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金融管理問題探析

郭穎梅 王嘉嫻

摘 要：現在的互聯網金融可謂異彩紛呈，余額寶引得活期寶、收益寶、現金寶等金融產品不斷涌現。微信新增支付功能后，基金公司通過與互聯網金融嫁接，改變了傳統保險和基金銷售的格局?；ヂ摼W金融最新的發展主要包括：第三方支付、移動支付與網絡小額信貸等。從移動應用功能和用戶資源競爭方面看，隨著新的商業模式的創新和發展，以移動互聯網為平臺的移動應用越來越豐富，目前從類型上可以總體分為三類：公眾服務、個人信息服務和商業應用。余額寶實質是類似于存款性質的理財產品，雖不涉及信用風險，但該業務仍然會面臨三方面的要風險，文章認為需要采取相應的風險控制措施去應對：（1）通過技術安排有效規避監管風險；（2）通過客戶核準規避市場風險；（3）通過大數據等技術降低流動性風險。另外，互聯網金融對傳統的網絡銀行業務和總體的金融安全監管問題都應當提到議事日程。

關鍵詞：余額寶 網絡金融 監管

中圖分類號：F8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4914（2015）03-081-04

網絡金融的概念存在不同的觀點，目前主要有以下五種：

筆者贊同的定義是：互聯網金融（IT FIN）是指以依托于支付、云計算、社交網絡以及搜索引擎等互聯網工具，實現資金融通、支付和信息中介等業務的一種新興金融。互聯網金融不是互聯網和金融業的簡單結合，而是在實現安全、移動等網絡技術水平上，被用戶熟悉接受后（尤其是對電子商務的接受），自然而然地為適應新的需求而產生的新模式及新業務。是傳統金融行業與互聯網精神相結合的新興領域?；ヂ摼W金融與傳統金融的區別不僅僅在于金融業務所采用的媒介不同，更重要的是在于金融參與者深諳互聯網“開放、平等、協作、分享的精髓，通過互聯網、移動互聯網等工具，使得傳統金融業務具備透明度更強、參與度更高、協作性更好、中間成本更低、操作上更便捷等一系列特征。理論上任何涉及到了廣義金融的互聯網應用，都應該是互聯網金融，包括但是不限于為第三方支付、在線理財產品的銷售、信用評價審核、金融中介、金融電子商務等模式?；ヂ摼W金融的發展已經歷了網上銀行、第三方支付、個人貸款、企業融資等多階段，并且越來越在融通資金、資金供需雙方的匹配等方面深入傳統金融業務的核心。

一、現狀分析

以互聯網為平臺的金融創新，開辟了互聯網金融的新時代，給社會和人們生活帶來諸多便利的同時，也帶來了新的金融安全問題。在這種背景下，研究時下方興未艾互聯網金融的管理問題，不僅僅有著深遠的理論意義，更是有著舉足輕重的現實意義。

互聯網金融就是互聯網技術加上金融服務，金融服務是本質，互聯網技術是手段、方式和路徑，是為金融服務的。既包括銀行、證券、保險等傳統金融業務的互聯網服務，也包括第三方支付公司、互聯網公司通過互聯網提供的金融服務。迄今為止，中國人民銀行、中國銀監會等監管部門都持積極的態度。央行在其2013年第二季度貨幣政策報告中指出了互聯網金融業對傳統金融服務的補充作用，尤其體現在金融產品和服務的創新方面。這充分肯定了互聯網金融的作用，也為互聯網金融的高速發展提供了政策基礎。

過去近30年，整個金融業完成了從傳統業務向現代金融服務的轉變，實現了金融服務的電子化、互聯網化。而新興的以第三方支付為代表的互聯網金融，是在2000年以后才興起的，這些互聯網企業嘗試著繞開現有的銀行體系，利用網絡用戶高速傳播的特點，為用戶提供包括存貸款和理財產品在內的直接投融資服務?，F在的互聯網金融可謂異彩紛呈，余額寶引得活期寶、收益寶、現金寶等金融產品不斷涌現。微信新增支付功能后，基金公司通過與互聯網金融嫁接，改變了傳統保險和基金銷售的格局，也對傳統銀行業務產生了深刻的影響。互聯網金融最新的發展主要包括：第三方支付、移動支付與網絡小額信貸等。

