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
人本教育視野下兒童經典誦讀教學改革探究*
●劉青山
當前,兒童國學經典誦讀利弊成為人們爭論的焦點,但從人本教育視野出發,本人認為兒童誦讀國學經典利大于弊。為了更好發揮誦讀功效,本人認為應改革誦讀內容與方法,在編寫誦讀內容時,應有明確的教學目的,充分考慮兒童的認知能力與學習興趣,并體現出時代特征;在教學過程中,學校、家庭應正確認識并重視誦讀教學,營造良好的誦讀氛圍,采取靈活多樣的誦讀方式,建立合理的誦讀評價體系,實現評價的多元化。
人本主義;經典誦讀;教學改革
隨著“國學熱”的到來,兒童國學經典誦讀活動如雨后春筍般興起,學校與社會培訓機構開辦了不少“國學經典誦讀班”,許多家庭購買了《三字經》、《弟子規》、《論語》等國學經典讀物。但隨之而來的爭論也十分激烈,其爭論焦點在于三個核心問題,即兒童國學經典誦讀要不要開展?應該誦讀什么內容?怎樣去誦讀?本文將在人本教育理論視野下,圍繞爭論的三個問題展開辨析,并就兒童國學經典誦讀提出一些改革意見。
兒童國學經典誦讀要不要開展,這個問題即是兒童國學經典誦讀的利弊觀。1995年3月第八屆全國政協會議上,趙樸初、葉至善等九位委員發出《建立幼年古典學校的緊急呼吁》,指出:“我們文化之悠久及其在世界文化史上罕有其匹的連續性,形成一條從未枯竭、從未中斷的長河。但時至今日,這條長河卻在某些方面面臨中斷的危險。”之后,全國各地積極響應,國學經典誦讀活動隨之開展起來,尤其是海峽對岸的臺灣,在漢學教育協會理事長王財貴博士的倡導下,據說有幾百萬兒童在“讀經。”同時,相應的理論研究也很火熱,如著名學者任繼愈先生撰寫了《經典教育:孩子們的維生素》一文,認為“我們萬萬不可只重視知識學科教育,而忽視了經典教育和傳統文化素質的培養”。[1]又如北京師范大學郭齊家在《少兒讀經與文化傳承》中認為,“經典是對于某個文化傳統而言的最具權威性的著作,一個民族的歷史和體現民族精神的優秀傳統文化與優良傳統道德需要通過經典的傳承而延續,民族歷史、民族精神與經典的傳承直接關系到天下興亡與民族的存滅。”[2]就將經典傳承提高至民族興亡的高度上了。
但也有不少人提出相反意見,如藍洱海在《“讀經教育”不可取》中,反對在兒童中進行“讀經教育”,認為“少兒識字不多,理解能力有限,‘讀經’只會因噎廢食、囫圇吞棗,不僅增加少兒的精神負擔,甚至還有可能使少兒的身心受到壓抑和摧殘。”[3]尤其是南京師范大學劉曉東,激烈地批判兒童讀經教育,在《“兒童讀經運動”:違背科學的主張,復古倒退的教育》,認為“王財貴的‘兒童讀經運動’完全是一出違反科學的復古倒退的鬧劇”。[4]在《“兒童讀經”背后的文化弊病與教育弊病》中,將“兒童讀經”比作中國歷史上的“三寸金蓮”陋習,“‘三寸金蓮’是裹足造就的,而‘兒童讀經運動’則是一場裹頭運動,將造就畸形的‘頭腦’”。[5]并認為“兒童讀經熱”現象的出現,不僅是文化研究的學者應檢討,教育學界也應反省,將批判鋒芒指向中國文化界與教育界。
由此可見,關于兒童國學經典誦讀的利弊,有上述兩種截然相反的意見,而且爭論的雙方似乎都有令人信服的理由。但如果用發展的眼光看待這個問題,針對兒童經典誦讀這種教學活動,尋找一種新的教學理論來指導,或許能避免其中的弊端,為兒童的全面發展發揮更大的作用。本文將試圖用人本教育理論來分析兒童國學經典誦讀。
人本教育理論是盛行于20世紀六七十年代美國的一種教育思潮,它以人本主義心理學為理論基礎,倡導教育要培養整體的人、自我實現的人,關注人的情意發展與品格發展。八十年代,人本教育理論傳入我國,與我國傳統的人本教育思想不斷碰撞、交融,逐漸形成了具有我國特色的人本教育理論。人本教育理論認為,教育產生并存在于生活,但生活不是為了受教育,而教育是為了更好地生活。近三十年來,我國經濟建設取得了巨大成就,人們在追求最大物質利益的同時,人文精神卻已經缺失,許多人感覺到一種精神上的無所適從與迷茫。加之現階段,社會上因道德喪失而引發的惡性事件時有發生,呼喚道德建設的聲音此起彼伏。為了挽救現代文明伴隨而來的弊病,為了尋找失落的精神家園,人們把目光重新投向古老的優秀傳統文化。
