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后現代女性主義的角度看《風雨紅顏》中現代美國女性的特點

曹友義(四川職業技術學院,四川　遂寧　629000)

從后現代女性主義的角度看《風雨紅顏》中現代美國女性的特點

曹友義
(四川職業技術學院,四川遂寧629000)

本文主要通過簡單闡述后現代女性主義的概念，并從后現代女性主義的角度看《風雨紅顏》中現代美國女性的特點,即現代美國女性的自主性、差異性、反抗性。通過對小說中美國現代女性特點的分析來揭示出后現代女性主義的實質：即現代女性強烈要求個性獨立外，現代女性還要求有自己的主觀意識和主觀能動性。

后現代女性主義；女性的特點；《風雨紅顏》

1　關于后現代女性主義

1.1后現代女性主義的概念

后現代之“后”其實是一種現代性的概念，它旨在表明不同于十八、十九世紀和二十世紀上半葉的早期現代主義，并超越和克服現代性的前提與局限，進入新時代的現代性觀念，因此，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個現代性的舉動。“現代”和“后現代”屬于時間概念，而“現代性”和“后現代性”是一個社會概念，是指一種社會歷史狀況。“現代主義”與“后現代主義”則是一個文化概念，是對于某一時代的精神狀態、價值理念、思維方式和文化形式的看法與表現。

筆者認為談到女性主義，還必須要談到女權主義。女權主義和女性主義分別反映了婦女爭取解放運動的兩個時期。前者反映了婦女為爭取平等權利而進行斗爭的歷史時期，這種斗爭遠未結束；后者不僅僅包含了前者的含義，而且還賦予了新的涵義。“女性主義”強調了“性別”一詞，意味著我們進入了后現代主義的性別理論時代。

后現代女性主義顧名思義就是女性主義加后現代主義。后現代女性主義頗具顛覆性，它不僅要顛覆男權主義秩序，而且要顛覆女性主義三大流派據以存在的基礎。后現代女性主義既不是女性主義對后現代主義狂熱“視野融合”的結果,也不是后現代主義在女性主義學術領域內的線性擴張延伸的產物,它是女性主義通過積極援引、有效契合后現代主義的反本質主義、反二元對立與權力話語理論而實現的思想精致發展與理論優效創新。同時,后現代主義某些帶有雙刃性質的理論,一方面激發了女性主義的理論靈感與行動勇氣,另一方面又使女性主義陷入進退兩難、欲罷無能的矛盾困境。抽象來講，后現代主義女性的生存方式有如下特征：首先，后現代女性非常在意自己的主體意識不受任何外部強制控制與干擾,期待自我做主的人生旅途與“我愿意”式的自由選擇。“我有,我可以”、“我選擇,我喜歡”決定了這是個自我意識的時代,一切來自“他者”的控制企圖乃至“善意”謀薦都會激起她們反抗或類似反抗的情緒。她們清晰地在日常生活實踐中呈現出女性反抗父權的主體能動性。其次，她們認為現代社會將女性無限多的角色可能性完全簡化為一個“母親”或“妻子”的特征不僅不是對女性價值的承認,而且正是一種侮辱。后現代女性反對固定的身份,贊美那些為了生存而在不同的人群中游弋穿梭,與任何人沒有感情牽連的人。同時也明白兩性之間差異的絕對性，并開始以性別差異為基礎,于差異中求平等,于平等中彰顯個性和獨立。再次，后現代女性不迷信現代父權社會所刻意樹立起來的那些經典或權威,對她們要么是“身處其中的局外人”,要么是“邊緣化的局內人”的生存現狀嚴重不滿。最后，后現代主義的新女性造新逐異,一往無前地為快樂與刺激而生存。雖然不那么崇尚時尚,但也從不拒絕時尚。后來后現代女性拒絕意義與深度隱喻的價值觀、生活觀甚至開始成為了時尚文化的一部分。

收稿日期:2015-03-10

作者簡介：曹友義（1963-），男，湖南常德人，四川職業技術學院外語系教授。研究方向：外國語言文學與英語教學。

后現代主義的新女性有自己的新的品格、新的素質、新的觀念、新的語言和新的行為，在她們身上我們可以看到她們青春的力量與新奇的魅力。更為可貴的是,她們無畏地站到了時代浪尖的最前面、直面坦蕩的人生,正視淋漓的鮮血。盡管她們常被人指責為感性勝過理性,激情超過穩重,但卻真正勇于面對一切。她們唾棄本本主義,拒絕封建教條的纏繞,力圖從根本上改造父權世界。她們追求新生活的指向是——富裕、民主、正義、平等、健康與和平的環境,非種族主義與非性別歧視寬容的社會氛圍,有保障有自由并具備廣泛選擇的生活。因此,盡管后現代女性的生存方式有點不現實，帶有過濃的理想主義色彩,但在實踐上確實為女性合法終結父權社會的舊傳統創造了可能性。

