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星
(中共中央黨校,北京100091)
政黨制度中的俄羅斯特色:基于俄羅斯政黨制度變遷的分析
羅星
(中共中央黨校,北京100091)
政黨制度是一個國家基本的政治制度,在國家建設和民主轉型中都發揮著重要作用。蘇聯解體后的俄羅斯的政黨制度,經歷了一個由無序化、不確定到相對制度化、規范化的過程,現在仍然在完善之中。在制度變遷的過程中,俄羅斯形成了獨具特色的政黨制度。基于俄羅斯政黨制度變遷的經驗,我們可以重新對政治制度的形成原因和政治制度的評價標準進行思考。
政黨制度;無執政黨;俄羅斯特色
政黨制度,指的是 “一個國家各個政黨在政治生活中所處的位置,政黨與國家政權之間的關系,以及政黨對于政治生活的影響”[1]。當今世界各國的政治發展,普遍體現為政黨政治的發展。政黨制度的形成具有客觀性,經濟社會發展程度、選舉制度、政黨取得政權的道路,都對政黨制度形成產生了不同的影響。基于這一點,世界各國的政黨制度都是各具特色,形態各異。根據政黨的數量、規模以及意識形態的標準,可以對政黨制度進行一個簡單的分類:一黨極權制、一黨權威制、一黨領導制、一黨多元制、兩黨制、溫和多黨制、極化多黨制、碎片化多黨制[2]。政黨制度的重要作用在于,政黨制度本身不僅僅能夠規范政黨的地位、政黨參與政治的方式等,政黨制度還深刻影響了國家建設和民主政治發展的進程。蘇聯解體后的俄羅斯,在經濟社會經歷了巨大社會變遷的同時,政治上也發生了相應的轉型,政黨制度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在政治轉型的過程中,由于俄羅斯自身的歷史發展道路和獨特的文化傳統,以及在政治轉型中政治精英對轉型策略的不同態度,形成了不同于西方社會的多黨制,同時又具有俄羅斯自身特色的政黨制度。
對俄羅斯政黨制度的發展歷程進行一個階段的劃分,是相對比較困難的,其困難主要在于確立劃分階段的標準。一般來講,根據政黨制度化和組織化的程度進行劃分是相對比較科學的劃分方法。在《變革社會中的政治秩序》中,亨廷頓提出了衡量政治制度化的幾個標準:適應性、復雜性、自主性以及內聚力[3]。國內有相關研究者專門對政黨制度化的問題進行了研究,指出政黨制度化就是 “政黨行為常規化、理性化、穩定化的過程。政黨制度化可以降低政黨不確定性,增強政黨政治發展的可預期性”[4]。國際共產主義研究專家高放先生提出,現代政黨政治一般應該具備公開性、群眾性、競爭性、選擇性和輪替性這幾個主要特征[5]。蘇聯解體后,俄羅斯的政黨制度確實經歷了一個制度化、規范化的過程,這為我們對俄羅斯政黨制度進行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根據以上的劃分標準,我們對俄羅斯政黨制度的發展進行一個階段的劃分,分為混亂無序的非制度化階段和規范化、制度化運行的階段。
從俄羅斯獨立到普京擔任總統,這一階段可以看作俄羅斯政黨制度發展的第一個階段。在這一個階段,俄羅斯政黨制度經歷了由一黨制向多黨制的轉變。在這個階段中,俄羅斯政黨政治發展中充滿著諸多不確定性。在經濟社會轉型的帶動下,俄羅斯開啟了民主化轉型的道路。從蘇聯1990年通過憲法確立多黨制的合法性到蘇聯解體,各種類型的政黨紛紛走上歷史舞臺,用 “街頭政治”的方式參與到政治生活之中。這時候政黨的活動不僅沒有帶來國家的發展,相反多次導致流血沖突的現象產生。從1991年蘇聯解體,葉利欽執掌俄羅斯政權開始,葉利欽開始被稱為 “休克療法”的改革。“休克療法”的典型特征體現在經濟上,在沒有進行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就實行完全的市場經濟,大力推動私有化;在政治上推行西式民主,奪取對蘇聯國家政權的控制,在蘇聯解體的同時,也對新的政治制度設計進行了思考。