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情景喜劇中語氣系統的人際意義淺析——以《生活大爆炸》為例

溫美霞

（廣東青年職業學院 外語系，廣東 廣州 510507）

一、引言

情景喜劇是戲劇表演的一種重要體裁，因其以幽默方式給觀眾帶來輕松與愉悅心情而受到大眾歡迎，成為電視娛樂的主流節目。情景喜劇中的幽默效果除了依靠動作、文化差異及視覺效果等產生，產生喜劇效果最重要的方式是通過口頭語言制造人物之間幽默輕松的對話。基于幽默與語言相互依存的關系（Apte，1985：178-179），近來有學者從語用學（張碧云，2011，Yus，2003，劉波，2008）、文體學和文化方面研究情景喜劇中的幽默，這些幽默研究關注單個單詞短語或句子的意義，較少關注人物之間句子的互動及其人物關系的建立。

筆者試利用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研究英語情景喜劇中幽默語篇語氣系統的人際意義，重點研究語氣系統如何體現人際意義，具體分析語氣系統在體現人物與他人交際互動、建立和保持人際關系等方面發揮的作用，并進一步探索人際意義實現幽默效果的語言機制及特點。

二、人際意義和語氣系統

在系統功能語言學框架內，意義和功能是兩個可以相互替換的術語，意義等同于功能（Halliday，1994/2000：F39）。語言有三個相輔相成同時存在的純理功能（metafunctions），即概念功能 （ideational metafunction）、人際功能（interpersonal metafunction）和語篇功能（textual metafunction）。 語言同時具有概念意義（ideational meanings）、人際意義（interpersonal meanings）和語篇意義（textual meanings），并分別通過及物性（transitivity）結構、語氣（mood）和情態（modality）結構、主位（theme）結構等體現（Halliday，1994/2000）。

（一）人際意義

語言的人際功能指語言在人際交往中發揮的作用，人們用語言與他人進行交往，并通過語言建立和維持恰當的人際關系，影響他人行為，表達自身對外部世界的觀點并試探或改變他人看法（Thompson，2004/2008：30）。 語言的人際意義通過語氣和情態系統體現，語氣系統體現會話者之間的社會人際關系如權勢分布與親疏程度，情態系統表達會話者對事件的個人態度、評價與判斷。

（二）語氣系統

進行言語交際時，為了使交際持續進行，會話者在回復時通常會續用前一語步的部分成分。例如：A：Has she found a job? B：Yes，she has./No，she hasn’t.在此例中，“has she”這個結構經過微小的順序調整，成為答復的核心部分，使對話得以順暢進行。可見，有某種語法結構能夠體現會話展開的過程，并增進會話者雙方的互動，這種語法結構就是語氣（MOOD）小句中的語氣由主語（Subject）和限定成分（Finite）構成。主語一般是名詞或名詞詞組，而限定成是小句中動詞詞組的第一個功能成分（Halliday，1994/2000：72）。 語氣成分具有明確的語義負荷，主語和限定成分有特定的語義功能。主語是小句命題的敘述對象，是肯定或否定一個命題的基點，主語本身是沒有磋商余地的，因會話者已經把這個命題的主語當做命題正確與否有效負責的成分。如果主語發生變化，則難以避免造成交流話題的改變。限定成分作為動詞詞組的第一個功能成分，可用來限定命題，是命題中可磋商的概念。Thompson（2004/2008：52-53）認為通過限定成分，會話者可以討論交流發生的時間（時態）、說話者的態度與評價（情態）和說話者對命題正確與否的判斷（歸一度）。語氣成分即主語和限定成分的不同組合構成小句語氣系統（mood system）的三個語法結構，即陳述小句（declarative clause）、疑問小句（interrogative clause）和祈使小句（imperative clause）。

