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夫教學之過往與將來

【摘要】德國籍作曲家、音樂教育家卡爾·奧爾夫（Carl Orff）于1920年代和君特（Guenther）在慕尼黑成立了一所學校名為Guentherschule（君特學校）： 一所體操、音樂和舞蹈學校。這所學校主要是提供年輕人對于肢體和音樂韻律的學習。就奧爾夫的想法，學生可以敲奏一些具有節奏性的、原始的、簡單的樂器幫律動者做即興伴奏，每個人都可同時勝任樂器演奏者及舞者的角色。除了君特之外，凱特曼女士（Keetman）對此學校的器樂合奏團體、教學音樂的編寫以及之后給《兒童的音樂》的出版更是功不可沒。

【關鍵詞】奧爾夫教學；獨特樂器；過去；將來

前言

「基礎音樂」（elementary music）是奧爾夫教學中很重要的一個概念。它包含了音樂、律動、舞蹈和旁白。兒童能夠很自然的藉由說謠、歌唱、樂器敲奏和身體律動感受到音樂的元素，并將詩歌、戲劇、美術、韻律等融合運用，形成一個偉大的教育宏觀。1950年起，五冊德文版「給兒童的音樂」（Musik Fur Kinder）陸續出版，很快地被翻譯成十八種語言版本，深遠的影響著世界各地的音樂教育發展。1963年在眾人的期盼下，專門負責奧爾夫教學的師資培育中心在薩爾茲堡的莫扎特音樂院成立。20世紀90年代國內有許多音樂教育者皆親赴奧地利薩爾茲堡莫扎特音樂院之「奧爾夫研究所」，接受完整的師資訓練課程。教學理念在眾多充滿熱情的音樂教育工作者的努力下在中國蓬勃發展。

奧爾夫在1963年10月25日在奧地利薩爾茲堡莫扎特音樂學院的「奧爾夫研究所」，以類似讀故事書的方式清楚了解到奧爾夫教學整個發展的細節以及它的精神、理念及方法。奧爾夫可藉此反思過往的教學，而對奧爾夫教學有興趣者則提供最直接的奧爾夫想法。為了了解什么是「教學」（Schulwerk）及「教學」的目標為何，本文將從「奧爾夫教學」是如何形成的來推敲并追述。回溯以前，奧爾夫喜歡把Schulwerk描述成一朵野花。他經常描繪自己是一個充滿熱情的園藝家，所以這個比喻對他而言是非常合適的。就自然界植物來說，它們生長在所需要的且優越的環境里，就如同在他工作的優越條件下，Schulwerk從中慢慢成長且開始蔓延。對這個Schulwerk的發展，他從沒給過任何預先的計劃，也從未預期它會形成如此深遠的Schulwerk，但是就其本身而言，它就來自于一個需求。大家從長久的經驗中都知道，野花總是長的很茂盛， 而那些經由細心計劃、栽培的植物通常產生令人失望的結果。從這個對Schulwerk的描述，你可以推論出它的特質、優點及缺點。大多數講求研究方法、教條式的人會覺得它缺乏樂趣，但是對于那些具藝術性的和即興的人而言，則是憑著自己的性情來享受它。在Schulwerk的每一個階段都將同時形成一個獨立的發展；因此，它從沒有結束或確認，而是一直發展、一直成長、一直川流不息的。可想而知，這可能導致很大的危險-往錯誤的方向發展。更進一步的教學發展需要以下列為前提：具備基本的師資訓練、對此風格有絕對的熟悉度、 考慮Schulwerk的潛在發展和目標。

回到它是如何形成的；在1920年代，一種對于體育活動、運動練習、體操和舞蹈的新感受深深的抓住了歐洲年輕人的心。達克羅茲（Jacques Dalcroze）的工作和想法在全球的傳播，使得人們在對體育教育產生新興趣之前，已對其基礎之建立相當有幫助。拉邦（Laban）和瑪莉魏格曼（Mary Wigman）兩位代表人物在此時間點幾乎達到他們生涯的頂盛。不可置疑的，拉邦是當時最重要的舞蹈教師，而且關于舞蹈的寫作讓他在世界盛名。當時達克羅茲和拉邦有一位學生——賦有極高天份的瑪莉魏格曼，她創造了一種新的表達性的對舞蹈的詮釋。他們兩位的工作被認為對藝術界及教育界影響深遠，而且當時在德國有許多的體操和舞蹈學校因此設立。因此，在1924年，君特（Guenther）和奧爾夫在慕尼黑創立了君特學校（Guentherschule），這是一所體操、音樂和舞蹈學校。在此，我預見了一個新的節奏教育可以實施的可能性， 而且我可以領悟到律動和音樂教育的相互聯通的想法。

