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生態視角下全面從嚴治黨推進路徑的思考*

龔晨

（中共賀州市委黨校 廣西 賀州 542899）

習近平總書記對政治生態問題格外重視，在多個不同場合反復進行了強調。在十八屆中央紀委二次全會上，他指出，改進工作作風，就是要凈化政治生態，營造廉潔從政的良好環境。2014年6月，中央政治局就加強作風制度建設進行第十六次集體學習時，他強調，加強黨的建設，必須營造一個良好從政環境，也就是要有一個好的政治生態。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總結大會上對全面推進從嚴治黨進行部署時，他指出，政治生態和社會環境受到污染，根子就在從嚴治黨沒有做到位。2015年1月，在十八屆中央紀委五次全會上，他再次告誡全黨，重構政治生態艱巨繁重，要把守紀律講規矩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在2015年的全國兩會上參加江西、吉林代表團審議時，他指出，自然生態要山清水秀，政治生態也要山清水秀；政治生態和自然生態一樣，稍不注意，就很容易受到污染，一旦出現問題，再想恢復就要付出很大代價。如此種種，表明了凈化政治生態，打造健康政治生態，不僅為學理研究提供了一個全新的研究視點與理論支撐，而且為全面推進從嚴治黨實踐提供了一個重要的實踐指向與現實途徑。積極探索重構黨內政治生態的路徑，分析凈化政治生態、全面從嚴治黨的特點和規律，揭示政治生態資源流失的根源，并借此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對策，是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必然要求和重要抓手。

一、政治生態視角下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價值意蘊

全面從嚴治黨，是我們黨在新形勢下進行具有許多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的根本保證。學界就如何推進全面從嚴治黨開展了理論研究，取得了豐碩成果。總體而論，目前對全面從嚴治黨的研究主要涉及到內涵、特征、重要性和一般原因探究及對策分析，沒有從黨內政治生態的視角出發，對政治生態與全面從嚴治黨的內在邏輯加以研究，沒有以黨內政治生態惡化的文化流毒、利益流弊、制度流變、法治流散的問題為導向，對制約全面從嚴治黨的阻滯因素進行立體式、全方位的分析。而當前，影響全面從嚴治黨的關鍵阻滯因素，就是黨內政治生態的退化、惡化的存在；理論上，重構黨內政治生態與推進全面從嚴治黨是融合貫通的，本質互容、實踐互動、效能互補。立足于政治生態的宏大視野，從文化、利益、制度、法治四個維度，分析黨內政治生態資源流變的深層因素，以及加強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多維路徑，對于提高新形勢下黨的執政規律、治國理政規律的新認識，進一步開創全面從嚴治黨的新境界，具有極其重要的理論與實踐價值。

具體而言，其價值有四：一是歷史價值。以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為核心的黨的三代中央領導集體和以胡錦濤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都高度重視從嚴治黨，對從嚴治黨進行了積極實踐，積累了寶貴的歷史經驗。凈化黨內政治生態，全面從嚴治黨是對我們黨在長期探索從嚴治黨規律實踐中正反兩方面經驗的歷史總結，是積極借鑒國外執政黨建設經驗教訓的歷史反思。二是時代價值。“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提出，確立了新形勢下黨和國家各項工作的戰略方向、重點領域、主攻目標。黨的領導是“四個全面”之魂、戰略中軍帳之帥。針對當今中國的基本國情和時代特點，凈化黨內政治生態，全面從嚴治黨是落實“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戰略目標、實施“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戰略舉措的時代訴求。構建全面從嚴治黨長效機制，加強基層黨組織政治生態的系統治理、依法治理、源頭治理和綜合治理，必將會為“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在基層落地生根，并得以協調有序推進，提供政治方向指引、政治力量保證，鍛造出堅強領導核心，為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以及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提供重要保障和基礎條件。三是戰略價值。針對當今黨在新的歷史條件下面臨的變幻莫測的執政環境，更加復雜的從嚴治黨影響因子，凈化黨內政治生態，全面從嚴治黨是對黨的實際現狀鄭重的政治提示，是對黨的自身軟肋有力的精準回擊，是對黨的執政規律深刻的整體把握，是對長期執政戰略規劃、黨的建設系統設計的積極行動和主動作為。四是創新價值。針對不同歷史階段的發展特征，與時俱進地創新政黨治理模式，是現代政黨治理的內在要求。重構黨內政治生態，全面從嚴治黨就是對黨的治理理論新提升，特別是對黨的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一次理論飛躍和實踐創新，是將黨的治理向現代化、法治化、體系化、科學化縱深推進的一次務實創新行動。