Halliday（1994/2000：77）認為語氣系統表達小句的互動，可使小句成為一個交際行為。語言交流中，交際目的就是給予和索取某種商品，相對應就有兩種言語角色（speech roles），即給予（giving）和索取（demanding），而交流物分為兩大類，即信息 （information）和物品和服務 （goods-&-services）。這兩類變量組合在一起就構成了4種基本的言語功能：給予信息、索取信息、給予物品和服務和索取物品和服務（Halliday，1994/2000：68）。 相應的功能標簽為陳述（statement）、提問（question）、提供（offer）和命令（command），陳述、提問與命令三種言語功能都能由相應的語氣體現，其中陳述語氣體現陳述功能，疑問語氣體現提問功能，祈使語氣體現命令功能，這三種語氣是小句語氣系統中最主要的三種結構（Thompson，2004/2008：47）。 除了以上四種基本言語功能，交際行為還包含一些日常交際中不可或缺的其他言語功能，如感嘆、稱呼、問候與警示（Halliday，1994/2000：95）。

李戰子（2002：15）認為小句的語氣將會話向前推進。因此，分析情景喜劇中對話的語氣系統，能有效解釋小句是如何組織構建會話者之間社會人際關系，以及會話者如何通過言語交流進行互動。分析情景喜劇中的語氣系統及研究人際意義，一方面為人際意義研究擴展新的語料，另一方面有助于情景喜劇幽默效果的解讀。

三、《生活大爆炸》中語氣系統的人際意義

生活大爆炸是近年來點播率較高的美國情境喜劇，在2007年9月24日由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推出，2009年8月，該劇贏得了電視評論協會（TCA）最佳喜劇系列獎。它以4位科學家Sheldon，Leonard，Howard和Rajesh為主人公， 他們都是各自科學領域的天才但社交能力匱乏，講述了這4位興趣相投的朋友與女鄰居Penny之間發生的幽默故事。

（一）言語功能

系統功能語言學中，語氣系統可以體現不同的言語功能。言語功能由言語角色和交換物兩個變量決定，其中言語角色主要有給予和索取。在進行言語交流之前，會話參與者要在會話發起者和會話應答者之間進行選擇。當說話人為自己選取了一個言語角色，相應地為聽者指派了一個角色。Halliday（1994/2000：69）認為會話就是會話雙方的言語互動過程。以給予信息、索取信息、給予物品和服務或索取物品和服務發起會話，說話者相應為聽者指派認可信息、給予信息、接受物品和服務或執行命令的會話角色。然而，在情景喜劇中，當會話者參與對話時，如會話一方對當前話題失去興趣，他會用以下兩種方式提出新的話題：說話者用疑問小句讓聽者為新話題提供信息或說話者直接借助陳述小句，向聽者提供新信息讓聽者討論新話題。在這兩種方式當中，由當前話題轉移到新的話題，主語發生相應變化，說話者在當前話題中被指派的言語角色被改變。言語角色和會話話題的變化，能反映會話者的內心世界及會話雙方人物關系的微妙變化。言語角色和會話話題的變化可用來制造幽默效果。例如：

（1）情景：為識別蟋蟀的種類，Sheldon，Rajesh和Howard來到昆蟲系請教Crawley教授告知蟋蟀的具體名字。

Sheldon： Excuse me， are you Professor Crawley?

Professor Crawley：Who wants to know?

第三季第二集

當說話人為自己選取了一個言語角色，他相應地就為聽者指派了一個角色。Sheldon作為會話發起者，他向Crawley教授索取信息，詢問對方是否是Crawley教授，聽者Crawley教授相應地被指派給予信息回答Sheldon問題的言語角色。然而，Crawley教授不但沒有接受Sheldon提供信息的角色，反而變換言語角色，通過提問向Sheldon索取信息。Crawley教授轉變言語角色，反映出他對Sheldon的不友好態度及其對Sheldon，Rajesh和Howard到來的不歡迎，體現Crawley教授對外界環境的不滿及他性情乖戾古怪的性格特征。通常而言，陌生人初次見面，發話人使用疑問小句對，聽者進行身份確認，按照交際禮儀，聽者應友好回答對方問題，使會話順暢進行。這也是觀眾對于Crawley教授回答的期待，然而Crawley教授通過改變言語角色，打破常規的會話角色配置，與觀眾期待背道而馳產生幽默效果。又如：

（2）情景：Sheldon，Leonard和Howard三人坐一起吃午餐。Rajesh打算和他們坐一起用餐，手持餐盤走向他們時打了一下噴嚏。Sheldon一聽到他打噴嚏就拒絕讓他和他們一起用餐，生怕自己被傳染。

Rajesh：Guys， help me.