一、奧爾夫教育的過去

獨特樂器：

在音樂教學的這一方面奧爾夫教學法和以往所固有的的方式不同。教學的重點將從 “和聲的”轉移到”節奏的”樂器上。它排除以往到今日在體育課中使用鋼琴的練習習慣，取而代之的是，鼓勵學生演奏自己的樂器，透過即興和作曲幫自己伴奏。因此，奧爾夫不想使用高度發展的藝術樂器來訓練他們，而是使用節奏的、相對容易學的、原始的且不復雜的樂器。從爵士樂的發展中有一堆不論是本土的或外來的純節奏樂器，從中挑選一些。但是缺少旋律樂器或沒有持續低音的聲部，似乎又無法發展成一獨立的樂器合奏。所以，像是不同種類的木琴、鐵琴、鐘琴等，這些具有木鍵和金屬鍵的有音高樂器便開始使用。就某些情況而言，這象征著新的建設；就其他而言， 這意味回到中世紀的或甚至是外來的標準。這些新創造的木琴和傳統管弦樂團的木琴無關，它們是根據高度發達的印度尼西亞樂器而來的。為此工作，我找到了鋼琴制造師卡爾·曼德勒（Karl Maendler），他在本世紀初把制作大鍵琴的藝術再度復興而聲名大噪。他以天生實驗家的熱情，實踐我的想法。這些他所發展的新式木琴、 鐵琴，如今風靡全世界，再加上鐘琴為基礎，帶給我們的樂器合奏無比的和無法取代的聲響。這些樂器被制造為女高音、中音、男高音和低音的音域。除了這些片樂器，我們很快的也運用長笛作為旋律樂器。就一些古長笛而言，它們是所有旋律樂器中最古老之一。經過對一些不同種類的外來長笛的試驗，奧爾夫決定使用直笛，這直笛當時處境是僅能在博物館見到。透過他的朋友可特·薩斯（Curt Sachs）（他是當時柏林有名的樂器收藏家）的特殊協助，奧爾夫獲得一組由古樂器拷貝而來的直笛，包含高音、中音、次中音和低音直笛。在低音部樂器方面，除了定音鼓和低音片樂器，奧爾夫還使用大提琴和古大提琴等弦樂器來提供持續低音。吉他和魯特琴也被使用為撥弦樂器。有了這些樂器，奧爾夫就讓學生自己即興演奏（不論演奏得多粗糙）而且能幫自己的律動伴奏。這充滿創意的合奏音樂，其藝術價值就隨著演奏樂器的本身而形成。因此養成良好的即興技巧是很重要的，而這技巧的練習方式，應該能引導學生達成實時的、個人的、音樂性的表達方式。

