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英雄

張秀珍

摘 要：西漢時期，匈奴對漢朝的威脅，一直是漢王朝的心腹大患。漢武帝在位期間，接連對匈奴發動了多次戰爭，主動打擊，積極防御。經過長時間的斗爭，匈奴對漢的威脅基本解除。在漢匈戰爭史上有一位年輕的天才將領備受關注，那就是霍去病。霍去病六次戰役的打法、策略和取得的功績令人震撼，他的一生在太史公筆下雖不是濃墨重彩卻也熠熠生輝。

關鍵詞：史記 霍去病 策略

西漢王朝是一個充滿傳奇的時代，這個時代的輝煌與后世盛唐氣象并肩而立，成為封建社會的兩座高峰。唐代人的詩中總會用漢武時代比附唐玄宗時代的盛世氣象。這個時代的人崇高而孤寂，蒙昧而勇敢。霍去病就是其時最奪目的一位英雄。杜甫在《陪柏中丞觀宴將士二首》中寫道：“漢朝頻選將，應拜霍嫖姚。”王維也熱情贊頌霍去病，“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漢家君臣歡宴終，高議云臺論戰功。天子臨軒賜侯印，將軍佩出明光宮”。其意氣之重，可謂壯矣！

本文試圖分析霍去病這位大漢英雄，從一個較全面的角度來進行解讀。

一、長安少年家世

霍去病和他的舅舅衛青一樣，都是出生時地位卑微的私生子。《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第五十一》中第一次提到“是歲也，大將軍姊子霍去病年十八，幸，為天子侍中”，“是歲也”正是元狩年間，霍去病作為嫖姚校尉率領輕騎大展宏圖。據《漢書·霍光金日傳》載：“霍光字子孟，票騎將軍去病弟也。父中孺，河東平陽人也，以縣吏給事平陽侯家，與侍者衛少兒私通而生去病。中孺吏畢歸家，娶婦生光，因絕不相聞。久之，少兒女弟子夫得幸于武帝，立為皇后，去病以皇后姊子貴幸。”霍去病與霍光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的父親與衛少兒私通后生下了霍去病。

“驃騎將軍為人少言不泄，有氣敢任。”這是司馬遷對霍去病性格的評價。“少言不泄”說話不多，可以為別人保守秘密。“有氣敢任”說明他有超拔之氣，敢于承擔責任。

二、赫赫戰功，封狼居胥

衛子夫被立為皇后，衛家不再是被人嘲笑的私生子家庭，而是新興的顯赫貴戚。有歌謠唱道：“生男無喜，生女無怒，獨不見衛子夫霸天下！”衛家已經超越了之前的外戚，成為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當然這跟衛青對匈奴的幾次戰役勝利有極大的關系，雖然司馬遷把得勝的緣故歸結為“天幸之”。但是從唯物論的觀點看，幸運和運氣只是小概率事件，命運女神不會輕易垂青于一個無能平庸之輩。衛青和霍去病的成功只能說明他們是卓越的將領，軍事的天才。下圖為霍去病與匈奴的多次戰役分析：

從上面圖表可以明確看出漢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霍去病兩次出擊匈奴，一次成功化解了匈奴的內部危機，順利解決投降的休屠王和渾邪王部落內亂。每次都深入到匈奴內部，長途奔襲，丟棄糧草輜重，實行以戰養戰的戰略，所以雖然有數萬騎兵依然能夠輕裝上陣。在大漠與匈奴的對戰中，迷路是常有的事。但是霍去病的部隊幾乎沒有發生這種事，并且在最后兩次戰役中到達居延海、越過祁連山，在姑衍山封禪甚至封狼居胥，刻石記功。尤其是“封狼居胥”幾乎成為了軍事史上的傳奇，甚至是文學史上生氣勃勃的典故。比如辛棄疾的《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里就有“元嘉草草，封狼居胥”之句。霍去病的戰法將騎兵的靈活機動發揮到極致，同時又具有勇敢無畏的精神品質，能夠在茫茫大漠里進行長途作戰，縱橫匈奴后方，搗入腹地。

