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紀鳳
(淮海工學院商學院,江蘇 連云港 222000)
為適應經濟全球化的新形勢,近年來中國對外投資政策由“引進來”為主轉變為“引進來”與“走出去”并重,逐漸成為對外直接投資大國之一。即便在全球金融危機期間,全球FDI增長乏力的背景下,中國對外直接投資(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OFDI)卻屢創新高、逆勢上揚。2002年中國OFDI流量僅為27億美元,2008年已突破500億美元大關(達到559億美元),2012年更是達到歷史最高點878億美元,位居美國和日本之后,排名全球第3位。中國OFDI已實現連續十年的正增長,2002-2012年間年平均增長率高達41.6%。
中國OFDI的飛速發展引發了學術界對中國OFDI動力機制的探討。以“國際生產折衷范式”(OLI范式)為代表的傳統跨國公司理論強調企業“壟斷優勢”的重要性,指出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前提和基礎是企業必須擁有某種所有權優勢[1]。然而,與發達國家的跨國公司相比,中國企業雖然缺少所有權優勢,卻出現大批中國企業在美國、歐盟、日本等發達國家并購國際領先企業的案例。那么,哪些因素推動了中國OFDI的快速增長呢?中國OFDI是否存在有別于發達國家的動力機制?
現有對中國OFDI動力機制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三個方面:一是基于企業所有權優勢的研究。鄧寧(1981)提出的OLI范式強調所有權優勢是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基礎。Rugman和Li(2007)認為中國企業缺乏所有權優勢,尤其是知識型所有權優勢[2]。Erdener和Shapiro(2005)則認為中國企業雖然沒有傳統意義上的所有權優勢,但在向亞洲一些國家投資時具有特殊優勢,這些國家具有和中國相似的經營環境(主要指不穩定的經濟發展模式、半透明的政府管制等),而中國企業在類似環境下長期經營、經驗豐富[3]。Buckley等(2007)認為在亞洲國家的文化聯系及華人網絡是中國企業特有的所有權優勢[4]。
二是基于產業組織理論的研究。企業國際化戰略受其所處產業特征的影響。針對中國的產業特征,王成歧等(2012)選取了產業競爭程度、產業外資進入程度、產業技術密集度三個指標來衡量產業環境,并檢驗產業環境對企業走出去的影響,發現產業競爭與企業國際化選擇具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產業外資進入程度、產業技術密集度與企業國際化選擇有顯著的負相關關系[5]。張建紅等(2012)使用2003-2009年中國企業海外并購數據,分析36個產業的產業特征與國際化的關系,結果表明產業海外并購與產業收益、產業技術密集度、產業出口強度、產業規模顯著正相關,與產業勞動密集度顯著負相關[6]。
三是基于宏觀制度視角的研究。在新興市場跨國公司國際化過程中,政府扮演著一個重要角色。許多發展中國家政府為支持和推動本國企業OFDI制定了大量的鼓勵政策。Buckley等(2007)認為,相對于其他性質的企業,中國國有企業更易獲得政府各項優惠政策和制度便利,國有企業的經濟行為更能直接體現政府的宏觀戰略規劃[4]。Luo等(2007)指出中國政府的“走出去”政策有效彌補了中國企業在全球競爭中的競爭劣勢,對企業海外擴張起著重要的引導和促進作用[7]。孫黎等(2010)在比較中國和印度企業跨國并購的基礎上提出“比較所有權優勢”,認為中國企業把企業層面的優勢與國家層面的要素稟賦結構優勢有機結合起來,通過外部獲取和內部積累的動態交互過程,最終形成比較所有權優勢[8]。
上述對中國OFDI動力機制的研究都是片面基于單一理論的研究,缺少一個綜合性的分析框架。Peng等(2008)在研究發展中國家OFDI基礎上,系統整合了資源觀、產業觀與制度觀,提出了“戰略三角”(Strategy tripod)的理論分析框架[9],這一分析框架對當前像中國這樣的新興市場國家OFDI行為具有很強的解釋力。本文將基于“戰略三角”的分析框架,利用分屬19個制造業行業的117家中國制造業上市公司OFDI的微觀數據,從企業資源、產業特征和制度因素三個方面研究中國OFDI的動力機制。