二、政治生態視角下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文化路徑

重視分析執政中客觀存在的文化元素，是馬克思主義執政黨建設理論的重要內容，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列寧曾對此進行了清醒省察。政治生態建設主體宗旨意識的弱化，精神之“鈣”的失缺，歪風邪氣的盛行，是黨內政治生態庸俗化、利益化的首惡之源。新的歷史條件下，一些干部工作上不去，業績出不來，局面控不住，群眾不滿意，主要不是“硬能力”不足，而是包含世界觀、方法論及其政治信仰、價值取向、意志品質、作風修養、自我定力等內容的“軟能力”不足。[1]對于這種“軟能力”不足的危害，的確不可小覷。誠如學者所云，少數黨政干部道德精神低俗陳腐的極大危害：它是導致其精神懈怠、能力不足、脫離群眾、消極腐敗“四大危險”的最隱蔽的精神根源，對其他社會成員道德精神陳腐也最具有誘導作用。[2]“官本位”的執政哲學、私人利益最大化的執政價值觀念、以實現小團體利益為榮的執政倫理、“人治化”的執政傳統，就是這種落后的執政文化的外在表現。現實中“潛規則”文化、“小圈子”文化的我行我素，便是黨內政治生態“霧霾”帶來的文化毒瘤。黨內政治生態“霧霾”產生這種文化流毒，是多重文化因素疊加而成的復合體：既有文化的社會轉型、文化危機的潛在、文化認同的紊亂等在內的社會背景因素，又有外來文化擴張、傳統落后文化侵襲、網絡不良文化的宣泄等影響的客觀因素，也有黨員干部文化修養欠缺、文化底蘊缺乏等執政主體自身的主觀因素。比如，黨員干部文化底蘊的缺失，主要表現為三個方面：“一是對具有馬克思主義特質的歷史文化認識不到位，對歷史古跡、歷史名人、重大歷史事件任意進行啼笑皆非的唯心主義編造，表現出對唯物史觀不屑一顧的心態。二是對秉持現代執政理念的現代知識認識不到位，科學執政、依法執政、民主執政的意識淡薄，沒有深植于心，落實于行。三是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文化傳統認識不到位，不諳傳統，不懂歷史，不懂經典。”[3]

針對黨內政治生態“霧霾”產生的文化根源，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必須筑牢黨內政治生態建設的文化根基。一是要加強黨內先進文化認同、培育和活動載體建設，構建科學對接、有機對接、有效對接的黨內先進文化社會化機制。理想信念是共產黨人的精神之“鈣”。培植精神家園，堅守精神信仰，是全面從嚴治黨解決好“總開關”問題的內在需求。為此，要用理想信念引領政治生態，打牢政治生態的壓艙石。不斷拓展黨內文化建設平臺與傳播路徑，增強黨內先進文化覆蓋力、影響力，擴大黨執政的文化基礎，促進黨內先進文化社會化。惟此，才會以先進政黨文化引領社會先進文化，才會以文化強黨帶動文化強國建設。二是要拓展政黨文化發展平臺，加強黨內道德文化、制度文化、和諧文化、廉潔文化、激勵文化、消費文化等為基本要素的黨建文化體系建設。著力加強建設具有馬克思主義特質的、秉持現代執政理念的、融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底蘊的執政黨黨建文化。全面加強黨建文化體系中各子系統的建設，使之相得益彰，相互促進。強化完善黨建文化體系考核評估，加大其建設成果運用，使之轉化為全面從嚴治黨的內在動力。三是要建構政權意識塑造、文化形象優化、文化流變規避和“四個危險”防范機制體系。不斷強化執政合法性的政權憂患意識，教育引導樹立依法執政意識。建立健全黨員群眾溝通對話、黨內外互動交往機制，促進黨內外關系和諧。完善民主監督制度，防范民主“鏤空”，矯正群眾參與權與監督權的虛化。加強“四個危險”防范機制的領導、建設與創新力度，強化防范主體責任，保障防范專門機構高效運作，確保防范制度和程序規范化運作。四是要積極運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歷史資源，創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融入黨內文化軟實力建設機制。堅持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涵養黨員干部精神境界，適應中國共產黨黨的建設新要求的融入路徑指向，建構旗幟鮮明的導向機制、持之以恒的教育機制、一以貫之的踐行機制、全面有力的保障機制，把守住本來、吸收外來、面向未來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融入中國共產黨黨內文化軟實力建設。

