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山乃天地之精,繪工得其形概者多矣;然許君以久居此山中,而自得其充沛之氣,幽微之境,宕逸之筆。許君叢楮,固以石濤、賓翁一路積墨暈染之法是尚;吾華山川不朽,石濤不朽,踵步者亦可發潛德之幽光也。宏泉之作,又不拘守一家法,轉益多師,獨得妙詣,可謂南宗北宗不分軒輊,中法西法俱為我役。把讀之傾,非惟起神游之興,闔卷之際,又仿佛興會斯人。
——賈平凹(作家)《序宏泉畫》
世事觀察越細,人性體驗越深,內心就越容易生出憂郁和煩悶來。許宏泉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他的煩悶憂郁,始終帶著一種或漫不經心、或玩世不恭的色彩。這也如同他的文章呈現形態一樣,貌似信手拈來,實為精心構造。便覽溪水旁這棵樹的枝枝葉葉,我發現里面藏著兩個身影。一個是鄉間男孩:天然,童趣,饞嘴,掏馬蜂,說臟話。一個是知識分子:畫國畫,編刊物,做文章。而筆墨之間透露出的,則是作者的豐富暢溢、敏感犀利與不偽情的人格。
——章詒和(作家、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
宏泉的畫很講究筆墨,文人作畫對筆墨都是十分講究的。他對筆墨還是有所發現的,當然也不完全是自己的杜撰,他喜愛黃賓虹、吳藕汀,受兩家影響較大,但并不完全是從這兩家而來,他看的畫很多,新安派、吳門派、宣城派,他本人也算新安的一員吧!他對新安畫家特別是戴本孝很有研究,他一向注重被“畫史”忽視甚至遺忘的畫家,并一直以黃賓虹曾經說過的“畫史必需重評”作為他研究學術的追求。從不人云亦云。他一直在竭立宣揚吳藕汀這位“野外遺賢”,包括戴本孝的研究工作做得很扎實。戴本孝是他同鄉,他對戴本孝的研究在目前來講可以說居戴本孝研究的前列。戴本孝的“焦墨”自然也對他有一定影響。
——陳傳席(美術史論家、中國人民大學教授)
讀宏泉近作我有些意外。因為在繪畫時風朝暮三變的當今畫壇,不趕時髦的山水畫家實在寥寥,而從他畫幅中飄逸而出的那股淡逸的氣息尤為少見,這對我而言實在是一種清涼舒適的享受。
作為對家鄉皖南極有感情又極為了解的許宏泉,他不僅把自已的學術觸角主要是放在這方水土,同樣,他的藝術源泉與創作風格也是在這方文化的深厚滋養中流溢出來的。他的畫,水墨靈秀,氣象氤氳,主要取法于一些歷代的“徽派”大家,松動的筆墨韻致與扎實的筆墨功力相映生輝。他不僅心儀于黃賓虹的渾厚華滋,也借鑒了戴本孝一流的皴斫堅實的筆法,同時,又化育著梅清的清靈與程邃的蒼渾。
——梅墨生(美術評論家、中國國家畫院理論部)
宏泉在美術史的研究上做了很多的學問,比較扎實,尤其對戴本孝的個案的研究,在當時是有挖掘的意義。
在媒體方面,老許也挖掘了很多幾乎被大家遺忘的畫家,如吳藕汀、劉知白等老人。他在做媒體的時候把這些人向社會上傳播,讓大家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或者說沉潛于中國傳統文化研究和創作的人,很少有人愿意做這些基礎的工作,這種工作對于文化脈絡的延續是有很大的貢獻的。因為這些人讓我們看到了文化并沒有在21世紀因為中國畫壇的一些變化而斷裂。
老許的畫,也是文人畫這個脈絡,老許在做挖掘工作的同時自己也一直在做文化的創作。老許的畫當中細節很關鍵,這些畫當中既有書卷氣,更有山林氣,這些“氣息”其實是傳統文化當中比較純正的。當代山水畫壇,隨著從以往的文人畫向當下轉換過程中,傳統文化這一塊大家不能夠很好地理解和認識,對文化價值的理解也不夠全面。特別是對中國繪畫的內涵,比如說筆墨、格調、趣味上可能大家認識不像以前那么深刻,好多都還是停在繪畫的表述、敘事、抒情,在這些層面上糾纏。老許的繪畫強調了詩書畫的統一,在筆墨語言上也形成了自己的風格。他吸收了黃賓虹、吳藕汀筆墨上的成就,滋養了自己的繪畫,形成了自己的特色。書法也能夠配合自己的畫,成為畫面很重要的一個部分,把自己的書法語言和繪畫語言能夠統一在一起。
——王平(美術史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