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州的孵化器里面,CCIC文創孵化中心的位置是最好的,出門就是微信所在地。CCIC的發起人全曼午還是旁邊廣州貝塔咖啡的發起人,據說貝塔還沒有裝修完的時候,張小龍就在那兒喝過咖啡。
CCIC 2014年9月開始運營,現在算是站穩了腳跟。第一期十二個項目,有六七個獲得天使投資,“走著旅行”獲得了A輪投資。“有畢業的團隊,也有死亡的團隊,該試的事情基本上都體驗過了。”全曼午說。

現在,他正和CCIC另一位發起人胡傳建一起鼓搗CCIC的2.0版本,亞洲吃面公司。
陪著創始人成長
去年想著要做CCIC的時候,全曼午心里其實挺沒底。但是他轉念一想,覺得就是一個空間,找一些合適的團隊和投資人,試著去幫助他們。“從‘幫’這個點出發,應該不會壞到哪兒去。”
全曼午江湖人稱“淡哥”,似乎永遠只穿短褲和人字拖。他早年做過電臺主持人,后來做廣告和營銷,也算見過三教九流,但他依然說,經營CCIC是個挺新鮮的經歷。“像一個旁觀者陪著創始人成長,看項目一點點發生變化。”進駐CCIC的第一個項目,是一個90后應屆生做的旅游項目。全曼午當時很猶豫,除了覺得創始人特別堅毅、執著以外,從項目到個人能力,都一無是處,但是因為剛開園,希望各個年齡段都試一下,就讓他帶著四個人搬進來了。
意外的是這位創業者特別勤奮,大概兩個月以后,全曼午突然發現他整個人脫胎換骨了。到春節前,這個項目順利拿到了天使投資。
走著旅行拿到高榕資本天使投資的過程也充滿意外的驚喜。創始人崔濤在貝塔咖啡跟全曼午聊項目,高榕資本創始合伙人高翔碰巧坐在旁邊一桌吃東西。然后,這次投資迅速就達成了。
失敗的項目也不少。有一個已經解散的團隊,當時導師就建議,不要這么快去鋪那么大的攤子,六到八個人就應該可以做出一些東西。結果創始人一開張就鋪了二十來個人,第三個月就沒錢了。
全曼午認為,大多數情況下,適合進入孵化器的團隊一般都是在75分左右,還行,但是一定有不夠好的地方。太好和太差的,孵化器都幫不上什么忙。CCIC第一期有一個社交類的項目,創始人是連環創業者,特別清楚自己要什么,錢也準備好了。在CCIC的那幾個月里面,他們每兩個月就推翻一次版本,基本上都是自己在摸索。
在CCIC,60后、70后、80后和90后,各個年齡段全曼午都試了一些團隊。他發現,最理想的創業者都是1983年到1985年出生的人。三十歲出頭,有一些工作經驗,也積攢了一些人脈,家里還沒有后顧之憂,隨時可以all in,非常有戰斗力。“這種人,投資人才會喜歡,愿意幫他們。”
沒有基金的孵化器
很多孵化器都有一個基金,但CCIC特意設計了一個非基金型的孵化器。CCIC招募的合伙人一起投資孵化器,同時這些合伙人還擔任導師,也可以以個人或所在機構的身份投資CCIC孵化的項目。現在CCIC一共18個合伙人,囊括了廣州互聯網圈和上市公司的不少牛人,A和B一起投,也可能A、B、C、D四個人一起投。全曼午覺得這樣對創業者更公平。
在他看來,創業者如果面對的只有孵化器一個基金,他跟孵化器之間會有很嚴酷的商業談判。但如果孵化器只是一個服務者的角色,態度就會不同。
全曼午每天到貝塔咖啡“坐臺”。他7點多起床,和貓玩一陣子,吃個早餐,10點左右出現在貝塔咖啡,回復郵件,處理事情。基本上從中午開始,各種人就會出現,聊天。“到下午5點多,我一天工作就結束了,然后就買菜做飯。”
“我的作用就是串聯大家。”比如某個人要做一個什么主題的活動,全曼午想到誰可能比較合適,就推薦給他。或者說誰希望跟誰有些什么合作,他也會把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雙方,節省大家的時間。
全曼午堅持CCIC空間的不擴張策略,因為資源不可復制。但他會開始做一些虛擬孵化,比如可能讓FA機構去篩選團隊,CCIC導師團則承擔起一定的服務功能。
CCIC第一期孵化的12個團隊,涵蓋了吃、喝、玩、睡各個領域的創業公司,孵化時間一般不超過一年。CCIC會在孵化項目中占1%?2%的股份,還收一點服務費。1000平方米左右的廠房分上下兩層,用透明玻璃分隔成一個個獨立空間,一個區域一個月七八千塊錢,能坐八到十個人。“服務費和一些股權,基本上能讓CCIC正常地、良好地運轉起來。”
亞洲吃面公司是CCIC 2.0
之前有地產商來找全曼午談合作,都被他拒絕了。現在他覺得可以多想一些。亞洲吃面公司實際上是CCIC的2.0,也有投資有孵化,但只是專注做面。
亞洲吃面公司已獲得新希望集團的天使投資,12月在廣州將有3000平米實體試驗中心開業。CCIC另一位發起人胡傳建主要負責吃面公司的運營,但是他說:“其實我還沒太想清楚怎么做。”
胡傳建的早期從業經歷都跟文化創意有關,他跟全曼午的想法一樣,在CCIC之外,可以做點更接地氣、更娛樂化,更不一樣的事情。
面是中國最常見的面食,胡傳健把面做了發散性演繹,比如不僅僅是noodle,還可能是face。可能是吃面,也可能是想見誰一面。面是一個載體和介質,一家面館可能會是一個文化創意公司,集結具有創造力的人去改變一些傳統的事情。
吃面公司做了很多活動,把不同的有創造力的人連接起來,試圖通過“面”來構造一個人見人的網絡。現在它已經有兩百多個超級“面粉”,這些面粉第一職業可能是BAT的人,也可能是電視臺的主持人。
吃面公司制定了一個非常游戲化的規則。面粉會在業余時間給吃面公司做一些事情,貢獻自己的創造力,比如幫忙寫文章、開發軟件、做設計等等。相應的回報就是給他以“面值”,讓他們覺得有面子。面值積累到一定程度可以享受公司的分紅,也可以在某種設定的情境下被當成一種貨幣來進行交換。

將在12月開業的廣州的這個試驗中心承擔了實體孵化器的角色,提供全套的配套設施,讓一個想做餐飲的創業者可以很快在這里實現自己的想法,用三個月的時間進行開店實驗。
孵化器連接的是創業者和投資人。吃面公司的不同之處在于引入了消費者的角色。廣州試驗中心位于一個人流密集商圈的二樓,一樓有漫咖啡等傳統商家,這就等于給入駐團隊提供的不僅是一個場地,還包括氣氛、人流、消費者的參與,以及背后的供應商。因為和新希望集團的關系,吃面公司整合了大概十幾家面粉廠、面條廠,會幫助面館去做供應鏈上的優化。
“我們這邊沒有路演。一旦引入消費者以后,幾個月的實驗其實就是路演。”
項目的選擇標準,一定是有趣好玩、與眾不同。“我不去評斷它有沒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