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語料庫的演講中的情態動詞研究

張鵬九

【摘 ? ?要】本文運用語料庫檢索軟件WordSmith4.0對美國領導人及高層人士關于氣候變化發表的演講中的情態動詞進行研究。作者在5篇語料中檢索到了5個完全情態動詞并計算出使用頻率，運用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方法分析情態動詞的使用情況與演講者主體態度表達之間的關系。

【關鍵詞】語料庫 ?情態動詞 ?主體意識

中圖分類號：G4 ?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0407.2015.12.188

1.引言

如今，情態動詞已然成為了語言學研究的熱點，對于情態動詞的研究也逐漸深入到了句子和語篇的層面。國內的許多學者也從不同方面對情態動詞進行了研究：有的學者對情態動詞進行語用分析;有的學者研究情態動詞的語義;有的學者從范疇觀，模糊觀方面對情態動詞的兩個基本意義，即認識意義和道義意義進行闡釋。對于基于語料庫的情態動詞研究，有的文章以科技英語語料庫和通用英語語料庫為語料，分析科技英語和通用英語在情態動詞使用上所存在的差異;有的學者以單個情態動詞為例，基于英漢平行語料庫分析英漢情態語的對應情況;有的學者基于語料庫分析中國大學生議論文中情態動詞的使用情況。

本文基于語料庫，從情態動詞的認識意義和道義意義兩方面分析演講中情態 動詞使用上的語氣變化，從而反映演講主體的主觀意識及態度。奧巴馬在哥本哈根氣候大會上的演講被指夸夸其談令人失望。綠色和平組織的國際政治顧問馬丁·凱澤指出，富裕國家“全部回避了共同的、但必須區別對待的責任原則問題”。氣候組織中國辦公室政策與研究項目總監喻捷說，美國對其他發展中國家的經濟援助是建立在中國談判讓步的前提下，“沒協議，就沒錢”。不管奧巴馬的演講有多么的華麗，非政府組織的代表除了表示失望，還是失望。非正式高層大會上各國領導人的發言基本反映了，以美國、歐盟為代表的發達國家和以中國、巴西、印度及其它國家為代表的發展中國家之間在一些原則上存在矛盾。本文旨在分析美國領導人或高層人士關于氣候變化演講中的情態動詞，從而判斷美國在應對氣候變化挑戰上的態度。

2.理論基礎

“偉大的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認為情態動詞能夠表達必要、可能、允許、建議以及能動等概念，是最重要，最活躍的邏輯表達方式。”

“ Palmer 根據情態動詞的意義將其分為四類：認識意義（epistemic meaning）; 道義意義（deontic meaning）; 動態意義（dynamic meaning）和證據意義（evidential meaning）。語言學家往往認同認識情態，道義情態和動態情態，并且認為認識情態和道義情態是每一個情態動詞所具有的基本意義。情態動詞的認識意義指人們對客觀世界的認知活動的可能性，概率性和必然性，是說話人對命題的主觀判斷和內在推理，它與說話人對命題相關的知識及判斷相關，這種直陳情態（propositional modality）屬于認知推理域;道義意義是說話人對聽話人做某事的態度，指對真實世界的允許，義務等，大多具有指令意義，與說話人的言外之意和情態語用有關，這種事件情態（event modality）屬于社會物質域。”

“如果把情態動詞作為范疇來看，情態意義則為其子范疇。作為一個范疇，原型成員和其他成員之間構成原型度，范疇成員之間形成家族相似性，因此情態范疇的認識情態和道義情態之間具有范疇特征。以can 為例，它具有的義項為能力，允許和可能。在這些意義中，道義情態為原型成員，認識情態為邊緣成員。在以May 為例。它主要具有兩種情.態意義， 即道義意義和認識意義， 作為認識情態它表達命題的可能性， 表示說話者對所表達的命題的假設和評估， 表示說話者對命題把握性不大， 缺乏自信， 漢語意義為 ‘也許， 可能;may作為道義情態表達說話者對命題的態度，說話者允許聽話人做某事，屬于事件情態，漢語意義為 ‘可以，允許。從認識意義到道義意義，may呈現原型范疇特征。”

