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現(xiàn)代意義上的圖像學起源于德國學者阿比·瓦爾堡,該學者主張將美術作品放置在更加寬泛的歷史文化背景之中,繼而還原并解讀原創(chuàng)者真實的創(chuàng)作意圖及創(chuàng)作背景。隨后阿比·瓦爾堡的學生對現(xiàn)代圖像學方法做出了進一步的系統(tǒng)闡述,從而作為一種美術史研究方法而流傳于西方藝術界。自從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圖像學方法引入我國之后,盡管有力地推動了中國美術史研究工作的發(fā)展,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其本土化應用過程中仍然存在著諸多的問題,扼殺了圖像學的生命活力。為此,本文將著重就圖像學及其在中國美術史研究中的應用問題展開探討,以為相關研究工作持續(xù)改進提供幫助。
關鍵詞:圖像學;中國美術史;研究方法;本土化;反思意識
前言:圖像學在引入中國之后美術界諸多學者對其展開了本土化研究與應用,但是受制于東西方文化背景以及思維方式的差異,在其實踐應用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存在著一系列問題。而相關問題的客觀存在,又會反過來制約我國美術史研究工作的前行與發(fā)展?;诖?,首先分析了圖像學的誕生及發(fā)展歷程,隨后則是重點分析了其在中國美術史應用研究過程中存在的缺乏圖像學適用性的反思、忽視事件性作品的圖像學研究等問題及其具體表現(xiàn),以豐富當前既有研究體系內容,為中國美術史研究工作進一步發(fā)展略見綿薄之力。
一、圖像學概述
圖像學在于典籍文本之中最早可追溯到1593年理帕與羅馬出版的《圖像學》一書,有鑒于書中并沒有圖像的存儲,甚至連一幅插圖都不可見,因而不被美術界專家學者所認可。現(xiàn)代意義上的圖像學起源于德國學者阿比·瓦爾堡及其學生潘諾夫斯基。而圖像學方法存在的價值在于發(fā)現(xiàn)并解釋美術作品中各種藝術圖像背后所蘊含的深刻象征意義,繼而揭示不同時期、不同文化體系下圖像或直接體現(xiàn),或間接暗示出來的學術思想觀念[1]。到了19世紀下半葉,法國學者E.帕諾夫斯基最終完善了圖像學,并將其與圖像志分析相區(qū)分,從而單獨形成了一個研究方法——圖像學方法。意在探尋美純形式、形象、母題、情節(jié)美術作品更加本質的內容。其所具有的應用價值體現(xiàn)在了揭示美術作品的本質、考察西方美術史發(fā)展過程中古典傳統(tǒng)、母題的延續(xù)及演化上[2]。步入現(xiàn)代社會后,由于圖像學在發(fā)展過程中涉及到了形式分析、社會學、心理學和精神分析等內容,其已經被廣泛應用在了其他行業(yè)中,成為一種系統(tǒng)的、現(xiàn)代的研究方法。
二、圖像學在中國美術史研究過程中本土化應用存在的問題
(一)缺乏圖像學適用性的反思
圖像學作為一種現(xiàn)代化的研究方法,通過大量的圖像分析,進行系統(tǒng)性的圖像志研究不僅能夠提高剛剛結束美術史研究工作、功底較淺的初學者審美鑒賞水平,同時還能夠為專門從事美術史研究工作的專家學者提供借鑒參考,具有較高的應用價值。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圖像學適用性并不是無限寬泛,在實際運用過程中應根據(jù)特定的環(huán)境以及材料支持來綜合運用。反之,則會針對不適用圖像學研究的美術作品做出誤導性的決斷。例如2010年《藝術研究》中所刊發(fā)的《圖像學在中國美術史研究中的應用》一文中,該作者采用帕氏圖像學方法對中國傳統(tǒng)創(chuàng)作題材的“竹子”加以論述。但是,中國美術史之中關于竹子的作品并不少見,那么該作者是選取了那幅作品作為研究對象而得出的結論不得而知。而缺乏明確研究分析的目標,對于竹子所代表的內涵及形象所得結果也就僅僅是其處于不同時期、不同階段文化特質的一種羅列,并沒有凸顯出圖像學的應用價值。所以,圖像學在我國美術史研究工作中存在著明顯的缺乏圖像學適用性反思問題。
(二)忽視事件性作品的圖像學研究
事件性作品意指繪畫家受邀為某一具體事件進行寫真創(chuàng)作,繼而形成的美術作品。相較于其他類型的美術作品而言,事件性作品具有著濃厚的客觀因素影響色彩,如:美術作品的創(chuàng)作環(huán)境、贊助人個人的主觀思想意識等。然而,西方美術史研究所針對的美術作品絕大多數(shù)都為歐洲中世紀所著,而在此時期宗教理念及思想意識在歐洲十分盛行,宗教性質的存在給予了研究者以極大的思維拓展空間,神的意志與宗教色彩成為了事件性作品的主流。我國的情形卻恰恰相反,盡管同樣存在著宗教,但是其并沒有在社會文化中占據(jù)主導位置,因而事件性作品并未引起美術界的高度關注。加之美術作品創(chuàng)作過程中的相關素材被畫家所廣泛而反復的挪用,其所具有的指代性特征及象征性內涵已經被世人所熟知。例如四君子中梅蘭竹菊各自代表的含義無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都是人們耳熟能詳?shù)模俦热缒档にN藏的富貴祈望更是家喻戶曉。因而對其解讀十分容易,長此以往,美術史研究學者必然存在著忽視情形。然而,在特定的歷史背景下,同樣的事物所指代的含義則會截然不同。在我國漢王朝的墓室壁畫之中經常可見到大量以竹子為主要表現(xiàn)的美術作品。如果將竹子所蘊含的謙謙君子寓意拿來進行闡釋,顯然與美術作品深刻內涵格格不入。所以,在缺乏史料積累的條件下,我國美術史研究者對于特定事件性作品的解讀必然與實際情況存在著較大的偏差,繼而影響其他學者研究。特別是在圖像學看來,在沒有確鑿論據(jù)支持下,任何解釋否可以從事件性作品中排除[3]。
三、結語
綜上所述,圖像學作為一種現(xiàn)代化的美術史研究方法,對于解釋美術作品深刻的精神及社會內涵具有重要的幫助作用。但是,該方法在長期的本土化應用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存在著缺乏圖像學適用性的反思、忽視事件性作品的圖像學研究問題,使得我國的美術史研究工作受到了較大程度的影響。因此,針對上述兩方面問題展開針對性分析不僅能夠大幅提高我國美術史研究水平,同時對于圖像學的本土化應用更是一種有力的推動。希望本文此次關于圖像學及其在中國美術史研究中的應用問題所展開的研究能夠引起美術界專家學者的高度重視,借以在實際工作中加以改進,推動美術史研究工作有序前行。
【參考文獻】
[1]楊軍.圖像學及其在中國美術史研究中的應用[J].科教導刊(中旬刊),2015,10(07):131-132.
[2]艾小錚.圖像學在中國美術史研究中的應用——以顧愷之的《洛神賦圖》為例[J].大眾文藝,2014,15(19):117.
[3]劉偉冬.西方藝術史研究中的圖像學概念、內涵、譜系及其在中國學界的傳播[J].新美術,2013,11(03):36-54.
作者簡介:龍鷹(1977—),男。籍貫:江西省景德鎮(zhèn)市。學歷:碩士,畢業(yè)于景德鎮(zhèn)陶瓷學院;現(xiàn)有職稱:講師;研究方向:美術學;藝術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