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裘
事情的發展有起因、經過、結果。而我們卻往往只關心結果而忽略了過程,導致許多生活中發生的趣事都被我們所淡忘。
我隨手翻開影集。一張背面寫著“初一登山比賽冠軍” 的照片勾起了我的回憶。
那是初一時學校組織的登山比賽,我們剛剛爬到半山腰,老天爺就沉下了臉。在老師“繼續前進”的指令下,全班同學繼續向山頂進發。大家互相追趕著,都想爭第一,終于,雨神降臨了。“老師,怎么……”一位同學的“辦”字還沒有說出口,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我壓了壓帽檐,加緊了腳步繼續前行。這時,許多同學都停下來在路旁避雨。雨點仿佛被風刮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小刀,砸在身上、臉上,感覺微微地刺痛。我拉緊了身上的風衣,低著頭走在石階上。聽著耳邊雨點砸在石階上的“啪啪”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同學們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小得已經完全聽不到了。而我行進的速度也慢了下來,雙腿如同注了鉛一樣,機械地邁著雙腿,就像一個被上緊發條的玩偶,孤獨地跳著一支永遠也沒有結尾的舞蹈。風更大了,“嗚嗚”的哀鳴在山間回蕩。雨水見縫插針似地鉆進了我的衣服和登山鞋里,我不禁打了個寒顫,腳步近乎蹣跚地走上山路上。漸漸地,我的呼吸聲蓋過了雨點墜落的聲音,我的肺就像抽氣機一樣拼命地吸著空氣。
“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山頂了”我心里有一個聲音這樣說。“要不休息一下下吧,反正肯定是第一名了”,又一個聲音緊跟著冒了出來,“去死!”我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后振奮了一下精神,顧不上臉上的雨水,腳下加緊了步伐繼續向山頂邁進。心里為自己鼓著勁:“加油!就要到了!你是最棒的!”石階在我的余光中一級一級地落在了身后,我下意識地抬起左腿,卻發現自己踩空了,連忙保持體位平衡。慌亂中抬頭一看,眼前是寬闊的平臺上,幾個老師在亭子中,他們身邊的石桌上,擺著一個漂亮的水晶獎杯。老師們帶著吃驚和贊許的表情看著我,并為我頒發了獎杯。
雨漸漸小了,停了,天藍了,金色的太陽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一道彩虹架在藍天上,俯瞰山下,風景這里獨好,美景這時只屬于我一人。“來!第一名照張相吧!”“咔嚓”一聲脆響,相機上映出了我的笑臉。
思緒回到相片上,看著照片上拿著獎杯面露疲憊笑容的自己,我拿出筆,在相片背面又添了一行字:“其實過程比水晶獎杯更美好”!
結果向來都是給別人評價的,而過程卻永遠是自己獨享的。過程總會比結果更加珍貴,更加美好,更值得我們回憶。
責任編輯/齊 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