二、奧爾夫教學的將來

再回到歐洲的發展：在完成了五冊的奧爾夫教學、二個留聲機錄音和一部影片之后，奧爾夫教學體系為對于教育工作的部份已完全達到了如期效果。但是Schulwerk的持續拓展、 新版本的編輯和與其他新的領域的運用，例如，關于治療方面；這些把我帶入持續不斷和預料之外的工作。一些從國外來的問題：例如，到底哪里有權威的訓練Schulwerk的地方。以及Schulwerk被一些外行人錯誤的詮釋。如此理由，讓奧爾夫覺得成立某種訓練中心的必要性。錯誤的解釋和沒有概念的濫用這些樂器，把整個Schulwerl的意義完全扭曲。因此我覺得自己有義務出來干預。再一次的， 是薩爾茲堡莫扎特音樂與戲劇學院的Preussner博士，他提供了一個適當的解決方式；另外還要在此特別感謝奧地利政府慷慨的贊助。從現在起Schulwerk有它自己的學習機構—奧爾夫研究所，提供給奧爾夫教學的工作及其發展。至少，對本地或外國的老師及學生而言，它是一個主要集會的地點。最重要的，這是一個特別的奧爾夫教師訓練中心，是許多人過去一直要求的。這不是一個恰當的時間和地點來談論Schulwerk對所有的治療領域的重要性。但它已經持續地在許多相關的期刊中被發表。我只能這么說，Schulwerk伴隨著這些樂器被廣泛的與視障、聽障及語障者一起工作；語言治療、用在智能遲緩者的學校、各種神經官能病、以及各式療養院的職能治療。近幾年無論在本國或外國， 有許多關于Schulwerk的寫作，而且幾乎每一個教育著作，只要提到音樂，都會提到Schulwerk。然而，有許多的“續編”（continuation）、“完整”（completions）、 “即興創作” （improvements）、“詳細闡述”（elaborations），尤其是學校“按照奧爾夫教學原則寫作”的歌曲集大多是粗糠（廢物），17很少是谷物（有用的）。現在有許多學校使用所謂的“奧爾夫樂器”，但是它可能導致一個錯誤的觀念認為這些學校都有Schulwerk的堅固基礎。這些樂器被以錯誤的方法使用，因此往往是傷害勝于好處。年復一年地，不同性質的老師來修Schulwerk課程。奧爾夫教學和其他學科并列，在不同的音樂學校、體操和舞蹈學校，以及私人課程里教授。所有的這些成果或許都是有幫助的，但是它們并沒改變這個事實，那就是，Schulwerk還沒找到一個屬于它的地方，這地方是能夠最有效率的、最可能持續和延伸它的工作的、能和其他學科領域結合繼續探索、發展和完全開拓的。這個地方就是學校-“給兒童的音樂”就是給學校的。我不想要用技術性的論調，敘述當今全世界已經多所討論的所有教育改革等問題，而是用容易明了的非技術性方法來表達我的想法。要用這方法，我們必須再回到“天然的”這概念。基礎音樂、字和律動、樂器彈奏，每一樣都可喚醒和發展心靈的力量。換言之，這是心靈的"腐植質”，這腐植質如果沒有了，我們將面臨心靈的腐蝕。在自然界中，何時會產生侵蝕現象？當土地不恰當地被開發：例如，過度的栽培導致以自然的方式所供應的水被搞亂了，或者因為功利理由，森林和樹籬成為計劃心態下的祭品而逐漸減少；簡言之，大自然因為外界的干擾而失去平衡。我要用同樣的方式再重復一次：人類如果遠離他的基本必需品使自己暴露于精神上的侵蝕，如此他將會失去平衡。就像腐植質使自然界的萬物能夠生長，基礎音樂給了兒童力量，否則怎能結成果實。此外， 必須強調的是，在小學的基礎音樂不能只是扮演輔助的學科。它反而是所有其他學科的基礎。這不單只是音樂教育的問題；雖然我們也可以順著音樂教育討論下去，但不見得一定得這樣做。它應該是整個人格發展的問題。這遠遠超越了一般課程中所謂音樂和歌唱課所能達到的目標。在上小學的這段時間，兒童的想象力應該要受到刺激，也要提供情緒發展的機會，包括了經驗感受的能力和控制那種感受的表達的能力。在兒童時期，他所經驗到的每一件曾經意識到的或教養的事都可能成為影響他一輩子的一個決定性因素。在這個時期被破壞的就絕對不可能回復。這讓我深切地憂心，因為我知道現在還是有許多學校不教唱歌， 或者只有很不健全的音樂教法。這挑戰很明白了。師資培訓時必須將基礎音樂當成一個中心學科，而非伴隨其他學科之一；要實現這個目的和發揮它對學校的效應，會花上幾十年的時間。我和國內外教育界高層決策者已經討論過這個挑戰的一些細節問題和測試執行面的可能性。我們現在可以開始這條里程，而且有很長的路要走。每一個人都可以學基礎音樂，而不熟悉基礎音樂的人，因為他們缺少了這重要的資格，就不可能成為兒童的老師。只有將小學的基礎打好，到了中學才能建立成功的教育。訓練老師的方法，已經包含在奧爾夫教學里面。但在一些個別的實際例子里，我們看到有人在一般學校的架構下已經很成功的遵循這些方法在教學，但往往因為高層決策者的一個命令，這些方向就得急迫地改變。雖然在這個研究所我們持續的工作、累積經驗和繼續實驗，Schulwerk的綜合體已經完成且被證明，所以大家實際上已接受它。然而，藉由已存在的原料，整個Schulwerk的架構可以發展在許多方面。

（1）什么是Schulwerk？ Schulwerk是一個德文，原意是指學校教育或學校的功課。奧爾夫先生使用這個字，特別強調這個教育/ 功課要透過工作、實際參與和自我創作。

（2）達克羅茲教學法：達克羅茲是瑞士音樂家、音樂教育家。他創立一種透過律動來學習音樂的教學法。此教學法的主要元素包括- 優律動（eurhythmics）、 視奏/ 唱（solfege）和即興創作。奧福教學中的律動概念受此教學法的影響深遠。

（3）Dorothee Gunther： 她是德國舞蹈體操老師，幫住奧爾夫先生創立音樂、舞蹈、體操學校。

（4）片樂器（bar instruments）：包括低音（bass）木琴和鐵琴：c-a中音（alto） 木琴和鐵琴：c- a”高音（soprano） 木琴和鐵琴：c”- a”中音鐘琴：c”- a”。

作者簡介：陳偉（1980—），男，武漢音樂學院音教學院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