美國學者麥克福爾認為,葉利欽在這一時期迅速強化了自身的行政權,實行了選舉政治,但同時保留了蘇維埃體制。在對政黨問題的看法上,葉利欽同自己的政治顧問發生了沖突。葉利欽認為,經歷了數年之久的無產階級專政,導致了人們對于政黨的厭惡,所以葉利欽反對組建一個總統黨。[6]經歷了1993年的 “雙重政權”和十月流血事件之后,俄羅斯通過了新的憲法,從法律上對于政黨制度的發展有了一個規范。在葉利欽執政時期經歷了三次杜馬選舉,也嘗試著對政黨政治的發展有一個規范。但總體上說,這個時期的政黨制度有著較大的混亂性,這體現在:(1)政黨數目繁多,在1993年,政黨數量甚至達到了上千個,直到1997年之后,仍然有1500多個政黨組織。時至今日俄羅斯仍然是世界上政黨數目最多的國家。政黨數量過多,在政黨政治的發展中是帶有較大負面影響的。法蘭西第四、第五共和國時期的動蕩也體現了這一點。政黨數量如此眾多,不僅不利于社會整合,同時在民主化進程中也產生了非常負面的作用。 (2)政黨之間的差異性過大,構成錯綜復雜。 “按照左右派進行區分,可以分為左派、右派以及中間派。在這中間又可以分為保守派、溫和派、極端派。在意識形態上,有信仰自由主義、社會主義、民族主義以及社會民主主義的;按照對政權的態度,可以分為政權黨和反對政黨的黨。”[7]這種體制具備了薩托利所提出的極化多黨制的某些特征,主要表現為 “離心驅動力對向心驅動力的超越,政治生活中出現了不負責任的反對黨”[8]。 (3)政黨組織上的不穩定。現代政黨的標志就在于擁有強大的組織力量,嚴格的政治紀律,組織體系的完善。亨廷頓認為政黨發展的高級階段即制度化的階段,這個時候政黨擴大了自身的組織以及運行方式,政黨之間的關系也相對比較穩定。即使我們認為組織相對比較松散的美國政黨,黨內也都有嚴格的紀律保證選舉的成功。有些政黨人數極為稀少,有些政黨沒有建立相應的基層組織,有些政黨沒有明確的綱領和紀律,這些都嚴重阻礙了俄羅斯政黨制度的完善。盡管葉利欽在位時期為政黨制度化進行了努力,頒布了 《憲法》,完善了選舉制度,減少了政黨的數量,但是總的來說,這一時期政黨的制度化程度仍然較低,政黨運行失范。正如國內學者所指出的,“葉利欽時代的政治被認為最能預測的就是其不可預測性。其根源在于民主化的初期,國家和社會缺乏規范化和制度化的運作方式”[9]。
第二個階段,自普京執政以來,俄羅斯政黨制度趨向規范化、制度化,但這并不意味著俄羅斯已經形成了非常完善的政黨制度,因為俄羅斯民主轉型尚未完成,決定了現階段的政黨制度也沒有成型。面對著國內政治中存在的種種問題,汲取了西方政治發展中的經驗和教訓,普京開始采取一系列措施改革俄羅斯政黨制度。首先,積極推動政黨政治法制化,通過立法規范政黨行為。 “政黨法制”是在二戰結束后在一些國家出現的政治現象,主要目的在于追求政治秩序的穩定,確保政治發展。從普京上臺到俄羅斯通過 《政黨法》,僅僅用了一年的時間。作為一種政黨立法的主要形式, 《政黨法》多出現在處于政治轉型期的國家,目的在于規范政黨政治行為。也就是說, 《政黨法》的出現,是需要有一定的客觀條件的,具體說來主要有:“國家處于社會和政治的轉型期,國內意識形態的多元化,一個國家存在超越所有黨派力量的政治權威。”[10]俄羅斯的 《政黨法》嚴格規定了政黨的地位、組成方式和活動方式,規定了政黨構成的基本條件,明確了政黨的權利和義務。 《政黨法》的頒布,促進了俄羅斯政黨政治的規范化進程。其次,積極推動政權黨的構建。普京積極推動議會中親政府的中派力量的聯合,在2001年12月,杜馬中的三大中派組織 “團結黨”、“祖國運動”以及 “全俄羅斯”三大政黨組成了 “統一俄羅斯黨”,該黨迅速成為了國會第一大黨。