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浩,葛亞賽
(1.江蘇大學管理學院;2.江蘇大學新農村發展研究院,江蘇鎮江 212013)
征地滿意度、非農就業與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探析
陳 浩1,2,葛亞賽1
(1.江蘇大學管理學院;2.江蘇大學新農村發展研究院,江蘇鎮江 212013)
基于征地項目、征地程序和征地補償三個層面研究了征地滿意度因素對失地農民非農就業及市民化程度演變的影響機制;在此基礎上,運用SEM模型對長三角地區858戶失地農民數據進行了實證研究。結果表明,總體上失地農民征地滿意度的提高,對促進其市民化程度提升具有積極意義,其中非農就業發揮了顯著中介效應;進一步比較發現,規范有效的征地程序與就業貢獻度高的征地項目,有利于提升失地農民總體征地滿意程度和非農就業水平,進而對其長期市民化能力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相比而言,現階段單純貨幣化征地補償政策的就業促進效應不明顯,其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的“貢獻”本質屬于短期收入增長所致,而長期效果并不確定。
征地滿意度;失地農民;非農就業;市民化程度;SEM模型
當前我國步入了加速城鎮化發展階段,而妥善解決因土地征用所形成的失地農民市民化轉型問題至關重要。據不完全統計,截止2012年底,全國失地、半失地農民數累計已達5 000萬以上。然而,初步調查顯示,在一些經濟發達地區(如長三角),失地農民除了規模持續增長之外,其群體內部也呈現出某種分化特征,突出表現為征地后不同失地農民在市民化轉型程度上的差異,既有一些失地農民及其家庭已成功融入了城鎮化生活,但同時也不排除另一些失地農民自我市民化認知度偏低。那么,土地征用因素是否會導致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分化?其內在影響路徑怎樣?進一步地,新時期促進不同失地農民群體平穩市民化轉型的公共政策切入點和關鍵點何在?本文力圖對此進行研究。
近年來,國內學者圍繞失地農民市民化問題開展了積極的研究。張海波、童星認為失地農民群體存在的城市適應性差異是由被動城市化所形成的自我認同的“時間”和“空間”時滯效應所致[1];馮曉平運用階層分化理論提出土地征用將導致不同失地農民群體存在差異性風險類型,進而形成其適應能力的分化[2];肖屹、曲福田認為,土地征用過程中的農民土地權益嚴重受損是導致其排斥市民化的核心因素[3];冀縣卿、錢忠好指出影響市民化后的失地農民征地滿意度主要受征地制度本身及配套制度影響[4];而李永友的研究表明,影響失地農民市民化的認同度既受到一定的個體特征影響,更顯著受征地補償、程序民主和信息透明度等征地制度性因素決定[5],等等。
上述文獻從不同角度對征地與失地農民市民化關系進行了富有價值的探索,但還存在一些不足:現有研究較多側重從外部政策層面研究征地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的影響,而基于農民征地滿意度的內部視角研究不多,考慮到不同失地農民對征地政策客觀上存在著差異性認知與滿意水平,這使得從征地滿意度角度可能更有利于深入探究失地農民市民化分化演變規律;此外,在研究方法上,多數文獻對失地農民市民化考量往往停留于單一指標變量的刻畫和一般回歸分析,而未上升到基于多層指標的潛變量與結構方程模型(SEM)研究,導致研究深度也有所欠缺。
鑒于此,本文力圖從農民內部感知視角,研究征地滿意度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分化影響的理論機制及其路徑效應,提出相關研究假設,在此基礎上構筑SEM模型對長三角地區農戶調研數據進行實證分析,最后形成基本研究結論與建議。
(一)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的衡量
農民市民化是一種社會學術語,反映了在城鄉轉型背景下向城市遷移的農村人口所獲得城市市民身份及與此相對應的經濟、社會和心理層面的市民化能力與適應狀況[6]。從當前實際看,伴隨各地政府在戶籍制度等非農政策方面的松動,失地農民通過農轉非獲得市民化身份已非難事,因此衡量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的核心在于其市民化能力狀況,具體可分為三層次:(1)經濟能力。征地后,失地農民首先面臨是否具備短期和長期城鎮化生活所需的經濟條件和支付能力,其構成了失地農民市民化發展的前提和基礎。(2)社會能力。是指失地農民在城鎮居住與就業新環境下其社會交往能力、范圍以及群體適應度等,市民化社會能力本質上反映了失地農民基于社會人屬性下的社會性需求滿足程度,其構成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的另一層面指標。(3)心理能力。是指征地后失地農民是否從內心深處對城鎮市民化角色的自我認同,其構成了失地農民市民化的最終標志。只有具備了高度的市民化心理能力,失地農民市民化轉型才能最終得以實現。由此可見,衡量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應至少包含以上三層要素,因此宜構筑相應潛變量體系進行研究。
