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喜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北京 100070)
服務業競爭力中的工業邏輯:廣田模式研究
孫 喜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北京 100070)
本文旨在基于廣田裝飾的戰略轉型歷程,揭示產業結構服務化及相關問題的中國邏輯。“廣田模式”的特點在于對內部研發、流水線生產等工業邏輯的高強度應用,系統層次的 “后來者劣勢”是導致廣田模式的原因之一。系統層次的 “后來者劣勢”包括后進者在跨邊界 “集體學習”經驗和個體吸收能力兩方面的缺陷,扭轉這種劣勢是中國建設國家創新系統的重要內容。
服務業;后來者劣勢;產業鏈集體學習;廣田模式
產業結構服務化是中國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重要議題,其重要性首先來自與西方經驗的對比:服務業在發達經濟中的絕對優勢及其同收入的正相關性;相比之下,中國的制造業比重則居高不下。這使 “提高服務業比重”被看做轉型升級的關鍵,甚至有學者將服務經濟對工業經濟的取代視為產業發展的一般規律[1]。
但是,如此重要的 “服務化”卻有一系列亟待解答的問題。比如,服務業如何推動了產業升級?如何看待服務化與工業的關系?中國的 “經濟服務化”何以成為 “悖論”[2]?上述問題充斥于政策辯論與學術研究。服務化的擁護者認為,知識密集性決定了服務業的重要性:ICT的發展使設計、營銷等生產性服務的技術含量不斷提升,并逐漸成為價值鏈高端環節[3]。但生產性服務及鐵路、通信等知識密集型服務的創新性并非服務業的全貌:多數服務部門的技術活動偏于軟性,導致其創新水平低于制造業,并因此成為工業創新的用戶[4]。
如此看來,中國應著力發展生產性服務業。但能否繞過工業能力的建設而發展起一個獨立的生產性服務業?畢竟那些從事代工生產和加工貿易的制造企業并不能自主選擇生產性服務 (提供商);而逐年下滑的工業增加值率也限制了企業的服務購買能力。兩方面因素成為本土生產性服務業的發展瓶頸,并使整個服務業面臨低生產率和低增長陷阱的風險[5]。
面對這種兩難局面,引入外資服務業和 “服務外包”,似乎成了中國發展服務業、實現高級化的必要選擇:既能回避國內工業基礎的缺陷,又能搭上服務業革命的快車。但當 “以市場換技術”導致了工業技術能力不足和科技人才斷層之后[6],中國有沒有可能通過同樣的 “以市場換技術”來解決生產性服務業的知識 (技術、經營管理等多方面知識)不足和人才匱乏?
由此不難發現:我們對 “產業結構服務化”的認識還遠遠不夠。這要求研究者深入研究中國服務業發展升級的微觀過程,以揭示相關問題的中國邏輯。本文將對一家裝飾裝修企業進行深度案例分析,在對比西方服務創新理論的基礎上,試圖說明有關中國服務業轉型升級的一個基本特征:反向模仿的產業發展路徑決定了中國不同產業之間缺乏分工與知識層面的互動經驗,這使本土服務業 (遠大于生產性服務業的范圍)的轉型升級很難得到本土工業的有效支持,而只得訴諸自主的工業性投資。這種服務企業的工業性投資既包括正式研發,也包括大規模生產設施投資。總之,解決工業能力來源、補齊產業鏈上游短板,將是中國服務企業跳出低增長陷阱的必要條件。
本文的樣本企業——廣田裝飾 (下文簡稱“廣田”),是筆者調研深圳傳統產業轉型升級時發現的一家裝飾裝修公司。經過十余年摸索,這家成立于1993年的企業在2006年將提高裝飾裝修工業化水平作為自己的未來方向,并因此將戰略聚焦到房地產商精裝修業務 (下文簡稱精裝修),啟動了轉型升級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在與京基地產、恒大地產和浙江佳源等客戶全面合作的同時,廣田在重構精裝修產業鏈上投入大量努力,形成了獨具特色的 “廣田模式”,并因此成為國內精裝修綜合實力排名第一的企業。筆者于2012年4月、5月先后兩次調研該公司,案例中所有信息均來自當時調研,包括企業提供的年報和內刊。
