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職教育專業評價引導的邏輯

[摘要]在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語境下，高職教育內涵建設的重要性和迫切性日益凸顯，對高職專業評價的引導也受到關注。對高職專業評價的引導，需抓住高職教育的職業性、應用性和實踐性等核心標識，從調配教學資源、提高辦學效率、促進專業核心競爭力形成和呼應法治精神的價值意蘊中，找準專業與社會、專業與學校以及專業與人才成長的關系，從時間、空間、價值三個維度提煉觀測點和評價標準。在具體的操作中，還要關注維度的綜合性、系統的變化性和信息的反饋性，促使專業評價的引導機制在專業發展和服務學校發展中發揮作用。

[關鍵詞]高等職業教育 專業評價 專業引導 邏輯

[課題項目]本文系重慶廣播電視大學2015年度重點項目“基于‘三融合’的專業評價引導機制研究”的研究成果之一。（項目編號：ZD2015-05，項目主持人：李玲）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3985（2015）34-0018-05

一、引言

職業教育作為經濟社會運行的重要支撐，受到黨和國家的重視。2014年國務院專門召開會議，認為職業教育是“加快轉方向、調結構和促升級的戰略部署”①。作為職業教育的高級階段，高職教育是以專業作為學校辦學基本單元的自組織體系，其結構、辦學水平和規模效益影響到學校辦學的競爭力，也體現了學校適應國家經濟轉型能力的大小。因此，國家提出的“院校布局和專業設置更加適應經濟社會需求。調整完善職業院校區域布局，科學合理設置專業，健全專業隨產業發展動態調整的機制，重點提升面向現代農業、先進制造業、現代服務業、戰略性新興產業和社會管理、生態文明建設等領域的人才培養能力”②的要求，為高職教育的專業建設指明了方向。但是，由于學校辦學具有局限性，視角和平臺很難符合社會的需求，專業自發調整的難度較大，因此，要建立適應社會需求的專業體系，需要在學校治理的框架下，建立系統的專業評價理論、方法、指標體系，形成恰當的引導機制，促使專業建設朝向“科學合理”“動態調整”的方向發展，改變專業興起時“一擁而上”、專業建立后“不聞不問”的粗放型管理模式，深刻理解專業與社會、專業與學校、專業與人才培養的關系，呼應法治精神，向合理合法調配專業建設資源的評價引導機制轉變。

二、高職教育專業評價引導的內涵及其價值

（一）高職教育專業評價引導的內涵

高職教育作為一種特色鮮明的高等教育，其核心價值是培養職業性、應用型和實踐性人才，這與普通本科教育所強調的知識的系統性、基礎性和完整性有本質區別。正因如此，高職專業發展既受到學科與產業鏈的雙重制約，也需要學科和產業鏈的雙重支撐。但從高職教育的發展現狀來看，學校與企業的聯動不夠深入，導致專業對產業鏈需求和變化的感知、適應有一定的滯后。專業作為辦學的基本單元，沿襲原有的專科建設方式和辦學慣性，容易適應已有的辦學方式，不具備實時反思調整的意識。因此，學校要組織對專業的診斷與評價，幫助專業調整自身的辦學目標、人才培養目標、人才培養課程體系，不斷改善專業設置和專業教學資源、教師隊伍素質、課堂教學實踐，最終促進專業的自我成長。

高職教育專業的評價引導就是收集、分析和使用專業辦學信息，進行質量評價、發展評價的系統而持續的過程，旨在通過不斷查找不足，確定方向，形成具有工作診斷和改進能力的剖析與反思機制，具有綜合性、反復性和反饋性等特點。綜合性是指專業評價引導要綜合考慮社會、學校、學生發展等多元利益主體的利益需求，從專業自身建設的邏輯通盤考慮，形成綜合的判定標準;反復性是指專業的引導評價不是一蹴而就的簡單行為，而要在不斷的評價過程中，反復進行修正;反饋性主要通過對專業辦學內容的評價，對專業發展進行有針對性的反饋。從評價引導的內容來看，一要為專業建設團隊提供全面有效的反饋，幫助專業在拓展自身辦學空間和提升自身能力上做出正確的決定;二要向專業教師、相關支持服務人員以及學習者提供專業教學影響人才培養的關鍵證據，引導專業發展;三要將信息反饋給學校管理人員，供其調配教學資源，為專業發展提供持續的資源與動力。

