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瓊
我班的68個孩子,個個都是天使, 當這個想法在我的腦海里閃現時,心里早已溢滿了濃濃的暖意。因為只有這句話,才足以表達此刻作為老師的我對孩子們那種獨有的情感和鐘愛。
每當星期一早上升旗儀式時,我總會站在主席臺旁打量著站在全校方陣前面的孩子們,晨曦初現,孩子們那充滿靈性的臉上閃著稚氣的光,那專注的目光和可愛的神情,讓我由衷地想將自己分成68瓣,去親吻每一位孩子的臉,此刻,對于我來說,他們每個人都是我的六十八分之一。
他們一個個都是六七歲的年齡,嬌嫩如含苞待放的花蕾,但生長的環境已在他們身上留下了烙印。他們是如此不同,如此千差萬別。先天的智力、性格,后天的環境,塑造了這68個不同的個體,由我去統領著他們,以他們自己的不同來接受我的相同,必定也將有不同的收獲。我像栽種樹苗一樣,給他們陽光、雨露,呵護他們長正、長直,為他們成為參天大樹奠定基礎。待他們成才后,帶著我的印跡去服務祖國,服務人民,開創自己的未來。到那時,我定會感受到作為教育者的幸福與榮光,感嘆教育的神圣與偉大。
田景智,有著在他這個年齡不該有的常常蹙著的眉頭,讓人總感到總是心事重重的。學習對他來說似乎太難了,總是不知道應該怎么按照老師的要求去做,別人寫完幾項作業了,他一項還沒完成。我以為,憂愁(苦惱)已成為他最自然的表情。意外的是有一天,我邀請他上講臺為全班同學表演動物模仿秀,看到他擠眉弄眼擺出來孫悟空的造型,這個時候的他眉頭舒展,燦爛的笑容掛在小臉兒上,像盛開的花,完全沒有了以往的苦悶。我感動了,童年的他們原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呀,我為什么不能讓他們擁有更多的快樂與幸福呢。
梁鈺杰,一個大腦袋、大眼睛、性格內向,只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幾乎不和大人交流,一家人都為他那類似自閉癥的狀態頭疼。我更是頭疼,他幾乎不說話,實在不得不回答老師的問題時“只見唇動,不聞其聲”……我又急又氣,火直往頭上躥!可他畢竟是孩子,他的這種樣子也許連他自己也不愿意,我不能簡單地對待他,更不能就這樣放棄他呀。于是,上課時我會有意識地多提問他,并將耳朵貼近他的嘴唇聽他的發音,再“翻譯”給全班同學聽,然后不忘表揚他幾句。慢慢的,他變了,他告訴媽媽:“今天我回答問題了,老師夸我進步了!”語氣里滿是驕傲與自豪。我講生字“米”,他將手舉得老高:“玉米!”哎呀,這個詞組得多么好,走下講臺,將他擁在懷里,他一臉的膽怯馬上就變成了可愛的笑容。看來,改變一個孩子的不良習慣并不是什么難事,只要我們找對了方法“對癥下藥”,奇跡就一定會出現。粗暴對待,輕易放棄,只可能將孩子推向反面。這可能就是教育的本真吧,你用心了,用愛了,誰能說這些孩子就不是未來的愛迪生呢!
何淼,薄薄的單眼皮,長著一張天生的調皮臉兒,鼻下還常掛兩條“瀑布”。別人上課往教室跑,他聽到上課鈴就往廁所跑,還時常“欺負”一下其他同學。可是你不知道他哭的樣子有多可愛,咧著他那紅紅的嘴,“瀑布”瀉得很長,和著眼淚把嘴巴都“封”住了。每每你板著臉批評他一頓,他那滑稽可愛的樣子,我又忍不住要偷偷地笑。
講生字“女”,孩子們組第一個詞——女人,說完都笑了!“還能組什么詞?”“美女——”一個個壞壞的表情,怪怪的語調,讓我再忍不住,縱容自己放下“尊嚴”與他們笑在一起,那一刻,我也是孩子。“誰來給‘女加拼音?”小個子余鑫上來了,夠不著黑板。“夠不著呀?老師抱你!”臺下一片“唏噓”。孩子們,不用“唏噓”,以后這個動作會讓你們習以為常。只要我付出小小的力量,就能帶給孩子們快樂,快樂的氛圍里,孩子們快樂的學習,收獲多多,我也感到了教育的快樂!
故事一個又一個,真的難以一一細數,孩子們都被交付在我手里,由我作為一個能有效對他們的人生施加影響的人,陪著他們走過學習生涯最初的旅程。面對淘氣、無知的他們,豈能沒有怒火呀!豈能不感到無奈和無助呀!豈能不在某些時刻感到深深的疲倦呀!可是眼看著他們一天天成長,能坐安穩了,能專心聽課了,作業有進步了,知道打人罵人不好了,良好的習慣逐漸養成了……又豈能沒有自豪和欣慰呀!
當你有機會時,去湊近一張張小臉吧,別嫌他們的小臉臟,那稚氣的眼睛上迷人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翹著智慧的光;當你有機會時,去握握一只只小手吧,也許黑得足以污了你的手,但它常常帶給你對生命的敬畏和感動;當你有機會時,擁抱一個個小小的身體吧,把你小小的愛傳遞給孩子,便足以撐滿他小小的心房……
我的班級,我的一(5)班,在我和68個天使朝夕相伴的日子里,我們一起成長,一起感受成功與失敗的滋味,一起見證著努力的意義。我的68個小天使,讓我陪著你們,度過彼此生命中這一段美好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