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恩,鄔冬梅(綿陽師范學院文學與對外漢語學院,四川 綿陽 621050)
民國國立第六中學的抗戰文化活動
汪恩,鄔冬梅
(綿陽師范學院文學與對外漢語學院,四川綿陽621050)
國立中學是抗戰期間國民政府為保護、救濟中等教育而創設的,共有三十余所,國立第六中學就是其中之一。它廣泛收容山東學子,幾易校址,由泰安而許昌,繼而轉湖北鄖陽,最后輾轉定校于四川綿陽和德陽,直到抗戰勝利后復員回魯。文章旨在考察國立六中在此背景下的抗戰文化活動,并對其現實作用和文化歷史功績做出客觀評價。
國立六中;抗戰文化;文藝活動
1937年“七·七”事件爆發,隨后日寇對我國華北、華中、華東、華南相繼侵犯,廣大東部地區相繼淪陷。為在戰火中保存教育有生力量,山東省教育廳秘電省屬各縣教育科及各中學校長,動員本省所有中學的教員和學生南下河南許昌。自此,原山東省立高中、省立一中、省立二中、省立六中、私立濟南齊光中學和省立一師、四師等校拉開了西進的搬遷帷幕。四川地處內陸,遭受戰火炮灰洗劫的幾率小,因此成為戰時教育大后方,為漂泊在路上的學生及教員提供了安身立足之地。
流亡師生主要經歷了五個階段:先經山東泰安①(1937年10月16日)轉至河南許昌②(1938年春節前后)和賒旗鎮③(1938年3月),隨后到達湖北鄖陽④(1938年5月),最后于1939年1月在四川綿陽和德陽落腳。[1]初定名國立山東中學,后改為國立第六中學,設有一個校本部⑤(位于綿陽)和四個分校⑥(分別位于梓潼、德陽、辛店子、羅江)。1945年9月國民政府教育部下達了停辦國立中學的決定,至1947年暑期結束學校復員回魯,國立六中正式退隱歷史舞臺。
盡管沿途物質條件匱乏,南下師生以被當凳、以膝當桌,但從不曾放棄抗日救亡運動的宣傳。其中由于校長孫維岳以及李廣田、瞿亞先、陳翔鶴等進步教員的帶動,相比六中另外四個學校,四分校的民主氣息更為濃厚,抗戰文化活動宣傳也更為豐富。這些抗戰文化活動的開展極大地鼓舞了師生及沿途百姓保家衛國的意志,是中國抗日戰爭文化史中的瑰寶。
1.1李廣田
1.1.1.摒棄晦調風格突轉
作為濟南山東省立第一中學的國文教員,1938年初李廣田與來自山東各地的流亡師生一同南下。路途艱險,物資貧乏,前行無車馬、渡江靠推船,加之天災人禍,婦孺乞丐沿街而行,處處可見棄嬰和為野狗所啃食的骸骨。這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折磨,更是在流亡師生們那原先就苦不堪言的心湖上撒上了寒霜。但這些都沒有打倒李廣田,他不僅沿途對學生宣傳積極抗日的思想、領導學生出演街頭劇,給當地的民眾帶來視野和思想的開拓,并化悲痛為源泉,風格突轉寫出了了眾多佳作。
縱觀李廣田的詩歌創作,流亡及之后階段的詩風行文與先前差異甚大。1931年李廣田在北大外語系主修英國文學,同時涉獵法文和日文,因此很大程度上受當時的西方頹廢派和象征派的影響,如早期于1930年2月27日發表于《華北日報》副刊上的《寂寞》[2]4:“我常是抬起頭兒/悵望著灰色的四壁/屋角里織滿了蛛絲/--生命啊/已經是如此!”淡淡的蒼茫感和頹廢感展現了知識分子階級找不到方向和道路的苦悶心境。又如《地之子》[3]132:“……我是生自土中/來自田間的,這大地,我的母親/我對她有著作為人子的深情/我愛著這地面上的沙瓤,濕軟軟的/我的襁褓/更愛著綠絨絨的田禾,野草/保母的懷抱。”淋漓盡致地展現了李廣田這個農家子弟對土地的質樸情感。由此可見,早期詩歌以樸實的手法抒發郁郁不得志的情感,這類詩歌中的悲哀“表現了尋找不到歸依之處的游子的迷惘,但其基點卻在于‘尋找’;他是超越政治的,但并沒有絕對否定文學的一切功利而為‘藝術而藝術’。”[4]《歸的夢》、《鄉愁》、《第一站》、《秋燈》、《窗》等一系列詩歌都是同類作品,以致李廣田后期收到出版的集子難以置信這是自己所作——流亡階段使他的創作發生的變化不可謂不巨大。