Howard：Sheldon， come on.

Leonard：Yeah， it’s just one sneeze.（Rajesh sneezes again）You’re on your own.

Howard：See you，buddy.

第三季第二十一集

當Rajesh被Sheldon拒絕一起用餐時，Rajesh用祈使小句請求Howard和Leonard幫他說服Sheldon。Howard用祈使句直接請求Sheldon讓Rajesh和他們一起用餐，Leonard用“Yeah”贊同Howard的觀點，成為話語支持者與附和者，并用陳述語氣表面上提供信息，實際在表達請求Sheldon讓Rajesh和他們一起用餐的言語功能，體現Leonard善于在四個朋友之間調和朋友關系，注重和諧人際關系的建立，且性格溫和。然而當Rajesh再次打噴嚏時，Leonard迅速改變立場，使用陳述小句委婉表達拒絕Rajesh和他們一起用餐的命令，Leonard運用陳述語氣實現了具體言語功能的急劇變化，體現了Leonard在維持人際關系和堅定自我判斷中的矛盾，Leonard立場的迅速改變讓觀眾忍俊不禁。

除了上述提到的陳述、提問、提供和命令四種基本功能，言語還具有日常交際中不可或缺的其他次要功能，如感嘆、稱呼、問候語與警示語（Halliday，1994/2000：95）。 問候語包含日常常規的言語發起與回應，例如：“Hi”，“Good bye”等約定俗成的表達。問候語雖不表達任何實際意義，但在維持人際關系方面發揮重要作用。警示語旨在引起聽者的注意與警惕，讓聽者采取相應行動或規避潛在危險。例如：Look out!Be careful!，Help!Fire!等小句（Halliday，1994/2000：96）。例如：

（3）情景：Sheldon，Howard和Rajesh聽見蟋蟀叫，Sheldon和Howard就蟋蟀屬于什么品種進行打賭，他們認為蟋蟀在空電梯里，Sheldon就爬下空電梯尋找蟋蟀。

Rajesh：Be careful.

Sheldon：If I were not being careful， your telling me to be careful would not make me careful.

第三季第二集

因為電梯已壞很久，里面又深又暗，爬下電梯比較危險，因擔心他的安危，Rajesh用警示語“Be careful”體現他對于當前事物情況的判斷，并提醒Sheldon注意安全，小心摔倒，體現出他對朋友Sheldon的關心。通常而言，回復說話者的警示語，聽者只需回答“Ok”，“All right”等回復說話者，或者直接用具體的行動執行警示語傳達的命令即可。然而，Sheldon用帶有虛擬語氣的陳述句回答Rajesh，提供Rajesh“我現在很小心，我要是不小心的話，你告訴我要小心也不會讓我變得小心”的信息，Sheldon對于Rajesh警示語非常規的回復，體現Sheldon不屑于接受朋友建議，喜歡在互動中占據主動領導地位，以及他對話語權的絕對控制和自我中心傾向。Sheldon對于警示語非常規的回復，給觀眾帶來了幽默。又如：

（4）情景：Penny搬進新公寓，正好在Sheldon和Leonard公寓的對面。Penny在收拾新公寓，她第一次遇見Sheldon和Leonard。

Penny：oh，hi!

Leonard：hi!

Sheldon：hi!

Leonard：hi!

Sheldon：hi!

Penny：hi?

第一季第一集

當人們初次見面，通常會用問候語展開會話，問候語不表達實際的概念意義，主要用來建立和維持恰當人際關系。回復說話者用“hi”發出的問候，通常聽者重復“hi”一次即可，然后會話雙方轉移到具體話題確保會話繼續展開。然而，Leonard又重復說一次“hi”，他沒有用具體話題確保會話的開展，體現Leonard在與女鄰居初次交往時的不知所措，只能再次用“hi”填補話語空缺緩解會話氣氛的尷尬，表現他對初次見到Penny的積極反應。Sheldon跟隨Leonard，也第二次說“hi”，Penny用疑問語氣的“hi”繼續展開會話，試探Sheldon和Leonard兩人對于“hi”是否有其他特殊的言語功能，體現她對Sheldon和Leonard兩人非常規的回應問候語方式不理解。這個對話中“hi”的重復使用，打破了日常問候的固定模式，讓觀眾忍俊不禁。

