓、老虎”等,均是表物的具體名詞,所表事物都為幼兒所熟知。
(三)相頂接的語言形式可以自由改變,句子之間缺乏必要的邏輯聯系
因為頂真通過相鄰句子首尾語言成分的上遞下接,反映出了“事物之間并列、連貫、遞進、因果”等邏輯聯系。[2]所以,運用頂真必須遵循兩個基本原則:一是用來頂接的語言形式必須前后一致,即在語言形式和意義上都必須完全相同;二是前后相頂接的語言形式所表示的事物或內容之間必須有必然聯系,或有某種相關性,前后相頂接的句子之間也必須具有一定的邏輯關系。然而,兒童歌謠中頂真的運用完全顛覆了如上原則,并表現出如下特征:
第一,用來相頂接的語言形式可以任意改變,表現出很大的隨意性。在頂真兒童歌謠中,用來相互頂接的語言成分常常任意改變,造成相頂接的語言形式前后的不一致,或者音同形同,意義不同;或者音同,形體和意義均不同;或者僅為音同、音近,語言單位的級別卻完全不同。
第二,前后相頂接的詞語所表示的事物或內容之間常常缺乏必然的聯系,前后句子間缺乏必要的邏輯關系。如:
(7)我姓陳。∕啥個陳?∕陳老酒。∕啥個酒?∕灸瘡疤。∕啥個疤?∕芭蕉扇。∕啥個扇?扇子。∕啥個子?∕子孫。∕啥個孫?∕孫女。∕啥個女?∕女婿。∕啥個胥?∕西瓜。∕啥個瓜?∕瓜醬。∕啥個醬?∕醬油。∕啥個油?∕油香。……
(傳統童謠《我姓陳》)
(8)你姓啥?我姓唐。/啥子糖?芝麻糖。/啥子芝?桂枝。/啥子桂?肉貴……
(傳統童謠《不曉得》)
例(7)中,上句“啥個陳”中的“陳”,是表示姓氏的“陳”,是詞;下句“陳老酒”中的“陳”,是表示“陳舊”之意的“陳”,是語素,二者是同音同形、語言單位不同的兩種語言形式;上句“啥子酒”中的“酒”與下句“灸瘡疤”中的“灸”,僅音同,形體、意義均不同;上句“灸瘡疤”中的“疤”與下句“芭蕉扇”中的“芭”,以及上句“啥個胥?”中的“婿”與下句“西瓜”中的“西”,僅音同或音近,形體、意義、語言單位均不相同,而且“疤”是語素,“芭”有音無義,連語素都不是。例⑻中,上句“我姓唐”、“啥子芝”、“啥子桂”中的“唐”、“芝”、“桂”等與下句“芝麻糖”、“桂枝”、“肉貴”中的“糖”、“枝”、“貴”只是音同,形體和意義均不同,是異形同音詞。由于相頂接的語言形式的不一致,導致了相頂接的前后句子之間邏輯關系的缺失。如例⑹中的上句“我姓陳,啥個陳”與下句“陳老酒”之間、上句“啥子酒”與下句“灸瘡疤”之間、上句“灸瘡疤”與下句“芭蕉扇之間、“啥個胥?”與“西瓜”之間,以及例(7)中的上句“我姓唐”與下句“芝麻糖”之間、上句“啥子芝”與下句“桂枝”之間、上句“啥子桂”與下句“肉貴”之間均沒有邏輯聯系。
二、兒童歌謠頂真修辭藝術特征的深層動因
兒童歌謠中頂真修辭的運用何以表現出如此鮮明獨特的藝術特征呢?下面我們從低幼兒童思維特征、語言習得特點、文學接受方式、審美欣賞趣味等方面對其深層動因進行分析。
(一)高頻率、高密度頂真手法的運用,迎合了低幼兒童的文學接受能力
作為獨立的生命個體,低幼兒童自誕生之時起,便具備了文學接受的需要及可能,但是由于處于人生的初始時期,受生理、心理認知等因素的制約,低幼兒童在文學接受上具有如下特點:一是文學接受能力低下,如幼兒對事物的認知能力、記憶能力、語言的理解接受能力等都很薄弱。二是文學接受方式特殊,低幼兒童的文學接受只有依靠成人的幫助,借助口耳相傳的方式方能得以順利進行。
頂針歌謠中高密度、高頻率頂真手法的運用,正是迎合了低幼兒童如上文學接受特點的需要。首先,從幼兒認知的角度看,高頻率、高密度頂針手法的運用,契合了幼兒認知水平和語言接受能力薄弱的特點。因為,高頻率、高密度頂針手法的運用,能使部分詞語重現,從而減少了新詞語新事物的使用數量,降低了低幼兒童認知歌謠的難度。其次,從低幼兒童的記憶特點和文學接受方式來看,頂針手法的高頻率、高密度運用,契合了低幼兒童記憶能力薄弱的特點和口耳相傳的文學接受方式。因為語音具有一發即逝的特點,口耳相傳的接受方式不利于幼兒記憶歌謠,而通過不斷反復某些語言形式的方式便可以幫助其記憶,彌補了口耳相傳方式造成的不足。同時,對于低幼兒童來說,對剛剛念唱的句子中的末尾詞語的記憶總是最為深刻的,因此,如果用前一句子中印象最為深刻的詞語作為下一個句子的開頭,顯然要比用另一詞語作為下一個句子的開頭更便于上口,更容易被記住,而頂針修辭就是可以用重復再現句子末尾詞語的方式來達到幫助幼兒記憶歌謠的目的。