2.1 廣田模式

圖1 從傳統裝修到廣田模式
發展工業化能力的目標,使廣田發展出一套有別于傳統的作業模式。它跨越了裝飾公司負責方案設計和項目管理的傳統分工,打破了裝飾施工與土建施工、建材生產的固有邊界,從而形成了 “設計—施工—項目管理”一體化的裝飾裝修核心產業鏈:廣田精裝修模式 (見圖1)。其中,高水平設計是獲得精裝修訂單的前提;而為了實現設計效果,就必須以正式研發提高裝飾部件和裝飾施工的質量;而對質量標準的控制使高效的項目管理成為可能。這種基于再分工的系統集成,把原來依靠經驗進行的施工活動,變成了在設計、施工和生產各環節高度可控的標準流程,從而契合了住宅精裝業務項目化定制與工業化生產相結合的特征。
2.2 用工業邏輯改造服務業
作為整個精裝修業務的龍頭,設計方案的競爭力日益依賴于專業設計活動,而廣田的設計團隊則逐步擺脫了 “設計”角色的藩籬、扮演起顧問角色。在摸清房地產商的風格和市場定位之后,他們會繼續挖掘其潛在需求,形成產品概念,并借助廣田設計院多年積累的專業知識庫形成專業化整體解決方案。這一方案超越了裝飾造型,而涵蓋了更多設計細節和對方案全生命周期的評估,使其充分滿足業主的長期需求和定位。當客戶存在智能家居方面的需求時,設計師還能引入智能化技術,通過設計不同裝飾情景模式來適應室內活動的變化。此外,廣田還借鑒國外經驗,在設計外觀的同時兼顧涂料與建材選材,從而向業主提交有關建材保養及室內污染物水平的書面報告。所有這些都使廣田將裝飾設計環節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呈現最佳設計效果,要求保障裝飾部件和裝飾施工質量。但這兩者在傳統裝修中界限模糊:多數裝飾部件在施工現場開模生產,既不能保障部件質量,又影響了施工效率和環境。裝飾施工還受制于土建施工的質量,這要求廣田對裝修作業與土建施工進行再分工:只有將部件和施工分解為標準模塊,并在標準模塊 (產品及施工工法)層次上實現需求融合和規模擴大,才能保證各自的專業化水平和工業化程度。因此,部件標準化、生產工業化和施工機械化就成為廣田模式的重要內容。為此,廣田在2005年建立了業內第一家技術研發中心,專攻裝飾標準部件開發和施工標準化與機械化。
裝飾部件生產的標準化與工業化,需要將裝飾型材進行部件分解。在遠離施工現場的生產基地完成所有部件的加工和工藝處理 (如噴漆);預制件運回施工現場后,參照圖樣現場拼裝。這種作業方式優勢明顯:現場開模加工量減少60%,不僅提高了材料使用率、降低了現場甲醛含量,也避免了人為質量波動;圖樣化拼裝的工期是傳統方式的1/6,即便算上部件生產時間,也可縮短工期20%~50%。2008年,廣田在標準裝飾部件開發方面取得突破,其研究項目榮獲當年全國建筑裝飾行業科技創新成果獎。此后廣田在高強度的市場實踐中不斷積累經驗,很快實現全部六面體裝飾部件,直至三維曲面的工廠化生產和圖樣化拼裝。
可靠的施工過程是良好的設計和型材最終轉變為成功產品與服務的重要保障。但在傳統裝修中,土建施工質量對裝飾施工造成的干擾不僅影響了裝修總包商的項目管控,而且降低了設計與型材努力的回報。這把廣田式的總包企業推上了裝飾施工一體化的道路,即實現砌筑、抹灰、防水、保溫和裝飾的一體化、機械化施工,需要施工材料、模具和作業工法與機械化手段相適應。水泥基砂漿的流墜特性使其嚴重依賴手工作業,因此,找到水泥基抹灰砂漿的替代品就成了施工機械化的前提。經過大量試驗,廣田的工程師將注意力集中到輕質材料。在同北方涂料工業研究院合作試驗了膨脹珍珠巖、沙漠風積沙等原料之后,廣田團隊在2009年后相繼開發出找平膩子、抹灰砂漿及裝飾砂漿等輕質材料。而在同廈門萬科、中建四局多次聯合試驗,先后嘗試了木條、塑料條等材料之后,激光放線、分次噴涂、使用鋁合金筋條與回收塑料護角進行初凝后收刮的工藝最終在2011年下半年形成,其平整度達到高級抹灰水平,而且兩年內無空鼓開裂,從而徹底解決了噴涂砂漿不能自動流平的問題;隨后開發的激光定位鋁合金模具將筋條安裝效率提高了幾十倍。隨著材料、工法、模具的到位,施工標準化與機械化成為現實,不僅節約了施工時間和成本,而且改變了人員和成本結構 (見表1),從而成為廣田模式競爭力的重要成分。