1.第三方支付。所謂的第三方支付就是指電子商務企業建立一個中立的支臺，并通過該平臺為網上消費提供資金結算和服務。在實際的商品交易中，買方使用第三方支付平臺提供的賬戶支付所購買貨物的貨款，再通過這些支付平臺通知賣家，買方發貨并到貨后，由買方核驗物品無誤后通知付款，再由第三方支付企業將先前的款項劃至賣方賬戶。這充分維護了買賣雙方的權益，有效保障了交易的安全。其關鍵點是要與銀行簽約和銀行的系統綁定。

截至2013年，全國共有大約250家公司已獲得第三方支付牌照，正處于審批階段的企業則大約有200多家。其中最有影響力的有阿里集團的支付寶和騰訊公司的財富通。由于第三方支付公司完成了與各家公司的直連，扮演了網上銀聯的角色，加之其廣泛的商戶資源和通訊客戶資源，跨行支付能力遠超銀行，發展迅速。很多中小型商戶甚至大型商戶撤銷了與銀行的合作改為與第三方支付對接，成為其特約商戶。對于中小型商戶來說，第三方支付公司已擁有的網絡客戶資源也是具有強大吸引力的。對于普通客戶來說，由于交易有保障，網上可選擇的產品多、低廉，并有討論區等，這種消費模式讓人著迷。因此，第三方支付一經推出，其交易量每年成倍的增長。截至2013年12月，我國使用網上支付的網民規模達到2.60億，使用率提升至42.1%。與2012年相比，網民規模增長3955萬，增長率為17.9%。

根據第三方支付的特點，一些網絡公司開始創設新的金融產品、開展網絡理財。所謂的網絡理財就是把人們暫時不用的零用錢，集中起來直接投資于基金等金融產品，獲取收益，當需要支付時，直接從理財產品中出來，靈活便捷。余額寶還開發了每日進賬收益的通知功能，更是增添了人們的興趣，使第三方支付的客戶不斷增加。

2.移動支付。所謂移動支付就是手機支付，即客戶通過手機移動終端的應用程序來對所消費的商品或服務進行網上支付的結算方式，通過這類移動設備或者近距離傳感器向銀行發送支付指令，實現移動支付功能。移動支付通過將終端設備、應用程序、互聯網以及銀行進行融合，從而為用戶提供金融結算服務。移動支付按支付距離可以分為近場支付和遠場支付，近場支付就是通過手機刷卡的方式來進行，遠程支付就是通過手機進入互聯網而進行遠程支付。

移動支付的滲透率正在超越網上支付的滲透率，成為互聯網金融的生力軍。根據央行最新的統計數據，全國在2013年第四季度發生移動支付的業務大約共6.07億筆，涉及金額共3.57萬億元，同比分別大約增長164%和252%，而據全球相關統計數據顯示，2009年至2012年這三年間全球的移動支付用戶數增長率高達45%，到2015年全球移動支付用戶規?？倲殿A測將達4億。從我國的手機支付市場數據來看，2013年上半年，手機支付市場處于快速發展階段，2013年，全國手機支付用戶規模大約1.25億，使用率提升至25%，較2012年提升12個百分點、，而手機購物用戶規模達到大約1.44億，使用率提升至28.9%，較2012年則提升15.7個百分點。

手機購物在網上購物方面具有如下優勢：第一，打破了時間、地域和環境的限制，使得網絡購物和支付更為便捷、有效；第二，手機相關應用程序的發展和完善，提升了用戶體驗和認可度；第三，相關特定的應用如條形碼等技術的發展，簡化了支付流程，對于吸引用戶使用手機購物也具有一定的積極推動作用。

3.P2P網絡小額信貸。P2P（即“Peer to Peer”）是一種通過互聯網技術為民間借貸提供中間平臺服務的一種模式，該模式較為便利的為融資提供方和融資方提供透明、直接而安全的小額信貸交易。就是以網絡的形式直接進行資金的買賣。互聯網平臺公司提供中介服務，其自身不吸收存款，不發放貸款，只提供金融信息服務，由合作的小額信貸公司和擔保公司提供雙重擔保。