國學經典著作是傳統文化的精華部分,包含取之不盡的精神糧食。經常誦讀經典的兒童,會養成孝敬父母,懂禮貌,知禮儀,有教養的良好習慣。他們不僅身心健康,而且生活品位和人生內涵在更高的起點上邁步,將使成功的機會增大。同時,誦讀國學經典,加深了對漢字、詞、成語的理解,提高了語言文字的應用能力;通過古代文史哲知識的積累,理性思維的訓練,增強了寫作能力;大量誦讀古代優美詩文,還能提高文學鑒賞能力與審美情趣,提升語文素養。誦讀國學經典,在宏觀上,傳承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又能促進當代社會精神文明建設;在微觀上,能提高每位個體的人格修養與人文素養。因此筆者認為,國學經典肯定是要讀的,主要問題是在兒童階段應讀什么內容的經典,以及兒童誦讀經典的方式方法。
我國傳統文化博大精深,積淀下來的文獻資料浩如煙海,其中精華與糟粕并存,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古為今用,這是一個基本原則。針對兒童這一誦讀群體,在選擇或編寫相關教材,改革誦讀內容時,應以人本教育理論為指導,確立明確的教學目的,充分考慮兒童的認知水平與學習興趣,體現時代特征,與時俱進,并注意參考經典誦讀反對者的意見。
首先,在選擇誦讀內容時應確立明確的教學目的。
一提起經典誦讀,有人就會聯想,學習經典能迅速提升學生的品德修養,改變其精神面貌。其實,這樣的提法過于籠統。殊不知,學習傳統文化是一個循序漸進而又漫長的過程,每個階段有各自的學習目標與學習收獲。在兒童群體中開展經典誦讀活動,不能設置那些不切實際的學習目標,不能對兒童提出過高的學習要求。只有在明確了兒童階段經典誦讀的教學目的,才有可能找到或編寫最適合兒童這個年齡段的經典讀本。
目前書市上擺放著各種裝飾精美的國學經典讀物,這些讀物不能說不是國學精華,但其中許多卻不適合兒童去誦讀。有些所謂的國學經典,在編寫時過于草率,將幾部儒家經典與古代盛行的蒙書合成一輯,命名為“國學經典基礎教育誦本”。這樣不加甄別與挑選,其實就是一種偷懶的做法,已受到不少人詬病,如經典誦讀的反對者劉曉東[4]曾撰文批判王財貴關于兒童讀經的主張,認為王財貴在對傳統文化完全沒有區分精華與糟粕的情況下,一股腦的灌輸給兒童,讓兒童全盤死背是錯誤與極不負責任的。
不少國學經典基礎教育誦本,都會選入《四書五經》。《四書五經》固然是儒家最基本的典籍,但是不是都適合兒童去誦讀,就需要認真辨析了。先看“五經”,即《詩》《書》《禮》《易》《春秋》,都是深奧難懂的著作,除了專門研究“五經”的學者,較少有人通讀與弄懂了“五經”,那些誦讀的教師自己也沒弄懂“五經”,怎能要求他們去帶領兒童誦讀呢?對于兒童讀者,“五經”也許只能在《詩經》中挑選一些淺顯的篇章來誦讀了。再看“四書”,由《論語》《孟子》兩部書和《大學》《中庸》兩篇文章合輯而成,記載了儒家先哲的思想和智慧,也夾雜著一些先人的思想局限,如對體力勞動者的輕視等。由于兒童正處在蒙昧未開的階段,尚未具備辨別是非的能力,因此,即便是最權威的儒家元典,也須剔除其中會給兒童成長帶來負面影響的部分。
