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超試圖對繪畫的本體語言有所探索,他所思考的問題是:繪畫是否還有著新的可能性?如何在繪畫中激發新的觸感?抽象繪畫來自于對顏料本身的直接觸感,充分發揮顏料本身的質地及其偶發性,但如何還有著內在的厚度?這個厚度需要個體生命感知的實現,讓顏料發出詩意的優美以及精神的能量,在斑駁陸離中尋找形象的生成,在廢墟中尋找事物掙扎的痕跡,或者就是借助于隨意的筆觸來摸索出事物的跡象,比如睡眠中的物象,從材質的材質感與肌理感出發,但并不走向抽象,而是一種暗示性的余象,一種味道,即這個余象并非事物的原型,而是通過顏料在流動之中形成的痕跡,擬似一種可能的狀態,也許水墨的余味啟發了藝術家,那些余象似乎還帶著夢的余溫,在夜色中呢喃,讓我們深深著迷。

嚴超的繪畫以錦灰堆的中國樣態,喚醒了一種當代的新碎片美學,讓看似零落的筆觸獲得了內在氣息的凝聚,這凝聚來自于藝術家對那些薄碎之物的摯愛與呵護,繪畫乃是對美好之物短暫性的最后守護,傾聽花朵們在夜色中的呼吸,在黑夜中孤獨守候她們,并等待黎明,抵達物我合一的幽邃之境,嚴超的繪畫正是對此脆弱之物內在幽邃的隱秘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