資源基礎理論把企業看作資源束,企業擁有的資源與能力,特別是企業長期累積的商標或品牌等無形資產及在產品研發上的獨特技術優勢等“異質性”資源,是企業競爭優勢的重要來源[10]。資源基礎理論在重視企業資源的形成和獲得時也關注企業資源的發展,指出企業通過OFDI可以接觸到東道國的創新技術,從而產生信息溢出效應,給未來企業學習和成長提供機會。
在企業特定資源中,創新和學習能力是不可或缺的,而研發投入是企業創新和學習活動的重要體現。發展中國家跨國企業與發達國家跨國企業相比,在核心技術上處于劣勢,OFDI成為縮小技術差距、彌補后發劣勢的重要路徑。當然,這并不意味著企業前期的R&D投入不重要,因為對國外先進技術吸引能力的強弱是建立在前期R&D的投入上的。企業廣告投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企業市場營銷能力的高低。廣告投入對企業發展自有品牌,增強顧客忠誠度、推廣企業文化具有重要作用,還有助于提高企業對供應商、顧客的還價議價能力。因此,廣告投入較高的企業,其國際化動機和能力也較強。企業的盈利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企業整合內外部資源的組織管理能力。組織管理能力是企業核心能力之一,意味著企業以低成本獲取生產要素的能力及以標準化或成熟技術制造產品的能力。組織管理能力強的企業,可以比競爭對手以更高的效率生產產品,從而具有更強的國際化動機。
據此,我們提出假設1: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水平與企業研發投入(a)、企業廣告投入(b)和企業盈利能力(c)正相關。
根據產業組織論的觀點,不同產業的國際化進程和潛力不同,產業特征與產業國際化的影響是交互的。一方面,產業特征與發展階段決定產業國際化的模式和進程;另一方面,產業的國際化進程反過來又會影響產業的發展方向。所以,企業的國際化戰略受其產業特征的制約,具體的產業特征包括產業競爭程度、產業技術密集度、產業勞動密集度等。
邁克爾·波特的產業競爭模型指出,產業競爭力受新加入者的威脅、客戶的議價能力、替代品或服務的威脅、供貨商的議價能力及產業的競爭程度五種因素的影響[11]。其中,產業的競爭程度是影響產業競爭力的一個重要因素。一個產業市場準入門檻越低,對企業的資金規模要求越少,進入者就越多,競爭越激烈。激烈的市場競爭推動行業內企業通過提高管理和生產績效來提升企業競爭力,市場高度分割又降低了企業的平均利潤率,迫使企業通過國際擴張來尋求新的利潤增長點。由此可以推斷,一個產業競爭越激烈,產業內企業向海外擴張的動機和能力也越強。
產業要素密集度影響著企業的國際化動機。中國技術密集型產業的技術水平與發達國家相比還比較落后,為提高產業的技術創新能力、縮小技術差距,企業希望通過OFDI來獲取先進技術。因此,技術密集度較高的產業對外直接投資動機較強。勞動密集型產業在國內就能獲得相對廉價的勞動力資源,然后通過出口發揮比較優勢,因而勞動密集型產業對外直接投資的動機相對較弱。
據此,我們提出假設2: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水平與產業競爭程度(a)、產業技術密集度(b)正相關,與產業勞動密集度(c)負相關。
發達國家企業的多元化戰略取決于“業務相關性”,而新興市場國家企業的多元化戰略決定于“制度相關性”。在新興市場國家企業國際化過程中,制度是影響企業國際化戰略的重要因素。Lou等(2007)分析了制度因素對中國OFDI的促進作用,指出中國政府為企業提供金融和非金融方面的支持,有效彌補了中國企業作為后來者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劣勢[7]。
然而,中國OFDI支持與促進政策對不同所有制企業的支持力度是不同的。國有企業OFDI不僅包含企業自身的戰略尋求和逐利動機,還部分承擔著實現國家戰略目標的責任,因此更容易得到政府的政策支持[12]。Buckley等(2007)認為相對于其他性質的企業,國有企業更易獲得政府各項優惠政策和制度便利(如各種直接的財政補貼和間接的優惠貸款及外匯審批等方面的優惠措施)。相比之下,非國有企業的平均規模比國有企業小,對外投資起步晚且缺少國家戰略的主導,能得到的資源支持相對有限,從而受到的制度約束較大[13][14]。所以,與非國有企業相比,國有企業更傾向于與國家政策保持一致性,進而擁有較強的從國家獲取資源的能力,具有較高國有屬性的企業更有可能選擇“走出去”。