（二）高職教育專業評價引導的價值

1.調配教學資源，提高辦學效率。專業辦學效率是指投入與產出的比例，受社會經濟、師資、生源、辦學歷史等各種因素的影響，表現為人才培養質量、就業情況、學生滿意度等核心指標。但是，專業辦學效率的形成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因為教學資源的投入并不能馬上改變辦學效率，需要通過教學資源的分配，影響師資和辦學條件建設，然后才能轉化為辦學能力，固化辦學文化，最終體現到人才培養質量、就業、學生滿意度上。教學資源的投入不能必然提升人才培養質量的提高和學生滿意度。有的專業花了很大成本，具備了很好的實訓條件，但由于師資力量較弱，質量跟不上;有的專業不重視對外合作和專業的最新反饋，也很難實現專業的高效發展。同樣，專業發展還存在價值判斷的問題，工科專業顯然容易評估，文科專業因知識發揮潛能的時間周期較長，不容易對投入與產出下結論。要使高職教育教學資源有效發揮作用，需要通過一定的評價引導，促使教學資源圍繞專業發展目標發揮作用。

2.提高專業核心競爭力。核心是事物最為重要的部分，是事物賴以支持和存在的根本。③專業核心競爭力指專業區別于其他專業，并能在同類專業中占據優勢的關鍵，具有一定的排他性和長期性。它是由學術成長能力、人才生產能力、管理力和文化力等要素形成的復雜系統，是專業賴以生存的基礎，具有不宜復制的特質。專業評價引導就是通過典型指標的評價，引導專業進行有所為有所不為的行動選擇;通過專業與社會的接駁程度評價，引導專業投入校企合作，形成事實上的校企協同辦學，以區別于其他專業和其他學院的類似專業，從而形成核心競爭力。

3.呼應法治精神，促進學校治理框架的形成。中央將依法推進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作為深化改革的總目標。④這就要求我們在各個方面用法治的精神統領工作。以往專業建設主要向校長、發展規劃部門要項目，但沒有人真正評估項目的實際效果。對校長和學校的規劃部門如何分配項目，也沒有相應的依據。專業的評價引導就是先形成專業評價引導的規則，促使專業評價引導常態化，并以相應的評價結果反饋和指導教學資源的合理分配，以法治精神治理專業與專業的競爭，以法治制度理順各方利益的相關問題，在專業內部形成良好的運行機制，在學校之間形成合作協同與競爭同存的專業關系。同時，通過專業競爭力打造競爭平臺，提高專業能力，樹立學校的話語權，按照法治理念下的制度爭取外部教學資源，建立外部合作體系，促進自身的發展。

三、高職教育專業評價引導的邏輯起點

要找準專業評價引導的著力點，首先要分析高職教育專業評價引導的邏輯起點。

（一）專業發展與社會

高職教育的專業設置是根據市場和社會的需求而來的，專業隨社會的勞動力市場需求及其變化來設置。⑤市場和社會需求的根源，是成熟技術的大規模運用產生的需求。技術的發展運用一般需要一段時間的成熟與推廣，這就需要評價引導主體對市場和社會需求有較高視野的把控，以適應未來市場和目前社會的需求。同樣，不同區域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也決定了區域市場和社會的人才需求。深圳大力發展IT相關產業，其人才需求集中于IT技術;重慶大力發展汽車產業等高端制造業，其高職教育需要為汽車產業的發展補充人才。除此之外，由于技術改變了生活方式和人才結構，也產生了一些如早教、老年人護理等專業。總之，高職專業的發展需求，是在與社會的互動中形成的。社會決定了高職專業發展的節奏，高職專業的評價引導需要把握這種節奏，及時評價專業，促使專業及時反映現實需求，這樣才能獲取更多的社會資源，幫助專業實現發展。

