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波
摘 要:技術融合是一個綜合整合過程,它不僅僅是一種技術活動,也是企業技術創新活動中的一項基本行為。幾十年來,中國企業技術融合在復制模仿、自主創新和合作開發中交織進行。這是在我國特定的國情下進行的企業行為,這項活動本身存在思維和習慣定勢的影響,即路徑依賴。路徑依賴可以在實際生產中體現出規模效應、示范效應、協調效應以及適應性預期。雖然路徑選擇和使用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技術融合活動的順利進行,但也會保持技術載體自身的特色,善加利用會創造出更大的效益。
關鍵詞:技術融合;技術創新;路徑依賴
一、中國企業技術融合模式的演進
中國是一個發展中國家,是世界經濟發展鏈條中的一個環節,中國的技術進步必然要融入世界技術發展的環節當中。在中國工業化發展進程中,不可避免地要接受來自于其他國家的技術擴散,并以此來帶動自身的技術升級。因此,近些年來,中國對外尋求技術幫助的項目數越來越多,伴隨著技術引進進程的加快,在中國工業發展的鏈條上,技術融合呈現出了不同的特點和模式。總體而言,復制模仿、合作開發以及自主創新是三種主要的技術融合模式。在改革開放初期,復制模仿是主要的技術融合模式,隨著技術水平的升級,為了能夠擁有更多地自主知識產權的技術以及更多核心技術,自主開發成為主要推崇的技術融合模式,期間,企業也在與國外企業的合作中加速了技術升級的進程。實際上,這三種模式之間并沒有清晰地時間劃分,往往交織進行。
二、中國技術融合制度變遷的路徑依賴
對于技術融合這項特定的技術活動,路徑依賴可以從技術活動主體—企業和制度變遷的主體—國家兩個層面上來理解。
1.企業技術發展的路徑依賴
按照諾斯制度變遷中的路徑依賴理論,在企業層面同樣存在類似的情況。企業的發展具有連續性,現在的發展狀況很大程度上受企業前期發展的影響,今天的技術(制度)是建立在初期技術(制度)改進的基礎上,明天的技術(制度)進步又是建立在今天的基礎之上,企業今天搜尋的結果不僅是一種新技術,而且是增進知識和形成明天使用的新建筑塊的基礎。企業在任一時點上的知識存量均來自企業在過去學習過程中新知識的不斷積累和對已喪失價值的舊知識的不斷摒棄。這種不斷的積累和摒棄使企業在發展過程中形成特定的固有的內在價值體系和思維慣性,并在具體實踐過程中不斷強化這種既定生產和實踐模式,使企業內部自有技術、企業文化和管理思想具有一定的剛性力量,對既定的模式和制度都有保護傾向,對新技術和制度具有一種天然的抵抗力,這就是企業技術發展過程中的路徑依賴。在企業發展過程中,路徑依賴使現有優勢技術和企業制度占據更多的發展空間,并且不斷地自我強化、自我完善,成為企業的主導力量,意味著現有技術和制度的剛性力量會潛在地抵抗外來新的技術和制度,即使外來技術和制度比企業現有的技術和制度更為先進,也會被企業現存力量所抗拒。但是,如果這種強化現有技術和制度的情況不適應形勢發展的需要,那么企業未來發展就會受到束縛。因此,路徑依賴有助于企業形成自己的競爭力,但一味地堅持也會成為企業發展的限制因素。
對于技術融合企業而言,很重要的階段就是自有技術與引進技術的結合。當企業存在生產要素路徑依賴的時候,往往會形成人力因素或非人力因素的剛性力量。非人力因素的剛性力量很明顯,無論是生產設備還是包裝品牌等,都具有相對的穩定性和短期不可更改性;對于人力因素,以往的生產實踐使得長期從事這一領域的人們必定形成了特定的生產和經營技能,知識和經驗的集中認同形成了對外部新要素介入的壁壘,主要表現在企業現有技術合力的約束、企業認知層面的局限和企業文化的束縛三個方面。當技術融合過程中企業現有技術存在局限而尚未被察覺時,往往會繼續投入資源以期保證企業預期效益的出現,而短期的高效益會使企業沿用這一發展路徑,繼續擴張生產,導致技術局限越來越深;認知局限在技術融合活動中的反應很大,技術融合需要企業相關人員從原有的生產經營實踐轉到另一種模式上去,對過去路徑的依賴會使這種轉變變得很困難,技術融合需要群體共同的認知技能的合作來完成,單一的認知會阻礙甚至破壞融合活動的進行;企業文化是隱含在企業員工身上的特質技能,它是一種共同的價值理念,指導作用非常強大,而且一旦形成就具有無可替代的穩定性,要想改變它需要非常多的投入,企業文化越強大,統一的價值觀和行為準則的力量越強,異質價值觀越難進入。
2.國家制度變遷的路徑依賴
諾斯認為,“人們過去做出的選擇決定了他們現在可能的選擇”,即所謂的路徑依賴就是人或事物對現在發生作用的某種行為的依賴,它能夠導致行為主體既定方向的不斷自我強化,其結果就是使新制度的實施不能脫離原有制度的環境,而且要想使新制度更有效率,就必須使用既定的要素,這一過程脫離不開制度形成初始條件的影響和制約。因此,在技術發展路線的選擇和政策的制定上,路徑依賴的作用是很明顯的。
在我國的制度變遷過程中,歷史形成的“大政府、小社會”的模式影響深遠。在持續了幾千年的官僚主義管理體制下,“隨著舊政治體制的崩潰而來的權威斷層,對所有社會關系都有破壞效應。而中國人在其重建政治制度時通常也還會采用精英統治和等級權威的結構”。這種治理模式導致中國公眾的參與意識淡薄,在新制度制定和實施的過程中也會因為無關己事而忽視對政府相關部門的監督。我國的改革總體是從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轉型,之前高度集權的經濟體制導致了“官本位”的盛行,人們的主權意識缺乏,形成了一個“全能型”的政府。以往的每次改革都是政府自上而下進行的,人們的等待和被動接受心理形成了一種慣性思維,政府在這種慣性思維方式里易于集中地制定相關的政策。缺乏了實施主體的參與,制度的制定容易脫離實際。
因此,在科技指導政策制定和實施過程中,我國既有的管理思想占據一定的統治地位和空間,沿用即成的觀念使得新科技政策的制定和調整受到一定的限制。雖然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了,但是政策的外圍保障是一步步進行的,是隨著技術要求的不斷變化和形勢的不斷發展而做出的相應調整。這種調整必須要適應以往形成的思維定勢和習慣,同時又要與時俱進,在某種程度上必須要打破舊的習慣的影響,這樣才能做出客觀的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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