由于P2P具有交易直接透明、低門檻與低渠道成本、效率高、實時性和風險分散等特點，一方面幫助融資提供方獲得經濟收益，另一方面使得融資方可以快速獲得信用貸款，從而達到雙贏的目標，因而自2007年一經推出、廣受歡迎，并激發了人們的創新能力。如無需抵押或擔保的“拍拍貸“、“阿里小貸”，有抵押擔保的“安心貸”，以及國外的網上互助借貸平臺Zopa等。截至2013年，我國P2P小額信貸公司快速發展達到將近2000多家，而涉及的交易金額高達1800多億元。

移動互聯網技術的發展給人們的生活帶來革命性的變化，打破了傳統商業領域和金融領域的平衡。隨著互聯網的發展以及移動終端的快速普及，人們可以通過智能手機、平板電腦等移動終端在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下連接互聯網，從而進行包括金融、商務等各種活動，獲取資訊、金融、娛樂和溝通等綜合服務?；ヂ摼W金融必將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而快速改變人們的生產和生活。

從移動應用程序量以及用戶使用量兩個層面來看，一方面智能移動終端快速普及，得益于我國基礎設施的完善，電信運營商在3G網絡鋪設和Wi-Fi布局已漸進尾聲，目前正開始4G網絡的建設，從而使得上網的速度快速提高和費用的降低，據相關研究公司報告，激活的智能手機和平板電腦數量上，中國已超越美國，成為全球最大智能終端市場；另一方面移動應用的數量快速增長，用戶需求的增長、移動互聯網技術的成熟以及商業模式的完善，激活了應用開發者的熱情，截至2012年底，蘋果App Store和谷歌Google Play中的應用數量都已經超過70萬個，應用的類型則涵蓋了生活的各方面如游戲、娛樂、圖書、教育、科技、系統工具、旅游、視頻、交際等，用戶下載量也是高速增長，如蘋果應用商店自上線以來累計下載量超過400億次，其中近一半的下載發生在2012年；最后，電子移動商務蓬勃發展，以團購、電子商城、網上銀行等移動應用得到快速發展，手機網購用戶年增長率超過135%，用戶量超過5000萬，移動支付和網上銀行的用戶規模增速都超過了80%。

從移動應用功能和用戶資源競爭方面看，隨著新的商業模式的創新和發展，以移動互聯網為平臺的移動應用越來越豐富，目前從類型上可以總體分為三類：公眾服務、個人信息服務和商業應用，公眾服務為用戶提供新聞、娛樂、交通等信息，個人信息服務主要包括通信、社交、電子郵件等，商業應用包括銀行、電子商城、機票、旅游等；目前對移動互聯網用戶的資源爭奪也更加激烈，除了蘋果、三星、谷歌等國際巨頭外，國內傳統互聯網企業（以阿里巴巴、百度、騰迅為代表）和新興移動互聯網企業（以京東、小米為代表）在智能終端、手機應用商店等特定領域展開更為激烈的競爭，以期在用戶資源上取得優勢地位。

從國家政策層面看，國家也將互聯網金融的發展作為支柱性產業來對待，同時加大了對互聯網金融的支持力度，并在多個下發文件中進行了政策層面的規劃，如在2013年8月由國務院所頒布的《國務院關于促進信息消費擴大內需的若干意見》文中，制定了2015年信息消費規模和電子商務交易額兩方面的發展目標，在2013年8月發布《國務院關于印發“寬帶中國”戰略及實施方案的通知》中，提出了網絡基礎設施建設的兩個階段性發展目標，2013年央行在《支付機構互聯網支付業務管理辦法》中，對互聯網支付行業進行引導，并積極肯定了互聯網金融在提高了資金融通的效率、降低交易成本、產品的豐富性、風險分散化等方面的作用。

從現實情況看，以余額寶、微信支付、P2P為代表的新的金融力量迅猛發展。據天弘基金的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13年末余額寶的用戶數已經達到4303萬人，涉及金額規模更高達1853億元，而這樣的規模相當于建設銀行中等省份分行的用戶規模，而其從上線到年末才用了不到6個月的時間。馬云曾在《金融行業需要攪局者》的演說中提到，如果銀行不改變，我們就改變銀行。事實證明，自“余額寶”、“活期寶”、“現金寶”等各類網上產品的相繼推出，網絡金融以它高調的步伐加速前行。2013年8月5日，伴隨微信5.0上線的微信支付功能的出現，也攪亂了互聯網金融格局。2014年，中國農歷馬年前夕微信推出“新年紅包”功能，更是出現了令人不可思議的結果，推出首日共發出22萬個紅包，金額超過1800萬元，而到了1月29日，更是出現了讓系統癱瘓的地步，受此消息影響，騰訊控股的股價上漲5.77%，一天市值增加540億元。而這將進一步帶來對信息流、社交方式和商業模式等全方位的影響。