(二)征地滿意度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的影響機制
失地農民的形成與農地征用行為緊密相關,因此理論上征地因素構成了對失地農民行為演變的直接而又重要影響。對此,國內一些學者[7,8]從征地規模、用途、征地安置補償等不同層面,實證研究了征地政策因素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發展的顯著影響等。這些成果雖很有價值,但大多將征地政策因素視為特定外部變量,但基于滿意度理論觀點,個體行為既取決于特定因素的實際水平,還受其內部心理預期與感知程度影響,從這個角度講,研究征地政策對失地農民行為的影響,不僅要關注實際政策水平,更要考慮失地農民心理感知程度,滿意度指標能夠較好地將實際因素與心理因素糅合起來,因此,運用征地滿意度指標,將有利于從更深層面揭示征地因素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的影響效應。
總體而言,征地滿意度水平反映了失地農民對土地征用政策所帶來的預期和現實的福利增進與發展能力的綜合評判,既定條件下,滿意度水平越高,表明征地對農民福利與發展能力的增進效應越顯著,越有利于提升其進入城鎮市民化的預期能力與信心程度,反之則相反。由此推論,當不同失地農民存在征地滿意度水平的差異,將導致征地后其個體及家庭福利水平與市民化能力的分化。
區別以往滿意度研究僅停留于總體層面,我們將征地滿意度進一步細分為征地項目、征地程序與征地補償三個結構層面進行深度分析:
1.項目滿意度(Sati-E)。指被征地農民對所實施的征地開發項目的必要性與價值的滿意度認知狀況。征地項目滿意度的形成,既包括到農民對征地項目是否有利于促進本地經濟增長與社會發展等宏觀判斷,更涉及對能否增進本人及家庭的就業發展機會與收入水平等微觀認知,其中后者更為關鍵??傮w而言,征地項目滿意度越高,意味著農民越能形成對征地項目的積極態度和評價,進而對征地將改善和提升其個體及家庭福利效應與市民化能力的正向預期水平越強。由此我們提出研究假設1:征地項目滿意度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具有正向影響。
2.程序滿意度(Sati-P)。指被征地農民對當地所實施征地行為程序的滿意度狀況,針對不同征地流程環節,我們設計了“征地程序規范性”、“征地政策公開可及性”以及“征地糾紛解決方式的合理性”3個測量項目。程序滿意度是對征地行為過程效率和效果的綜合反映。對于征地部門而言,如果農民程序滿意度越高,表明所實施征地行為的規范有效性得到當地農民的認可與支持,而對于被征地農民來說,程序滿意度水平也能體現其家庭在征地行為中的合理權益與意愿訴求得到尊重和滿足的程度,其也構成農民對征地福利效應與市民化能力認知的重要影響方面[9]。因此,提出研究假設2:征地程序滿意度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具有正向影響。
3.補償滿意度(Sati-R)。征地補償既是征地政策的內容之一,同時也構成失地農民征地滿意程度的重要方面。我們設計了征地補償方式、補償標準與補償支付等不同項目用以測量補償滿意度。顯然,理論上補償滿意度水平越高,意味著農戶所獲取的補償收益得以增加,這將短期內增強了失地農戶家庭的市民化經濟能力,而當農戶成員利用征地補償實施人力資本投資,推動非農就業發展,將構筑農戶非農收入長期增長機制,這不僅有利于農戶形成長期市民化經濟能力,且對提升失地農民市民化社會能力與心理能力也具有重要意義。由此形成研究假設3:征地補償滿意度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具有正向影響。
(三)非農就業因素的中介效應分析
非農就業在失地農民征地滿意度影響其市民化發展中具有某種中介影響效應:一方面,失地農民征地滿意度的提升有助于其非農就業發展。首先,被征地農民對征地項目滿意度的評判,涉及征地項目能否為其家庭創造出良好非農就業機會。其次,征地程序與征地補償滿意度水平的提高,也有利于增強失地農戶家庭的物力資本、社會資本與人力資本等非農就業要素的投資積累能力,從而為謀求更高的非農就業發展創造良好條件。另一方面,失地農民非農就業的發展也對提升其市民化程度具有正向影響。失地農民非農就業水平越高,獲取較高非農收入能力愈強,將有利于形成長期“收入效應”,進而對提升農戶家庭長期市民化經濟能力具有重要意義;此外,非農職業層次的提升也將有助于形成某種“替代效應”,即促進失地農戶從農民向非農的角色轉型,形成更高的社會階層歸屬與心理認知,進而為積累城鎮市民化社會能力與心理能力發揮積極作用。
