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金林
夕陽因輝映朝陽而放彩
段金林
人們都說,夕陽好,夕陽美。夕陽究竟美好在哪里呢?我感到,夕陽的余輝奉獻給朝陽,去輝映他們,去照耀他們,才會大放異彩。
我曾當過近20年的新聞記者,后又加入中國作家協會。剛退休時,哈爾濱一家雜志社聘我去當編輯,給的報酬不菲。但這時縣委決定讓我擔任縣關工委常務副主任,這項工作既勞累又瑣碎,每月的補助只有300元,但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去關工委工作。我喜歡孩子,我們這些老同志工作一輩子,就是想讓子孫后代過得越來越好,他們是祖國的未來,我心甘情愿地為年青一代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我感到那才是自己的新崗位、新戰場,是自己光彩事業的繼續,是自己晚年人生的譜寫。
慶安縣雖然是個小縣,每年考取大專院校學生都在1300名以上。在這些學生中有5%出于貧寒家庭,極貧的學生每年都有十幾個。如果不開展救助,他們無論如何也邁不進大學校門。僅靠國家的力量解決困難不可能,必須發動社會的力量進行幫扶。于是我們提出倡議:在全縣私營企業家中開展“圓夢”行動。雖然這一提議得到縣領導的肯定和支持,但一些企業表現得很冷淡。為此,我們這些關工委的老同志開展了化緣行動,挨家逐戶找企業家疏通落實,一時找不到,跟著影子追,笑臉時常碰到冷面孔。這時有人勸我說,你們這些老干部在縣里德高望重,掉架丟面子做這工作值嗎?我覺得值!能把孩子送進大學殿堂,把他們培養成國家的棟梁之才,那是做了件功德無量的好事,什么也比不上這個更值!我詼諧地說,“這叫為窮孩子討飯吃,只要能讓孩子上大學,就是用臉皮揩屁股,也值!”正是這種為孩子做貢獻的信念支撐著我們,8年來我們一共籌集資金150萬元,資助貧困大學生104名。
慶安縣是個農業縣,長年離土離鄉在外打工的農民有6萬余人,致使5200名未成年人成為“留守兒童”。遠離父母,遠離親情,這些孩子出現了許多難以想象的困境。他們所忍受的寂寞、屈辱和歧視,出乎意料,也出乎想象,成為社會的最弱勢群體。尤其是留守兒童極容易造成心理失衡,形成畸形性格。我覺得關愛留守孩子重要的是為他們重建家庭,重塑親情。為此我們在全省最早開展起五老人員爭當留守孩子“義務家長”的活動,實行“包管理、包生活、包學習、包維權、包安全”的活動,緊接著又創辦活動中心,建立保護協會,成立解難服務隊。雖然五老人員竭心盡力地做了許多關愛工作,但由于他們與孩子是“隔輩”,存有“代溝”,很難打開孩子的心結,熨平他們的心理創傷。恰在這時,綏化學院的大學生到我縣久勝鎮,同留守兒童結成“一對一”幫扶對子。由于他們年齡差不多,又有近似的經歷,大學生的話更容易入腦進心,便于溝通和融合。為此我們及時建議開展做“知心姐姐”“貼心大哥”活動,幫助孩子打開思想疙瘩,修補缺失親情。在開展這項活動中,我們受到啟發,及時向全縣在校大學生發出倡議,利用寒暑假,回鄉做留守兒童的“知心兄妹”,我們還召開座談會、交流會,介紹先進經驗。通過這些工作,關愛留守兒童的工作開展得既轟轟烈烈,又扎扎實實。
廣大五老人員面對孩子成長問題,把關愛大戲唱得活靈活現,這使我產生了強烈的創作沖動,萌發了要寫一部反映關愛留守兒童為主題的長篇小說。歷時一年多我創作出28萬字的小說《托起太陽》,被評為全省文學創作一等獎。在此后我一連創作了以關愛孩子為內容的長篇小說《奔向太陽》、《放飛太陽》,構成“太陽”三部曲,也都分別獲獎。
我畢竟是年過七旬的老人,身體每況愈下,近幾年又患多種疾病。但為孩子多做點事一直成為我強烈的信念。為此,我抓緊夕陽落山的寶貴時間,白天忙著下基層開展關愛工作,晚上寫書給孩子看。這幾年我先后撰寫了反映五老光彩的報告文學集《鮮紅的旗幟》、革命傳統教材《百年風流》、保護抗聯女嬰的長篇紀實文學《乳娘》等十幾部著作。由于我們致力于做好關愛工作,縣關工委連續多年被評為全省先進標兵單位、全國先進單位,我自己也被樹立為全省關心下一代標兵。
(作者系黑龍江省關心下一代標兵、慶安縣關工委常務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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