收稿日期:2015-06-11
基金項目:四川省教育廳項目《川西北校園抗戰文化活動研究》(編號:13SB0167)和四川省大學生科研項目《川西北國立中學抗戰文化研究——以國立六中為典型》(編號:050106)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汪恩(1993-),女,浙江紹興人,綿陽師范學院文學與對外漢語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2012級學生。
鄔冬梅(1978-),女,四川德陽人,綿陽師范學院文學與對外漢語學院講師,碩士。
抗戰爆發尤其是流亡南遷后,李廣田在《自己的事情》[5]9說流亡生涯使得自己“重建了新的生活態度”[5]12,對現實的批判性開始嶄露頭角。如在沿漢江至鄖陽的途中,看到因學校當局的蒙昧和冷漠造成三十一人遇難,李廣田憤而寫下挽詩《悼二十二個女生》[3]143:“惟愿世間完全干枯/也不要一滴清露/但天地干枯又將何用/二十幾個生命已經葬身魚腹。但完全干枯又有何用/最難晴朗的是我的眼晴/是誰把二十二個美麗的生命/送到寂寞的鮫人之深宮/′俺們還不如殺敵而死!′/我仿佛聽到她們在哭訴……”同時,積極樂觀、奮勇前進成為主調,如《我們在黑暗中前進》[2]70:“一圈燈光/照一個黃金世界/那里有愛/有和平與溫暖/但我們/我們還必須向前趕/冒著北風/冒著深冬的嚴寒。”除前面提到的兩首詩歌,李廣田還在流亡過程中寫下了《顏色》、《消息》、《寫在老人的胡子上》、《紅葉》、《雪》等,其中《消息》一詩經過了多次修改而呈現:“南國的冬天,樹木還是蔥蘢的/夜來沉睡中/我做了風雪道上的行軍夢/醒來不勝寒/卻訝異于窗前的一片綠/七千里外飛來了新消息/‘家園的池塘中已結了一層冰……哥哥行前埋在地下的舊軍衣/又被我掘起來穿上了/不是為了冷/是為了生要先去死!’/我真懷念那些描在冬空之下的落葉樹/故鄉的原野該是枯寂的/然而那多沙的土地上也一定染了血跡……/早晨的太陽照上我的眉宇/跨上馬鞍我?!保?]144從這些詩歌中可以看出,此階段李廣田從生活態度上“馳出了小小的城池”,而態度的轉變直接影響了他的詩歌風格。接觸了眾多生活在最底層的百姓,感受到民國政府政治的敗壞和人民的痛苦,這促使李廣田的詩歌擺脫了小我的圈子——從一位道旁的唏噓者轉為滿懷激情的革命者,走向更積極更現實的領域,也就是他在《圈外》序中所說的“努力從黑暗中尋取那一線光明,并時常想怎樣才可以把光明替代黑暗”[5]25。
相比詩歌領域,李廣田在散文創作上更勝一籌。對比前一階段,1939年出版的《雀蓑記》⑦,主要描寫童年記聞、個人哀樂、生活軼事、鄉土情懷,而通過1942年出版的《圈外》⑧——這些大部分由流亡日記整理而來、主要為實事記聞的散文中,我們能夠發現一個蛻變了的李廣田。
這種變化首先是從小我向大我,從“鄉土”走向“國土”。風餐露宿、饑寒交迫、匪兵混雜,于是在一個個靠著蠟燭下那一點微弱的燈光進行寫作夜晚,他“充滿了對人吃人的舊社會和對各種丑惡事物的憎恨,多半是予以譴責、鞭撻和控訴,充滿了對被壓迫、被剝削、壓在社會底層的人們的同情和憐憫”。[5]103對一路的見聞和感受,李廣田以《從黑暗中走開》、《警備》、《黃龍灘》、《古廟一夜》、《陰森森的》、《威尼斯》、《母與子》、《冷水河》、《烏江渡》、《先驅及其他》、《養雞的縣官》、《憂愁婦人》、《來呀,大家一齊拉!》、《江邊夜話》、《西行草》、《圈外》、《江城半日記》、《青城枝葉》等十八篇作品,盡現了抗戰時期大后方官民百態。而其中展現得最淋漓盡致的則是大后方的黑暗:有小嶺塘的保長和鮑家店小學校長那樣貪圖小便宜、尋找一切機會傾軋人民的小人,也有食鴉片如空氣致使生活舉步維艱的愚昧百姓,還有像養雞縣官這樣口上一直抱怨民智未開卻毫無作為、自己養起雞來解悶兒的不稱職的官員等等。雖在其中透露著些微光明的星點,如一貧如洗卻誠懇助人的挑水夫、質樸熱情的小商人等,但這些星點卻絕無力照亮黑暗的天空。李廣田并非刻意專寫黑暗,但《圈外》卻如鏡子,將黑暗誠實地反映出來。顯而易見,與之前的作品相比,《圈外》視野更為廣闊,體察更為深入,可以說已經進入更高的創作境界。李廣田將原因歸納為“決定一個人的文學道路的乃是他的現實生活的道路,而決定他的生活道路的,乃是時代的道路”[5]111。