表1 機械噴涂輕質砂漿與人工抹灰對比:廈門萬科44000平方米墻面抹灰項目為例
部件標準化、生產工業化和施工機械化,使施工效率和質量不再依賴于熟練技工 (大工),這強化了項目管理團隊的決策權。廣田因此有能力確保全工種、全鏈條全面達標,從而最大限度地發揮專業化優勢,關鍵時刻甚至可以調遣項目經理率領施工隊伍 “包著飛機去趕工期”。
2.3 轉型績效:競爭力的發展
戰略聚焦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廣田以精裝修業務為核心,按照發展工業化能力的目標,對裝飾裝修價值鏈進行了再分工,并全面升級了裝飾材料、施工工法、設計手段和項目管理。2009年,為解決部件供應商能力不足的問題,廣田向產業鏈上游延伸:建立自己的裝飾部件 (木制品)生產和輕質材料骨料摻兌基地,并擴充研發隊伍攻關新材料、新技術與新工藝。這個向上游延伸的決定促成了廣田2010年的上市,也使這個輕資產的裝修公司徹底重資產化和工業化。為解決上游工業環節的能力欠缺而啟動的這一過程中,對這些工業邏輯——內部正式研發和大規模生產能力的高強度應用,使廣田的競爭力和行業地位大幅提升,不僅迅速躋身 “十億級”俱樂部,,而且其營業收入增長速度、效率水平和提升速度明顯超過 “裝飾四杰”的其他三家 (見表2)。

表2 廣田戰略轉型的成就:在 “裝飾四杰”中的位置 (人均效率)
廣田模式的某些成分的確能夠用西方理論解釋,比如:對裝飾部件加工與裝飾施工的分工,其本質是后臺作業與前臺作業的專業化[7];而以裝飾部件標準化為基礎的需求融合和生產工業化,則反映了技術融合與市場擴張對分工的重要性,并部分反映了服務業流水線的可能性[8,9]。但是,廣田這個傳統消費型服務企業的轉型有著西方文獻無法解釋的成分:它不是在供應商主導下完成了技術升級與服務創新[4],而是通過內部研發自行解決了部件、材料與工藝問題。這直接導致了其生產活動技術密集度的變化,但廣田從低技術向高技術的轉變并未像西方理論中描述的那樣:與國家創新系統的其他部分、尤其是制造部門發展密切的合作關系[10]。相反,廣田直接進入了產業鏈上游的工業領域,以大規模生產性投資將自己轉變為一個重資產企業。總之,廣田模式對工業邏輯的運用強度遠超西方服務創新研究的視野,而這恰恰是理解廣田模式的關鍵。
本文認為,從根本上講,這種現象源于中國特定的產業發展環境,即:在服務業追求競爭力的過程中,系統層次的 “后來者劣勢”使其得不到本土工業的有效支持,這迫使服務企業自行發展工業能力以彌補上游能力缺口。這種系統層次的 “后來者劣勢”源于中國追趕經濟的產業發展路徑:追趕者必須首先參照西方既有產業來建立國民工業體系。這使追趕首先表現為對領先者既有產業體系的模仿 (包括在國民經濟統計上將各產業部門分立處理),并在此基礎上發展起本土企業的組織能力。
但是,在既有產業體系框架下模仿并學習成熟技術所獲得的知識,和自主創建新工業所產生的知識仍有差別:孕育新產業過程中的需求融合、市場擴張和分工深化,是一個 “正向”的分工涌現過程,其中的社會分工往往脫胎于企業內部分工。植根于制造業內部分工的跨工種、跨技術互動經驗,為分工深化之后跨產業、跨企業的知識交流與合作創新創造了一種超越市場關系的共同淵源,身處其中的領先者因此具備了 “集體發明”的國家技術能力[11]。但對后進者而言,產業分工邊界源于反向模仿而非正向涌現,這決定了其“集體發明”經驗的短缺,從而使 “后來者劣勢”[12]不僅體現為微觀上企業知識基礎的厚度不足,而且體現為宏觀上國家技術能力的廣度不夠。我們將國家技術能力在知識構成與知識積累上的這種不完備性——由追趕路徑導致的產業鏈上下游互動經驗匱乏,和由后發地位導致的本土創新者吸收能力欠缺定義為系統層次的 “后來者劣勢”。
