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杭瑞 梅燕玲 (浙江師范大學 321000)
非遺視角下對余杭滾燈傳承現狀的調查研究
陳杭瑞 梅燕玲 (浙江師范大學 321000)
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日益興起的大背景下,本文將目光投射到余杭傳統民間舞蹈——余杭滾燈上,運用田野調查法、統計分析法、對余杭滾燈傳承的文化生態環境、傳承現狀、發展所面臨的問題進行了較為系統的探討,對余杭滾燈傳承現狀進行反思。
非物質文化遺產;余杭滾燈;價值;傳承;保護性對策
滾燈作為傳統民俗藝術是在人類歷史發展過程中逐漸形成的,它是民族文化傳統傳承的重要載體。從余杭滾燈的生存環境來看,由于當今現代化、城市化的進程,該非遺項目日益失去了其原先存在、發展的土壤。在這樣的環境中,民俗遺產隨著現代化進程的加快,瀕臨失傳的危險。隨著多元文化的影響以及現城市化的發展,傳統廟會幾乎消失,滾燈展示機會和受眾群體急劇減少,面臨著消亡的危機。傳承了數百年的余杭滾燈如何擺脫失傳和“盆景式保護”的命運成為江浙滬多地政府和文化部門急需解決的難題。
面對余杭滾燈嚴峻的傳承現狀,余杭地方政府投入了大量資金,設立余杭區南苑街道錢塘村為余杭滾燈傳承基地以及國家級非遺傳承人汪妙林。建立研究、傳承和編創滾燈的隊伍。基于現代人的文化需求,各地還主動對滾燈進行了創新,剔除一些高難度動作,融入更多舞蹈元素,讓滾燈重新煥發生機。自1998年以來余杭區政府舉辦多期滾燈訓練班,號召全員參與,先后舉辦3次全區滾燈大賽和3 次滾燈藝術研討會,使全市50%以上的鎮鄉建起了滾燈隊(共有14個鄉鎮建立滾燈隊),同時采取了一些必要的保護措施。
余杭區文化館是傳承余杭滾燈的具體實施單位,有一個具體的工作班子,由事業心強、能力強、業務強的“三強”人員組成,并有一位有實力的業務領頭人。為進一步推動余杭滾燈的發展,余杭文化館成立了包含成員七人的“滾燈小組”,以舞蹈干部——羅倩萍為首,其它有懂音樂、懂武功、懂滾燈、懂道具的人員、與各鎮鄉滾燈隊的聯絡人員、演員骨干等,制訂具體措施,開展諸如滾燈業務的培訓、滾燈大賽的操作、滾燈隊伍的聯絡、滾燈藝術團的演出等工作。
余杭區民族民間藝術保護工程領導小組決定將每年的農歷五月確定為“余杭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月”,集中進行非遺項目保護和展示活動,展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魅力,提高公眾的認知程度和保護意識。此外文化館還組織了拍攝余杭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專題片《拯救余杭滾燈》,并于“文化遺產日”當晚在中國教育電視臺播出。
目前余杭區文化館加大了滾燈操在全區的推廣,近日面向區各鎮街道業余文藝骨干,開展了滾燈操培訓活動,滾燈操由文化館舞蹈干部全新編創。其所有動作包含有余杭滾燈基本經典表演動作,充分考慮到市民群眾體能鍛煉要求,運動量適宜,達到健身的效果。同時文化館還為滾燈操編創歌曲《余杭滾燈舞起來》、對滾燈道具進行重新設計。從文化館負責人高潔的口中,我們了解到2015年將針對余杭滾燈的普及推廣有新一輪文化政策。
余杭各基層團隊是保護傳承余杭滾燈的基石力量。長期性地進行余杭滾燈的傳播教學聯系的組織有來自各個社區里自發組織的余杭滾燈表演隊,以西安社區、錢塘社區發展最完善,積極性最強。除此之外余杭滾燈還在學校里進行一定范圍的傳播教學,如中泰文武校開設了專業滾燈課程。
為了獲取更加準確的資料,筆者曾親自采訪錢塘社區滾燈表演隊,探尋民間滾燈隊的建設情況:傳承人汪妙林成立了南苑街道西安社區滾燈隊,街道文體中心的馮高峰是他們的隊長,帶領隊員一同進行滾燈的訓練。社區自發組織的隊伍表演的是傳統余杭滾燈的套路——“我每到雙休日就帶領他們在老年活動中心練習一到兩個小時。和其他地方相比,我們隊的燈比較大,動作也比較難。到目前為止,有17個固定成員,年齡大約在40歲左右。平時我主要指導他們表演時應該注意哪些地方,動作如何標準,平時大家就像江湖俠客一樣切磋切磋功夫。”他們平時的訓練場地是錢塘村里的老年活動中心,由于是自發組織的訓練團隊,他們并沒有固定的訓練時間,整體比較松散,一般都是在晚上等大家日常事務忙完再來練習滾燈。
與社區滾燈隊不同的是,中泰武校里進行教學的是當代創新版滾燈表演,更具技巧性和競賽性。2007年,泰武校被命名為首批浙江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余杭滾燈)傳承教學基地。2008年,以中泰武校滾燈隊伍為基礎的余杭滾燈隊參加了北京第29屆奧運會開幕式儀式前表演,受到中外觀眾的好評。
文化的傳承不僅需要完善豐富文化項目本身,更需要以市民的需求為基準,為了客觀了解余杭滾燈在市民中傳承的現狀,筆者設計了一份調查問卷,并在人民廣場、博物館、武林廣場、圖書館等地發放,收到了有效問卷436份。本次調查具有比較強的廣泛性和代表性。通過這些調查主要是了解清市民對余杭滾燈的認知情況,以及保護措施的落實是否真正普及。通過對調查結果進行分析,筆者深感余杭滾燈在民眾之間的傳承形勢異常嚴峻,也折射出當前余杭滾燈傳承模式單一化等實際問題。
在問卷調查中,筆者分了五個年齡段,分別是20歲以下、20-30歲、31-40歲、41-50歲、50歲以上。另外,筆者又在不同年齡段人群把對余杭滾燈“聽說但不了解”和“從未聽說過”這兩項做出比較分析,得到的調查結果令人震驚,在對滾燈了解程度很低的一百份問卷中,20歲以下這個年齡段有 46個人,幾乎占了一半。這表明在余杭青年人群中,余杭滾燈已經逐漸退出了他們的生活,并且在過程中筆者還經常聽到不少青少年感嘆“滾燈是什么?根本沒聽說過!”,我們應該認識到這句話將帶來的結果——如果沒有年輕一代加入到傳承文化的隊伍之中,那么余杭滾燈生存發展也就失去了后勁。
誠然,余杭滾燈在余杭本地的傳承與宣傳產生了一定影響力,余杭滾燈在傳統廟會和民間演出中的頻繁出現,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余杭人民對滾燈的認知度。但宣傳的范圍及力度都比較有限,加上現代藝術對傳統藝術的沖擊,余杭滾燈并不受大部分的游客及外來務工者所了解。加上游客多是抱著旅游玩樂的心態,外來務工者把大多數精力放于工作上,人們也很少會感受傳統藝術的魅力。由此可知,人們對余杭滾燈的認知度十分有限,參與度仍有待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