第二個表現為思想觀念由消極轉向積極。如1943年出版的《回聲》⑨中,《力量》、《新人的站起》、《民族的頷首》等文章,原先低沉抑郁的情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強有力的吶喊和不怕犧牲的戰斗精神。如果說《圈外》是李廣田初步接觸社會黑暗而發出的感慨,批判相對柔和、感情相對沉郁,那么《回聲》則毫無顧忌地嘶吼了出來:他為力量吶喊,認為抗戰賜予了國人力量,“這些力量也就是抗戰的力量,建國的力量”[6]455,這種力量“使新生命萌芽,使不愿死去的活起來,使活著的變得更堅實,使衰老者變得年青”[6]455。有了這些力量,“黑暗雖然也還存在著,但它將漸漸消下去,會漸漸消失掉?!保?]454-455;他還為勝利吶喊,堅信“光榮的熱血是流不盡的,而勝利的春天也就在我們的眼前?!保?]459-460;他更為民族吶喊,“我們這個民族實在太老了,但是他的衰老,并不足以致他于死亡,因為他,雖然聾聵,卻也為血,為呼喚,為求生的意愿所震動了?!薄痘芈暋房芍^是戰斗的檄文,它的語言是那樣的熱烈,它的節奏是那樣的鏗鏘,它的感情是那樣的洶涌,讀來令人內心的火焰噴發,感到希望之燈亮得晃眼,這就是作者吶喊過后的回聲,雖然作者認為它是“遠遠的”,但它就如黑夜中的火光,是真切地存在著的。一方面,戰爭的殘酷性不容辯駁;而另一方面,戰爭也促進了青年群體的成長,以激憤的情感爆發出更昂揚的力量,“抗戰使一切在變,而且無疑是變向光明。”[8]這種覺悟為李廣田在這一時期的作品奠定了積極昂揚的基調,傳達給讀者不懈戰斗、勝利在望的樂觀態度。
1.1.2.創辦園地鍛冶寫作
1939年1月26日,孫東生、李廣田所帶領的隊伍抵達羅江,成為國立六中四分校。身心安頓、流離不再,李廣田和學生們都更加熱忱地投入到了宣傳抗戰救亡的大潮中。他深知僅用理論知識武裝學生是遠遠不夠的,必須使學生將其運用到抗日救亡的實踐中去,一次次熱火朝天的校園抗戰文化活動便應運而生。
在四分校期間李廣田為培養學生的寫作興趣和指導寫作方法,聯合陳翔鶴、方敬發起一個能夠發表青年習作的刊物,即《鍛冶廠》。1939年5月6日,李廣田為這一刊物擬寫了發刊詞:“對于我們,這偉大的時代正是一個最好的鍛冶廠,我們將在這工廠中鍛冶我們自己。我們一方面要鍛冶我們的手藝,希望能為這‘抗戰建國’的大時代畫一些光榮的記號;一方面更要鍛冶我們的整個生命,使我們的力量變的更堅強,更有韌性。”[9]不難看出,李廣田初衷就是使在戰火紛飛鍛冶下的青年能夠寫出好的作品來。1939年6月1日,《鍛冶廠》創刊;7月1日《鍛冶廠》第一期出版,十六開本的版面,土紙鉛印,八頁一期,字數在一萬四千左右,公開發行。由于日軍的空襲加之成都印刷緊張,國民黨當局有又虎視眈眈愈加迫害,《鍛冶廠》在一年里出版十期后最終于1940年7月1日終刊。
盡管只有十期,內容卻相當豐富,共發表文藝理論9篇,小說、散文12篇,詩13首、歌曲1首。其中包括李廣田的兩篇文藝理論《和青年談創作》、《舊形式利用》、散文《母與子》、短論《‘舊形式’利用》以及他與瞿亞先合作譜寫的歌曲《青年團結歌》,陳翔鶴、方敬也都有作品在其上發表刊登。由于內容詳實,文學性、可讀性強,《鍛冶廠》成為國立六中當時最受歡迎的刊物,影響遠不限于四分校。與此同時,對于稿件的選擇,李廣田對外校學生的優秀稿件往往優先錄取,如二分校學生朱鴻勛的《麥子秀穗的時候》、孫躍冬的《故鄉,久別了的濟南》等作品均在《鍛冶廠》上發表。而對于來信中提出的對《鍛冶廠》的改善建議、詢問與文學作品的相關問題,李廣田也是充分給予重視。盡管刊物上印著“鍛冶廠編委會主編”,但實際上從組稿、審稿、改稿到寫編者的話再到交付成都印刷,都是李廣田利用課余時間完成,“他的十分之八九的時間已花在閱稿與修改上”[10],可見他對于這份刊物投入的心血之大。