（二）語氣隱喻

從上面的討論可得知，陳述、提問與命令三種言語功能都能由相應的語氣體現，其中陳述語氣體現陳述功能，疑問語氣體現提問功能，祈使語氣體現命令功能。然而在實際言語交流中，言語功能和語氣系統并不是一一對應的關系，例如：說話者要表達命令的言語功能可使用不同語氣完成，可直接使用祈使語氣，是命令功能的一致性體現，也可分別使用疑問語氣和陳述語氣表達命令功能。

例如：

（1）Close the door!

（2）Could you close the door?

（3）It would be great if you could close the door.

請求“你”關門的言語功能可直接用（1）中的祈使語氣表達，是“命令”功能的一致性體現。然而，也可把請求“你”關門的言語功能以（2）句中的疑問語氣表達，把要求“你”關門的命令轉化為征詢“你”是否有能力關門的提問，減弱說話者對“你”進行干涉的力量。同樣，請求“你”關門的言語功能以（3）句中的陳述語氣表達，顯示說話者僅僅在提供信息（如果你能關門那就很好了），可見同一種言語功能可以由不同語氣體現。反之，同一種語氣可以體現不同的言語功能。例如：

（4）He comes from Scotland.

（5）She likes this school?

（6）We don’t put those pants in the washing machine.

（4）、（5）、（6）句使用陳述語氣分別表達了陳述、提問與命令的言語功能。語氣選擇與言語功能不一致的情況就是語氣隱喻。語氣隱喻的意義來源于言語功能與形式的結合（Thompson，2004/2008：231），正如（3）、（6）句中用陳述語氣表達命令功能的隱喻意義就是陳述意義和命令意義的結合，（5）句中用陳述語氣表達提問功能的隱喻意義就是陳述意義和疑問意義的結合。語氣隱喻拓展了言語功能的表達方式。

通過研究語氣隱喻、語氣系統和言語功能不一致的體現關系，以及意義的常規表達形式與非常規表達形式的關系，可以幫助解讀人們語義選擇背后隱藏的意圖，因為具體的語義選擇與語言要表達的功能密切相關。在會話中，語氣隱喻常用來表達會話者之間的權勢和親疏關系、團結及情感介入程度（Eggins，2004：187）。 例如：

（5）情景：Sheldon之前對Penny撒謊，對此他感覺很不自在，因此他一大早就打算向Penny坦白此事。聽見Sheldon大聲敲門，Penny很不情愿地開門。

Penny：Do you have any idea what time it is?

Sheldon：Of course I do.My watch is linked to the atomic clock in Boulder，Colorado.It’s accurate to one tenth of a second.

第一季第十集

一大早被Sheldon持續不斷大聲的敲門聲吵醒，Penny迫于無奈，只得給Sheldon開門。雖然對于Sheldon這種行為很不滿意，但出于禮貌因素考慮，Penny用疑問語氣“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表達命令功能（命令Sheldon不要一大早打擾她），命令功能的一致性語氣結構是祈使語氣，Penny本可以直接用類似 “Don’t disturb me in such an early morning，Sheldon”這樣的祈使語氣表達命令功能，而Penny使用語氣隱喻減少對Sheldon行為的干預，為Sheldon保留面子，也體現Penny在人際交往中注意禮貌策略的使用，具有較強的社交能力。Thompson（2004/2008：48）認為在會話中，通過觀察話語造成的反應，能夠了解聽者是如何解讀話語的。Sheldon直接提供“我當然知道時間了”這樣的信息，說明他認為Penny是在用疑問語氣向他索取信息，他完全不明白Penny語氣隱喻的真實意圖，體現Sheldon社交能力較弱，在人際交往中缺乏對交際策略的了解。Sheldon的回答打破觀眾的期待，給觀眾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奇，從而產生幽默效果。又如：

（6）情景：Penny帶Sheldon去商店幫他為Leonard挑選生日禮物。因為Sheldon對于選擇路由器方面非常了解，他在商店里幫其他顧客挑選路由器，他甚至用商店的電腦查詢路由器的庫存。一名店員見此走過來阻止Sheldon。

The worker of the shop： Excuse me， sir.You don’t work here.