三、政治生態視角下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利益出路

按照馬克思主義理論，人們奮斗爭取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相關。從利益的觀點出發，闡釋政治行為發生的根本動因，對政治生態進行還原性本真掃描，有利于深入分析惡性政治生態產生的深層因子。利益結構的變化，利益格局的調整，利益矛盾、沖突的此起彼伏，又受困于體制機制的頑瘴痼疾，給黨內政治生態帶來極大的影響。畸形、惡性的利益取向，必將污染黨內政治生活。特權思想、以權謀私、貪污腐化、玩樂奢靡，實質就是對利益的頂禮膜拜。習近平在參加十二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上海代表團審議時的講話中指出，黨的十八以來，我們查處的腐敗案件，其中很多都存在通過領導干部配偶和子女等經商辦企業，制造尋租空間、進行利益輸送、貪贓枉法等問題，搞“一家兩制”。“為家人謀利”成為一些人貪腐的重要動機，蘇榮腐敗案就是典型的家族腐敗、鄭州房妹事件，就是腐敗場上“全家齊上陣”的典型。“在惡化的政治生態中，必定有一根根灰色利益鏈條，或相互輸送，官官相護，或向外部輸送，以權謀私。久而久之，干部隊伍被這種利益鏈條拉攏乃至俘獲，最終形成由牢固的利益紐帶連接的特殊的利益聯盟和群體，黨組織和政府部門被這些利益鏈條和利益聯盟扭曲乃至綁架。”[4]黨內政治生態“退化”產生的這種利益流弊，是多種利益因素驅使而成的有機體：既有社會轉型利益結構的重大調整、利益分配制度的失衡導致社會階層分化加劇的根本因素，又有利益價值取向的偏離、既得利益集團的“抱團取暖”、利益追逐過度放縱對執政權力的異化造成執政權威失落的直接因素，也有利益固化樊籬的阻隔、利益訴求渠道的不暢造成執政資源散失的現實因素。從執政權威看，表現為三種流失途徑：權力腐敗和執政行為的利益化腐蝕；對群眾利益的漠視，甚或與民爭利；控制手段惟利是圖，簡單化。

針對黨內政治生態“退化”產生的利益根源，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必須加強黨內政治生態建設的利益協調。全面從嚴治黨必須深掘隱藏在幕后的利益交易“黑手”，斬斷權錢交易鏈條，必須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籬，減少利益尋租的空間，革除利益追逐積弊。一是健全黨建工作責任落實、述職考評和問責機制。全面從嚴治黨是具體地而不是抽象地，對此必須要把抓好黨建作為最大的政績，自覺地增強角色意識和政治擔當，認真地而不是敷衍地落實黨建工作責任制。“堅持黨建和中心工作一起謀劃、一起部署、一起考核，把每條戰線、每個領域、每個環節的黨建工作抓具體、抓深入”,[5]只有這樣，才會增強管黨治黨意識、落實管黨治黨責任。強化黨建工作述職考評和問責，鞭策、激勵各級黨組織忠實履行職責，在黨建工作上上心用勁，切實提高黨建工作實效。二是加強黨內政治生活制度化、經常化、規范化建設。習近平指出，從嚴治黨，最根本的就是要使全黨各級組織和全體黨員、干部都按照黨內政治生活準則和黨的各項規定辦事。這表明了嚴肅黨內政治生活的根本所在是落實黨內政治生活準則和各項規定，而這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必須講規矩，講原則，決不允許搞利益集團，進行利益交換。否則，就會使黨內生活陷入隨意化、平淡化、庸俗化的泥淖。三是建構黨內防止利益沖突的長效機制。既得利益集團的危害是巨大的，既背叛黨的宗旨，破壞黨的團結，又損害人民利益，毒化腐蝕社會，必須要高度警惕既得利益思想在黨內的滋生蔓延，防止利用職務便利搞“利益輸送”和黨內形成既得利益集團。積極構建黨內激勵、關懷、幫扶機制，加大對貧困黨員、渙散黨組織的救濟、扶持。四是加強促進社會良性運行的基礎法律制度建設。建設和諧公平的利益分配制度體系，建設暢通多元的利益訴求制度體系。提高依法決策水平，完善提高執政權威的行政法律制度，加速廉政建設、執政問責法治化進程。