(二)高頻率高密度頂真手法的運用,滿足了低幼兒童的審美趣味
頂真修辭“能使語句結構緊密,語氣連貫流暢”,并“表現出較強的節奏感和連環復沓的旋律美” [3]兒童心理學的研究成果證明,低幼兒童對音樂極為敏感,和諧的韻律、明快的節奏能使幼兒產生一種美好愉快的生理反應。這一特點反應在文學接受活動中,就是對文學作品音樂性的極大興趣和需求。兒童歌謠頂真修辭的高頻率、高密度的運用,使歌謠前后語句遞接緊湊,環環相扣,語氣連綿流暢,節奏回環復沓,音律和諧生動,產生了強烈的音樂美,滿足了幼兒追求音樂美的欣賞趣味。如:
(9)泡桐樹泡桐婭,∕泡桐婭上開紫花,∕開了紫花吹喇叭,∕吹起喇叭結桐籽,∕結了桐籽發新芽。
(傳統童謠《泡桐樹》)
(10)月光光,地光光。兩姊妹,同拜香。東一拜,西一拜,拜到前面好世界。世界好,買甘草。∕甘草甜,買包鹽。鹽苦咸,買菜籃。菜籃差,買冬瓜。冬瓜毛,買葡萄。葡萄酸,買衣衫。衣衫長,買老姜。老姜辣,買瑣吶。瑣吶吹開花,回去是個哭喇叭。
(傳統童謠《月光光》)
上下相頂接的語句如同“接力棒”一樣上傳下接,結構緊湊,行文連貫流暢,語氣連貫,音律回環蕩漾,節奏朗朗上口,音樂性很強,使幼兒讀者產生了強烈的閱讀快感和審美享受。
(三)以表物名詞為主體相互頂接的特點,吻合了低幼兒童的語言認知能力
由于年齡尚小,理解能力和智力水平較為低下的緣故,幼兒所習得的語言,不僅詞匯量有限,而且對各種語言形式的習得和認知具有鮮明的年齡特征,如在詞、短語和句子三種語言形式中,幼兒最先習得的是詞,較后習得的是短語和句子。而在詞的習得方面,幼兒最先習得的是實詞,較后習得的是虛詞。在幼兒的詞匯系統中,實詞占總詞匯量的80%-90%,虛詞只占10%-20%。而在實詞的習得中,以名詞為最多。從名詞習得的情況看,幼兒最先習得的是具體名詞,且大多是與他們日常生活關系密切的具體名詞,如日常生活用品類、日常生活環境類、人物類、動物類、植物類等。[4]
由此看來,頂真兒童歌謠相頂接部分的語言形式主要為表物的具體名詞的特點,完全吻合了幼兒的詞匯習得特征,對于幫助幼兒理解、記憶兒童歌謠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如例⑶⑷⑸中用來頂接的詞語,如“蘋果、廣柑、葫蘆、番茄、黃瓜、檳榔、生姜、苦瓜、菱角、刀、籮筐、船、小鴨、小猴、小貓、老虎”等, 均是幼兒日常生活中熟知的常見事物,不僅有助于幼兒記憶和理解歌謠內容,而且它們具體形象的語義特征,能喚起幼兒的想象和聯想,在幼兒的腦海里形成豐富的畫面形象,獲得審美的享受。
(四)相頂接部分語言形式自由改變的特點,滿足了幼兒追求游戲的欣賞趣味
從幼兒審美心理的角度看,兒童歌謠相頂接部分語言形式的自由改變,滿足了幼兒喜愛游戲的審美欣賞趣味。
酷愛游戲是兒童的天性,這一天性不僅表現在幼兒的日常生活中,同時也反映在幼兒的文學接受活動中。如在日常活動中,我們發現幼兒總是樂此不疲地熱衷于各種游戲活動,在言語表達上,總是喜歡自言自語、顛三倒四、啰里啰嗦地叨念著一些毫無關聯的事物或事情,甚至樂于與同伴或長輩玩一些類似于對口相聲式的語言游戲。在文學接受活動中,幼兒也會不自覺地帶著這種游戲心理“將作品與玩具同構,來滿足其愛玩的游戲天性,追求一種身心娛樂的快感。”[5]頂針兒童歌謠正是以其強烈的游戲性迎合了幼兒的游戲心理。頂真修辭本身具有“營造游戲色彩”的修辭功能,而“相頂接部分語言形式的自由改變”更是將這一游戲功能得以最大限度地放大,使得頂真修辭以一種純粹文字游戲的姿態迎合著幼兒崇尚游戲的審美欣賞趣味。由于相頂接部分語言形式的自由改變,一些相互間沒有任何內在邏輯聯系的事物被隨心所欲地連綴在一起,帶來了表現內容的極大隨意性。活潑流轉的語言,幽默風趣的內容,荒誕快樂的格調,幼兒念唱歌謠的文學接受活動也變成了一場趣味性的語言游戲活動。如:
(11)三歲的伢兒,會放牛。什么牛?水牛。什么水?糖水。什么糖?麻糖。什么麻?莧麻。什么莧?鞋子線。什么鞋?彈子鞋。什么彈?雞蛋。什么雞?雄雞。什么雄?狗熊。什么狗?豺狗。什么豺?劈柴。什么劈?斧頭劈。什么斧?豆腐、什么豆?黃豆。什么黃?螞蠟、什么螞?高頭大馬。什么大?你問得我頭昏眼花脾氣大。
(傳統童謠《三歲的伢兒會放牛》)
在這里頂真如同變幻著的“語言”的魔方,使念唱歌謠變成了一種“語言接龍”式的文字游戲活動,文字游戲的魅力使兒童體驗到了做游戲一般的暢快。
(五)相頂接句子之間缺乏邏輯聯系的特點,契合了低幼兒童任意邏輯的思維形式
心理學的研究表明,兒童思維是一種同原人思維類似的思維形式,即“自我中心思維”。這種思維的基本特征是主客體不分,主觀情感和客觀認識合而為一,客體“依附”于主體,形成“自我中心”。 [6]這種思維在低幼兒童身上表現得尤為明顯,并以“任意邏輯”等表現形式存在于幼兒的各種認知活動中。由于對世界知之甚少,沒有受到概念等因素的約束,幼兒的思維呈現為無拘無束、無邏輯的狀態。在幼兒那里,各種事物之間是不存在任何邏輯聯系的,對于那些具有邏輯聯系的事物,幼兒也不能夠從事物之間的邏輯聯系上去把握,而是全憑自己的感知和情感態度去看待,因此生成了一種“任意結合”的邏輯形態,即常常把毫不相干的事物或現象按照自己的主觀愿望任意結合在一起。[7]頂真兒童歌謠中,相頂接句子之間缺乏必要邏輯聯系的特點,就是契合了幼兒“任意邏輯”的思維特征。因此,對于低幼兒童來說,頂真歌謠中那些毫無邏輯聯系的句子組合,不僅毫無生拼硬湊之嫌,反而卻有自然天成之妙,其所產生的吸引力是強烈的。
注釋:
①參見金波主編的《中國當代最佳兒歌選》一書,作家出版社2005年版。
②本文中將使用頂針手法的兒童歌謠稱為頂針兒童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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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文格)
Artistic Features of Anadiplosis Rhetoric and its
Deep Motives in Childrens' Ballads
WANG Jin-he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Huanggang Normal University,
Huanggang438000, Hubei, China)
Abstract:Anadiplosis is frequently used in children's ballads. This type of rhetoric is usually applied to object-nouns where sentences with such rhetoric lack logic connections. However, these language features are well received among little infants who have random logics and unique ability in cognition and literature appreciation. Anadiplosis satisfies infants' musical and game-playing desire. Therefore, ballads with anadiplosis pull strong interests from little children.
Key words:children's ballads; anadiplosis; artistic featur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