由此提出研究假說4:非農就業因素在征地滿意度影響失地農民市民化中具有正向中介效應。
我們將上述分析假設整理成圖1的研究模型,以下將通過構筑SEM模型,運用長三角858戶農戶數據進行實證研究。

圖1 本文研究框架
(一)調查樣本與數據來源
本文分析所需數據來源于“長三角地區失地農民就業與市民化轉型調查”,系作者所主持相關課題階段性調研成果。當前長三角地區面臨城鎮化快速推進,而重視解決因農地征用而產生的失地農民市民化發展問題至關重要,因而符合實證研究的地區要求。
調研對象區域為長三角核心區——蘇浙滬16市的抽樣農戶,調研時間為2011年12月-2012年3月,按照地區經濟發展水平,以隨機非等距原則分層抽取不同市(縣)鄉鎮(社區)的被征地農戶,以戶主作為調研對象發放問卷,由課題組中成員指導填寫并進行部分訪談,共發放問卷1 200份,回收980份,剔除其中一些關鍵信息填寫不完整問卷,得到有效失地農民樣本858份,樣本基本特征見表1。

表1 調查樣本特征變量的頻數分布
(二)研究工具與量表開發
實證部分將運用結構方程模型(SEM)進行研究,SEM模型通過構建測量模型和潛在結構模型,能夠很好地揭示測量變量與潛在變量以及各潛在變量之間的內在關系。我們將征地滿意度細分為3個層面變量作為外生潛變量,分別考察對內生潛變量非農就業水平與市民化程度的影響。
考慮到沒有現成量表可供借鑒,我們初步開發出如表2的變量量表。其中,農民征地滿意度與市民化程度的量表設計主要基于本文理論分析并結合咨詢相關專家意見的綜合篩選,而非農就業量表則借鑒了Lent&Hackett的社會職業行為模型(SCCT)的思想[10],以“認知-行為-結果(或反應)”三個維度衡量就業特征。所有量表采用likert5級態度傾向調查,以5,4,3,2,1分別反映受調查者對該項目“完全同意(或高度滿意)”、“同意(或滿意)”、“一般”、“不同意(或不滿意)”、“完全不同意(或嚴重不滿意)”等不同認知。各變量構成與描述統計結果見表2。

表2 變量測定與描述統計
(三)變量檢驗
1.信度檢驗。采用Cronbach’s.α系數來測度問卷各變量量表的內部一致性。一般而言,當Cronbach’s.α系數>0.7時,表明該量表可信度較高。本文使用SPSS20.0軟件對各變量進行信度檢驗,結果見表3。從總體看,所有變量測量量表的Cronbach’s.α均>0.7,表明問卷整體的可信度較高。
2.效度檢驗。運用KMO與Bartlett球形檢驗法對問卷變量測量項目進行效度檢驗。經計算發現,征地滿意度、市民化程度各個變量的KMO值均大于0.7,樣本分布的球形Bartlett檢驗值均達到顯著性效果,而原非農就業變量KMO值為0.682,未達到0.7的檢驗值,經測試并刪除項目D4后,顯著性程度得到改善,表3結果顯示,調整后的征地滿意度、就業分化與群體分化變量項目均具有較高的解釋力,表明變量項目數據可以用于實證研究。

表3 問卷樣本的信度與效度檢驗結果
(一)適配檢驗與模型修正
基于圖1的分析框架,建立初始模型,并運用AMOS7.0軟件對模型進行估計,初始模型參數估計結果顯示,“補償滿意度”→“非農就業”的影響路徑標準化回歸系數值β=0.016,C.R.值=0.86<1.96,P值=0.54>0.05,表明未達到顯著水平,但其余六條路徑系數β均為正值,且達到5%的顯著性水平,因此通過刪除不顯著的影響路徑對模型進行修正(見圖2),修正模型基本適配性檢驗結果為:χ2/df=1.823,RMSEA=0.002,AGFI=0.995,GFI=0.992,均達到較好的適配標準,修正模型總體能夠擬合樣本數據情況。

圖2 最終修正模型變量路徑系數結果注:*表示通過5%以上顯著性水平檢驗
(二)結果討論
我們在最終修正模型結果的基礎上,計算形成圖2的結構方程標準化路徑系數值,通過考察相關變量系數,得出以下研究結論:
1.失地農民征地滿意度的形成具有多層次因素共變特征,其中征地程序因素具有基礎性作用。圖2顯示,三個外生滿意度變量征地項目、征地程序、征地補償之間均存在顯著的兩兩正向相關關系。從相關系數看,征地程序的關聯效應最強,其對征地項目與征地補償的相關系數分別達0.302與0.587,這表明樣本地區失地農民對征地滿意度認知存在顯著的“不患貧而患不均”心理,即首先關注當地征地政策制定與執行程序是否做到公平、公正和公開,成為衡量征地滿意程度的首要尺度,并顯著影響到其他征地環節滿意度的形成,這也驗證了劉詳琪等學者的研究結論。
2.非農就業構成了影響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的直接而又顯著因素。模型中,非農就業對市民化程度影響的直接路徑系數值為0.452,在所有變量直接影響中極大,這充分驗證了非農就業對失地農民市民化具有顯著的“長期收入效應”與“替代效應”,因而構成了推動失地農民市民化長效化發展的根本路徑。調研中也發現,越是那些家庭成員從事非農就業層次水平越高的受訪失地農戶,對目前家庭生活方式和水平的城鎮化認知程度也越高,對融入新居住地環境與社會的自信力也越強。