四、政治生態視角下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制度供給

制度建構是國家治理中的基本工具，也是政黨自身治理的重要武器。有學者認為，政黨制度化是衡量政黨成熟與否以及政黨自身治理能力與執政能力強弱的標尺。[6](P16)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來，我們黨更加注重了黨內制度的建構，加快了黨內法規制度建設進程。比如，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要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強調要推進黨的建設制度改革。公開發布《中國共產黨黨內法規制定條例》《中國共產黨黨內法規和規范性文件備案規定》和《中央黨內法規制定工作五年規劃綱要（2013～2017年）》。十八屆四中全會把黨內法規體系納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并強調注重黨內法規同國家法律的銜接和協調。如此種種，為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提供了制度保障。在新常態下，黨的建設面臨著四大考驗、四個危險，要經受這些考驗、規避這些危險，就得更需要我們努力提高有效制度的供給能力，并以此來增強全體黨員干部的制度自信。黨內制度執行環境，是黨內政治生態的重要構成要素；黨的制度是全面從嚴治黨的規矩。通過嚴格的制度來體現，走制度創新之路，提高制度執行力，有助于突破黨在推進反腐敗、加強黨風廉政建設中存在的瓶頸問題，是制度治黨的必然要求，是修復黨內政治生態的必由之路。但由于黨內制度供給能力的不足，譬如黨內制度建設科學化的不足，制度的認同性、執行力、有效性的不足，使得制度執行成效大打折扣，黨內潛規則對制度權威的吞噬，這不僅嚴重破壞了黨內制度公信力，還破壞了黨內政治生態的制度環境。黨內政治生態“污染”產生的這種制度流變，是多層制度因素累加而成的統一體：既有制度頂層設計的缺失、制度體系框架的松散、制度供給保障的不足等內在因素，又有制度執行選擇的偏移、制度執行能力的低下、制度執行操作的不當等人為因素，還有制度建設資源的稀少、制度倫理文明的喪失等客觀因素。

針對黨內政治生態“污染”產生的制度根源，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必須注重黨內政治生態建設的制度創新。一是要推進黨的建設制度改革。深化黨的建設制度改革是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內容，是對抓黨的建設還需要怎樣努力問題清醒反省的積極應答，是消解黨內四大危險、提高“四個自我”能力的制度創新。要圍繞增強黨內法規制度體系的系統性、科學性、權威性和執行力，不斷完善黨的組織制度、干部人事制度、基層組織建設制度、人才發展體制機制等亟需完善的重要環節。二是要構建全面從嚴治黨的作風建設、依規治黨、依法反腐、評價長效機制。嚴抓主體責任，構建黨務權責清單、權力邊界制度，大力推進黨務公開。三是要深入把握從嚴治黨規律，積極探索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融合互動新方法。深入一線基層，運用比較分析、現代科學分析法，深入洞察管黨治黨實踐，加強全面從嚴治黨規律理論研究。一如既往地堅持發揚思想建黨的優良傳統，穩步加快制度治黨的進程，防范“破窗效應”和“稻草效應”；同時把兩者有機緊密結合起來，搞好聚合互促，在同向發力、同時發力中形成最大合力。四是要提高運用互聯網思維、法治思維推進黨的建設能力，創新黨的建設信息化機制。從黨建工作信息資源共享、信源供給、社會環境與社會保障等方面入手，著力加強黨建工作的法律環境與保障、黨建工作信息化的文化環境和保障、信息技術覆蓋融入、信息系統安全監控等認知、文化、法律、安全等方面的制度安排。