（二）專業發展與學校

專業是高職院校工作的龍頭。依托于經濟社會的發展，通過人才培養實現專業價值，并將學校工作串聯起來，從而形成學校工作的主要線條即招生、培育與就業。圍繞招生、培養與就業，產生了招生工作人群、教學專業教師、教務管理人員、學生工作系統、就業工作系統、后勤管理系統等。可以說，學校的核心競爭力，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專業建設的合理性、科學性和社會適應性。第一，學校狀況決定了專業教學資源的總量。學校作為特定階段教學資源總量的獲取主體，由學校辦學的經濟環境和自身資源籌集能力所決定。特定階段學校所獲取的教學資源，受到學校特定階段的聲譽和社會環境的雙重影響。比如，在國家重視職業教育發展的社會環境中，學校可以相對獲取較多的辦學資源;進入骨干、示范行列的學校，獲取的辦學資源比未進入該行列的學校要多。第二，專業自身的能力決定了未來學校教學資源的獲取能力。學校通過專業向外界展示形象，通過專業人才培養展現質量，實現服務社會的學校使命。專業作為學校事實上的核心競爭力，是決定未來學校發展的基石，也是未來學校獲取教學資源的基礎。同樣，學校政策的變化，也會影響專業發展的速度。如某校改變招生政策，實施自主招生，極大地激發了專業發展活力。對于學校來說，學校的制度環境決定了專業的發展舒適度，學校的文化決定了專業的文化。

（三）專業發展與學生

學生的學業成就與教師質量及其教師特征密切相關，這一點已成為國際教育研究領域的共識。⑥但是，目前關于學生的專業成就與專業發展的相關研究較少，學校在開辦專業時缺乏學生意識。隨著學界對高職教育內涵認識的進一步深入，高職教育逐漸回歸到就業能力提升的基本取向，關注學生的就業出路成為專業辦學和管理的核心。此外，學生也出現了一些新的特征，這就需要學校從基層組織層面進行調整，以適應學習者的變化。一方面，專業能力結構與社會需求的契合度，決定了學生適應職業的能力。專業通過課程支撐學生的能力發展，其課程設置以及與課程實施相關的專業實訓支持機制培養決定了學生的工作能力。總之，專業對學生能力支撐的大小，決定了學生對專業的滿意程度。另一方面，學生是專業發展的基點，沒有學生的發展，就不會有專業的發展。學生決定了專業的發展，為學生提供好的發展環境，專業就能生存;反之，專業就會消失。

四、高職教育專業評價的維度與主要觀測點

在高等教育大眾化的背景下，探索專業評價引導機制的建設工作并全面、客觀、準確地加以實施，促使專業與社會、專業與學校、專業與學生的發展需求相協調，需要考慮專業與社會、學校和學生的關系，并在此基礎上對專業辦學情況進行持續穩定的監控，從而為形成最終結論及科學決策提供依據。

（一）時間之維

時間是狀態監測的“計步器”。在專業引導評估機制中，專業隨時間的發展變化，具有積累、評估和預測的價值。所謂“今日之勢正孕育明日之變”⑦。從時間維度思考專業建設狀態的變化，通過對專業現有基礎、歷史發展狀態、成長能力和自我調整能力的觀測，綜合分析各種要素在專業建設過程中的特定意義和相互關系，形成對專業時間維度的判斷。

1.專業的現有基礎。專業現有基礎指的是專業的現在狀態，通常是專業師資隊伍、專業學生規模、專業實訓能力建設、校企合作水平和狀態、專業人才培養質量、專業在教學教改和科學研究以及相關專業職能中的現有水準，體現了現階段專業的狀態，是衡量現有辦學能力的基本表現。其核心價值是對專業發展能力進行縱向比較，認識到與其他專業發展的差距和優勢，協助專業梳理自身辦學資源，評估面向未來的專業發展基礎。