“我們把道義情態的原型特征歸納如下： i.說話人允許聽話人做某事;ii. 情態判斷根據社會法則做出;iii. 說話人具有權威性;iv. 受話人為施動者。認識情態的語義特征為：說話者根據內在理性規則做出推理;情態動詞具有現聯性，可以對過去，現在的情況進行推斷;表達一種主觀推測;是以說話者為中心的情態。如I must have a temperature.中的must為認識情態，表示發話人對命題的肯定判斷。與道義情態原型特征相比較，認識情態已屬另一個范疇。”然而，并非所有的情態動詞都能體現原型特征，事實上，“情態意義是由中間模糊意義連接的漸變體。”

（1）a. “You must play this ten times over.” Miss Jarrova would say. b. Clay pots must have some protection for severe weather. c. Rising production and a steadily growing national income must provide the resources for improving social services. ?d. His teeth were still chattering but his forehead， when I felt it， was hot and clammy. He said， “I must have a temperature.”

從道義情態的原型特征角度分析，（1）a.體現了說話者對聽話人做某事的命令態度，符合道義情態的4個原型特征。（1）b.雖然也具有道義意義，但意義表達不如a.強烈，沒有體現出說話人的權威性，具有商量口吻。在（1）c.中，情態意義由自然法則決定，表達一種客觀可能性，與（1）a.比較，它失去了兩個原型特征：ii，iii. 同時（1）c.也可被解讀成認識情態句，兩種意義的結合使（1）c.處于一種中間模糊地帶。（1）d.中的must為認識情態，表達說話者對命題的肯定判斷，不具有道義情態的原型特征。因此，若以（1）a.所表達的典型道義情態意義為原型，那么（1）d.就為其邊緣成員，屬于must的另一子范疇。“從（1）a.到（1）d， must由非推測意義發展到推測意義，情態判斷依據由社會法則到外界權威再到內在推理規則。

3.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相結合的方法。以美國奧巴馬在2009年丹麥哥本哈根聯合國氣候大會上的及其之前出席聯合國氣候變化問題首腦會議上的2次演講，國務卿希拉里在哥本哈根聯合國氣候大會期間的演講及其在哥本哈根會議之前在《國際先驅論壇報》（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上發表的文章以及美國氣候變化特使托德？斯特恩于2010年在北京美國使館的新聞發布會開場上的講話為語料。作者選取了9個“完全情態動詞”：must， may， might， should， shall， would， will， could， can。運用語料庫檢索軟件WordSmith4.0中的詞表和concordance檢索行功能把5篇文章中出現的完全情態動詞先檢索出來。然后在wordlist中統計出現情態動詞的頻率。通過比較情態動詞語氣強弱的出現頻率以及分析每個情態動詞在認識意義和道義意義上的使用情況，從而對演講者的主體意識做出判斷。

通過研究作者發現情態動詞的使用情況及其表達的兩種基本意義體現了演講者的主觀意識和態度。

4.研究結果與分析

4.1數據收集

作者運用WordSmith4.0在5篇演講語料中檢索了5個基本情態動詞在語篇中的使用情況，特別是情態動詞與主語的搭配情況以及所在句段的意義表達。通過wordlist統計出了5個情態動詞在5篇語料中出現的頻率。如下圖1所示：

檢索句段：

1.response to this challenge will be judged by history

2.We expect this funding will come from a wide variety of sources

3.Later this week， I will work with my colleagues at the G20

4.everyone who is in this room will be part of a historic endeavor

5.Without that accord， the opportunity to mobilize significant resources to assist developing countries with mitigation and adaptation will be lost.

6.America will be a part of fast-start funding

7. a standard that will also save consumers money

8. be a part of fast-start funding that will ramp up to $10billion by 2012.

9. accord on climate change that will set us on a new course.

10.we will all embrace these principles

11. I think that we will undoubtedly continue

12.And we will meet our responsibility to future generation

13.transparency is what will ensure that this agreement becomes

14.what happened in Copenhagen was a broad deal， if you will，

1.all countries can have confidence in what others say

2.Because no one nation can meet this challenge alone

3.however large or small， wealthy or poor， can escape the impact of climate change

4. so that we can better address our climate

5.if we can build on the progress that was made

6.capture carbon pollution so that we can clean up our coal plants

7. believes that we can get a useful and productive outcome

8.Both so we can keep track of what is happening

9.we can reverse it.