從人本教育的觀點出發,兒童經典誦讀這種教學活動,就應以兒童為本,編寫的教材必須適合兒童去誦讀。國學經典歸屬于人文學科,按現代學校培養制度,編寫誦讀教材時暫可擬定德育與美育二類教學目標。先看德育部分,古代教育本身是以德育為主的,相關素材極多。針對兒童讀者,內容可從《論語》等經典著作以及歷代名門家訓(如《顏氏家訓》《朱子家訓》等)中挑選;當然,學習傳統文化,不能只局限于儒家理論,先秦諸子,儒、墨、道、法等諸家的思想,都是我們民族思想文化的寶貴遺產,應該給予同等的尊重與繼承。在形式上,因為經典著述大多內容過于精深,兒童還沒有達到通讀并理解一整部經典的能力,所以任何一部經典都不可整本抄錄,而只能是節選,譬如采用語錄體、名言警句等形式,將嚴格挑選出來的段落、句子編成讀本。再看美育部分,美育內容可從歷代優秀詩詞文賦作品中挑選,使學生在美文誦讀的熏陶中,增強對美的領悟能力,提升生活品味。不少教育者也持這種觀點,如李振村在《我們為什么要誦讀經典——關于經典詩文誦讀的對話》[6]一文中,闡述了大文化背景下經典的內涵與外延,認為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都應算作經典。另外,為了體現地域文化特色,還可適當加入地域文化名人的名著。
其次,在編寫誦讀教材時,應充分考慮兒童的認知能力與學習興趣。
認知能力一般包括知覺、記憶、注意、思維和想象的能力,兒童除記憶力較強外,其他能力正在形成與發展過程之中,故誦讀內容在整體上要求是易于理解的。但兒童到底有多大的接受能力?這個問題是沒有統一答案的,因為每個學生的認知能力與學習基礎是不一致的。這就要求教師授課時,時刻關注學生的反饋信息,并多聽取專家的意見。一方面,誦讀內容不能超過兒童的接受能力,如兒童經典誦讀的反對者藍洱海,認為“‘經典訓練’只能是在初高中以上教育中適當進行”,[3]其理由是擔心兒童認知能力不夠。另一方面,也不能低估學生的認知能力。如葉嘉瑩先生認為,不能看低小孩的智能而讓他們讀淺近的詩歌,“要選擇真正好的作品,只要老師講的明白,他們一樣會理解,一樣能背下來。”①可見兒童能不能理解經典,還與教師的專業水平與授課能力有關聯的。
說起國學經典的趣味性,筆者認為學得越多、理解越深,興趣就越大。經典本身是精深耐讀的,就像千年醇酒,越品越香。許多研究中國古代文史哲的專家,畢生孜孜不倦,其原因是他們感受到了研習經典的樂趣。國學經典的學習興趣在很大程度上是養成的,而在學習的初始階段卻是比較艱辛的。現在很多中學生,甚至大學生,一說起學習文言文,背誦古詩詞,就會皺眉頭,更何況兒童讀者。為了培養兒童學習經典的興趣,必須提高誦讀教材的趣味性。現在不少經典教育基礎讀本,大多能做到圖文并茂,其具體手段有添加精美的插圖,附錄生動的小故事等。可見,組織誦讀教材編寫團隊時,除了古代文史哲方向的教師外,還應邀請美術、音樂教師參加,美術教師負責設計生動、充滿童趣的插圖,音樂教師設計誦讀的背景樂曲。在制作多媒體視頻資料時,還應有影視專業教師參加。
人本教育具有明確的認識定位,即“以人性為本位”,注重學生潛能的發揮,強調學生身心的健康發展和自我實現。它將人的發展完全置于個性的充分培養之上,其教育的價值取向在于通過尊重學生的個性、情感、身心和自由,促進每個學生的發展達到他能力所能及的最佳狀態。國學經典誦讀不是為了培養整齊劃一的學習標兵,而是讓學生在涵泳傳統文化精華時,提升自身的道德修養與人格魅力。“性相近、習相遠”,同齡兒童的認知能力可能相差不遠,但個性、喜好卻是千差萬別的。為了滿足每位兒童的愛好與需求,誦讀教材內容應盡可能豐富多彩,從而使每位學生都能挑選自己喜歡的部分。
第三,誦讀教材內容應體現時代特征,與時俱進。
人本教育讓人在教育中獲得生活能力,去創造美好的生活。它要求教育的內容是貼近受教育者的切身生活的。脫離生活的教育內容是不可信的,因為在受教育者看來太抽象、太高遠,無法體驗。國學經典基本上由古人撰寫,其時代背景是奴隸或封建社會,受當時社會生產力、倫理觀念與人們認識水平的限制,必然有不少落后或不符合人性的東西,在編寫誦讀內容時,應該注意剔除或重新闡釋。