通過流亡途中的鍛煉閱歷積累、眼界開闊的學生迸發出了極大的寫作積極性,他們迫切地渴望提筆記下見聞以創作,因此墻頭刊物——壁報,又嶄露頭角。《老百姓》壁報是羅江第一份街頭壁報,旨在用通俗、口語化的語言寫作文章向老百姓宣傳抗日救亡。學生一將想法告訴李廣田,他便十分支持,親自把關稿件的同時,在壁報貼出后還特意到街頭去看群眾的反響。不僅如此,他還充當了《老百姓》壁報的評論員,通過評論激發和增強學生的抗戰文學創作激情。盡管《老百姓》壁報因學校復課只出了五六期,但它的積極影響同李廣田和學生付出的心血是不可抹滅的。
復課后,李廣田在學生們的請求下為新的壁報定名為“突擊隊”,并取編輯出版社名為“拓荒社”,這是四分校由高年級出刊的最早的一部校內壁報。根據其學生對李廣田解釋回憶,“突擊隊”和“拓荒社”的命名分別來源于蘇聯工農業生產線上活躍的生產組織和三十年代左翼文藝團體,其中寄托著李廣田對他們的厚望:“告訴我們這些青年要像‘拓荒者一樣’,披荊斬棘,開拓前進,要像革命者那樣,向著舊社會戰斗”[11]?!锻粨絷牎繁趫笤趧撧k七、八期后因臨近學生結業而停刊,但它對促進低年級學生的創作熱情、豐富課余生活、增強辨識能力、提高政治覺悟有著不可取代的作用。
此外,李廣田還與同校音樂教員瞿亞先合作,前者寫詞、后者編曲,共同創作抗戰歌曲。截止到達羅江,兩人合寫了十余首抗戰歌曲。如《信號》[12]:“東東東,東東東東,東東東,戰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打,軍號,全國同胞時候到了,快快拿起我們的槍刀,沖上前去!殺!殺盡倭寇,把日本帝國主義打倒!我們要爭生存,生存先把頭顱拋,爭自由,自由之花要用熱血澆!聽信號!聽信號!拼命的時候到了?!庇秩纭肚嗄曛琛罚?]73:“全國的青年們,團結起來!似鐵的意志,似鋼的心腸,走向這光榮的戰場。為人類自由,為世界和平,把強盜都殺光!殺!殺!殺!殺不盡強盜誓不還故鄉。殺!殺!殺!殺不盡強盜誓不還故鄉?!彪S著歌詠隊的傳唱,這些歌曲傳遍了當地的大街小巷,膾炙一時。
李廣田擔任羅江四分校國文教員不到四個年頭,但無論是創作風格還是參與學生活動的積極性,都與前期有著很大的不同。流亡使李廣田擺脫個人束縛走向更廣袤的天地,而羅江則使得他由單純的知識分子成為以筆為嗩吶的戰士。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四分校學生昂揚的愛國激情和創作熱情,與李廣田付出的心血密不可分。
1.2瞿亞先
瞿亞先,1936年進入濟南一中擔任音樂教員。南下流亡途中,瞿亞先成為學生沿途進行抗戰文化文藝宣傳的組織者和領導者;與此同時,他還與李廣田合作,創作的大量抗戰歌曲在流亡途中和定校地羅江廣為流傳。
1.2.1.領導抗戰演劇活動
早在抗敵救亡工作團中,瞿亞先就擔任話劇組的負責人對學生街頭劇演出進行指導。1938年4月10日,在山西會館上演的劇目《省一粒子彈》、《放下你的鞭子》、《逃難到賒鎮》是話劇組的第一次公演。到達湖北鄖陽后,濟中學生在抗敵救亡工作團話劇組的基礎上,組建起“狂飆劇團”(李廣田命名,借法國著名的狂飆運動的意義),主要以街頭劇、小型話劇的形式宣傳抗日救亡思想。劇團瞿亞先被推舉為團長,與李廣田合作共事,集多個學校愛好文藝的學生參與共計二十五人,相比同時期的“黑白劇社”、“魯聲話劇團”等更為人才濟濟,影響也更為廣泛。劇團宣傳形式有三種:一是夏省吾畫的宣傳畫,二是歌詠(抗戰歌曲),三是口頭宣傳,有時兼演口琴合作等。到鄖陽后由于學校撥予少量經費,劇團在布景、宣傳上質量都有所提升,還新增了《九一八以來》、《死里求生》、《張家店》等劇目。為了達到演出效果,參演學生們竭力學習當地語言,受到了地方政府和百姓加倍的好評,他們出錢出力、送米送菜,以此肯定劇團的精彩演出。