據此,我們提出假設3: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水平與國有持股比例正相關。
本文的研究樣本包括中國滬深股市2007-2011年間持續存在并擁有至少一家海外子公司的133家制造業A股上市公司。研究樣本的選取標準如下:(1)2007年之前上市的制造業公司,不包括采礦業、建筑業及服務業企業;(2)投資目的地不屬于英屬維爾京群島、開曼群島和百慕大群島的企業,此類企業對避稅地的投資動機與本文研究的投資動機有很大差異;(3)具有本文研究所需的完整的企業出口、研發和財務數據。最終,本文選取117家上市公司作為研究樣本,這些公司按我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頒布的《上市公司行業分類指引》分別歸屬于19個制造業行業。
1.被解釋變量
企業海外子公司或聯營公司的數量,前面已提到我們所要考察的因變量是計數(count)變量,是非負的整數隨機變量。計數數據一般服從泊松(Poisson)分布,其概率密度函數為:
其中,Yit表示i公司在t年建立的海外子公司數量,yit是隨機變量的取值,λit>0被稱為泊松到達率,由解釋變量xit所決定。泊松分布的期望值和方差均等于λit,即E(yit)=Var(yit)=λit。對服從泊松分布的隨機變量,一般使用泊松回歸模型來估計期望參數λit與解釋變量的關系,即λit=exp(x'itβ)。
由于計數模型通常會存在過度分散(overdispersion)問題(即被解釋變量的方差明顯大于期望),我們可以考慮使用“負二項回歸”(Negative binomial regression)模型來估計期望參數,即假設樣本來自負二項分布,然后使用最大似然估計法進行估計。
2.關注變量
企業變量:(1)企業研發投入,用研發支出占主營業務收入比例來表示;(2)企業廣告投入,用廣告支出占主營業務收入比例來表示;(3)企業盈利能力,用凈資產收益率來表示。
產業變量:(1)產業競爭程度,用企業凈流入數來表示,即產業的凈進入企業的個數(新進入企業的個數減去退出企業的個數),該指標可用來衡量整個產業的競爭狀況;(2)產業技術密集度,用產業內規模以上企業有效發明專利數來表示;(3)產業勞動密集度,用產業內規模以上企業工業總產值除以從業人員年平均人數來衡量。
制度變量:國有持股比例,表示企業是否含有國家持股或國有法人持股比例。這是一個啞變量,當企業存在國家持股及國有法人持股時取值為1,否則為0。
3.控制變量
(1)企業年齡,用企業建立年份到第t年的年數來測算企業年齡;(2)企業規模,用主營業務收入來表示;(3)企業出口能力,用主營業務收入中國外市場收入占總收入的比重來表示。文中涉及的企業數據均來自于巨潮資訊網公布的上市公司年報(2007-2011),行業數據均來自于《中國統計年鑒(1998-2012)》。
表1 變量含義
為將OFDI與各解釋變量之間可能存在的非線性關系轉換成線性關系,減少異常點及殘差的非正態分布和異方差性,本文對產業競爭程度和企業規模兩個變量進行了對數化處理。本文根據117家中國制造業上市公司2007-2011年的面板數據,運用負二項式的面板數據模型來估測參數。為確定隨機效應模型和固定效應模型的適用性,本文進行了Hausman檢驗。檢驗結果表明,隨機效應模型優于固定效應模型,因而本文采用隨機效應負二項式模型進行估計,估計方法為最大似然法。模型1以控制變量和產業變量為自變量,模型2以控制變量和產業變量為自變量,模型3以控制變量、企業變量、產業變量和制度變量為自變量。表2列出了計數模型的估計結果。
表2 計數模型估計結果
1.企業變量。在3個企業變量中,僅企業研發投入變量通過了1%水平上的顯著性檢驗且系數為正,這一結果支持了假設1a的成立,說明中國制造業上市公司中OFDI較多的企業往往是R&D投入比例較高、擁有一定技術能力的企業,在一定程度上證明對外直接投資的中國企業擁有相對技術優勢。該結論與孟丁和許志超(2013)的相同,與王成歧等(2012)的不同。廣告投入和盈利能力系數均為負,與假設不符,因此假設1b、1c均不成立。廣告投入這一指標并不能完整反映所有企業的無形資產,而只能反映部分最終消費品生產企業的無形資產。對外直接投資是企業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否國際化取決于企業的長期發展戰略,而與短期的盈利能力并無必然聯系。
