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述山水畫與寫意人物畫中皴法之聯系

摘 要：隨著歷史的發展，中國寫意人物畫多元化發展已成為不可阻擋的趨勢。如何能在不違背傳統的基礎上，對寫意人物畫進行變革，增強它的表現力，從而更好地表現現代中國寫意人物畫，這是人物畫家一直需要探討的問題。

關鍵詞：山水畫；人物畫；皴法

在當今世界，人們越來越重視豐富自己的精神文化生活。國畫這一中國傳統文化藝術日益受到人們的喜愛，它已不僅僅是古代文人騷客們的愛好，它還是每個人都可以參與其中的大眾文化。隨著歷史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中國寫意人物畫逐漸呈現多元化的發展趨勢。由于西方繪畫理念的影響，寫意人物畫呈現出新的表現形式，表現空間也隨之擴大。與此同時，也出現了許多問題，西方的藝術理念極大地沖擊著中國傳統繪畫的民族審美意識和文化底蘊。如何使寫意人物畫在繼承傳統、融貫中西的同時又能得到更廣闊的發展對當代寫意人物畫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一、皴法運用的豐富表現力

皴法從古至今在山水畫中都是用來表現山石峻嶺等事物結構質感的一種傳統的表現語言，其特點是通過運用點、線、面的不同組合形式，描繪不同的體面關系、山石結構以及明暗起伏的地勢結構。在畫山石時，山石的輪廓和皴法是關鍵。對于當代寫意人物畫而言，人物形象的輪廓和表現也是畫面的重中之重。因此，當代寫意人物畫家從傳統山水畫皴法中尋求人物畫發展的新方向。如從畫家馮遠的繪畫作品中，我們清晰可見的是當代寫意人物畫對外來因素的不斷接納與融合，它打破了傳統筆墨的定式，增加了具有趣味性的表現形式。在多元化的社會環境下，人們所追求的是熱情奔放、聲勢浩大的藝術表現形式。因此，畫家在筆墨的表現上要不斷加強寫意人物在視覺上的沖擊力，這對筆墨技法也提出了更多的要求。而皴法的表現形式正好契合了當代寫意人物畫家的需要，因而被引入當代人物畫創作當中并加以強化。下面筆者將從三個方面來談談皴法的作用。

（一）彌補線條表現的局限

在很長的一段歷史時期里，筆墨線條主要用于描繪輪廓與外型，隨著文人畫的出現，線條具有更多的表現性和審美性，具有更強的表現力，傳統人物畫有“十八描”，如鐵線描、行云流水描、柳葉描、高古游絲描、釘頭鼠尾描等。在表現對象時，要把對象的造型和形體結構勾勒到位，面對一些比較平緩的結構，還要借助于渲染的手法，但面對大幅創作時，單單依靠線條的表現是遠遠不夠的。皴法是不同輕重、長短的線條的自由組合，通過線的提按反復形成面的筆墨技法，變化十分豐富，表現畫面的能力也相對強大。這就提高了線條以往在勾勒形體轉折以外有限的表現力。然而線條很難充分地表現對象的質感，皴法正好彌補了這一缺點，皴法的運用不僅僅是簡單的線條勾勒，而是帶有中鋒、側鋒和干濕濃淡的變化。直王維首創“破墨”山水，水墨畫逐漸盛行起來。

（二）豐富筆墨關系

以線造型為基礎是整個人物畫的特點，而以墨為主、以色為輔是寫意人物畫的特點。從技法上來說，山水畫中的皴法是線條發展的結果。皴法和筆墨是密不可分的關系，皴法具有筆法和墨法的雙重屬性，表現出來的可以是點的組合，也可以是線的組合。畫家通過對對象的細致觀察，通過筆墨運用不同的皴法去表現不同的對象，從而增強畫面豐富的筆墨關系。畫家不斷地強調筆墨，使觀者在欣賞中國畫時感受它豐富的內涵。如蔣兆和的《杜甫像》以白描加皴的手法表現了唐代詩圣的孤寂傲骨，畫面人物衣紋簡潔、寥寥數筆、墨色分明，臉部運用簡單的皴擦表現了詩圣憂國憂民、壓抑無奈的心境，整幅畫面充滿了悲劇性氣氛。除此之外，皴法還可以加強表現對象的質感和立體感。