有媒體把2013年定為互聯網金融元年，把2014年定為移動支付大年，而各大互聯網巨頭為迎接新時代的降臨也在積極跑馬圈地，騰訊于2013年末宣布以4億美元入股本地生活信息及交易平臺大眾點評網，之后搶灘嘀嘀打車、華南城和王府井，而百度則通過戰略投資糯米以應對，阿里巴巴則依次收購了丁丁地圖、美團和快的打車、高德地圖，正是看中了互聯網的未來，而激烈競爭的大幕才剛剛開啟。

二、實例研究

余額寶作為最新的網絡金融理財產品開創者和引領者，2013年6月13日由天弘基金和支付寶合作推出的賬戶余額增值服務，通過余額寶，用戶不僅能夠得到較高的收益，還能夠隨時支付和轉出，無任何手續費，余額寶的理財門檻很低，1元起售。所以該新型金融產品上線后立即在業內掀起了一陣熱潮，余額寶的出現打破了我國鐵板一塊的金融市場，它不僅擁有活期儲蓄的優點，而且年化收益率卻媲美固定存款的收益。另外，余額寶還可以隨時進行轉賬和網購，在余額寶上線后的短短一年間，規模已經超過2500億元，客戶數超過4900萬戶。越來越多的客戶利用余額寶或類似的網絡金融理財產品作為新的理財手段，而傳統的理財觀念和理財手段因此受到嚴重沖擊。余額寶的業務流程主要包括三個部分。

1.實名認證：使用余額寶的客戶必須進行支付寶的實名認證。

2.轉入：支付寶客戶把支付寶賬戶內的備付金余額轉入余額寶，轉入單筆金額最低限為1元，最高沒有限制，但必須為正整數。需要說明的細節如下：

（1）在工作日（T）15：00之前轉入余額寶的資金將在第二個工作（T+1）日由基金公司進行份額確認；

（2）在工作日（T）15：00之后轉入余額寶的資金將在第三個工作（T+2）日由基金公司進行份額確認；

（3）增利寶對已經確認的份額進行收益計算，所得收益每日計入客戶的余額寶的總資金中。

3.轉出：余額寶的總資金可以隨時轉出或用于淘寶網、京東網、亞馬遜網、夢芭莎網等等網購支付，對于當日轉出的資金不享受當日收益。

下面以余額寶為例，剖析一下互聯網金融的管理特點：

1.運營主體。余額寶為支付寶公司針對支付寶賬戶余額推出的一項增值理財服務，用戶將支付寶的余額轉入余額寶來購買特定的基金理財產品，從而獲取相對較高的收益，由于其具有零門檻、低風險、實時可提取等特點，因而自問世以來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并被認為是繼支付寶之后又一次“改變”互聯網金融產品的創新。余額寶在運營上主要涉及到三個運營主體：支付寶公司、基金公司和支付寶用戶，支付寶公司是基金買賣客戶資源和第三方結算工具的提供者，天弘基金公司推出“增利寶”基金產品，是基金的銷售者，支付寶用戶通過把支付寶賬戶余額轉入余額寶，是基金的購買者。通過資金的運作和與市場的對接。余額寶最終實現了支付寶公司、基金公司和支付寶客戶的三方共贏。支付寶公司為基金公司基金直銷提供客戶和結算平臺，據此可以獲得一定的管理費收入；基金公司通過余額寶這一平臺吸引了客戶資源，增加了銷售渠道和基金規模；支付寶用戶則實現了對資金的增值目的。