2.產業變量。產業競爭程度的系數為正且在5%的水平上顯著,這一結果支持了假設2a的成立。該結論與王成歧等(2012)的相同,企業數量越多、競爭越激烈的產業(如非金屬礦物、金屬制品業、通用設備制造業、電氣機械等),行業內企業國際化動機越強。產業技術密集度的系數為正且在10%的水平上顯著,這一結果支持了假設2b的成立。計算機通訊、專用設備制造業等產業的國際化程度明顯高于農副產品加工業、食品制造業、紡織業等產業。產業勞動密集度在模型2中為正且不顯著,故假設2c不成立。
3.制度變量。國有持股比例變量的系數在模型3中為正,與假設相符,但并不顯著,因此沒有足夠證據支持假設3的成立。這一結論與張建紅等(2012)的相同,與王成歧等(2012)的不同。該結論與研究樣本和時間選擇有很大關系,本文以我國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這些股份有限公司無論是國有企業還是民營企業都會得到來自政府的制度支持。另外,本文研究的數據時間為2007-2011年,在此期間“走出去”企業中國有企業所占比重正逐年下降,民營企業逐漸成為中國OFDI的重要組成部分。
4.控制變量。企業規模的系數為正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樣本中一些規模較大的企業(如寶鋼股份、中聯重科、三一重工、上汽集團等)擁有更多的海外子公司。企業年齡和企業出口能力的系數都為正,但在統計上并不顯著。樣本中一些出口型企業(如國投中魯、成霖股份、長城開發、金山開發等)雖然出口比重都高于50%,但海外分支機構很少,通常僅在香港或主要出口東道國設立一個銷售代理處。相比較而言,一些出口比重較低的企業在海外設立的分支機構更多。
本文基于Peng等(2008,2009)提出的“戰略三角”理論分析框架,利用2007-2011年中國制造業上市公司的微觀數據實證檢驗了中國OFDI的動力機制。研究結果表明,企業R&D投入、企業規模、產業競爭程度、產業技術密集度對企業OFDI有顯著正向影響。本文的主要結論與啟示如下:
本文實證研究中代表技術能力的企業R&D投入指標顯著為正,說明企業技術能力對“走出去”的推動作用。目前,我國一些企業(如蘇泊爾、新希望、宗申動力等)對越南、孟加拉國等發展中國家的投資就屬于企業利用自身相對技術優勢、結合東道國廉價勞動力資源的資產利用型OFDI,這也說明“壟斷優勢理論”對我國以發展中國家為東道國的OFDI行為具有一定的解釋力。另外,企業規模對企業國際化程度也有積極影響。規模大的企業可以通過規模經濟、范圍經濟降低交易成本、提高利潤率,從而有更高的資源配置能力,對企業國際化有積極影響。
激烈的市場競爭迫使企業“走出去”,以在更大范圍內實現資源的優化配置。為縮小技術差距,技術密集度高的產業通常會在發達國家設立研發中心,利用東道國豐富的R&D資源提高自身技術水平。當然,高技術產業也比勞動密集型產業更易獲得政府的政策支持。2012年國務院印發的《“十二五”國家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規劃》中強調,對節能環保產業、新一代信息技術產業、生物產業、高端裝備制造產業、新能源產業、新材料產業、新能源汽車產業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給予重點支持。政府提供財政補貼、低息貸款、稅收減免等制度便利,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這些產業比其他產業更快地“走出去”。
現有研究大多認為,國有企業比民營企業享有更多的財稅政策優惠,從而更容易“走出去”。然而,本文研究中國有持股比例變量與OFDI的關系并不顯著。事實上,早期國家對“走出去”審批嚴格,對投資主體、投資規模、投資項目均有諸多限制,國有企業一直是對外直接投資的主體。而近年來,為適應經濟全球化的新形勢,國家鼓勵各種類型的企業積極“走出去”,促進生產要素有序自由流動、資源高效配置、市場深度融合。因此,對“走出去”的限制措施逐漸減少,鼓勵政策同步增多,越來越多的民營企業“走出去”,在國外建立銷售平臺、生產基地或研發機構,逐漸成為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重要組成部分。
