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F8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5)06-0080-01
希斯羅機場的人行道連亙交錯看不到盡頭,耳畔交替著步伐的聲響,陽光透過走道的落地玻璃窗幻化成墻上高低起伏的人影,人流在拐角處匯集,彼此擦肩而過,目光焦急的尋找著指示牌上出口的位置,似乎片刻的遲疑都將錯過計劃中的約定。在這一片繁忙的畫幅中,恍惚間的停頓都阻擋了接踵而來的人群。在蜿蜒的隊列中等待著出關,人群中夾雜著興奮和疲憊,蓋章時發出的“砰砰”聲此起彼伏,使原本焦急的人群顯得更加嘈雜,熙熙攘攘的一路等待,讓人們走出機場面對寬廣的地平線時多了一份豁然和輕松。
前方的汽車尾燈指引著我們駛離機場,進入城市的夜色中,一如既往的城市風景:高樓、車道、散落的行人,行駛過一幢幢建筑物,來不及猜測它們的具體名稱,我們的旅行便就此開始了。說起英國,人們總能想到許多特定風格:帶著高帽一身戎裝的皇家衛兵;紅色的雙層巴士;路邊的電話亭以及紀念品店里各種皇室紀念品,這些在旅行書中都有詳細的介紹。我們手捧著倫敦地圖,在繁雜的路線和地名中尋找著熟悉的名稱,跟隨地鐵穿城而過,計劃著各地點間合適的路線,曾經的設想終將在某一刻成為現實。
當烏云散去,午后的天空一片晴朗,國家美術館門前特拉法加廣場上聚集著街頭藝人為路人表演魔術和短劇,人群聚攏圍觀,不時傳來陣陣歡呼。從廣場北側登上臺階進入國家美術館,喧囂聲漸漸遠去,門廳高聳的圓頂籠罩著通往各時期展廳的臺階,人們不時抬頭仰望樓梯盡頭。在入口處領取國家美術館地圖,展廳分布為東、南、西、北四個部分,展覽的繪畫作品從13世紀開始,伴隨著地板的吱呀聲進入展廳,人們的目光迅速被四周籠罩著的繪畫作品吸引,畫面中信徒身裹長袍,雙手合十,沉浸在宗教儀式里,畫外的欣賞者注視著畫中人物在思索著什么,不為人知。展廳中間的長椅上坐著正在休息的一位老人,他的目光停留在提香的畫作《戴安娜和亞克托安》中,畫中的神話故事在歐洲廣為熟知,展廳中移動的人潮顯然沒有打擾老人與畫作的交流。達芬奇的炭筆素描被陳列在半封閉的空間中,畫作上方微弱的光亮在黑暗的環境里更為增添神秘感。順著導覽圖的指引,我們一路從中世紀走向19世紀,達芬奇的《巖間圣母》、拉斐爾的《粉紅色圣母》、卡拉瓦喬的《莎樂美與施洗者約翰的頭顱》、梵高的《向日葵》,當熟悉的畫作呈現眼前時,現實感沖擊著記憶中的畫面,歐洲人在美術館中追溯西方藝術的本源,不同時期的畫作展現了歐洲大陸的變遷,在眾多的注目中,歷史仿佛越發親切生動,畫作中的人物也不再遙遠;我們穿梭在大量的歐洲繪畫之中,眼前略過的時代變革,使我們回望東方時多了一分震撼和惆悵。
火車在飛速行駛中,窗外的風景一掠而過,前方不遠即將到達布里斯托火車站,傳統的英式火車站緩緩靠近,熙熙攘攘的人群排隊等候在站臺兩側,磚墻壘砌的建筑,歷久彌新呈現出紅褐色。布里斯托的商業地位歷來僅次于倫敦,直至18世紀后期才被超越,古老的港口,傳統的建筑,現代化的商城齊聚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從火車站驅車半小時,到達克里夫頓懸索橋,跨越峽谷的懸索橋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工程師布魯·耐爾設計的,在山頂鳥瞰,懸索橋猶如剛勁有力的鎖鏈,連接著山谷兩岸,站在懸索橋上望向峽谷深處,似乎山谷盡頭也可凈收眼底,在每年夏季熱氣球節的傍晚,人們結伴而來,等待著從山谷盡頭飛來造型各異的熱氣球,在大片綠地上,家人朋友們聚攏席地而坐,棉花糖、冰淇淋車、毛絨玩具,嘉年華熱鬧的場景,加之漫天熱氣球升騰的畫面,描繪出每年節日盛大的場面。直升飛機盤旋在熱氣球上方,從空中俯瞰熱氣球群落,宛如電影中的畫面,熱氣球漂浮成一條彩帶,沿著河谷蜿蜒盤旋,草地上的歌舞和歡笑,映襯出人們的愉悅心境。
城中的博物館,街口的便利店,十字街頭等待的人群,每一座城市都積攢著吸引我們去探尋的地標,生活在此的人們或許因為忙碌而無從察覺其中的新奇和神秘,布里斯托博物館中19世紀本地畫家的繪畫,描繪出城市的繁茂與興盛;巴斯浴場里羅馬人修筑的浴池至今任在使用;圣安德魯斯海邊的城堡保留了戰亂的痕跡,殘磚和瓦礫堆砌出城市的變遷,無論古典與現代都在此演繹出精彩的華章,玻璃幕墻反射出陽光的絢爛,粗糙的磚墻上生長出繁茂的苔蘚,我們游走其間,記錄著與以往截然不同的視覺體驗。
島國的天氣瞬息萬變,我們在晴雨的轉換里渡過了大半旅程,無論是風和日麗,或是大雨傾盆,留下的點滴都幻化成記憶中的畫面,在偶爾的停頓中,無需刻意營造,歡樂溫暖的氣氛自會環繞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