2.流程步驟。余額寶為客戶搭建了標準化的理財流程，這些流程包括資金轉入、基金確認、消費支付和資金轉出四個關鍵環節，全部都是通過互聯網營運來實現：

（1）資金轉入。資金轉入是指支付寶客戶把支付寶賬戶內存款轉入余額寶。如果客戶支付寶賬戶余額不足，可以通過儲蓄卡、信用卡等進行轉入支付。存款轉入有額度控制，不同的轉讓方式額度有所不同，如支付寶賬戶余額轉入無限額，而儲蓄卡快捷支付存在單筆2000元、單日2000元、單月1萬元等額度控制。

（2）基金確認。在第二個工作日基金公司會對轉入余額寶的資金進行份額確認，并開始計算其收益，每日收益會記入到客戶賬戶中。

（3）消費支付。如同使用支付寶余額一樣，客戶可以使用余額寶中的產品進行消費支付，基金公司將對基金份額進行實時的贖回和轉出。

（4）資金轉出。用戶可以將余額寶余額隨時轉出，轉出金額將實時到達該用戶的支付寶賬戶中，但轉出金額不再享受當天的基金收益，基金公司也會對基金份額進行實時的扣減。

3.風險控制。余額寶實質是類似于存款性質的理財產品，雖不涉及信用風險，但該業務仍然會面臨如下三方面主要風險，筆者認為需要采取相應的風險控制措施去應對：

（1）通過技術安排有效規避監管風險。支付寶公司通過技術處理把基金銷售行為轉變為網絡直銷，使得資產在轉移流動過程中不會轉移到支付寶公司，而只是作為其中的銷售渠道，因而規避了第三方支付公司不得代銷基金的監管要求，有效規避了監管風險。

（2）通過客戶核準規避市場風險。理財產品都會面臨市場風險，余額寶也不例外，為此支付寶公司在余額寶的開戶環節即向用戶提示了風險，并與用戶簽訂電子協議，從而避免可能發生的糾紛。同時，其理財產品的組合配置上盡量選擇了風險最小的貨幣基金，從而降低市場風險。

（3）通過大數據等技術降低流動性風險。基金公司的流動性需要滿足基金實時被贖回和實時到賬，為此，其充分借助大數據，對用戶購物數據進行深入挖掘，建立流動性評估模型，據此對流動性風險進行管控。

三、互聯網金融對傳統銀行業務的拓展和管理作用

互聯網金融的出現對于傳統商業銀行來說必然帶來沖擊，以余額寶為例，由于其理財起點低、流動性強、收益高、風險低等特點，對銀行的存款、理財產品和基金代銷業務都帶來了沖擊，余額寶的收益遠超銀行活期存款利息，并且可以隨時贖回基金用于消費支付和轉出，必然導致用戶活期存款的分流，余額寶起點低，一元錢就能購買，遠低于銀行理財產品動輒數萬元的起點，從而讓更廣大的支付寶用戶獲得增值機會，必然會對銀行理財產品銷售造成沖擊，余額寶采取了快捷、高效的網絡直銷方式，也會對商業銀行的基金代銷業務造成影響。因此，面對互聯網金融，商業銀行必須改變既有發展模式，真正從用戶利益出發，充分利用互聯網技術，主動求變，創新金融產品，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1.接受客戶綁定各家銀行卡的現實。各種互聯網支付平臺上線以后，商業銀行的客戶從此就不再穩定，換句話說，各家銀行的客戶都可能屬于互聯網支付平臺的客戶。以支付寶為例，它只要求綁定銀行卡，而不管你是哪家的銀行卡。如今，微信海外注冊用戶已達1億戶，未來對傳統商業銀行國際業務的影響也是不可限量的。

2.銀行用戶群體便捷的利用第三方支付平臺。互聯網金融除了能夠滿足商業銀行傳統的存、放、兌業務外，還能滿足溝通、購物、娛樂等應有盡有的需求。而這些確實是商業銀行無以比擬的。在操作上便捷性強。這種第三方支付方式是通過和各大銀行開展合作，以應用接口程序的方式將各大銀行的結算交易集中在一個界面上，使復雜的銀行用戶群體便捷地利用第三方支付平臺進行網上交易。同時，由于對市場反應的特殊靈敏，互聯網金融無論是消費還是理財都有天然的價格優勢，這也是人們樂此不疲的重要原因。