普京對 “統一俄羅斯黨”寄予厚望,積極推動統一俄羅斯黨的發展。在卸任總統之后,普京以總理的身份出任 “統一俄羅斯黨”的主席,更是彰顯了其對統一俄羅斯黨的重視。最后,對國內不同的政黨,普京采取了不同的對待策略。普京加強對統一俄羅斯黨的支持并不意味著普京想要塑造出單一政黨的俄羅斯。相反,普京希望形成一個 “有三個到四個政黨參加政治的多黨制”。除了對于統一俄羅斯黨大力支持以外,承認俄羅斯聯邦共產黨的合法地位,并盡量緩和與共產黨的關系。普京的這些舉動也取得了俄共領導人對他的支持。對于右翼政黨,普京采取 “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雖然在反對回到蘇聯時代的共產主義方面,普京和右翼政黨的觀點有一定的一致性,但是普京始終對于西方民主有一種極強的警惕心理。在這個基礎上,普京提出了具有俄羅斯特色的 “主權民主”的概念,普京認為每個國家都有權力根據本民族的歷史、文化選擇自己的民主發展道路,反對照搬西方民主制度。[11]基于這一點,普京對妄圖進行顏色革命的右翼政黨進行堅決打擊。在普京的推動下,俄羅斯 “建立四到五個政黨的多黨制”的愿望在杜馬選舉中逐漸得到實現。從梅德韋杰夫執政以來,進一步加強了政黨的法制建設以及政黨與議會的互動,延續了普京關于政黨制度的基本思路。2012年普京重新執政,標志著俄羅斯的政黨政治發展方向短時間內不會發生改變。
首先,俄羅斯政黨制度體現為無執政黨的獨大型政黨政治。現代意義上的執政黨,指的是參與國家政權,通過領導國家政權實現政黨意志。但是,在俄羅斯,議會中獲勝的政黨卻沒有權利組建政府。事實上,在后俄羅斯的政治中,政黨就一直處于邊緣的地位。在國家權力架構的組成部分中,總統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根據俄羅斯憲法,俄羅斯總統作為國家元首,在法律上不受任何國家機關的干預,不用對三權分立中其他機構負責任。聯邦議會雖然可以履行立法職能,但是對總統的制約相對有限。在俄羅斯,總統往往是以超黨派的面貌出現,這更加不利于政黨的發展。獨大型的政黨政治,指的是在俄羅斯各個政黨中,統一俄羅斯黨對政治生活的影響最大。有學者認為俄羅斯的政黨體制類似于薩托利提出的 “一黨優位制”的概念,但是不能夠完全劃上等號。俄羅斯的政黨制度是典型的 “一黨獨大的政府黨體制。”[12]其次,政黨政治發展中明顯受著權威主義的影響。權威主義是西方政治學家研究發展中國家政治發展的時候提出的分析模型,指的是在發展中國家民主化的過程中,需要經歷的一個介乎于極權主義和民主之間的過渡性體制。這充分體現在,在權威結構上,權威主義實現了政治有限多元化,國家和社會適度分離;在對待自由時,不是簡單反對,而是有限度地支持;在政黨制度方面,實行一黨主導的優位政黨制,政黨與政權關系密切;在意識形態方面,一定程度上鼓勵思想的多元化[13]。在俄羅斯政治發展過程中,國家政治領袖對政治發展的影響作用較大,民主發展總體上呈現出相應的滯后性,現有的選舉制度也有利于權威主義政治發展。最后,盡管俄羅斯政黨制度朝著制度化的取向發展,但是仍然存在諸多不確定性和阻礙因素,主要體現在現行的憲政體制、集權色彩濃厚的政治文化以及不成熟的市民社會力量,都對政黨政治的發展產生了不利的影響。所以說現行的俄羅斯政黨制度的不成熟性主要體現為“政黨與政權關系相脫節,政黨對政治影響力有限;政黨與選民相脫節,政黨不能夠很好的代表民意,俄羅斯政治仍然是一種精英主導的政治模式;政黨自身建設不完善,缺乏相應的綱領和主張,政黨自主性相對較弱”[14]。
通過對俄羅斯政黨制度歷史演變的回顧和梳理,以及現階段俄羅斯政黨體制的總結,我們發現了俄羅斯民主化轉型的特殊性,也引發了我們對于俄羅斯政黨政治發展中的若干思考。
(一)政黨制度是形成的,還是做成的?