1.2后現代主義和女性主義的結合

《風雨紅顏》一書通過大、小夏洛特兩位女主人公的故事所反映出的后現代女性主義實質是指女性通過批判對階級社會文化，推翻沙文主義，根除父權對傳統女性的影響而進行的一系列的活動（潘萍，何良安，2010）。此外，女性反對男性地位高于女性，女性也要有發言權，因為發言權間接地意味著有一定程度的決定權。

筆者認為，后現代女性主義是女性主義和后現代主義的結合。“現代主義”是對我們是否要繼續遵守現有體制、現有模式、及現有方式的傳統觀點進行質疑，而“后”表示該質疑已經成熟。同時，與沙文主義不同的是女性反對男性的絕對權威及其主導地位，反對歧視女性。因此后現代女性主義是對男性的絕對地位進行質疑，消除長期以來傳統思想。同時，女性還需要有自己的意識、想法，需要活出真正的自己。

1.3后現代女性主義與男女平等意識

《風雨紅顏》中所反映出的后現代女性主義還要求女性需要提升平等意識，為此，女性需要建立男女平等的價值體系。這一點在該書中通過女主人公的經歷表現得非常充分，小說中女主人在酒吧和網絡公司的種種經歷都表現了當今社會上對女性還存在著一定的歧視，所以在這種背景下，女性會表現得很叛逆。其目的就是告訴社會，男人可以做的、想做的，女人一樣可以做。這也充分說明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女性需要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動性。這就要求女性必須活出自我。

2　小說《風雨紅顏》中美國現代女性的特點

現代美國女性是女性自由解放運動的帶頭人。就像美國人追求美國夢、自由平等的意識一樣，美國婦女，特別是20世紀的美國婦女，都在為爭取在家庭和社會中擁有和男性平等的權利而奮斗。有了先前的榜樣，現代美國女性更有勇氣面對困難。另外，在更加開放的社會里，婦女可以更加自由地追求生活，特別是對婚姻和事業的追求。《風雨紅顏》一書中女作家珍妮弗·伊根通過對大、小夏洛特性格的描述以及對女主人公的經歷的描寫，從她們的自主性、差異性、反叛性充分展示了美國現代女性具有后現代女性主義的思想。

2.1美國現代女性的自主性

自主性、差異性、反叛性是《風雨紅顏》一書中塑造出來的現代美國女性的特點。與傳統女性的忍讓、屈從和犧牲相反，美國當代新女性強烈要求女性人格的獨立和自我價值的實現。

自主性是指女性不受外界干擾，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在傳統的男女關系結構中，男性占主導地位，女性被排斥在外，甚至不能堪稱“人”。這種男女不平等也是當時文化的反映。如果女性在意識和行動方面受到限制，她們就會有反抗情緒，特別會努力擺脫男性的控制。

《風雨紅顏》是美國新崛起的女作家珍妮弗·伊根的又一部力作。小說中的兩位女主人公夏洛特姐妹向往自由生活，追求人格獨立，具有反叛精神，是新女性的代表。此外，他們對社會現象有其獨到而深刻的理解。姐姐夏洛特離開家鄉羅克福德到紐約當了一名模特。初入時尚界，她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年齡20歲，對外慌稱自己18歲。她認為人人都是騙子，所以自己也用謊言來保護自己。她還能探尋別人內心深處的一面。“通過探索人們的話中話，推測她們的內心，我能發現他們不想說的秘密。”（伊根49）此外，她能敏銳地觀察現代社會，能判斷社會所需，并能在社會中實現自己的夢想，由此可見，姐姐夏洛特的聰明才智。姐姐夏洛特一心想成名人，但是她的家鄉羅克福德卻限制了她的夢想。處于青春期的她也有自己的沖動。雖然她與自己的朋友發生性關系來釋放壓力的方式不對，但這恰好反映了她的反叛精神以及對自由生活的向往。后來，她在回家的路上遭遇車禍，經過面部手術后，雖未失美麗，但容顏已改，這件事給她的生活及事業帶來了重創。在感到失望之時，她選擇了跳樓，但卻幸運地活下來了。她畢竟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不斷地開創自己的未來。后來，她抓住一個機會進了一家網絡公司，以自己的隱私作為代價來賺錢，但同時也因生活的壓力而失去了自我。但還是一直追求著自由，這也是后現代主義女性為獲得自由而付出的代價。無論怎樣，到最后，姐姐夏洛克通過自己的理性思維和對社會的探索也獲得了真正的自由。與姐姐夏洛克相比，妹妹夏洛克就要平凡、內斂一些，但也很聰明。她處理事情的方式就是靜靜地等待事情的發生，這也反映了她內心平靜。“我在等待事情的發生”是她一向的原則。下面兩個例子可以證明這一點。一是她獨特的方式愛她得了白血病的弟弟，父母和鄰居都認為她對弟弟漠不關心，但是她的愛充滿力量，并讓她弟弟有勇氣對抗病魔。二是她因為好奇和沖動，不顧傳統觀點，與她根本不愛的斯科特發生性關系，這件事后，她遭到同學嘲笑，家庭的反對。但是，在面臨同學們的嘲笑之下，不顧家人的反對，轉學至河東中學，并開始自己平靜的、新的學習生活。由此可見，她是多么勇敢、多么鎮定，多么果斷。

