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發筆
摘 要:通過對“命令(令)”格式相關規定的解讀,發現目前的相關規定存在命令標志規定的不合理,令號問題表述模糊或存在空白點等不自洽問題,現實公文中“命令(令)”的行文格式的不統一,發文字號多樣化等,與相關規定的不自洽存在一定的關系。據此提出消解方案,以資相關規定的制作機關參考。
關鍵詞:命令(令);格式;不自洽;消解方案
Abstract: Through the“命令(令)”interpretation of the relevant provisions of the format, the relevant provisions of the current existence of “命令(令)” flag provisions unreasonable, that number is vague or gaps exist not self consistent problem, “命令(令)” reality in official documents is not a unified style, word diversification, and the related regulations are not consistent and there is some relationship between. Puts forward solutions, for the relevant provisions of the production department references.
Keywords: 命令(令);Format; Not self consistent; Solutions
《黨政機關公文格式》國家標準(GB/T 9704—2012)(以下簡稱新《格式》)對“命令(令)”的格式作了特別的規定,“發文機關標志由發文機關全稱加‘命令或‘令字組成,居中排布,上邊緣至版心上邊緣為20 mm,推薦使用紅色小標宋體字。發文機關標志下空二行居中編排令號,令號下空二行編排正文……”與原《格式》相比,略有變化,如將“標識”改為“標志”,刪去“命令標識”這一提法,將成文日期“右空兩字”改為“右空四字”等。
細究這一規定,可以發現其中存在幾個方面的不自洽問題,需要加以消解。
1 “命令(令)”格式相關規定的不自洽問題
1.1 發文機關標志與標題制作問題
1.1.1 如果命令的發文機關標志中帶有事由則按發文機關全稱加“命令”或“令”字的方式(以下簡稱為“標志”式)處置遇到困難。現實的“命令(令)”公文一般采用這樣兩種形式:一種是“發文機關+關于+事由+文種”,如《公安部關于表彰全國公安系統優秀單位優秀人民警察的命令》、《××市人民政府關于在全市實行森林防火戒嚴的命令》、《公安部關于表彰“清網行動”成績突出集體和個人的命令》、《公安部關于表彰全國公安機關專項治理工作先進集體和先進個人的命令》、《××市人民政府關于對××縣人民政府嘉獎的命令》等;另一種是“發文機關+事由+文種”,與前一種相比少了“關于”二字,如《×××人民政府××年森林防火命令》、《××省人民政府××××年森林防火命令》等。這兩種形式均具約定俗成性,且從語言學角度看具有合“法”性,可稱之為“標題”式。如果一定要按新《格式》要求處理為“標志”式,則從實踐上看無法做到,從理論上看又顯失合理,而硬性規定取消帶有事由一類“命令(令)”,又難以找到相關理據,如此便陷入兩難境地。
1.1.2 按新《格式》規定,“命令(令)”似乎也不必制作標題,命令(令)的“發文機關標志”一身二用,既有文件式公文的發文機關標志功能,又兼有標題功能,但從字里行間又不能明確得出這一結論,因此這只能是一種推斷。我們所見的現實公文,有僅標注“發文機關標志”而無標題形式的,如《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令》(第111號)、《HN省公安廳令》(第1號)、《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令》(第三十五號),等等,這種格式與新《格式》規定能夠吻合,但難得一見行政公文中單純使用如《中華人民共和國××部命令》、《中華人民共和國××委員會命令》這一類形式的,即只適用于“令”而不適用于“命令”,這樣,“發文機關標志由發文機關全稱加‘命令”這一規定便有名無實了。
1.1.3 現實公文中存在同一份命令中,有既出現文件式的“發文機關標志”,也出現命令(令)格式的“發文機關標志”的情形,如《遼寧省人民政府20××年森林防火命令》(遼政發〔20××〕10號),《遼寧省人民政府森林防火命令》(遼政發〔20××〕5號)便均冠以“遼寧省人民政府文件”的發文機關標志(可稱之為“雙標志”式),這與新《格式》規定(舊《格式》規定同此)明顯發生沖突,究竟是新《格式》的規定有失合理,還是發文機關“有法未依”?