至綿陽羅江,以狂飆劇社的名義演出達五十八場,公演劇目達四十一個[15],演出次數較多的劇目有:《放下你的鞭子》、《省一粒子彈》、《當兵去》、《九一八以來》、《死里求生》、《有力出力》、《爭取最后的勝利》、《淪亡以后》、《我們的國旗》、《米》、《全面抗戰》、《逃兵》、《祖國的孩子》、《掃射》、《上前線》、《紀念會》、《保鄉守土》、《不做亡國奴》、《保衛浦東》、《一群漢奸》、《一個游擊隊員》、《民族公敵》、《家破人亡》、《戰地小同胞》、《警號》、《拾炸彈》、《回鄉》等四十一個劇目。
演出過程中還有幾件事令人印象深刻:第一個是在演出《放下你的鞭子》時,飾演青年的同學化裝成傷兵模樣,坐在了觀眾席中。當劇中老漢用鞭子抽打姑娘時,這位“傷兵”爬上臺去向老漢大聲呼喊:“放下你的鞭子!”觀眾們紛紛站起來大叫,一片混亂。后經醫院負責人出面再三解釋是一場虛驚才平息了騷亂。第二個是在1939年3月進入四川后,瞿亞先帶領狂飆劇社成員在成都連演九場(劇團因為演出任務比四分校到得更晚些),為抗日將士募得資金近六千元。由此劇團演出的感染力可見一斑。
回校匯合后劇團以國立六中四分??s寫命名為“六·四”劇團,仍由瞿亞先領導。盡管定校后課程緊張,劇團成員們仍擠出時間學習戲劇表演相關的新知識,前往成都向知名劇作家曹禺請教,利用課余時間和節假日,到城內及臨近的縣鎮郊區集市、茶館、戲園進行演出。精湛的表演技巧和跌宕的劇目情節受到了群眾的熱烈歡迎,他們不僅幫忙搭建劇臺布置道具,更有送米送菜來表達喜愛之情。不僅如此,劇團的演出還影響到了當地小學,如羅江私立普育小學在民教管的支持下,成立了“羅江縣抗日救亡演出團”,向農村擴大宣傳陣地。由此可見劇團的抗戰文藝演出極具有帶動性和感召力,它的作用絕不局限于自身的演出效果。
1.2.2.教唱抗戰歌曲
抗戰歌曲的來源主要有:第一:于延安執教的冼星海每有新歌時常寄予瞿亞先,如《黃河大合唱》、《黃河頌》、《黃水謠》等,大都先在這群流亡學子中進行傳唱;第二:重慶讀書生活出版社《新音樂》月刊主編李凌也定期與瞿亞先保持聯系;第三:瞿亞先與李廣田合作譜寫的歌曲,如《信號》、《青年團結歌》等,還有瞿亞先早先熟知的一些催人奮進的歌曲。向民眾普及抗戰歌曲主要有《義勇軍進行曲》、《大刀進行曲》、《救亡進行曲》、《抗戰軍歌》、《犧牲已到最后關頭》等,“工農兵學商,一起來救亡,拿起我們的武器刀槍……”,“母親教兒打東洋,妻子送郎上戰場……”這些歌詞學生和當地百姓往往隨口拈來。就是在精心挑選及授唱的情況下,這群流亡學子將抗戰的激情、對戰爭的憤懣全投入到歌曲的詠唱中,在此音樂熏陶下成長的學生丁涪海曾寫《打油五首獻恩師·其三》獻給瞿亞先:“抗戰弦歌氣勢高,賒旗小鎮人如潮。芒鞋竹杖艱辛苦,轟動后方數‘狂飆’?!保?3]充分展現了抗戰歌曲、演劇廣為當地百姓接受和歡迎的狀況。又據丁涪海回憶,上瞿亞先老師的課是一種享受,看到指揮棒傳達出的節奏會不由地唱出激情澎湃的歌。他們流亡湖北時一節課就能學會一首歌,再由學生傳到群眾間。在這樣的宣傳中,各地的抗戰激情的被調動,1938年12月劇團走到陜南的恆口鎮,瞿亞先建議成立“短期救亡歌詠速成班”,早晨貼廣告傍晚就有四十多人爭相報名。這在那個極偏僻的小鎮上很不容易,可以說為當地的抗戰文化思想灑下點點星火。這些歌曲鼓舞了當地百姓進步的抗戰思想,灑下了革命的種子,可謂是“經過哪里,哪里就成為一條光明的線,住到哪里,哪里就成為光明的點?!保?4]4
狂飆劇團的發展和抗戰歌曲的宣傳離不開學生的熱情參與,離不開群眾的支持,更離不開瞿亞先的正確領導。正是這一幕幕劇演、這一首首歌曲使得這些鮮少受過教育的民眾明白了什么是不抗戰先亡國后亡家,什么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正是由于這一系列的抗戰宣傳,極大程度地激發了民眾投身前線保家衛國的欲望,也為大后方的抗戰文化書寫了瑰麗的篇章。