3.征地滿意度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的總影響效應中,征地項目因素最大,而征地程序次之。表4顯示,無論是征地項目還是征地程序,其滿意度增加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具有較為顯著的直接效應,同時也通過促進農民非農就業發展的正向“中介效應”,構成了對市民化程度提升的間接效應,這驗證了本文的假說1與假說2。其中征地項目滿意度的總效應最大,這是因為失地農民對征地項目滿意度存在著就業因素的重要考量,失地農民除了關注征地能夠帶來其短期收益補償之外,更看重和期待的是土地征用開發項目能否通過規范的執行程序,從而為其個人及家庭成員直接或間接創造非農就業機會和促進就業發展,因為后者對被征地農戶家庭形成長期市民化能力具有深層次影響。
4.現階段征地補償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的促進作用主要體現為“短期收入效應”。模型顯示,征地補償滿意度雖然對失地農民市民化潛變量具有直接正向影響,失地農民因獲得了相應征地利益補償,短期內改善了市民化經濟條件,從而提升了即期市民化認知,本文假說3得到了部分驗證。但值得注意的是,征地補償對非農就業變量的影響卻并不顯著,也就是說,征地補償的非農就業中介效應不成立,考慮到非農就業才是維系失地農民長期市民化發展的根本保證,因此,現階段征地補償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的促進效應僅是短期收入增長所致,在缺乏有效非農就業保障下,這種市民化模式的長期效果值得懷疑,這也暴露出當前長三角地區城鎮化征地開發政策的戰略目標可能存在某種不均衡缺陷①當前包括長三角在內的我國一些地方在城鎮化征地開發戰略目標上可能存在偏差,即過度重視GDP經濟增長目標,而對區域就業發展民生目標有所欠缺。表現為:在開發項目遴選上,傾向于引進GDP拉動效應強的資本、技術密集型產業與大企業,而對區域就業帶動明顯的新型勞動密集型產業與中小企業則缺乏興趣;在征地補償上,也偏重于采用一次性貨幣補償等方式,而對促進失地農民人力資本投資與扶持就業創業等“能力補償”方面重視不夠。實地調研中也發現,一些低非農就業水平的受訪農戶對征地后的未來生計保障疑慮依然很大,他們反映,即便現在獲得了相應的經濟補償,生活水平也有所改善,但由于缺乏非農就業(如自主創業)能力,補償款大多只能用于消費支出,而目前城鎮生活花銷偏大,因此總擔心“今后錢花完了怎么辦”,自感“壓力很大”,“難以成為真正的城市人”的比例較高。。

表4 征地滿意度因素及非農就業與市民化程度的影響效應系數
本文從征地項目、征地程序和征地補償三個層面研究了征地滿意度因素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程度演變的理論影響機制;在此基礎上,運用SEM模型對長三角地區858戶失地農民數據進行了實證研究。結果表明,總體上失地農民征地滿意度的提高,對促進其市民化程度提升具有積極意義,其中非農就業發揮了顯著中介效應;進一步比較發現,規范有效的征地程序與就業貢獻度高的征地項目,有利于提升失地農民總體征地滿意程度和非農就業水平,進而對其長期市民化能力的形成具有重要作用,而相比而言,現階段單純貨幣化征地補償政策的就業促進效應不明顯,其對失地農民市民化的“貢獻”本質屬于短期收入增長所致,而長期效果并不確定。
因此,促進失地農民深度轉型和構筑長期市民化能力既是實施新型城鎮化戰略的重要前提,同時也是核心內涵之一,為此提出如下建議:
1.推動新時期城鎮化發展戰略轉型。基于新型城鎮化的戰略要求,摒棄以往單純追求區域GDP增長經濟目標,而將就業與公共福利增長等民生目標納入區域城鎮化與土地征用發展范疇,特別要重視征地開發項目對區域就業創造和帶動效應,以滿足包括失地農民在內的各類新市民可持續生計發展需求。
2.注重把失地農民滿意度作為衡量城鎮化土地征用公共政策績效的重要指標,構筑從征前項目、征中行為到征后補償的全過程失地農民征地滿意度評價,其中特別要重視征地程序的公正性與滿意度。
3.確立將有效扶持失地農民非農就業發展,作為促進失地農民深度市民化轉型的長效之策。注重從就業能力培育、就業環境創造以及社會保障政策等多方面強化對失地農民的非農就業扶持,以構筑其長期市民化能力的積累機制。
4.轉變征地補償政策思路。圍繞增強失地農民長期市民化能力目標,要從單純重視短期“貨幣補償”,向扶持提升被征地農戶成員人力資本發展之長期“能力補償”轉變,鼓勵和引導失地農民合理運用征地補償契機進行人力資本投資,以提升非農就業能力水平。