1.2 令號問題。令號如何標注,新《格式》存在空白點。現實公文中令號的標注方法有好幾種,第一種是文件式標注法。如“公獎字〔2013〕13號”、“×政任〔20××〕4號”等,這種標注能不能算是令號值得商榷,但如果不算,則該命令的令號為空。第二種是采用“第×號”這種序號系列標注法。其中的“×”數字、漢字并用,如“第12號”、“第13號”或“第十二號”、“第十三號”等。其中第一種又有走不同系列的情形。有的“命令(令)”走的是“函”系列,如令(文)號為“國函〔20××〕68號”,“國函〔20××〕31號”等,還有的“命令(令)”走的是普通的下行的行政公文系列,如《××市人民政府關于防汛工作進入實戰狀態的命令》的文號是“××政令〔20××〕9號”,《××省人民政府關于李××任職的命令》的文號是“晉政任〔20××〕4號”等。而其中的走“函”系列的又與“命令(令)”的文種內涵大相徑庭。盡管有學者區分了“函的形式”與“函”的文種,認為:“與‘函的形式有關的是實體令。實體令主要用于‘宣布施行重大強制性行政措施;嘉獎有關單位及人員,還包括依照法律規定向一些準軍事機關的工作人員頒授職銜(如關銜、警銜等)……這類實體令,大都以‘函的形式制發。”[1]但這些潛在的規則(也可以說是“奧秘”)畢竟難以從相關規定中找到直接性依據,需要學者、專家花費較大的氣力去挖掘、闡發,普通的公文學習者與寫作者要作較為充分的了解又談何容易?故而有理由認為“命令(令)”的格式規定、要求等存在模糊不清之處。
從這個意義上說,新《格式》有失入之嫌,即不能完全概括命令標志應有的方法與形式,導致不嚴密、顧此失彼、矛盾背離等不自洽問題的產生。
2 消解方案
2.1 細化并明確命令(令)格式的規則
2.1.1 對于發文機關標志可分別作出規定。“標志”式可以繼續使用,這是完全符合命令(令)格式的標注形式。“標題”式具有簡潔、明確、實用、大眾化、可接受度高等特點,合法合理。“雙標志”式應當取消,因為既然特別對命令(令)作了發文機關標志的規定,就不應當再存在這一種不同的形式,否則,一方面標志重復,另一方面也顯不出命令(令)格式的特定性。
現實公安行政公文中,還出現發文機關標志下再加標題這種“標志+標題”式,如《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命令》(公獎字〔2013〕13號)“關于給新疆巴楚縣公安局色力布亞派出所記集體一等功和追授任昌舉等6名同志全國公安系統二級英雄模范榮譽稱號的命令”、《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命令》(公獎字〔2012〕126號)“關于追授胡永海同志全國公安系統二級英雄模范稱號的命令”。《國務院關于授予和晉升趙福地等5名同志海關關銜的命令》(國函〔20××〕68號)等,這種形式是矛盾運動的產物,即發文機關欲加標題,但按規定又不能省去發文機關標志,所以只好如此標志。從學理上看,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因為僅有發文機關標志而沒有標題,將來歸檔、查詢等可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問題,同時也與文件式、信函式差別過大,而且還不利于揭示公文主題,特別是在《黨政機關公文處理工作條例》取消了“主題詞”這項格式要素的背景下。因此,這種形式可以作為一種標志形式,它與文件格式、信函格式同中有異,異中有同,在公文格式的整齊美觀性和不同格式公文間的差異性的表現方面,都具有可取之處。
正因為“命令(令)”格式的相關規定、要求等存在模糊不清之處,加之各地行政機關制定實施細則時又各自持有自己的看法,才導致“命令(令)”的格式實際上并非整齊劃一。有學者通過對現實“命令(令)”行文現象的分析、歸納發現,它們使用了不同的格式。發布令使用了令號即“第×號”,表明發布令使用的是公文的特定格式的“命令格式”。行政令使用了通常的發文字號,表明行政令使用的是“文件格式”;嘉獎令和任免令的發文字號為“×函”,表明其使用的是“信函式格式”。[2]問題在于“命令(令)”格式既然是三種“公文的特定格式”之一,就應當與一般的公文格式有所不同,兩者不應存在交叉、包含關系,更不能存在完全相同的情形。而三種格式情形恰恰說明了“命令(令)”格式的包蘊性、多樣性,出現一種特定“命令(令)”格式與“三種現實格式”的矛盾。可見,相關規定、現實公文、研究成果三者之間存在不太一致甚至于抵牾的地方。
2.1.2 統一令號的標注規則。現實命令(令)令號的形式多樣,學者的分析也較為復雜。應盡量避免將簡單問題復雜化、不便于實際使用等弊端。可一律以“第×號”為標準,其中“×”為阿拉伯數字,以與文件式公文發文字號的有關要求一致起來,加“第”一方面與現代漢語表達相一致,另一方面顯示與文件式發文字號不加“第”的差異,顯示特定格式的特定性。
2.2 出臺相關解釋性文件,補充交代相關規定之理由。這一點,《國家行政機關公文格式條文釋義》(以下簡稱《釋義》)的做法值得繼續沿用。原則上說,每一種規定都有相應的理由或依據,可在相關解釋性條文中加以說明,細致程度可區別對待,或詳細說明,或點明出處等,尤其是新老規定不同的地方,目的在于方便學習者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同時也制約、啟發相關規定的制定者,方便相關解釋性文件的出臺。
《釋義》強調,“本標準特別規定了命令(令)的格式,而且是比照國務院命令(令)的現行格式設計的。應該說,這個格式應嚴格按照執行,以從表現形式上維護國家政令的權威性和統一性。”從公文擬制角度來說,嚴格執行這一格式和“雙維護”,也正是公文規范化的表現。這一要求較為合理,對于新《格式》的執行應該仍然有效。有鑒于此,我們認為,就新《格式》的本意來說,“命令(令)”只應有一種格式,不存在任何變體。凡不符合新《格式》規定的均可定為誤用或不規范,但并不能否定某些不符合格式及相關研究成果的合理性,因為目前對“命令(令)”格式的相關規定本身存在某些不合理、不明確的地方,所以相關規定的制作機關在修訂時可參考已有研究成果并吸收其中的合理成分,不斷完善,否則新《格式》中特別列出命令格式的意義便會大打折扣,“雙維護”的目的也就難以達到。
參考文獻:
[1]夏海波.論“函的形式”與“函”的文種——從“國函”無“函”說開去[J].檔案管理,2007(6):55.
[2]施輝.命令的三種格式[J].秘書之友,2009(5):27.
(作者單位:江蘇警官學院 來稿日期:2015-0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