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獎辭,是論斷,也是寫照。見眼力,心力和筆力。謝有順和汪惠仁寫的授獎辭,是可讀可賞的。
“舒婷以詩立世,以散文延續寫作的光輝。她那貌似隨意的篇章,輕盈,質樸,瀟灑自然,不苛不飾,直白其心,既是女性思緒和圓潤性情的完美結合,也是散文這一自由主義文體的生動表達。她出版于二○○七年度的散文集《真水無香》,集中描述了一個島嶼上的歷史和現實,那些并不渺遠的人和事,通過作者內心的回訪,洋溢出一種令人嘆息的真情和感傷;而那些貼身的細節,帶著人性溫度的懷想,被巧妙地嵌合在作者個人的生命歷程中,它使我們看到,一個地方和一種生命氣質的養成有著隱秘的聯系,一種有感染力的寫作,也往往是朝向故鄉的一次精神扎根。舒婷對生命記憶的檢索,對細小事物的敏感,對歷史人事的溫情和敬意,堅定地向我們重述了那些不可斷絕的精神紐帶對人類生活的微妙影響。”(第六屆華語文學傳媒大獎“2007年度散文家”,謝有順)
“賈平凹的寫作,既傳統又現代,既寫實又高遠,語言樸實、憨厚,內心卻波瀾萬丈。他的《秦腔》,以精微的敘事,綿密的細節,成功地仿寫了一種日常生活的本真狀態,并對變化中的鄉土中國所面臨的矛盾、迷茫,作了充滿赤子情懷的記述和解讀。他筆下的喧囂,藏著哀傷,熱烈的背后,是一片寂寥,或許,堅固的東西都煙消云散之后,我們所面對的只能是巨大的沉默。《秦腔》的這聲喟嘆,是當代小說寫作的一記重音,也是這個大時代的生動寫照。”(2008年第七屆茅盾文學獎,謝有順)
“朱以撒善于在藝術諸門類的歧路之上,找到作為‘中國藝術的共通之處,他是當代少有的把藝術與人生放在‘知行合一的高度,進行一體考察的散文家。”(2015年百花文學獎散文獎,汪惠仁)
“周曉楓是為當代散文的文體革新做出公認貢獻的作家。在她標志性的巫師般的語言敘述中,身體和思想被再度整合,呈現出雅致的力量。”(2015年百花文學獎散文獎,汪惠仁)
“蒼茫的、飽滿的、野草般的蔓延,是于堅的詩性筆墨在散文里所呈現的圖景,他的文本,罕見地具有自然意志般的震撼力。”(2015年百花文學獎散文獎,汪惠仁)
“王開嶺的散文,體現了‘精神明亮的人獨立的人格追求,在縝密的敘述中,他巧妙地借用了古典主義的和諧之夢,向一切有可能傷害‘人的種種因素,發出了自己的質疑和抗爭。”(2015年百花文學獎散文獎,汪惠仁)
“丁燕不回避生活之流中的任何‘真相,無論是新疆,還是廣東,她的筆觸從不止步于‘成見,她甘愿放棄了輕巧,寧可選擇如苦力般的細致發現。”(2015年百花文學獎散文獎,汪惠仁)
“小茶提供了一種富于跳躍感的文本,在一種潛行的特別的邏輯中,生活現場在精心剪裁之后拼貼出被我們所忽略了的藝術旨趣和人生況味。”(2015年百花文學獎散文獎,汪惠仁)
“馬雁的文字,正如同她短暫的生命,看似簡明,實則隱秘。她和她的遺作共同構成了一個隱喻:為多數人所共同筑造的,多數人皆能順從于之的文明,它真的已經解決它內在的困局了嗎?”(2015年百花文學獎散文獎,汪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