1.I guess I would just say that the U.S.， again， believes that

2.international transparency of actions that would be taken

3.an energy and climate bill in June that would finally make clean energy

4.wide targets that would involve absolute reductions

5. to implement a set of actions which would， in effect， reduce their rate of

6.All of you would not be here unless you

1.Second， we must have a mechanism to review

2.Number three， we must have financing that helps

3.But ultimately this must be a common effort

1.therefore they may be solved by man

圖1顯示出演講者使用will的頻率最多，接下來頻率由高到低的情態動詞依次為can， would， must和may。其中情態語氣最強的must使用了三次;不論從認識意義還是道義意義角度均體現出說話者的態度不肯定，語氣不強硬的情態動詞may在5篇語料中僅使用了一次。接下來作者分析每個情態動詞在認識意義和道義意義上的使用頻率及其所反映出演講主體的相關態度。

4.2數據分析與解釋

語氣最強的情態動詞must表命令的意義組成部分包括： 說話者發出命令;說話者命令做某事;接受命令者是第二人稱;接受命令者是人。我們發現，當所有組成部分都出現時，must表命令的意義是完整的，典型的，如You must do as you are told; 當某些成分不出現時，意義是殘缺的，牽強的，如檢索行句段出現的以we做主語的兩個句段，其表示命令的意義不完整，但根據道義意義的原型特征，兩句體現了美國的命令態度和權威性。第三個使用must做情態動詞的句段是以this做主語，語氣堅定性更弱，表達一種客觀可能性，是道義意義和認識意義的結合。

情態動詞can通常有三種含義，即“許可”（permission）“可能”（possibility）與“能力”（ability），其中“許可”和“能力”視為其兩個核心意義，“可能”視為其外圍意義。在9個含有情態動詞can的句段中，強烈表明有能力，有決心完成某事的句段不多，除了“We can reverse it."能體現出決心和能力，大多數句段表示演講者主觀認識意義的可能性。

情態動詞will即可以是推測性的也可以是非推測性的，前者可分為意向（volition）意義下的意愿（willingness）和打算（intention），后者可分為將來（futurity）意義下的強預測（predictability）和弱預測（prediction），其中強預測強調的是現在，典型的特征以第三人稱為主;而弱預測則強調的是將來。在5篇語料中演講者使用will的頻率最多，其中以非推測性意義居多，強預測和弱預測重合，多表示演講者的主觀認識和判斷。以第一人稱I， we 做主語的句段有4句，既可理解為推測意義的“意愿”，也可理解為非推測意義的“預測”，且均表示認識意義。總之，從情態動詞will的使用上分析，美國對待氣候變化的態度還是比較積極，這與美國想極力重塑世界形象有關，但華麗演講的背后，美國要發展中國家以協議作為條件換取經濟援助的無理要求通過表強預測的情態動詞will而展露無遺。

Would 較will， can， must而言多表預設含義，5篇語料中共使用了6次would， 體現出演講者對事件缺乏信心，震撼力不夠，不足以說服聽眾，從而使聽眾對演講者的話語表示懷疑而失去信心和行動的動力。6個句段中的would均傾向于認識情態，表達演講者對事件的主觀判斷，且多表示可能性，不確定性。

5. 總結

通過對微型語料庫的檢索和對數據的分析，作者從定量和定性兩個角度對演講中的情態動詞進行分析，從而發現情態動詞的使用情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演講主體對事件的主觀意識和態度。

參考文獻

[1] 何燕，張繼東.基于語料庫的科技英語情態動詞研究[J]. 東華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1）：73-80.

[2] 湯敬安，唐玉玲.情態意義的闡釋[J]. 長沙鐵道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3）：145-147.

[3] 李基安.情態意義和情態助動詞意義[J]. 外國語，1999，（4）：19-23.

[4] 王清杰.英語情態動詞意義的不確定性[J]. 哈爾濱學院學報，2009，（6）：136-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