[1] 張海波,童星.被動城市化群體城市適應性與現代性獲得中的自我認同[J].社會學研究,2006(2):86-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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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d Compensation Policy Satisfaction,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and Landless Farmers’Urbanization Level——A Survey on SEM Model
CHEN Hao1,2,GE Ya-sai1
(1.School of Management,Jiangsu University,Zhenjiang,Jiangsu212013;2.Centre of New Rural Development(RD),Jiangsu University,Zhenjiang,Jiangsu212013,China)
This paper firstly analyzes the influencing mechanism of land acquisition satisfaction factors including land compensation project,land Compensation procedures and land expropriation compensation to the landless peasants’urbanization level.Then it gives a real diagnosis research through SEM model based on the data of 858 landless households in the Yangtze-River-Delta region.It indicates that,on the whole,the development of landless peasants’land compensation satisfaction can promote the update of urbanization level and there exists an obviously intermediary role of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Comparatively,the factors of effective procedures and land compensation project with a high employment contribution could enhance land acquisition satisfaction levels and 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 development,which gives a long-term positive effect on the landless peasants’urbanization.On the contrast,because of a less contribution to employment,the effect of land expropriation compensation policy to landless peasants’urbanization may be built on a shortly growth of income,while it is uncertain on a long time.
land compensation satisfaction;land-lost farmer;non-agricultural employment;urbanization level;SEM model
F291
A
1009-9107(2015)01-0065-07
2013-11-21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12CGL074);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項目(13YJAZH095);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項目(10YJA790016);江蘇省“青藍工程”人才項目以及校人文社科基金
陳浩(1975-),男,江蘇大學管理學院教授,博士,江蘇大學新農村發展研究院研究員,主要研究方向為農村公共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