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陽光透過食堂明凈的玻璃照射在餐桌上,我邊喝牛奶,邊剝雞蛋。望著手中的雞蛋,昨天晚自習在雜志上看到的李嘉誠的話突然從我腦海中冒了出來:“雞蛋,從外打破是食物,從內打破是生命。”“是有些道理……”我一邊吃著雞蛋一邊嘟噥著。
早餐后,我和往常一樣悠閑地去教室。一路上惠風和暢,迎面吹來縷縷荷香,許多學哥學姐從我身邊匆匆走過,我不禁偷笑他們不懂得生活。我突發奇想地倒著走,正面看那些不懂風情的學哥學姐們。朝陽中,一位秀發飄逸、身姿婀娜的學姐離我越來越近……
“天氣多好!你看我們學校多美,既有小橋流水,又有夏夜的荷塘月色。時間還早,為何不……慢慢走,一路欣賞啊!”當這位學姐走近我時,我向她調侃著。
“黑發不知勤學早!”她撂下這句話,瞅都沒瞅我這個自認為“有情趣”的人一眼,從我身邊擦過。
我轉過身想喊住她,喉嚨卻發不出聲。緊接著,又有很多人從我身邊擦過,望著他們匆匆的背影,我忽然領悟了“從內打破是生命”這句話的內涵。于是,我也加快了腳步……
來到班級門口,傳來書聲瑯瑯,我的臉有點發燙,我知道并不是快步行走的緣故。我快速走進教室打開書晨讀,正讀得投入,有人在我的后腦上拍了一下:“兄弟,咋了?今天怎么這么努力啊!”聽聲音就知道是我的哥們阿浩。因為他長得壯,腦子又活,兄弟們都稱他浩哥。我忙回頭賠了個笑臉,小聲地說:“不會背,怕老師檢查到我……”
“怕啥?老師又能咋的……”旁邊的一個兄弟強子不屑地說。
我瞅了強子一眼,他正倚在墻上,抖著左腿。我合起手中的書問他們:“你們知道李嘉誠嗎?”
“那誰不知道,香港首富,未來咱也……”強子噴著唾沫星子說著。
“你們知道他為什么會成為香港首富嗎?”我打斷強子的話,故意淡淡地問。
“還沒研究過。”阿浩疑惑地看著我說。
我看了看他們,不緊不慢地說:“也許他的一句話,就能讓我們知道答案。”
“什么話?”強子猴急地問。
我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雞蛋,從外打破是食物,從內打破是生命。”
阿浩聽后撓了撓頭,隨后他的眼睛逐漸明亮起來,最后他在我胸口不輕不重地搗了一拳,笑著說:“怪不得你小子今天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關鍵是覺悟,人生的快樂、痛苦都是覺悟。臺灣作家林清玄如是說。”
教室里傳出了更響亮的讀書聲。
不知是誰打開了窗子,又聞陣陣荷香,我不經意地向外一瞥,朝陽不知何時已悄悄地躍過樹梢了!
點評
這一幕從早餐到晨讀的校園情景劇雖然短小,卻把“我”及“阿浩”覺悟的漸進過程寫得生動而富有層次。本文的功力在于,李嘉誠的這句話竟然讓“我”和“阿浩”等哥們也咂摸出了個中滋味,而且“覺悟”得比較真切可感。
【作者系江蘇省阜寧縣第一高級中學高二(8)班學生,指導并置評:姜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