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赫
摘 要:本文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出發,以《傲慢與偏見》張薇李晶的三個譯本為研究對象,分別從語言、文化和審美三個方面分析女性主義在文學翻譯中的體現。
關鍵詞:女性主義;文學翻譯;《傲慢與偏見》
1 引言
(一)《傲慢與偏見》概述
《傲慢與偏見》(1813年)原名《最初的印象》,故事圍繞貝內特一家幾個女兒的婚姻大事展開的,主要講述的是二女兒伊麗莎白和達西先生的故事,他十分傲慢——盡管被她吸引,卻自認為這位女孩和他的家庭配不上自己;而他對她則充滿偏見——對他一旦心生成見,就絕不改變。這部作品主要探討各種婚姻問題:為真情或假意而結合,為金錢、安居或地位而聯姻,或者因他人的期待而攜手,并充分展示了當時英國社會婦女爭取婚姻自主的愿望與理想。
(二)女性主義觀點
女性主義(女權運動、女權主義)指主要以女性經驗為來源與動機的社會理論與政治運動。在對社會關系進行批判之外,許多女性主義的支持者也著重于性別不平等的分析以及推動婦女的權利、利益與議題。女權主義運動在西方興起,有其特定的背景,當時歐洲社會女子的地位十分低下。在十七世紀前,英國的已婚婦女基本談不上有何權利,除非丈夫自愿地讓給她權利;當丈夫在世時,她的財產和她的人身完全供丈夫享樂;在某些國家,如果丈夫死后沒有遺囑,女子的財產要給丈夫的親戚,而不給她或她的孩子。
(三)女性主義翻譯觀
女性主義翻譯觀發源于北美,主要代表人物有L.Flotow, S.Simon, L.Spivak等,在翻譯理論上,它主張消除翻譯研究和翻譯實踐中對女性的歧視;重新界定譯作和原作的關系;譯文與原文應享有同等的地位翻譯不單是具體的語言“技巧”問題,還包括文化、意識形態等諸多問題。女性主義翻譯觀對我國的影響始于20世紀90年代末,不少學者對其進行了系統的介紹和評價。
本文將從女性主義的角度出發,以《傲慢與偏見》張薇和李晶的兩個譯文為例,根據上文提到的翻譯理論以及翻譯觀主張,并從語言、文化和審美三個方面,探索女性主義對此作品翻譯的影響。
2 案例分析
(一)語言
在翻譯的過程中,具有女性主義意識的譯者會通過描寫將女性主義的自主、崇尚自由以及女性復雜的心態都一一展現在讀者面前。
例一:“My dear Mr. Bennet,” replied his wife, “how can you be so tiresome! You must know that I am thinking of his marrying one of them.”
李晶譯:“我親愛的貝內特先生,”太太回答道,“你怎么這樣叫人討厭!你當然知道,我正在盤算,他要是娶了他們當中哪一個,那有多好!”
張微譯:“我的先生,你怎么這么煩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的是他和咱們女兒的婚事!”
聽到要搬來富有年輕新鄰居的消息后,貝內特太太興奮不已,立即計劃把家中的一個女兒嫁給他,但是即使在激動興奮之際,她仍對丈夫保持敬語,Mr以及dear便是最好的證明,李晶譯的“我親愛的貝內特先生”仍然表現了女性在當時社會的卑微以及對丈夫的畢恭畢敬,體現了丈夫的主導地位。而張微譯的“我的先生”體現了女性主義對男女平等的追求,僅是對丈夫的一個稱呼。而后面his marrying one of them,同樣是張微的譯本比較好,李晶譯為:“他要是娶了他們之中的哪一個”,“娶”暗含著女性沒有自我,她們的幸福完全取決于男性的決定,沒有將平等意識體現出來。而張微譯為:“他和咱們女兒的婚事”,突出了男女平等的地位,幸福生活需要男女共同創造,靈活巧妙的將女性的地位變被動為主動,充分體現了女性意識。
(二)審美
例二:“I would not be so fastidious as you are,”cried Bingley,“for a kingdom! upon my honour, I never met with so many pleasant girls in my life as I have this evening, and there are several of them you see uncommonly pretty.”
張微譯:“我可沒你那么難伺候,”“我生平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美人兒。”
李晶譯:“我可不會像你那么挑剔,”“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今天晚上這么多可愛的姑娘。”
這是賓利先生和達西先生的對話,在評價鎮上的女孩。fastidious 一詞,根據《牛津高階英漢雙解詞典》意為嚴謹的,或者有潔癖的。而在這兩個譯本中,李晶的譯文相對比較合適,將其意為“挑剔”,雖然也有一絲男性主義暗含其中,但是“挑剔”還算是個中性的詞語。相比之下,張薇的“難伺候”就極為男性主義,將女性視為男性的附屬物,要依賴男性而活,極為不合適。而后半句對女性美貌的評判,張譯為“美人兒”這又是比較男性的稱呼,是用男性的視角來看待女性,受到男權主義社會的審美標準的影響。此處李譯為“可愛的姑娘”這個詞語用的恰到好處,及傳達出了原文的含義,有體現了男女平等的地位,男性對女性美的追求,對美麗女性的愛慕之情,也體現了女性在男性心中的較高地位。這句話李晶的翻譯可以稱之為善意。
(三)文化
例三:“Oh! my dear, Icannot bear to hear that mentioned. Pray do not talk of that obvious man. I think it is the hardest thing in the world that your estate should be entailed away from your own children; and I am sure if I had been you, I should have tired long ago to do something or other about it.”
李晶譯:“我的天啊,一聽你提起這件事我就受不了。求你不要提起那個可惡的家伙。我一直認為,你自己的財產不能給自己的孩子,卻要讓別人來繼承,這是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如果我是你,我早就想辦法來改變這種情況了。”
張微譯:“噢,親愛的,一聽這是我就受不了,請別再提那個可惡的家伙了,我覺著此事簡直毫無道理。”
在文章前面有提到,女性沒有權利繼承財產。此文也充分體現了這一點,多年前,本內特先生的祖父簽署了一份法律協議,這使得本內特一家很糟糕,因為本內特沒有兒子,他死后,家里的財產就得由一位遠方表親來繼承。他們的女兒如果不嫁人就會一無所有,這也是本內特太太急于把女兒嫁出去的原因。譯文中,李晶直接將其直譯,也提到了女性沒有繼承家庭財產的權力,女性在家里沒有地位。而張薇的翻譯,將其表現女性卑微的內容略譯,僅僅表現出本內特太太的不滿情緒,由此可見譯者是帶著女性主義的觀點去翻譯。這種翻譯相比之下,尤為適合。
3 結束語
經分析比較,我們可看出不同譯者在翻譯作品時,多少都會帶有女性主義意識的,但是女性主義意識的體現不完全鑒于譯者的性別,也可能是譯者的社會文化背景,或譯者的教育背景。通過對比《傲慢與偏見》兩個譯本,在語言、審美和文化三個層面,我們可以看出張薇和李晶的版本都受到女性主義意識的影響,這說明不僅原作者具有女性主義的意識,譯者也會帶有女性主義色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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