五、政治生態視角下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法治選擇

回溯人類發展規律不難發現，國因法而治，因法而興。一個現代化的國家，必定是依法治理的國家；一個先進的政黨，必然是依法執政的政黨。現實表明，對于著力提高黨的建設科學化水平、行進在現代化之路上的中國共產黨來說，法治是黨實現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支撐，是黨提升執政能力的重要途徑，是黨完成執政使命的重要保障，是黨維護自身執政安全的重要方式。黨的十五大以來，我們黨把法治擺在治國理政的重要議程上，提出了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等重大戰略思想，特別是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對全面依法治國進行了精心部署，加快了依法治國進程，有力促進了我國社會主義法治建設，法治建設取得了一攬子重大成就。但也必須清醒看到，有法不依、執法不嚴，甚至徇私枉法等危害法治、破壞法治、踐踏法治的行為在一些黨員領導干部中不同程度地存在，有的還相當突出。這些法治不彰問題，不僅影響了黨和國家的形象和威信，還損害了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生態文明領域的正常秩序。黨內政治生態“惡化”產生的這種法治流散，是多元法治因素積累而成的共同體：既有法治整體重視不夠、法治氛圍營造不濃、組織網絡職能弱化、法治隊伍力量薄弱的面上因素，又有法治建設重點不明確、推進不平衡、方法不科學、成效不突出、法治制度執行不到位的線上因素，也有法治素養低下、法治意識不強、法治能力欠缺的點上因素。中組部干部監督局曾經分析發現，超過80%的貪官認為自己犯罪與不懂法有關。受到查處的廣西自治區政府駐廣州辦事處原主任徐勵明在懺悔錄中說，自己作為多年的刑事法官，在調查組面前竟然不知道什么是受賄罪，真是一個從法官到法盲的典型人物。之所以出現徐勵明之類的所謂“法盲”，根本原因還是不尊法不畏法，藐視法律，沒有法治信仰，存在法外開恩的僥幸心理和特權思想。

針對黨內政治生態“惡化”產生的法治根源，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必須強化黨內政治生態建設的法治保障。一是要注重頂層系統設計，完善涵蓋黨的建設和黨的工作主要領域、適應管黨治黨法治新要求的黨內法規制度體系。黨規黨紀的完備程度，是我們黨成熟與否、執政能力高低的重要標志；完善黨內法規體系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的題中應有之義。必須以改革創新全面推進黨的建設制度改革，抓緊完善黨內法規制度體系，著力破解黨內一些法規不適應新形勢、新要求的問題，解決好黨內法規制度中存在的缺失、“碎片化”和“老化”等問題。二是要完善依憲執政體制機制，推進黨的領導權法制化和黨內治理法治化。加強管黨治黨法治化建設是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內在要求。積極培育黨內法治文化，筑牢廉潔從政的法治屏障。建構領導干部以上率下帶動機制，增強黨員干部法治觀念、法治為民意識、依法辦事能力和執行國法黨紀能力。大力弘揚法治精神，健全適應基層治理法治化要求的基層黨組織體系，創新基層治理法治化的工作體系、方法體系和保障體系。構建法治與德治互促共進機制。建立健全適應法治社會要求的、適合依法治理特點的干部績效考核評價機制。當前，一個很緊迫的任務就是要“抓緊對領導干部推進法治建設實績的考核制度進行設計，對考核結果運用作出規定。”[7]三是要注重黨內法規同國家法律的銜接和協調，嚴格按照紀律和法律的尺度，把執法和執紀貫通起來。國家法律法規和黨內法規制度是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相互保障的，要把依法治國基本方略同依法執政基本方式統一起來。既要在著力提高黨內法規制度的執行力的基礎上，發揮黨內法規文化對法治文化的引領示范、助推作用，又要在堅持黨內法規制度體系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內在統一的前提下，對那些應轉化為法律的黨規黨紀，應及時通過法定程序將其轉化為國家法律。

[1]李向軍.核心能力是衡量領導干部德才的根本標準[N].光明日報，2011-12-14.

[2]周玉清，王少安.再論抵制低俗文化之風[N].光明日報，2012-08-04.

[3]龔晨.“四個危險”產生的文化根源探析[J].湖南科技學院學報，2013（05）.

[4]政治生態建設是黨的建設的基礎工程[J].政策，2014（10）.

[5]習近平.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總結大會上的講話[N].光明日報，2014-10-09.

[6]周敬青.黨的制度創新與執行成效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

[7]領導干部要做尊法學法守法用法的模范，帶動全黨全國共同全面推進依法治國[N].光明日報，2015-0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