Sheldon： Yes， well， apparently， neither does anyone else.第一季第十六集

Sheldon去商店為Leonard挑選生日禮物，他是商店的顧客。因為太熱心于幫助其他顧客，Sheldon用商店的電腦查詢路由器的庫存，商店工作人員見此情形前來阻止，他用陳述語氣委婉表達命令的功能（你不在這工作，因此請你停止操作商店的電腦），語氣隱喻的使用，體現出店員意識到自己與顧客的權勢差異。從Sheldon的回答“是的，的確我不在這工作，很顯然也沒有其他任何人在這工作”可以看出，Sheldon是在認可店員給予的信息，并沒有認識到店員是在用提供信息的方式委婉表達要求他停止操作電腦的命令，而認為店員的陳述語氣僅僅是在表達給予信息的言語功能。Sheldon對于店員語氣隱喻的解讀失敗，體現出他對人際交往策略毫無了解，以及在與他人交往中天真、自然的個性，一般的人際意義規則被打破，喜劇效果隨之產生。

情景5和情景6中分別用疑問語氣和陳述語氣表達命令功能，體現同一種言語功能可以用不同語氣表達，反之，同一種語氣可以表達不同的言語功能。例如：

（7） 情景：Sheldon和Leonard初次見面，Sheldon在向Leonard介紹他的公寓，他們現在站在Sheldon的臥室里。

Sheldon：People don’t go in my room.

Leonard：So where do you sleep?（Chuckles）

Sheldon：I don’t understand.

Leonard：If people don’t go in there，and you’re people↘，and...You are people↗，aren’t you?

第三季第二十二集

Halliday（1994/2000：93）認為不同的語氣結構擁有不同的聲調，陳述小句的聲調在句末下降，而一般疑問小句的聲調在句末上升。Sheldon對于室友的規定是“People don’t go in my room”，而Leonard試圖對此開玩笑，希望通過幽默方式打破第一次見面的尷尬，從而給Sheldon留下良好印象與他建立和諧人際關系。然而，Sheldon不理解笑話的內涵，Leonard開始解釋笑話的內涵，他的第一句“you’re people”聲調下降，體現小句表達陳述功能，說明他對于信息的肯定。看到Sheldon滿臉疑惑的表情，他仍堅持解釋笑話，他的第二句“you’re people”聲調上升，體現小句表達提問功能，說明他對于信息的不確定性。Leonard前后使用的陳述小句語氣成分結構完全一致，陳述語氣同時表達了陳述功能和提問功能，體現出兩人在初次交往中的尷尬情形。Leonard的第二句 “you’re people”對于Sheldon是否是人類的質疑與事實（Sheldon是人類）形成強烈反差，達到幽默效果。

四、結語

研究首先概述了系統功能語言學的人際意義及語氣系統，然后以《生活大爆炸》中的幽默語篇為例，重點討論了語氣系統在具體會話情景中如何體現人物與他人交際互動及在建立和保持人際關系等方面發揮的作用，并進一步探索了人際意義實現幽默效果的語言機制及特點。研究為人際意義的研究提供新的語料，拓展人際意義理論應用范圍，為情景喜劇幽默效果解讀提供新視角，但還有待于在收集和分析更多翔實的語料基礎上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1］Apte， M.L.Humor and Laughter： An Anthropological Approach.Ithaca：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85.

［2］Eggins， S.An Introduction to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2nd ed.）.New York： Continuum，2004.

［3］Halliday， 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2nded.）.London： Arnold./Beijing： ForeignLanguage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1994/2000.

［4］Thompson， G.IntroducingFunctionalGrammar（2nded.）.London： Arnold./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 earch Press，2004/2008.

［5］Yus， F.Humor and the search for relevance.Journal of Pragmatics，2003，VOL35：1295-1331.

［6］李戰子.話語的人際意義研究.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2.

［7］劉波.幽默言語行為：美國情景喜劇《老友記》的語用研究.西安外國語大學學報，2008（4）：22-31.

［8］張碧云.合作原則的違反與語用幽默的產生——以美國情景喜劇《威爾和格蕾絲》中的臺詞為個案研究.語文學刊，2011（2）：35-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