學生的抗戰文化活動宣傳分為內外兩個部分。就內而言,主要以讀書會、壁報社、漫畫社的形式展開,對外則是以演出街頭劇、傳唱抗日歌曲等形式對民眾進行抗戰思想的傳播。
2.1流亡途中的抗戰文化活動
2.2.1.讀書壁報社紛紜而起
行至賒旗鎮,學生們就爭相涌入書店如饑似渴地閱讀書籍,雖然讀書會此時尚未成立,但學生自發的討論已經隨處可見。到達湖北安定下來后,讀書會、壁報社、漫畫社、劇團等就如雨后春筍般涌現。
在入川途中,朱鴻恩、朱鴻勛、許向榮等一批進步學生在陜西旬陽縣組織起“野軍讀書會”,寓意為不受國名政府和學校所管轄的“野軍”,鼓勵同學們讀書抗日,做舊世界的叛逆者。在野軍讀書會里,國內書籍如毛澤東的《論持久戰》、魯迅茅盾的作品廣為傳看,報刊《少年先鋒》、《抗戰文藝》、《文藝陣地》、《新華日報》等流傳也甚廣。與此同時,學生的視野并不局限于國內,馬克思的《資本論》、列寧的《國家與革命》、艾思奇的《大眾哲學》以及蘇聯文藝作品《高爾基論文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等書籍都為學生爭相借閱。沿途中類似的讀書會還有許多,野軍讀書會是其中最有代表性和典型性的一個,它的影響一直延伸到了定川后的國立六中。
星火讀書會,由地下黨員王振華組織,定期出刊“星火”壁報,每期報頭采用鮮亮的火紅色,主要宣傳中國共產黨提出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理論,講解大眾哲學、介紹解放區情況、宣揚八路軍英勇戰績,因而也是反動當局最為注意的一份壁報。除此以外還有秦承志組織的“平平”壁報社、王爾錚組織的漫畫社,都定期演出和出刊,是當時國立湖北中學有影響的團體。這些團體的發展離不開學生的參與,也離不開李廣田、許衍梁、桑子中等進步教師的幫助,他們為壁報改稿、設計刊頭、指導或直接發表文章,使得這些壁報朝著進步的方向發展。這些學生團體的繁榮是新生力量的象征,通過開展讀書討論、發文展示,學生的革命意識得到啟蒙,也為之后革命斗爭和中共地下黨在校內的建立奠定基礎。
2.2.2歌詠演劇團蓬勃發展
流亡學生飽嘗戰爭的災害,充滿了對侵略者的恨和對祖國的愛,他們沿途接觸群眾,對當地人民的苦難生活有所了解,同情人民,涌現出強烈的救國救民思想,這就推動他們在提高自身政治覺悟的同時渴望開展抗日救亡文藝宣傳活動。由于群眾經受教育甚少,能識字、閱讀的人群不多,演劇、歌曲傳遞思想直接便捷、表現內容豐富、對民眾學識要求不高,因而成為沿途對外宣傳抗戰思想不可或缺的方式。除了“狂飆劇團”外,還有“黑白劇社”、“魯聲話劇團”等,為沿途群眾帶來了豐富的娛樂形式的同時,也給民眾種下了捍衛國土、誓死抗戰的種子。
2.2定校后的斗爭
除了流亡途中熱火朝天的宣傳運動外,定校后學生自發組織的文化活動也層出不窮。日軍侵略氣焰囂張、步步進犯和國民黨的消極抗日使學生們意識到了速戰救國的不可能性,而從蘇聯文學中日益累積的革命斗志則使得他們的愛國熱情更是噴薄而出。這期間活動延續了流亡時期,仍以讀書會、壁報和演劇為主,但是形式更為多樣、內容更為激進、思想更為清醒。與此同時,這些進步組織與校內反動勢力之間的斗爭也為其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1940年春,國民黨通知國立六中本部及分校負責人前往重慶參加中央訓練團受訓,返校后,校長葛蘭笙提出“以團治校”,利誘學生參加三民主義青年團,至此“三青團”成立,直屬中央團部,并接受當地三青團的指導。學校中明顯呈現出抗日與反共、革命與反革命兩股政治力量的對抗,尖銳地反映在讀書會、壁報、演劇、歌詠等活動上。而青年學生在地下黨組織的帶領下,堅持斗爭,贏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
2.2.1.讀書會