系統層次的 “后來者劣勢”決定了發展中國家創新系統存在一種有別于發達國家的 “系統失靈”:由于缺乏歷史經驗、又不能突破既定分工格局,能力不足的本土創新者只能通過偶然且低效的試錯來實現上下游 “集體學習”,并因此難以扭轉自己在知識基礎厚度上的劣勢,長期徘徊于“低水平均衡陷阱”[13]。啟動產業鏈上下游互動、打破 “低水平均衡”絕非自發的市場過程,這要求后發國家著重激勵本土企業在組織與戰略上的獨立性與主動性,并幫助他們克服 “集體學習”的障礙,從而完成本地知識系統的建設。但是,這種集體學習和跨邊界互動正是中國工業體系的先天缺陷,并在國家創新系統建設過程中屢遭忽視。
從新中國工業體系建設之初,計劃經濟條狀分割的特征和壓制試驗的缺陷就限制著以企業為主體的集體學習和知識積累。20世紀80年代的科技體制改革雖然激勵了知識流動,但工業研發院所改制也摧毀了此前產業鏈集體學習的正式途徑和結點,以 “放權讓利”為核心的經濟體制改革則破壞了政府的工業行政能力。兩方面改革都削弱了工業體系內部集體學習的結構化程度,而功能不健全的市場又無法自動修復這一缺陷。這使整個創新系統開始了低效的 “自下而上的試錯”[14]。進入20世紀90年代,雖然政府逐漸重視國家創新系統的建設,但當時的工業與技術政策同樣阻礙了系統層次 “后來者劣勢”的解決。從工業政策上看,依靠外資和出口的工業戰略導致了FDI大量涌入,不僅壓制了本土工業的生產與技術投資[6],而且使本土價值鏈不斷碎片化,加大了跨產業協調難度。大批被動卷入國際生產體系的加工貿易企業,不得不犧牲自主性來換取外部的技術和市場支持。而技術政策則日益聚焦于高新技術產業,傳統產業長期處于技術政策體系的邊緣[15]。這種歧視性政策增加了傳統產業與其創新 “供應商”——高技術產業建立平等 “集體學習”的難度。兩方面因素共同作用,使中國建設國家創新系統的努力在改善系統層次 “后來者劣勢”上事倍功半。
廣田在組織與戰略上的獨立性和主動性,是它走出 “低水平均衡陷阱”的先決條件,但這一過程因為系統層次 “后來者劣勢”的存在而變得非常困難。廣田找不到合格的供應商與它 “集體學習”:以往在 “低水平均衡”中的合作者甚至讓廣田面臨 “卡脖子”的危險,而尋找或培育新的供應商不僅會分散精力,還會影響市場響應速度。這使廣田的產業鏈合作很難轉向深層次 “集體學習”,它也不得不通過重資產化的方式自行解決型材、涂料的研發與生產。如果不是在2010年完成上市,廣田的戰略轉型就有可能放慢腳步,甚至不得不中途放棄。總之,系統層次 “后來者劣勢”的存在使廣田不得不利用工業邏輯強化自己的組織能力,并以此填補產業鏈上下游 “集體學習”的空白。廣田的成功在于能夠克服這種劣勢,而更廣大的中國服務業的低增長陷阱也是根源于這種劣勢。
廣田在戰略轉型中表現的工業邏輯絕非偶然,而是一個戰略自主的服務企業為獲取競爭力去克服系統層次 “后來者劣勢”——國民經濟體系中不同產業部門之間、產業鏈上下游環節之間集體學習、集體發明經驗的缺乏的必然反應。從理論上看,這一結論有別于創新系統研究中基于 “跨職能”維度、討論 “系統失靈”的傳統 (“產學研合作”是這類討論中的常見術語),而為相關討論增加了 “跨產業”的維度。這種 “產業鏈集體學習”的維度不僅有助于我們分析 “產業結構服務化”,而且有助于我們更好地設計轉型升級政策。
反向模仿的發展路徑決定了解決工業能力來源、補齊產業鏈上游短板,將是中國服務企業跳出低增長陷阱的必要條件。而發達國家在社會分工層面出現的 “服務化”態勢,則在很大程度上根源于其一體化大工業時期的企業內部分工:工業—服務業融合的歷史經驗使其能夠判斷并壟斷制造業的高技能成分 (生產性服務業)。這成為了為 “服務化”而 “服務化”的 “死穴”:需要中國政府系統性地反思 “融入國際分工體系”的慣性思維,摒除對 (服務)外包的依賴和對 “出口導向”和 “出口額下降”的過度敏感。而在克服系統層次的 “后來者劣勢”、補齊上游短板支持服務業發展的過程中,政府應以有效的政策手段為服務企業及其上游工業企業的 “集體學習”或“互動學習”創造條件。這一政策導向同樣適用于整個轉型升級過程。
