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雷
無法想象1950年的那場比賽之外,巴西到底發生了什么。2014年,我們試圖尋找那些和世界杯差之毫厘日子的印記。
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巴西小伙兒在擋風玻璃前出現。他涂著小丑的臉譜——盡管略顯簡陋——但仍是把三顆網球扔向天空,開始了自己的雜技表演。遺憾的是,一顆網球很快掉落,滾向旁邊的快行道。正當我恨不得搖下窗戶高喊“小心”的時候,小伙兒熟練地用右腳停下球,撿起,向著另外的車窗走去……車里的音響傳來Foo Fighters的歌聲:“Im still hungary。”每隔三四個街區,便能在路邊找到一輛藍色的警車,無論在清晨的薄霧中,還是在下午滿滿的陽光里,車頂警燈始終閃爍耀眼。或許是距世界杯開幕還有些日子,街頭嗅不到更多的世界杯氣息。聯想在巴西各地的游行活動,歡樂就被打了折扣。
一些人將國旗掛在自家陽臺,以便你遠遠的就能分辨:“這家人支持巴西奪冠啊!”甚至七旬開外的老太在電梯里也會問上一句:你們是因為世界杯來的嗎?但比起四年前的南非,里約的世界杯氣氛有些清淡。“巴西!冠軍!”我們的巴西司機樂呵地說道。這是他有限的英語詞匯量中,記得最熟的兩個。他身上的紅色POLO衫,和弗拉門戈俱樂部得隊服有幾分相似。“你們會去到馬拉卡納球場嗎?”當聽到我肯定的答復時,老哥的眼里冒出了光。“巴西!冠軍!”仔細想想,巴西人對待足球和世界杯的態度是有差別的。當我們凌晨抵達里約機場時,入關窗口前已經排起了長龍。指示牌標注著的世界杯專用通道,卻冷冷的封閉著。“或許是因為太早了吧。”抱著這樣念頭的我離開機場,卻發現里約的早高峰已經到來。兩年前的一天,ICA和我訴說著巴西球員的成長過程。在他的描述中,巴西球員仿佛在樹上長成,落地便是成熟的。ICA是早年間濟科的隊友,后來赴日本工作,成為了岡田武史的同事,作為門將教練在杭州工作了兩年。
ICA說:“巴西球員在13歲以前,基本接受不到專業足球訓練,在巴西談青訓,不會有人搭理你的。只有自己主動找到球隊試訓,通過測試后獲得短期合同,你才有機會進入正規軍行列。”這樣的制度造就了大量臨時工球員。手里的短期合同無法讓他們安定的生活下來,在外闖蕩便順理成章。
遠離里約城區的國際廣播中心,各路媒體人頭攢動,搭建屬于自己的世界杯舞臺。這次的公共設施讓人略感失望:紀念品商店的商品無趣而昂貴;自助餐一公斤58雷亞爾,讓人沒有食欲;找不到任何娛樂設備,比如兩年前歐洲杯時波蘭的桌上足球和電子游戲。比起在貝洛奧里藏特的同事,我們的情況還好——當他走進球場的媒體中心時,看到的是空無一人的工地。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