2.2美國現代女性的差異性

差異性是指女性不顧其與男性在心理和生理都不相同，還是追求與男性平等。女性不愿只當母親或妻子，也不把愛情或婚姻看成是生命的中心，她們也想要在事業中實現自我價值。一方面，女性保持與其他人和諧相處，另一方面，又努力追求與傳統不同的生活。雖然她們也做了讓步，但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風雨紅顏》中的女性生活自由，與遵守宗教理論和傳統道德的傳統女性不同。她們對待愛情的觀點就可以證明這點。姐姐夏洛克雖然愛著自己的男朋友，但她也不按傳統規則戀愛、結婚、生子。在與漢森訂婚后，她又與街頭藝術家、富家公子發生性關系。她自己的背叛導致與漢森的感情破裂，受到了懲罰，但也只用了一個月就走出了陰影。從此，她更加自由的生活便開始了。她認為性行為與愛情毫無關系，或者是很少有關系。這點被當時的傳統觀點認為是道德的淪喪，可在姐姐夏洛克看來，這是男女平等的表現，也是自由女性應該有的自由。她認為她應該愛跟她有同感的人。也就是說，不管遇到什么情況，她都會維護她的所愛。姐姐夏洛克的朋友艾琳也一樣，雖然選擇了將婚姻作為自己的歸宿，表面上按傳統規則結了婚也生了兩個孩子，但她也有一顆涌動的心，內心也思念哥哥穆斯，同時與其他人發生性關系。妹妹夏洛克也有自己對待愛情的方式，她積極主動地面對愛情。由于年紀輕，不懂愛情的含義，只因為沖動好奇，就和毫無感情的斯科特發生關系。后來又與自己的數學老師有諸多瓜葛，她悄悄地來到老師家，并向他表達了自己的愛慕之心。這一行為反映了她獨特的性格。三個女性都代表了西方社會女性追求真愛，敢與傳統觀點做斗爭的積極的態度。

2.3美國現代女性的反叛性

反叛性是指后現代女性不服從沙文主義社會男性的絕對權威。女性對為什么女性缺乏很多權利，特別是話語權感到不滿。如果心里有一顆種子發芽，她們就愿意接受新東西。她們極力反對把婦女當成生孩子的工具，對女性被局限于家庭主婦這一點感到不滿，她們希望自己可以根據自愿選擇工作。

《風雨紅顏》中姐姐夏洛克在生活和事業方面都根據自己的意愿進行，經過深思熟慮后，還會嘗試一些新東西，遇到諸多困難也能勇敢面對。在車禍之前，就與幾個男人發生了性關系，雖然這種行為有悖于常理，但她認為很值得。車禍后的面部手術給她的生活和事業帶來了很多困難，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受到重創，險些丟了自己的性命。但最終都能為追求自由的生活而勇敢地和坎坷的命運做斗爭。

妹妹夏洛克也顯然是具有反叛精神的。在愛情方面，她遵從自己的意愿。內心對自由生活的渴望讓她轉學以開始新的生活，并大膽地尋找自己的真愛。當她遇到邁克爾時，她內心的狂熱讓她成為了愛情中的犧牲品。在陷入邁克萊的愛情中時，她表現出屈服和忍讓，但當邁克爾離她而去時，她還是很快就從這段感情中走出來并獲得自由。相反她朋友康利，一位韓國女孩就不像她那么有反叛精神。為了把照片弄得更清晰，老板讓她把臉去掉一部分，作為模特的她也不敢拒絕老板的要求，這足見她是多么的可憐。這件事反映出商人把利益看得最重的本質，也反映了康利沒有反叛的勇氣。