[1]Dunning J.H.Explaining the international direct investment position of countries:Towards a dynamic or developmental approach[J].Weltwirt SchaftlichesArch,1981,(117):30-64.
[2]Rugman A.,Li J.Will China's multinationals succeed globally or regionally?[J].European Management Journal,2007,25(5):333-343.
[3]Erdener C.,Shapiro D.M.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Chinese family enterprises and Dunning's eclectic MNE paradigm[J].Management and Organization Review,2005,(11):411-436.
[4]Buckley P.J.,Clegg L.J.,Cross A.R.,Liu X.,Voss H.,Zheng P.The determinants of Chinese outwar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7,38(4):499-518.
[5]Wang C.,Hong J.J.,Kafouros M.,Boateng A.What drives outward FDIof Chinese firms?Testing the explanatory power of three theoretical frameworks[J].International Business Review,2012,21(3):425-438.
[6]張建紅,葛順奇,周朝鴻.產業特征對產業國際化進程的影響——以跨國并購為例[J].南開經濟研究,2012,(2):3-19.
[7]Luo Y.,Tung R.International expansion of emerging market enterprises:A springboard perspective[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7,38(4):481-498.
[8]孫黎,任兵,閻大穎,彭維剛.比較所有權優勢:中國和印度企業跨國并購的理論框架[J].中大管理研究,2010,(5):1-32.
[9]Peng M.W.,Wang D.Y.L.,Jiang Y.An institution-based view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rategy:A focus on emerging economies[J].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tudies,2008,39(5):920-936.
[10]Barney Jay.Firm resources and sustained competitive advantage[J].Journal of Management,1991,17(1):99-120.
[11]Michael E.Porter.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 of Nations[M].Free Press,1990.
[12]宗芳宇,路江涌,武常岐.雙邊投資協定、制度環境和企業對外直接投資區位選擇[J].經濟研究,2012,(5):71-82.
[13]閻大穎,洪俊杰,任兵.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的決定因素:基于制度視角的經驗分析[J].南開管理評論,2009,(12):135-142.
[14]張宇.制度約束、外資依賴與FDI的技術溢出[J].管理世界,2009,(9):1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