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留香

Axel Vervoordt總是把他的故事和互為交錯的時間方程式做著精準結合。沒人會像他一樣，為我們打開一種滿載著敏感、深思和文化內涵的個人化美學概念。這位知名的比利時古董商排斥一切屏障，并堅定地告訴我生活圈子是連續而輪回著的。“我想讓人們理解，最大限度的現代是古老藝術的一大部分，而最大限度的古老則可能是當代藝術。”

在認識他以后，我們不僅拍攝過他以往的宮廷式住宅和他位于安特衛普的展廳，還拍攝過他在威尼斯Fortuny宮舉辦的數次展覽，以及他兒子和理論家Boris的公寓。而這次，他又一次向我們展示他在威尼斯運河旁心儀的居所，他總能真切地感受到這里的一切魔幻：“這是一種真實而動人的魅力。這座城市是一個神奇而與眾不同的世界，她停泊在時光里，全世界的人們都想來到這里體驗其中的獨特之處。”他口中所指的那個她，是Palazzo GheltoffAlvera，一座位于大運河腳下建造于16、17世紀之間的新哥特式美學建筑。這座建筑幸存后，她的擁有者們依然是建造她的家族的子孫們。

2007年，Axel Vervoordt在威尼斯Fortuny宮舉辦Artetempo展覽期間，想為自己在這座城市尋找合適的住處，從而遇到了這處神秘的建筑。“我十分討厭酒店，由于我需要在這里度過很長一段時間，于是我決定找一個居住舒適的地方。在Fortuny宮的附近，我剛好遇到了這所房子，她屬于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威尼斯家庭。當時，我立刻便愛上了她朝向內部庭院的窗戶，愛上了她的古色古香和背后所蘊含的故事。”這座建筑有兩個入口，一個是通過運河從水路進入，而另一個則是靦腆隱秘又不引人注目的、通過狹窄交錯的小巷進入。兩種體驗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完全取決于你從哪邊進入其中。房子內部隨著時光的流逝仍舊保持著原有的樣子：鑲板式天花板、線角和裝飾線條，以及其他各種細節等。Vervoordt所做的，只是用赤陶刷了幾面缺少故事的墻，然后在早餐廳放了一張模板臺子，剩余部分全都保存原有的Terrazzo地板。他為了眾多聚會和家庭晚餐而特地裝備了廚房，并把沙發套上了純棉罩。他尊重并保護好這個空間的外表，只是謙卑、低調地掛上了藝術家Jef Verheyen和Horio的作品，其他所添置的也僅是少量的家具。“我們拿出來的東西比放進去的東西多。當建筑是枯燥的時候，就傾向于將它填滿，當建筑本身很美好的時候，則需要簡化，就像這座房子一樣。”他向我們解釋道。三個相鄰的巨大廳室位于房子的中心，分別是最輕松不正式的早餐廳、正式的用餐區域以及客廳。三間廳室從它們特定的高度都呼吸浸透著建筑內中央庭院的寧靜，“這份寧靜不論因為什么我都不會舍棄。”AxelVervoordt說道。廚房在房子的后面部分，而臥室在樓上那層，處于最隱蔽而私密的位置。樓上的空間雖然不像樓下一樣寬敞明亮，但它的面積卻使臥室顯得溫馨愜意。這里沒有閃耀的玻璃珠，擁有的只是簡單肅靜，這恰好也是Axel Veryoordt完全主導的另一種優雅。

整個居所是不同元素間優雅地混搭與相互對話，它們友好并互相尊重地和平共處。沒有任何喧鬧，也沒有什么格格不入。房子里的藝術作品都屬于當代范疇，它們和飯廳里的古董，以及其他廳室內來自歐洲各處的藝術品巧妙地呼應著。許多家具都來自Vervoordt的原創設計，這些設計體現了他對時光沉淀下的古色古香的熱愛，還有他在結構處理上的簡約，原木和鐵的簡潔恰好是他的身份標記。在他步行陪我們到這座神奇之城下一處的途中，還跟我們聊起他精湛的教育理念。而此時天色漸晚，黃昏的余暉籠罩著整座水城，波光粼粼，盡顯優雅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