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
中國媽媽們常常討論并且困惑的一個問題是:為什么外國“辣媽”一個人養幾個孩子還意氣風發,中國的媽媽加爸爸和老人,幾個人養一個孩子,卻還手忙腳亂?
我仔細觀察了身邊的英國媽媽們。友人安,單親媽媽,離異后與丈夫分擔3個孩子的撫養權,但孩子們都跟她住,只請了個鐘點工打掃衛生,并沒有老人幫忙。她同時還是一家跨國IT公司高管,不但全職上班,還不時“打飛的”出差。
她的3個從9歲到13歲的孩子,非但沒有一般中國人想象的“單親家庭”的“辛酸”,反而個個開朗、自信而快樂,學習也不錯。如果有空余時間,她還跟我們這些單身女友一起開派對、泡酒吧,完全不像三子之母和“離異婦女”。
她是怎么做到這些的呢?佩服之余,我發現她在教育孩子方面確實有不少過人之處。
比如,她對每個孩子都很鼓勵,但從不過度關注孩子,主要讓他們“自娛自樂”。從小喜歡唱歌的二女兒,每次都會在朋友聚會上來一首,引起滿堂喝彩。才11歲的小女孩,現在進了一所音樂特色學校,課余跟同學們排練音樂劇,已經開始四處飛行演出了。
但是,安并沒有因為女兒有音樂天分就像中國家長一樣要求她上提高班,或者托人找專業教授“拔高”。一切都是順其自然。小姑娘唱起歌來,總是有飽滿的熱情和單純的熱愛,聽不到一丁點壓力。
大人們在家里聚會的時候,3個孩子會自己玩耍,并不要求太多的大人的“關注”。安和我們,因此有了很舒服的聊天時間。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總是讓孩子平等參與家庭的決策,把他們當成大人一樣看待。
她和丈夫離婚之后,孩子們都是自愿選擇跟她一起生活。周末,孩子自主決定跟父親在一起的時間。每當安交了新男友,她都會讓他和孩子一起聊天吃飯。她不在家的時候,孩子們遇到事情,也會“民主協商”,自己解決。
觀察下來,我的體會是,西方家庭中,孩子并不是當然的“家庭中心”,沒有“至高無上”的地位,是和其他孩子和大人一樣的家庭一員。由于代際之間的“平等”,西方孩子不會像中國的孩子那樣,想當然地認為“父母的時間和錢都是我的”。他們因此更加謙卑和心平氣和,對長輩沒有過多的期望值,對得到的寵愛更加感恩。
我覺得,要想解放“壓力山大”的中國父母和祖父母,讓年輕一代中國人敢生育、愿生育,恐怕要適當“引進”一些新的育兒觀和家庭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