流亡時期的“野軍讀書會”入川后人員分散在校本部及四個分校之中,由于創始人朱鴻恩在二分校因而以此校為基礎。在這一階段中,為了提高學生對局勢的認識,讀書會不僅僅踴躍捐錢購買并傳閱進步雜志書籍,還提出專題開展討論活動,如:對和毛澤東在蘇聯出兵波蘭之下發表的關于國際新形勢的講話,對毛澤東《論持久戰》一文的討論,在師生中的影響都相當大。為互通有無、加強宣傳和討論,后期與四分校的“火爐讀書會”合并為“野火讀書會”,名義上由學生會學習部管控,實際由當時已加入共產黨的三個學生劉守身、張繼乾和石仁厚組織和領導。三人將讀書會成員分為四個小組學習,由小組長一周或者半個月組織以此讀書心得交流會,還將想法和讀書心得登在校內墻報《野火》、《草地》上。當時四分校的“左”派教員閆子桂公開講里昂節耶夫的政治經濟學和國際國內形勢,頗得追求進步但又缺乏馬列主義基本觀念的師生的賞識。讀書會為了使真正追求進步的學生從托派思想中清醒過來,便抓住閆子桂散布的托派觀點:回避共產黨的統一戰線政策、散播毛澤東向國民黨投降的謬論;講國際形勢時不提蘇聯,講國內形勢時不提共產黨;認為當時社會是資本主義社會,否認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性質這三個方面提出三個問題進行辯論:當前國內的主要矛盾是什么;中國現在是什么性質的社會;列寧對“左”派幼稚病的批判是否正確,使得眾多學生提高了認識。讀書會作為地下黨的一個外圍組織,吸引了更多的進步學生加入其中。
除了以上兩個讀書會以外,影響較大的還有校本部的“青年救國讀書會”,簡稱“青救會”,是校本部最大的進步群眾組織,也是地下黨員參與起骨干作用,領導成員不定期在城外西山觀秘密開會、研究工作,還在各自班上組織班級讀書會,三五成群切磋學習。賀敬之主持的“挺進讀書會”⑩、“生活讀書會”也培養了不少進步文藝作者,后兩個讀書會還曾多次共同舉辦討論會,三次請來四川大學的老師和學生,在涪江的茶館里討論“抗戰勝利后的中國形勢”、“馬克思生平”等專題報告,分析時局,組織上百名學生聽講,在學生中影響很大。到了1940年下半年,讀書會的進步活動引起了??偛康奶貏e關注,學校當局采取壓制和干預手段,還下達禁止傳閱進步書刊的指令。讀書會的成員與當局斗智斗勇,把《新華日報》裹在《中央日報》里從郵局取回,或是將《三民主義》、《五權憲法》一類的書寄到進步教師家中,趁放假將書籍帶到野外,看完后藏在寺廟的神龕、古墳的石縫里。不管當局如何控制,進步書刊的傳閱始終生生不息。
讀書會的開展,傳播了民主進步思想,使學生從單純的只關心家事到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繼而成為革命理論的學習者、弘揚者、捍衛者,為共產黨隊伍的發展和壯大提供人脈,奠定了基礎。
2.2.2壁報
壁報是公開宣傳進步思想進行革命斗爭的利器。由于對參與制作人數要求不多、組織簡易、受眾廣泛,影響圈子大,因此是最早的抗戰文藝宣傳形式。入川定校后,各類壁報更是風起云涌,如校本部海曲宣傳隊出版的《動向》,王振華講解大眾哲學的文章一經貼出便吸引了大批讀者;二分校讀書會出版的《萌芽》三分校的劉星野等學生組織貼出第一張壁報《神鈴》,“以神鈴的聲音,警醒同學們奮起前進”[14]13,于軍等學生編的《曉角》就貼在校長室側面的墻上,《師生與現實》、《野火》等班級壁報紛紛出刊;四分校的《突擊隊》和《老百姓》,還有與托派的墻報《鷲》進行斗爭的《射擊手》,《射擊手》的抗日必勝、樹立民族自信心等進步思想,駁斥了《鷲》宣傳的抗日前途悲觀論、國人自私惰性論,從而在師生中獲得更多的擁護和支持。
這些壁報的主要內容是宣傳抗戰,選刊有代表性的抗戰作品、載山東游擊隊活動情況的報道、表學生的文章和劇本,還有介紹馬列主義等革命理論、文學評論、小說、漫畫、版畫等等。這些壁報使得學生了解時事動態,鼓舞了他們的抗戰熱情,激勵了他們投身于抗戰洪流之中。
2.2.3劇團