3.商業銀行間接占領互聯網市場份額?；ヂ摼W金融能夠迅速把零碎資金集成龐大的整體，也能在短時間內完成巨量資金的大轉移。因此，它對傳統商業銀行來說，一方面對傳統商業銀行利差空間會進一步壓縮，提前試水利率市場化。另一方面，互聯網金融的出現，把商業銀行推向互聯網金融平臺客戶發展與維護的尷尬境地。在某種程度上說，商業銀行需要為互聯網金融平臺賣卡，間接占領互聯網金融市場這個大平臺，相輔相成。

四、互聯網金融帶來新的金融安全管理問題

互聯網金融由于其運行環境和運作方法的特殊性，存在諸多金融安全問題，如不引起重視，可能形成災難性的后果，危及金融體系的安全。為此，央行先后出臺了如下幾個監管辦法：《非金融機構支付服務管理辦法》、《支付機構反洗錢和反恐怖融資管理辦法》、《非金融機構支付服務系統檢測認證管理辦法》，雖然名義上受人民銀行監督管理，但是實際上涉及相關部門較多：首先作為中介服務機構，須在工商部門注冊，并受到工商部門的監督；在安全技術方面，受“安全產品測評認識中心”和“金融認證中心”兩個機構的監管；最后作為電子支付業務與銀行掛鉤，須受人民銀行監管。目前這種混亂的管理體系和智能領域對人民銀行來說，監管力度蒼白無力、鞭長莫及，需要加強以下幾個方面的監管：

1.互聯網金融自身的安全管理。互聯網金融（下轉第85頁）（上接第83頁）目前扮演著渠道的角色。如果網絡本身出了問題，那么就會出現渠道不暢的安全問題。這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通訊線路的暢通問題；二是網絡病毒侵入問題，由于互聯網金融平臺連接著眾多銀行、客戶和商戶，一旦有病毒侵入，后果不堪設想。

2.互聯網金融平臺系統安全。這里也存在兩個問題：一是互聯網金融產品的客戶響應難以估量，所謂病毒式營銷，就是數以億計的客戶在同一時間做一個動作，無異于黑客攻擊，如果估計和準備得不充分，就會出現系統癱瘓。微信馬年“搶紅包”活動就超出了其自身的想象和運營能力，致使系統癱瘓。所幸的是由于銀行信息系統空間充足，其形成的大量交易未能導致銀行系統崩潰。否則，臨近月末年關，正是銀行發工資等關鍵時期，一旦發生系統運行問題，就會形成社會事件。二是由于互聯網金融已成為人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必須有連續性管理的措施安排。除設立有效的備份措施外，還應有包括自然災害在內的各種應急預案。

3.資金投向與安全。當銀行卡與互聯網綁定以后，只要價格合理，就能在瞬間聚集起巨量資金。那么問題是，什么樣的投向才能保持高收益而不出風險。依靠債市、同業拆借利率，甚至貸款的收益，是不能滿足網民需要的。按照通常邏輯，收益高的風險必大，如何維持其平衡，是一個現實的難題。美國納斯達克前董事局主席麥道夫的“龐氏騙局”即是典型的例子，其利用電子系統設下“騙局”來欺詐投資人共計650億美元。

4.流動性安全與管理。對于互聯網金融的資金歸集方來說，似乎并未察覺到流動性風險。因為可以隨時贖回，也可以隨時買入。但一旦市場上有更好的產品，對于客戶來說就可拔腿就走。如果價格信號強烈，客戶形成共識和一致的行動，流動性就會出現問題。

5.風險防范與安全。網絡銀行的風險種類主要有以下幾種：（1）網絡銀行技術風險。主要類型有技術選擇風險、系統安全風險和外部技術支持風險。（2）網絡銀行的業務風險。主要包括操作風險、市場信號風險和法律風險。（3）合規風險。反洗錢、反欺詐、反恐怖融資、反腐敗，以及實施經濟制裁和客戶信息保密，也是目前商業銀行內控合規管理的重要內容。在互聯網金融條件下，洗錢與欺詐的風險更隱蔽，存在著銀行與互聯網金融主體對反洗錢、反欺詐的職責不清問題，存在著利用互聯網金融洗錢和欺詐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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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云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云南昆明 650000；作者簡介：郭穎梅，云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副教授；王嘉嫻，云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2014級“農村與區域發展”專業碩士。）（責編：若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