2.4自主性，差異性和反叛性特點的內在聯系

自主性、差異性和反叛性三者并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依存的。差異性需要自主性來劃分界限，而自主性和差異性有為反叛性提供了必要條件。因此無論我們提到哪一個特點，都與其他特點存在聯系。小說中夏洛克姐妹的生活來證明這一點。夏洛特姐妹都根據自己的內心來選擇生活方式，雖然面臨著傳統道德觀和宗教理論的束縛以及世人對她她們的流言蜚語，夏洛克姐妹還是很勇敢、執著。夏洛克姐妹在作出重大決策時，往往體現了現代美國女性的三個特點。由此可見，這三個特點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相互依存的。

《風雨紅顏》中用了很多描寫心理活動的詞。作者珍妮弗·伊根深入其內心，并表達出女主人公的內心追求，因為她們的內心追求也反映出現代女性的奮斗和追求。小說中女主人公的特點在某種程度上和傳統女性的不一樣。然而，這并不是說他們已經脫離了傳統價值和道德的束縛，畢竟這些束縛已經成為了她們生活中的一部分。一方面，她們按照自己的內心去追求真正的新生活，另一方面，她們又面臨了很多內在和外在的束縛，這些都讓她們常常陷入矛盾之中。女性要完全地得到自由，還需要更多的努力。舉個例子，姐姐夏洛克背叛她男朋友漢森時，就面臨了兩種矛盾的心理。一方面他想要跟隨內心追求真愛，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能忠誠地愛漢森。有時我想讓自己變得強大，一面陷入矛盾之中（Edgen101）。后來，通過在網絡上寫小說獲得了成功，她說她想要改變這種矛盾的局面，可結果還是不如人意。由此可見，雖然后現代主義的新女性向往自由，追求獨立，有明顯的反叛精神和堅強的意志，但有時還是會表現出女性慣有的忍讓、屈從、犧牲、優柔寡斷等本質特點。姐姐夏洛克探索別人的內心，審視社會，審視自我，最終還是以自己的隱私為代價而獲得財富感到猶豫也就證明了這一點。3后現代女性主義與現代美國女性

《風雨紅顏》中的女性是后現代女性主義的代表，她們追求自由，追求男女平等，批判以男性為主導的傳統觀念。雖然她們的努力沒有最終實現男女平等，但她們敢于與以男性為主導的傳統觀念做斗爭，這一點為女性合法終結父權社會的舊傳統創造了可能性。《風雨紅顏》中新女性形象的塑造正是當代美國社會思想和生活的真實反映。實際上，不僅僅是美國現代女性，全世界的女性都應該有平等的權利，所有的女性都應該爭取平等權，但這也并不是說女性都得參加女性解放運動。在教育中就應該貫徹男女平等的方針，父母對孩子的教育、老師對學生的教育中都應該注重平等性的教育，父母和老師不得歧視女孩。

新女性形象對傳統觀念的改變與震撼，可以給予人們在思想上的啟迪與思考。女性可以擺脫男性的控制，也能有話語權。她們可以在愛情、家庭及事業等方面用一種和諧的模式追求平等。雖然每個后現代主義女性在一定程度上都還受傳統觀念的束縛，但不管怎么說，與之前的傳統社會相比，女性已經取得了進步。此外，一種健全的女性意識應包括對女性自身的自剖和反省。隨著西方婦女運動的發展,女性主義的理論日益成熟和豐富。它已經不再局限于僅僅關注性別問題和婦女狀況,而是對整個西方文化進行重新審視。女性主義與后現代主義思潮的融合,以獨特的性別關注打開了一個嶄新的文化視角。后現代女性主義正面臨著新的機遇和挑戰。因此,后現代女性主義要完成自己的政治目標,堅持統一的女性主義立場,必須接受來自現代性與后現代性的雙重考驗。正如滴水石穿一樣，不管有多么困難，只要女性不斷地爭取自己的權利，總有一天可以獲得平等權。筆者希望通過此篇文章能給廣大女性，特別是中國女性及關心女性的朋友一個啟示：現在的婦女運動不會只停留在解放階段，后現代女性主義的思潮不僅是美國現代女性的，也是越來越多的中國女性，特別是中國年輕的女性的主流思想，如果正確對待這種思潮，如何正確引導中國當代女性樹立正確的思想觀、人生觀、價值觀，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新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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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周哲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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