司馬遷在《衛將軍驃騎列傳》中將衛氏甥舅的成功歸結為“天幸”，對衛青和霍去病的成功卻抱有懷疑甚至否定的態度。他多次提到霍去病的部隊要比其他將軍的部隊和裝備精良，顯示漢武帝對其青眼有加，“諸宿將所將將士馬兵亦不如驃騎，驃騎所將常選，然亦敢深入，常與壯騎先其大軍，軍亦有天幸，未嘗困絕也。然而諸宿將常坐留落不遇。由此驃騎日以親貴，比大將軍”。

霍去病的裝備精良，士兵又多是強壯勇敢，能夠深入敵境的勇敢武士，但是單看其戰略戰法，這也是實現大規模遠途奔襲的必要條件。但是如果像太史公一樣將他的功勞歸結于天，那是大謬特謬。司馬遷不懂霍去病的戰法和思想，卻著實為他的戰績感到驚訝。其實之所以可以成功，完全是統帥的指揮得當、戰法精妙，才能夠與生活在廣袤草原的匈奴人一較長短。

霍去病的兵法從哪里來，似乎也是一個謎。司馬遷在列傳中寫道：“天子嘗欲教之孫吳兵法，對曰：顧方略何如耳，不至學古兵法。”霍去病不愿意學習古代兵法，恐怕是因為學習兵法不能善加應用就會食古不化，拘泥于兵法，無法在實戰中應用發揮。從馬克思主義實踐論的觀點來看，理論是必須運用于實踐并接受實踐檢驗的。所以一切理論的終極目標是作用于實踐。何況古兵法與現在對戰匈奴的實際戰爭也是世易時移。所以雖然霍去病的口氣聽起來很狂妄，卻是樸素的真理。實際情況證明霍去病運用了自己的一套軍事方法實現了自己的理想抱負。這正是他的無法之法。

打勝仗還有一個重要的是因素，就是立功封侯這一因素的激勵。封侯拜相是中國古代男子的夙愿。李賀《南園》：“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縱然李賀身體羸弱，卻仍然想要去建功立業，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何況在漢武帝時代，那是一個風雨際會的時代，傳奇一幕一幕展開，為這個時代增添亮色。在漢朝與匈奴的多次戰役中，有許多追隨衛青霍去病的人都封了侯。列傳后附有具體名單，洋洋灑灑。當時的勇士之所以跟隨他們，正是成就功業封侯的激勵。對匈奴作戰后期，衛青手下封侯很少，而跟隨霍去病的戰士們卻越來越富貴，一戰封侯者不在少數。“（霍去病）軍吏卒為官，賞賜甚多。而大將軍不得益封，軍吏卒無封者。”在那個時代，普通士卒跟隨霍去病奮勇戰斗，積累戰功就會有遠大的前途，封妻蔭子，封侯得官不在話下。

三、將星隕落

《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中載：“驃騎將軍自四年軍后三年，元狩六年而卒。天子悼之，發屬國玄甲軍，陳自長安至茂陵，為冢象祁連山。謚之，并武與廣地曰景桓侯。”

從記載中可以看出對于霍去病的死，漢武帝十分痛心。“發屬國玄甲”，根據顏師古的注“送其葬，所以寵衛之也。屬國，即上所云分處降者于邊五郡者也”，就是說漢武帝命令為安置投降的匈奴人所新設的邊疆五個郡縣的軍隊都穿著黑色鎧甲，軍隊從長安一直排到茂陵，為了表彰霍去病的功績，將他的墓做成了祁連山的形狀。由于他勇敢善戰，開拓了大漢的領地，所以謚號景桓。

《史記·三王世家》的著者存疑，但是無論是太史公還是少孫都在開篇記載了霍去病請求為皇子們選擇老師授業，“定皇子位”的上書并由此引發了莊青翟、張湯五次上奏，漢武帝“立皇子閎為齊王，旦為燕王、胥為廣陵王”。分封武帝的皇子為諸侯王，也是確立了劉據的太子地位。霍去病不僅僅是普通的將領，他在政治斗爭中也發揮了很大作用。

四、結語

霍去病是漢武帝時代的一個傳奇人物，他短短二十四年的生命鑄就了后人無法企及的輝煌。祁連山因他而聞名，焉支山因他而失色。封狼居胥的身影成為了后世眼中最美的風景，酒泉的濃香蕩漾百年。傳說他曾經作過一首琴歌：

四夷既護，諸夏康兮。國家安寧，樂未央兮。

載戢干戈，弓矢藏兮。麒麟來臻，鳳凰翔兮。

與天相保，永無疆兮。親親百年，各延長兮。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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