編寫誦讀教材也需要與時俱進,與時代的主旋律保持一致,與新版《中小學生守則》以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等相吻合。2012年,教育部公布了新的《中小學生守則(征求意見稿)》,共九大條,分別是:愛祖國,愛學習,愛勞動,講文明,講誠信,講法治,護安全,護健康,護家園。其中每一條都能在經典讀本中找到大量例證。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共12個詞,即“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在國學經典中也是不乏實例。習近平總書記在2014年2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體學習時指出:要“深入挖掘和闡發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講仁愛、重民本、守誠信、崇正義、尚和合、求大同的時代價值,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成為涵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源泉。……要從娃娃抓起、從學校抓起,做到進教材、進課堂、進頭腦。”②可見,認真編寫經典誦讀教材,不僅是培養兒童良好道德、高尚情操的需要,而且是現階段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需要。
教學方法與教學內容是同等重要的,在編寫好經典誦讀教材后,還應研究合適的誦讀方法。關于經典誦讀的教學方法,已有不少研究成果,筆者在人本教育理論啟發下,認為開展兒童經典誦讀教學活動,應做好以下幾點:
首先,學校、家庭應正確認識并重視國學經典誦讀教學。
雖然人們大多明白國學經典誦讀的益處,也贊成開設經典誦讀課,但實際的教學情況是學校不重視,家長不關心。原因在于,家長只關心孩子的考試成績,學校只關心升學率。許多學校的經典誦讀存在形式主義傾向,表現為走過場,湊熱鬧,甚至趕時髦。不少家長抱著急功近利的心態看待經典誦讀,他們關注的是:讀經對我的孩子語文有多大的幫助?考試究竟考多少文言文的內容?多長時間能讓作文成績有所提高?
人本教育中的“人本”通常是相對于“神本”、“物本”而言的。神本教育是教人從心靈上認識、熱愛、贊美、信仰和服從上帝,在儒家文化“不語怪力亂神”、“未能事人,焉能事鬼”等對鬼神“存而不論”實踐理性的導引下,我國教育傳統鮮有神本教育的弊端。在物本教育中,社會發展的政治要求、經濟需求,或體現政治、經濟需求的知識與技能,或體現知識與技能的分數與升學率等居于突出地位,而人的發展則屈從、服務于社會發展的政治要求、經濟需求、知識與技能、分數與升學率。物本教育的共同特征是人的發展處于教育的邊緣,而非核心。無論是神本教育,還是物本教育,都是從人的發展以外尋求教育的基點,使教育的意義依附于人的發展之外,而不是人的發展自身,從而使教育成為無人的世界,變成了政治斗爭的舞臺、經濟逐利的學店、知識與技能的占有或分數與升學率的攀比。而人本教育則把人的發展置于教育的核心,教育體制的創設、教育內容的選擇與教育方式的取舍皆以更好地促進人的發展為旨歸。[7]
國學經典誦讀本是以提高學生綜合素質為旨歸,其教學效果是不能用單一的考試分數來衡量的。教育工作者與家長只能用人本教育,而不是物本教育思維看待經典誦讀活動,并從思想上加以重視,才有可能開展好經典誦讀活動。
其次,營造良好的誦讀氛圍,采取靈活多樣的誦讀方式。
傳統的教育理念過多地重視教師及教師活動,而忽略了學生及學生活動。在經典誦讀中,這種理念更是發展到了極致。不少學校開展兒童經典誦讀,卻不講解,也不認字,只要求兒童死記硬背。這些孩子雖然會背誦了很多,但是不懂,其中的道理也不理解。這個教育方式曾被王財貴美名為“填牛”,期待兒童成年后去“反芻”。劉曉東[4]撰文批判這種不考慮兒童的心理特征與理解能力,只能使兒童反胃、厭惡的教育方法是一種是完全不懂現代教育的行為。人本教育則強調師生之間是平等的、合作交流的關系,應用在經典誦讀中,要求教師必須為兒童講解誦讀材料。兒童在理解的基礎上自由選擇,愿意讀哪家就讀哪家,教師不能強迫,只能誘導與示范。