英國政治學家密爾在 《代議制政府》中說到,“另外一種政治理論家不把政府形式等同于一種機器,而是把其看成一種自然的模式,照他們看來,政府的形式不是一個選擇的問題,政府不能靠預先的設計來形成,政治制度不是做成的,而是長成的”[15]。我們可以看到,在現實的政治生活中,政黨制度的形成也有著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政黨制度是歷史發展的產物,英國是世界政黨政治的起源地,從早期國會內部出現的托利黨和輝格黨,到今天組織健全、制度化水平很高的保守黨和工黨,英國政黨政治的發展經歷了一個相當長的階段。二戰之后的日本,在美國的占領下進行了多黨制的有關嘗試,但是基于日本的歷史傳統和獨特現代化道路,最終形成了一黨獨大的政黨體制。但是,政治制度不僅可以長成,而且也可以做成。在美國早期的政治實踐中,政治精英們的謀劃對政治制度的形成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漢密爾頓在 《聯邦黨人文集》中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人類社會是否真正能夠通過深思熟慮和自由來建立一個良好的政府,還是要靠機遇和強力來決定他們的政治組織?”[16]俄羅斯政黨政治的產生和發展,帶有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兩種推動力量。我們可以看到俄羅斯的多黨制的萌芽產生于蘇聯后期,蘇聯僵化的社會主義模式阻礙了蘇聯的發展,戈爾巴喬夫推動政治多元化,給多黨制的產生創造了條件。所以,俄羅斯多黨制的產生是歷史發展自然演進的過程。但多黨制產生后出現的種種問題使得俄羅斯領導人不得不重新思考對于政治制度的設計,通過一系列法律和改革來打造新的政黨制度。我們可以說,俄羅斯今天的政黨制度,既是 “長成的”,又是 “做成的”。
(二)政治制度的評價標準是什么?什么是好的政治制度?
如何判斷一個國家的政治制度?什么樣的政治制度是好的政治制度?一般來說,合法性和有效性是觀察一個國家政治制度發展的兩個維度。有效性指的是政治系統滿足這個國家的需要程度,合法性指的是這個政治系統贏得人們支持的內在因素。所以說,“有效性主要是工具性的,而合法性是評價性的”[17]。所以,政治制度的發展,需要在有效性中積累合法性。尤其是在轉型時期的國家政治制度,一定程度的制度績效非常重要。早在1987年會見喀麥隆總統的時候,鄧小平就提出了評價一國政治體制的重要標準,“一是看這個國家政局是否穩定;第二看能否增進人民的團結,改善人民生活;第三要看生產力是否取得發展”[18]。在慶祝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成立60周年的講話中,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評價一個國家的政治制度是不是民主的、有效的,主要看國家領導層能否依法有序更替,全體人民能否依法管理國家事務和社會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人民群眾能否暢通表達利益要求,社會各方面能否有效參與國家政治生活,國家決策能否實現科學化、民主化,各方面人才能否通過公平競爭進入國家領導和管理體系,執政黨能否依照憲法法律規定實現對國家事務的領導,權力運用能否得到有效制約和監督”[19]。無論是鄧小平還是習近平,都強調了政治制度評價中的有效性因素。在看待俄羅斯政黨制度的時候,要注意從實然而不是從應然的角度分析看待,世界上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政治制度模式。西方的制度模式是在西方特定的條件下成長起來的,要注意西方制度模式的適用性問題。事實上,俄羅斯在政治初期照搬西方制度模式,給經濟社會發展帶來了不利影響。近年來,俄羅斯逐步在探索獨立自主的政治發展道路,打造政權黨,推動具有俄羅斯特色的“主權民主”,這樣的嘗試對政治制度的完善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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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迦寓)
10.3969/J.ISSN.1672-0911.2015.03.060
D621
A
1672-0911(2015)03-0060-05
2015-04-07
羅 星 (1993-),男,中共中央黨校科社教研部科社專業2013級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