2.專業的歷史發展狀況。專業的歷史發展狀況是專業發展歷史上各類辦學資源和辦學條件的狀況。教師隊伍的建設發展過程，學生隊伍的發展過程，專業實習建設發展過程，校企合作發展過程，專業人才培養質量發展過程，專業在教學教改、科學研究和其他職能中的發展過程，都需要通過其數量和質量的變化，觀測專業發展的歷史跨度。通過辦學數據和辦學資源的變化，揭示專業的發展能力，協助專業形成時間上的縱深分析，促使專業思考不同歷史時期辦學條件的變化，促使學校根據專業的歷史狀態進行專業的監督，避免老牌專業不思進取和新生專業在評價過程中不公正。

3.專業的成長空間。專業是社會發展的產物，也是連接高校與專業的橋梁。社會發展、社會轉型發展、未來技術潮流決定了專業的發展前景。比如貴陽發展云計算作為產業戰略方向，貴陽高職院校云計算相關專業的發展空間就大;重慶的機器人專業是重慶市的重點培育產業，重慶市相關專業就具備一定的前景;沿海地區的專業轉型升級，意味著針對原有產業的專業成長空間縮小。當然，外部環境并不能完全昭示專業發展的空間，只是提供了一種可能性。比如，雖然大數據的前景廣闊，但高職教育要開設大數據應用技術專業，目前不具備相應的師資、校企合作條件、實訓條件等基礎性條件。對于專業的成長空間的評測既要考慮外部因素，也要結合專業的自身條件，對學校的發展空間和戰略進行綜合評價。

4.專業的自我調整能力。社會是不斷變化的，尤其是以信息技術為支撐的“數字化社會”。專業不是一成不變的，會向相鄰領域拓展專業發展空間甚至發生根本性的變化，這就需要專業進行自我調整。專業的自我調整能力，指專業在市場條件下自我改變的能力，體現在人才培養方案、專業課程、教學方式、實訓方式等變革，也包括專業教學團隊在理解專業變化、感受專業變化、應對專業變化的具體行動中。具體來說，就是專業教學團隊成員對專業建設的研究和改革成果。當然，對于專業自我調整能力的觀測也需要將其他因素和歷史條件聯合在一起。

（二）空間之維

空間是狀態監測的“分辨率”，反映專業的要素與結構的分布空間。空間維度的觀測點主要揭示專業狀態的橫截面，是對專業辦學能力現有影響力的評價。

1.專業的辦學績效。進入高等教育大眾化之后，高等教育面臨資金投入不足的問題，辦學績效問題突出。對于高等教育而言，用定量的指標來評價復雜的辦學行為，具有現實挑戰性，因為高等教育產生的是人才培養和科學研究成果，這些成果囿于人才的內隱性和質量標準很難統一。但作為辦學行為，專業的辦學績效是專業可持續發展的客觀基礎。我們可以挑選出高職院校專業的核心觀測點，將專業所能獲取的企業支持、社會支持和國家支持進行合理的剔除之后進行比較，得出初步的投入產出比例，然后綜合企業、社會和國家需求，平衡其市場性和公益性，以獲取專業發展的關鍵問題。

2.專業教師的學習能力。教師是專業發展中影響最大的因素，是專業的基石、執行專業人才培養的主體。學校將追求高質量的教師作為內涵建設的核心途徑。高職教育與社會、企業的緊密互動，造成專業的核心知識變化速度加快。接受新知識并快速將其轉化為專業建設新的著力點，成為高職教師能力成長的關鍵。因此，觀測專業教師的學習能力尤為重要。從專業建設的角度來說，專業教師的學習能力主要體現在專業教師參與科研教改的層次和廣度上。科研是對專業前沿技術和知識的跟蹤，教改是對實施新技術、新方法、新策略的效果的評價。它們既是教師不斷學習和反思自身教學行為的體現，也是可以具體觀測到的有效指標。

