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為一個偏愛葡萄酒柔雅風格的女性而言,筆者其實對干邑并不感冒。但在文章開始之前,在與眾多行家里手暢論之后,又禁不住為干邑附了一首小詩:
也許只追逐濃烈與激情,
也從來不曾小清新。
注定孤獨,
卻是掩映在繁華之下的傲慢。
從來不屑于小清新
好吧,其實我骨子里還是女漢子。盡管啤酒也適合揮灑男性魅力,但總是少了一股腔調。你說干邑有些“裝”也好,不夠接地氣兒也罷,但那種與生俱來的儒雅貴族范兒便是學也學不來的吧。就像登陸過科西嘉島的對如何評價拿破侖更有發言權,踏足過古巴島的談論雪茄時底氣十足。
如果不是這些種種,干邑只是一個地名——坐落于法國西南部夏朗特省的一個小鎮,和歐洲很多美麗小鎮一樣,安寧又樸素。但偏偏它又被上帝眷顧,賜予某種天賦一一白堊質土壤、大西洋暖風、陽光、雨水都恰到好處,剛剛好讓一顆顆葡萄生長、成熟、被釀造成世界公認品質最好的烈酒之一,所以這片土地上所產的白蘭地,被法律賦予了一個讓人只能艷羨的名字——干邑。
16世紀,當時法國明君弗朗索瓦一世非常熱愛這片土地,其開放思想讓干邑交易變得活躍,也為后來干邑能較早來到中國沿海地區做好鋪墊。這也是為何“干邑”的粵語發音比普通話更接近其法文“Cognac”。在干邑博物館里,還能看到20世紀初的中國風格招貼畫。干邑地區的葡萄采摘發酵之后得到的酒液,經過兩次蒸餾后得到珍貴的“生命之水”,放入橡木桶貯藏若干年后,再經過釀酒大師的調配才能得到最終的干邑酒液。
是了,這便是經過年輪壓榨之后散發出的魅力。素手一點一點雕琢完成,但凡匠人的靜氣和力量失之毫厘,珍貴液體的神韻合靈氣都差之千里。所以,了解干邑并非只是為了讓自己在酒桌上有更多炫耀的談資。當你慢慢追溯來到它的誕生地,感受一切關于它的細枝末節,此刻再純飲一杯,或許你品味到的就不只是它豐富的香氣與口感,還有每一層香氣背后的含義,每一口醇厚訴說的歷史,這時的杯中酒分量都已與往不同,這樣追根溯源與其說是探索之旅,倒更像是一場對干邑的虔誠朝圣。
向靈魂致敬
對于眾多干邑的擁躉來說,感受其靈魂才是要緊事,才能不落于俗套,因為當一件事物沒有靈魂,它就什么都不是。法國雖大面積種植橡樹,但人工林橡樹木質硬、紋理密,且單寧低,只有干邑地區附近的原始利穆贊橡樹氣孔多、單寧高,且樹脂類物質極低,非常適合陳化出高品質的干邑。于是便有人說,這才是高山流水覓知音。
與友人交談,他說每一滴干邑,都是一個核子,在男人們的體內激蕩。海明威筆下那個倔強的老頭,可以在海里徒手與大魚戰斗兩晝夜直至其斃命,再剿滅前來爭奪戰利品的眾多鯊魚,即使最后只剩一副魚骨,也要奄奄一息拖回家。這股曠世豪情,沒有干邑的慫恿,哪里能冒得出來?
但如果僅是如此,那很多年輕一代怕是要嗤之以鼻了。最害怕嚴謹,最愛逃離條條框框,那些有些“悶騷”的干邑又能如何收得人心呢?好了,是時候改變一下風格啦!一些品牌的干邑在進行市場推廣時,開始向年輕消費群體靠攏,比如以某款產品調制出多元化的雞尾酒,在融合中又幻化出多樣的別致風味——看似單純的搭配,卻能增加諸多“親和力”。
高階與小眾化發展模式
因為高階和小眾,很多人說干邑與中國市場“相愛容易,相處太難”。的確,筆者曾經走訪過其重點市場——廣東省與福建省,各具特點。廣東市場的消費者非常務實,這種務實表現也是核心市場的特點:誰的酒好,就喝誰的,這里的“好”指的是性價比較高。尤其是其多元化消費特點導致干邑在這里儲藏了一定的生存沃土。而福建市場,干邑發展則遵循著另一個路徑:在改革開放前,華僑們回鄉探親無不帶著一兩瓶干邑XO,于是這琥珀色的酒液就成為高級舶來品的標志,深深烙印在人們腦中,之后又伴隨著經濟快速發展而逐漸被帶動起來。以福建泉州為例,街上大大小小的進口酒專賣店中,干邑絕對占著重要一席,品牌眾多。
著名的干邑教育家Ed Bates曾說四座:“無論在商業上還是酒的風格上,干邑都被四大公司(軒尼詩、馬爹利、人頭馬、拿破侖)緊緊攥著。他們占據了干邑市場80%以上的份額。小公司只剩下兩個選擇了,要不做出與眾不同的鮮明特色,要不緊跟在大公司身后,并期望能偷到一點他們份額。”略有遺憾的是,現在很多小企業都做出了第二種選擇。
一些行業專家認為,干邑市場黃金期的到來為時尚早,盡管在上一輪“行業發展大潮”的過程中,大品牌占據了大部分江山,但隨著市場結構變化與消費層次的調整,干邑市場仍然是支“潛力股”。這從相對成熟市場的發展現狀可見一斑:雖然大品牌是主流,但小眾產品正在逐漸凸顯自己的風格,并刻意在風格上保持與大品牌的距離。于此同時,越來越多的干邑品鑒會正在蔓延,像年份干邑和特定產區干邑這樣的小眾產品大受追捧。
那么,其未來發展機會又體現在哪里?與葡萄酒行業相比,干邑市場由于起步較晚,市場尚未完全成熟,從消費需求方面來講,具備一定的向上空間;從消費意識方面來看,大眾消費者還有待于深層次培育,這樣一來,誰先搶占消費者心智,誰就在這一市場中插上勝利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