促進產業鏈集體學習的前提是確立積極全面的技術政策體系,賦予高技術產業、現代服務業、傳統產業和傳統服務業以平等地位,為 “集體學習”創造必要的政策環境和社會條件。在此基礎上,要努力創建 “集體學習”的結構化方式。包括在技術供給端以有效的組織形式整合產學研各方,通過對科技基礎設施的持續投資,為產業鏈上下游合作創造物質基礎,并以此降低本土企業的產品創新門檻和風險;在市場需求端建設 “本土企業—政府—用戶”共同體,從而為自主創新和戰略轉型提供組織屏障。其中尤其需要調動并引導地方政府的積極性,來繞過WTO框架對中央政府的束縛,而中央政府的戰略意圖和決心則是自主創新的基礎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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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沈蓉)
Industrial Logic in Service Com petitiveness:Case Study on Guangtian M odel
Sun Xi
(Colleg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Capital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Business,Beijing 100070,China)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logic of servicization in China,this paper gives a case study focusing on the strategic transformation of Guangtian whose competitiveness were largely derived from those industrial logic such as in-house R&D and mass production,which shapes a Guangtian Model.We emphasize the critical role of latecomers'disadvantage on system level,which refers to the shortage of knowledge on both cross-organizational cooperation and absorptive capacity in organizations,as the source of Guangtian model.The final part gives conclusions and policy suggestions on improving this disadvantage.
Service sector;Latecomers'disadvantage;Collective learning on industrial chain;Guangtian Mode

資料來源:《2014年國家創新指數報告》。
F420
A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科學基金項目 “行業政策能力與企業創新能力的協同演進機理研究” (71403176),“組織域結構對企業創新戰略的影響研究”(71202132)。
2014-11-15
孫喜 (1982-),男,山東人,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工商管理學院講師;研究方向:工業研究與科技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