3.專業校企合作能力。校企合作育人是高職教育發展的關鍵，通過校企合作機制建立教育界與產業界的緊密聯系，促使專業符合現代產業體系建設和經濟發展方式的需要。從人才成長的角度來講，校企合作是真實環境下具備解決復雜任務能力的關鍵，校企合作能力是專業發展的支撐能力。校企合作的觀測點：一是校企合作的數量，二是校企合作的質量。沒有足夠的數量，專業適應市場的面不足，專業自身也缺乏足夠的吸引力。僅僅考察校企合作的數量，顯然不足以反映專業參與校企合作的深度，必須全面觀察企業參與人才培養的方案、課程、實訓資源、教學等方面。只有企業與學校在這些環節建立了真正的合作，才能使校企合作成為專業與產業結構協同發展的依托。

4.專業教學管理。一般來說，教學管理有院校統籌的意義，教務部門、督導部門決定了學校教學管理的大致秩序，但對于專業來說，教學管理也是自身發展的重要構成。根據自組織理論，自組織包含兩層意蘊：一是孤立、分離、瓦解相對應的強化聯接、組織、協同等形式的力量;二是強調與組織相對應，重視在組織過程中的自發性和自覺性。⑧因此，需要發揮與外部教學管理的協同作用，配合教務系統、督導系統、學工系統做好教學管理工作。同時，也需要建立符合自組織發展要求的專業教學管理制度和實施機制，尤其是對教務、督導、學工系統觸及難度較大的頂崗實習教學、實訓教學環節的實施質量和過程控制。

（三）價值之維

在進行專業評價時，要盡量采用毋庸置疑的量化辦法，提高評價指標的可視性。但作為培養人的主體，專業建設很多時候無法用單純的數據來衡量，“高等教育系統既是物質系統，也是價值系統，開展狀態監控評估活動不能只見數字不見人。”⑨通過價值尺度來量化專業參照，反映專業對學校發展、社會進步和人才成長的滿足程度，是專業評價引導發展的必然。

1.專業與學校戰略的相關性。專業作為學校教學建設的龍頭，圍繞專業建設的教學資源配置是學校運行的根本。但是，學校服務的是所有專業，不是單一專業。學校的發展建立在學校層面的使命、戰略、行為和文化之上，專業自身的發展空間與學校的發展空間密切相關。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評價引導機制需要促進專業與學校戰略的對接，服從于學校的整體發展方向。觀測專業是否滿足以學校專業群為標志的核心競爭力建設需要，是否滿足區域經濟新熱點的專業培育能力，是否滿足學校整體文化發展的要求，是否符合專業個體文化內隱和繁榮學校組織文化的要求，是專業評價引導機制的觀測點。

2.專業與社會價值的相關性。專業是社會發展的產物，是教育與社會互動的載體，通過滿足社會需求而存在。對專業進行評價引導，需要考慮專業與社會價值的相關性。對于價值維度而言，需要考慮學生就業能力的大小、就業時專業與社會需求的對口程度、課程資源的共享能力以及為學習型社會做的貢獻。就業能力的大小，考慮的是就業的比例，客觀反映了專業的社會價值;對口程度考慮的是就業的質量，對口率不高或者是完全不對口說明了專業自身人才培養和存在的價值受到質疑;課程資源的共享能力說明專業服務社會的能力;學習型社會建構是社會發展的整體要求，專業的存在價值必須考慮學習型社會的構建需求，培養終身學習能力。

3.專業與人才成長的相關性。專業是人才成長的搖籃，主要通過設置能力結構的成長平臺來影響學生的成長。從價值維度觀測專業的價值，需要考慮課程的能力支撐作用、課程的個性化水平、課程蘊含的可持續成長的培育價值。課程的能力支撐作用，指課程對人才成長所需要的能力結構的支持。對于專業來說，對接職業群耦合程度是可以觀測的點，專業培養過程與真實任務吻合度高，對接人才成長的平臺支撐能力強，專業與學生成長的相關性就高。課程的個性化水平，指針對不同群體的人進行的課程調整。在MOOC等在線課程的沖擊下，課程可選擇的余地加大，需要專業為群體的個性化提供支持，提供更多的專業選修課，滿足學生的個性化需求，凸顯專業價值。課程蘊含可持續成長的培育價值，指課程為學習者打下的專業基礎以及引導學習者學習更高層次的知識和探索技術技能，以及在專業課程中培育學習者的廣博精神和博雅意識。當然，課程的設置要充分體現專業人才需求邏輯和不同職業群對專業課程的需求，注重課程內容寬廣性的邊界、應用性的廣度邊界、實效性的效用邊界。