演劇是學生們對外宣傳民主、進步、抗戰思想的主要形式,盡管后期受到當局打壓,進步劇團仍不屈不撓地高舉抗日救亡的大旗與反動劇團作斗爭。三青團成立后提出統一劇團,隨之成立的“青年劇團”宣揚為藝術而藝術,反對抗日宣傳。他們將“狂飆”變為自己的御用工具,還強制“鐵流”并入,鐵流劇團的成員便以全員退出以示抗議。洪濤劇團經常組織到校外演出一些大型劇目,如《古城怒吼》、《屠戶》等,提高了知名度和聲望,以此與青年劇團爭奪進步學生。除此之外,在地下黨的指示下,學生們在各自班上組織籃球隊、武術隊,用新的形式團結了一大批學生,堅持抗日救亡宣傳。
除了這些表演性的劇團,還有歌詠劇團,主要宣傳抗戰歌曲,也常與話劇或是其他節目配合演出,獨唱、二重唱、合唱,各種形式穿插?!饵S河大合唱》、《流亡三部曲》這些都是當時影響很大的節目,演出相當成功。另外,講演活動也蓬勃開展,學生們利用課余時間,在校內討論和講演會上進行練習,有的還繪制中日戰場形勢圖,生動地向群眾宣講抗日型勢。總體而言很大程度上增強了民眾的抗戰意識、提高了他們的革命思想理論。這些學生活動為國立六中的抗戰文化活動注入了年輕的泉流,是六中抗戰文化活動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抗戰大背景下廣大中國人民的迫切愿望是抗日救亡,打敗日軍的侵略,這是不可阻擋的歷史潮流。進步學生隊伍的壯大,正反映了抗日浪潮的不可逆性。這也充分說明了中國共產黨切合了人民的愿望,在黨的號召、組織、推動下,抗日救亡運動一浪高過一浪,而國民黨的“消極抗日,積極反共”政策,一次又一次鎮壓國立六中的抗日救亡運動,是對侵略者的妥協和投降。被暴露的黨員和進步學生,被迫離校轉移外地,有的去了北方解放區,有的在西南地區新的地點建立新的工作據點,在不同的崗位上盡最大的力發揮著各自的作用,為民族解放和民主革命繼續做出貢獻。
國立中學是為適應抗戰需要而創設,它的到來不僅為西部地區教育事業做出了歷史貢獻,豐富了川西北抗戰文化活動,在抗戰勝利完成其歷史使命后,留下了教育的種子,這些種子持續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它如煉鋼爐,鍛冶熔鑄出眾多知識人才、骨干教師,為大后方人才的輸送提供了保障,又極大地促進了原本經濟、交通、教育等方面相對落后的西部的發展,成為四川文化底蘊的不可忽略的一塊奠基石。水滴雖小,融匯成河,國立第六中學師生遺留下來的抗戰文化中包含著的中華民族屈辱史、奮起抵御外敵的光榮史,是整個國家和時代的大河中不可忽視的一滴。正是這些國立中學師生的抗戰文化活動,為中國的抗戰文化史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注釋:
①于1937年10月16日到達.
②于1938年春節前后到達.
③于1938年3月到達.
④于1938年5月到達.
⑤校本部校址位于綿陽市區一個廢棄的工廠.
⑥四個分校分別位于梓潼、德陽、辛店子、羅江.
⑦1939年5月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初版,屬文季叢書之四.
⑧1942年3月重慶國民圖書出版社初版,1949年6月上海文化工作社再版時改名《西行記》,屬工作文叢第一輯.
⑨1943年桂林春潮社初版,屬春潮社文學叢書之一.
⑩賀敬之此階段以“艾漢”的筆名在《大公報》文藝副刊已發表不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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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周哲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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