良好的誦讀氛圍是由師生共同構建而成的,在這種氛圍中,師生都應該感到愉悅與輕松。為了營造良好的誦讀氛圍,應采取靈活多樣的誦讀方式。具體而言,有吟誦品味、美讀感悟、背誦積累、拓展應用等教學策略。古代蒙書與古詩文多講究平仄,音韻和諧,可根據內容設計合適的音樂,讓兒童在優美的旋律中誦讀、吟唱,品味其精妙之處。“美讀”一詞由葉圣陶提出,意思是把作者的情感在讀的時候傳達出來。美讀得其法,不但理解作者說些什么,而且與作者的心靈相契。教學中應指導兒童在美讀的基礎上,感悟經典蘊含的哲理與情感。背誦積累即強調循序漸進,不能貪多求快、囫圇吞棗,從而增加兒童的精神負擔。拓展應用指教師在講解經典時,聯系當前社會上或身邊發生的事例加以拓展、闡釋,并要求兒童學以致用,將領悟到的道德精神運用于日常生活中去。
當然,經典誦讀可利用多種途徑開展,除了課堂教學外,還可在各種形式的班級或校外活動中進行。
其三,建立合理的誦讀評價體系,實現評價的多元化。
正確地認識、恰當地使用教學評價,有助于學生全面、健康發展。
從本質上講,經典誦讀是一項個性化很強的內修活動,需要較長時間才能顯示其效應。在建立經典誦讀評價體系時,應實現評價的全面、客觀、多元化。人本教育認為教學評價應體現以人為本的思想,關注個體的需要,尊重和體現個體的差異,激發學生的主體精神,促使每個個體最大可能地實現其價值。從施教方而言,教師須避免以“打分”作為唯一的評價方式,而應關注學生誦讀過程中的動機、態度、興趣點、理解能力、勤奮程度等,尊重每一位學生的獨特個性,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發揮學生的創造力,并努力營造一種自由、平等、寬松、和諧的評價氛圍。從受教方來說,自我評價是人本教育所推崇的方式。自我評價不是和別人比較,而是對比自己學習前后的變化,避免因競爭造成的心理壓力和厭倦情緒。學生能在自我評價中發現和肯定自己的能力,增強學習的自信心。教師也可從學生的自我評價中了解學生的真實想法,及時優化教學方法,呵護學生的誦讀熱情,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
總之,國學經典強調良好品德的培養,人本教育則追求自我價值的實現。在誦讀教育過程中將兩者結合,做到寬嚴相濟,張弛適度,必將使兒童呈現出既有良好教養,又生動活潑的精神面貌。
注釋:
①此處引自2014年9月25日騰訊文化頻道《90歲“布道者”葉嘉瑩:如果有來生,還教古詩詞》。
②此處引自2014年2月25日中央一臺《新聞聯播》相關內容。
[1]任繼愈.經典教育:孩子們的維生素[J].北京教育,2005,(2).
[2]郭齊家.少兒讀經與文化傳承[J].湖南科技學院學報,2005,(1).
[3]藍洱海.“讀經教育”不可取[J].閱讀與寫作,2005,(7).
[4]劉曉東.“兒童讀經運動”:違背科學的主張,復古倒退的教育[J].學前教育研究,2004,(5).
[5]劉曉東.“兒童讀經”:背后的文化弊病與教育弊病[J].教育導刊,2012,(4).
[6]李振村.我們為什么要誦讀經典—關于經典詩文誦讀的對話[J].基礎教育,2005,(10).
[7]唐之享.人本教育論[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15,(1).
湖南省教育科學規劃課題(青年專項),編號:XJK014QFZ002,名稱:基于湖湘文化的中小學生創新意識培養實證研究。
劉青山/湖南省教育科學研究院博士后、長沙師范學院初等教育系副教授,主要從事教育學、古代文學研究
(責任編輯:曾慶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