五、高職教育專業評價引導的操作原則

任何評價引導都無法回避指標設置和機制建設的操作性問題，高職教育是與社會互動的教育形式，體現在專業上，是不斷變化的專業內容和不斷遷移的專業中心甚至被顛覆的專業。對專業的評價引導，一方面，要凸顯社會的需求以及學校的戰略對專業的要求;另一方面，除了鼓勵專業為人才成長提供良好的環境之外，還要對發展專業和維持專業以及當前存在但會消失的專業給予基礎支持，保障基本的教學資源需求。因此，在操作上需要關注維度的綜合性、系統的變化性、信息的反饋性等操作原則。

（一）關注維度綜合性

時間、空間和價值維度并不是互不相關的觀測點，具有相互補充、相互支持的觀測視角。不同的專業也會因視角的不同而造成結論上的偏差，比如工科相關專業的空間維度會顯現優勢，但在時間維度上顯現不足;社會科學類專業在時間維度上具有優勢，但在空間維度上又有不足。我們不能機械地利用評價的結論壓縮專業發展的空間，而要綜合考慮現實情形和得分情況以及專業自身的特點，從而做出相應的決定。

（二）關注系統變化性

評價需要做出結論，但不是為結論而結論，而要在評價中實現專業的成長。這就需要我們關注專業發展的系統變化，充分考慮專業在人才培養、教學資源建設、教師專業發展、校企合作等方面的變化，考慮引導專業在化解危機、抓住機遇上的能力儲備和物質儲備，以適應社會、企業對專業內涵和專業品種的要求。

（三）關注信息反饋性

專業評價引導不應是單方面的行為，而應在學校治理框架內進行對話，通過引入專業評價引導機制，形成專業的治理機制。這就需要在評價過程中，將信息不斷反饋給專業，協助專業進行自我核查。要實現這種持續反饋的功能，需要將評價引導機制運用于學校的日常過程，通過不間斷的采集信息和定時的評估，促進專業建設的持久性并保持較高的績效，避免專業建設的偏差。同時，要賦予專業以話語權，將信息反饋給專業評價體系，形成合理的信息表達的通道。

六、結語

“所有的標準都是判斷問題。”⑩在專業評價引導機制建設中，需要不斷分析觀測點選擇與制定的科學性、可行性和公共認可程度，避免教學資源的浪費和學生成長環境的不公正，從而建立依法治校的治理環境。同時，還要充分考慮專業的信息服務能力，提供準確的專業發展數據，實現社會信息對學校發展信息的反饋體系建設。在一個問責的治理時代，需要有一個開放包容的心來促使專業評價引導機制的形成，也需要理性認識專業評價引導的結論。但是，專業評價引導作為專業發展的促進機制，在內涵建設作為高職教學建設根本任務的今天，會在更大范圍內得到關注、認可與完善。

[注釋]

①②國務院.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國發[2014]19號）[Z].2014-06-22.

③林群.師范院校核心競爭力培育探析——以沈陽師范大學為例[J].教育研究，2011（11）：69.

④王定華.以現代法治精神統領義務教育治理[J].教育研究，2015（1）：36.

⑤楊光.堅持市場性與公益性的統一——試論高等教育專業建設的價值取向[J].教育研究，2004（12）：45.

⑥趙健，裴新寧，馮銳，等.我國教師的專業發展實踐及其對學生成績的影響：基于五城市調研的分析[J].全球教育展望，2013（2）：3.

⑦⑨王戰軍，喬偉峰，李江波.數據密集型評估：高等教育監測評估的內涵、方法與展望[J].教育研究，2015（6）：29，29.

⑧吳彤.自組織方法論研究[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1：8.

⑩閆飛龍.高等教育評價標準的本質問題與多元化[J].清華大學教育研究，2011（10）：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