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穎
摘 要:老舍先生的中篇小說《月牙兒》主要敘述了母女兩代人為了生存淪為暗娼的故事。主人公“我”的墮落是社會原因,母親影響和自身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作為主人公經歷見證的月牙兒,渲染了凄涼、暗淡的氣氛,并起到了線索的作用,貫穿了整個故事。
關鍵詞:月牙兒;墮落原因;線索;見證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15-0-01
《月牙兒》是老舍先生的一部中篇小說,主要敘述了在當時黑暗的社會環境的逼迫之下,母女兩代人淪為娼妓的故事。在這篇小說中我們看到了渺小的人,尤其是女人,在社會這張巨大的無形的網面前掙扎的無力,終于被社會吞噬的過程。另外,作為題目的“月牙兒”,一直伴隨著主人公,成為她生活經歷的見證,是文章的線索,同時也讓讀者感受到了主人公內心的孤獨和無助。
(一)“我”墮落的原因
1.社會原因
主人公是有反抗意識的,但這些反抗在社會的壓制下顯得那樣無力和蒼白。這是一個男權社會,女人離開了男人就不能活,對男人有絕對的依賴性,完全處于從屬地位。女人想靠自己的雙手自食其力幾乎是不可能的,在男權社會中,女性永遠無法獲得和男人同等的生存權利。母親的經歷就是對此最好的詮釋。在父親死后,母親為了養活自己和“我”,先是當東西,后來給人洗衣服,但這些收入太微薄根本無法填飽肚子。再后來母親選擇了嫁人,正是在這之后,母女二人過上了稍微愜意一點是日子。當“新爸”突然走了之后,母親就做起了暗娼。這就是當時女性為了維持生計除嫁人以外唯一的出路。還有一個例子就是小磁人,她在得知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找女人后別無他法,只是央求我放了她的男人,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她的丈夫。而主人公的經歷也恰恰說明了這一點。“我”不找媽媽,不依賴任何人,我要自己掙飯吃。走了整整兩天,抱著希望出去,帶著塵土和眼淚回來。沒有事情給我作。這就是當時的社會現實,社會沒有給女性自我生存的機會。從此,“我”逐漸意識到,媽媽是對的,婦人只有一條路走,就是媽媽所走的路。婦女掙錢就得這么著,沒第二條路。婦女命運不在自己手里。所以,在文章最后“我”深深的感受到,獄里是個好地方。由此可見外面社會的恐怖,對經歷過人生苦難的主人公來說,寧可呆在監獄里也不遠再走向那個萬惡的深淵。正是社會磨滅了“我”的斗志,讓“我”逐漸意識到反抗的無力,社會原因是“我”墮落在主要原因。作者表現主人公墮落的過程也是揭露和批判社會黑暗的過程,并提示了男權社會中女性悲劇命運的必然性。
2.母親的影響
俗話說:“身教勝于言傳”,這是說父母的行為對孩子的影響不容忽視。在這篇小說中,母親給了“我”一個人生選擇的標桿和方向。母親自食其力的毅力并不堅定,因為那樣的日子太苦了,母親不愿承受那樣的苦楚。尤其是享受過三四年的富裕日子之后,更不愿回去。說到底,母親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這在文中也有體現。媽媽是很愛花的,雖然買不起,可是有人送給她一朵,她就頂喜歡地戴在頭上。這種心態直接影響了“我”。媽媽喜歡,我也喜歡。當“我”四處碰壁之后,就選擇了媽媽所走的那條路,因為有了母親的“榜樣”。 可見媽媽對“我”的影響根深蒂固。
3.自身原因
主人公的墮落雖然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外因的驅使,但她自身的缺點則是內在的驅動力。首先,“我”和媽媽一樣,是愛慕虛榮的。我越往大了長,我越覺得自己好看,這是一點安慰;美是我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其次,“我”對男人的依賴。在主人公得知自己被第一個男人騙了之后,我后悔,我自慰,我要哭,我喜歡,我不知道怎樣好。我要跑開,永不再見他;我又想他,我寂寞。我恨這些衣服,又舍不得脫去。這體現了“我”的矛盾心理,我”恨這個男人,但又離不開他,因為離開了他就無法如此舒適的生活下去,一切都將會化為烏有,“我”舍不得這樣有吃有喝有穿的日子。所以從本質上說,“我”看起來雖然是一個有反抗精神的女性,但骨子里那種依賴男人生活的觀念和當時的社會風氣是一致的,所以反抗并不徹底。
(二)“月牙兒”的象征意味
“月牙兒”作為文章的題目,在小說當中起到了線索的作用。它是主人公經歷的見證,主人公每次命運的轉折,都有月牙兒的陪伴。在開篇,因為父親的病,我第一次看到了月牙兒,帶著寒氣,酸苦,我感覺到了凄慘;在給父親上墳時,我看到了月牙兒,那天風很小,但是很夠冷,周圍一片寂靜,我和母親孤苦無依;去當東西,店鋪卻關門了,月牙兒出現了,我和媽媽那天只能餓肚子;為了生計,媽媽給人洗衣服,我在旁邊看著月牙兒,它老有那么點涼氣,像一條冰似的;媽媽改嫁,天上又掛著月牙兒,在涼風里顫動,比哪次都可怕;當我委身于第一個男人的時候,看到了月牙兒,但月兒忽然被云掩住了;最后,在獄中,我又看到了久違的月牙兒。在小說中,月牙兒是主人公的朋友,是她心靈的慰藉,伴隨著她的種種經歷,總是能夠體會到她的痛楚。
綜上所述,“我”的墮落原因是多方面的,有社會原因,有母親的影響,同時也有自身的弱點,這些都是導致主人公悲劇的助推器。而見證“我”悲劇的月牙兒,則在文章中起到了線索和渲染環境的作用,并如同主人公一樣,永遠逃脫不了黑暗的包圍和侵襲,在漫無邊際的月夜中,“我”和月牙兒擁有相同的命運。
參考文獻:
[1]朱慧娟,《無奈背后的必然——對<月牙兒>主人公形象的解讀》,作家,2008 No.2
[2]程晟偲,《<月牙兒>中的月牙兒意象解讀》,文學教育,201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