（三）增強人物畫的立體感和質感

皴法可以加強寫意人物畫的立體感和質感，如王迎春與楊力舟合作的《太行鐵壁》，將山水畫中大斧劈的皴法大膽運用到人物畫中。把人物形象塑造得如同巍巍太行一般厚重沉穩，使人物與太行山脈融為一體，突出了太行軍民將士的立體感和質感，營造了雄壯剛勁的畫面氣勢。這時候山水畫中皴法的運用某種程度上就相當于西方素描發揮的效果，細膩，生動。任伯年的寫意人物畫在線的邊緣線處運用淡墨皴擦，以體現出人物的立體感，在手和面部的結構處也用淡墨皴擦，皮膚的質感以及手和面部的表情處理都處理得非常成功。同時，在我們處理不同質感的對象時，皴法的合理運用能突出人物畫中不同對象的不同質感。這是因為皴法的細微差異會帶給人不同的視覺感受，所以說，用好皴法將就可以真實表現這些細微的差異，更好地加強表現對象的質感。

二、皴法在寫意人物畫中的表現

時代在發展，人物畫發展到今天，其所表現的內容也在變化，品評繪畫的標準也有所改變。

與傳統人物畫不同，在進行寫意人物畫表現時，我們不僅僅再局限于用線條表現人物畫的境地。表現人物畫的技法可以說十分豐富，除了我們在傳統人物畫一些技法上的繼承，近現代的人物畫家在技法上進行了大膽創新變革，比如運用皴法來更加深入地表現對象。清代范璣說得好：“學者先求肖形，后參山水秘奧，資其識見，乃正范也。”這解決了造型問題的基礎，而山水畫中的皴法就是個很好的選擇。山水畫發展到今天已經十分成熟，山水畫中的皴法更是千變萬化，從上文我們知道皴法可以豐富人物畫的筆墨語言，還可以增強人物的立體感和質感，等等。這一點，我們從皴法出現后，山水畫所呈現出的氣勢磅礴的發展趨勢，就可以很好地說明。同樣的，若是把皴法運用于現代人物畫創作，人物畫也可能會展現出嶄新的面貌。

皴法自從在山水畫中誕生以來，就一直被人物畫家廣泛運用。皴法的種類繁多，但按照筆法的表現形式可以分為三大類：以線為主的皴法，以面為主的皴法及以點為主的皴法。其中“線皴”和“面皴”在寫意人物畫中經常被使用，“線皴”是指各種不同變化組合的類型，常見的“線皴”包括披麻皴、解索皴、荷葉皴、折帶皴等，“線皴”最能體現中國人物畫以線造型的主題特點。

“面皴”包括大斧劈皴、拖泥帶水皴、刮鐵皴、小斧劈皴等皴法。與“線皴”相比，“面皴”用側峰作畫，表現出來的是大小不同的塊面。其用筆特點是用筆肚橫掃，多頭重腳輕，皴擦并用，用筆果斷，水分較多，下筆速度快，從而達到水墨淋漓的效果。在寫意人物畫中，“面皴”的組合也有長短、大小和排列的變化，其中的斧劈皴是寫意人物畫中經常使用的的皴法，斧劈皴用側峰闊筆表現對象大的體面，勾皴一氣呵成。方增先是當代的人物畫家之一，在他的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大量的運用皴法來豐富畫面的語言，以表現厚重雄渾的人物形象和層次豐富的畫面效果。

三、結語

本文主要從山水畫與人物畫結合的可能性和皴法的運用等三大章節，闡述了山水畫皴法在寫意人物畫中的運用，從中我們可以看出山水畫和人物畫是淵源深厚、密不可分的。我們也可以得知傳統山水畫皴法是可以運用到寫意人物畫表現中的。時代在發展，寫意人物畫也在不斷地創新發展。縱觀人物畫的發展，皴法作為一種筆墨語言可以說是寫意人物畫的重要表現手段，其豐富的筆墨語言對于寫意人物畫表現的提高是非常必要的。當代寫意人物畫創作發展的空間還非常大，這就需要我們不斷對當代寫意人物畫進行大膽的創新和變革，為更好地表現當代寫意人物畫提供更多的選擇。

在平時的寫意人物畫學習中，逐步感受寫意人物畫對于山水畫皴法的吸收和運用，對當代寫意人物畫而言，仍然是個長期的過程，但我們發現這是發展當代寫意人物畫的一個很好的途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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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蔡華成，碩士研究生，鹽城師范學院美術學院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