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思舊
在壯士斷腕的勇氣下,我們暫時還無法檢驗政府改革的成效威力如何。但是,在變革的時代,有為的政府,必定會收獲碩果。
著名經濟學家、北京大學教授張維迎在做客《改革問道》時指出,過去30年,中國一直在采摘全世界幾代企業家果樹的果實,“我們以為永遠有果子吃,甚至認為有些果樹是我們自己栽的,其實好多果樹不是。”
張維迎認為,“中國的創新型企業家還是比較少。目前中國的創新能力與美國相比差距很大。我們用的這些新的產品,最基本的技術,大部分是來自美國。”
不可否認,20世紀以來,汽車制造、航空航天、信用卡、通訊、物流、互聯網、云工程等所有這些產業都是美國催生的。從統計數據來看,從20世紀到21世紀,全世界在行業、技術、產品、原料、技術模式、經濟制度6個方面的前50項創新,美國占了60%以上,而連續比較近20年世界上最具有創新的前50名公司。美國一直占60%-70%。
正如格林斯潘在《中國經濟高速增長是借來的》所述中國企業“最具創新意識和能力公司是零”,他認為:“問題是,如果一個社會對你能想些什么、討論什么都有限制的話,要在傳統框架之外思考問題以達到創新,是非常難做到的。”對此,有人認為是制度使然,也有人認為是什么權力使然。
張維迎則認為,要是中國真的從一個依靠過去的資源配置改進的增長,轉向創新推動的增長,我們的企業家必須從套利型的企業家轉向創新型的企業家,真的出現創新型的企業家,就需要我們現有的經濟體制、政治體制進行非常重要的,甚至根本性的一些變革。
真的是制度問題嗎?分享一個有趣的故事,在去年的達沃斯論壇上,我同一位民營科技企業家交談中得知,現在的高新技術企業往往不去考慮如何研發新產品,而是將目光聚集在“火炬計劃”這一類的稱號上,目的在于換取政策優惠,從而減免各種稅收。在權力尋租的灰色地帶,腐化的思維意識已經阻礙了中國企業創新的步伐。同時,我們也該反省一下這離我們想要的創新會不會越走越遠?
回望改革開放30多年的歷程,不難發現,中國人從來不缺乏創新力。比如,有冒著極大的風險,立下生死狀,在土地承包責任書上按下了紅手印的小崗村農民,有號稱“中國第一商販”的“傻子瓜子”創立者年廣九,他作為改革開放后最早出現的私營經濟代表,曾一度引發爭議。應該承認的是,正是他們當年的創新,為中國的改革開放拉開了序幕。
今天的互聯網時代,我們依然有華為等創新企業遍布全球。這些在行業內異軍突起并已成為或正在成為業界翹楚的企業,哪一個不是因為創新?不論是基于領導力創新、文化創新、戰略創新,還是基于技術創新、人才創新、商業模式創新,每一種創新的背后或許都是一條充滿風險和挑戰的成長之路,但這些創新,無疑又成為了提升企業核心競爭力的不二法寶。
很可笑的是,國外的專家也開始吹捧中國了。美國有專家對于“中國不是創新國家”的說法強烈反對,理由如下:中國已經成功地讓幾億人口脫貧,這一過程比此前任何國家都快,這就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創新。如果比較一下各國GDP翻一番所花的時間,第一個國家是英國,它花了150年,第二個是美國,它花了50年,而中國卻在人口多得多的情況下花了更少的時間。更值得一提的是,中國沒有照搬其它國家的模式,而是走出了自己的發展道路。
那么,中國人真的缺乏創新能力嗎?不是。美國專家梅拉美德說,“中國聰明人很多、受高等教育的人很多,我絕不質疑中國的創新能力。”
何以創新?唯有改革。
在更多人看來,當前的改革似乎已經找到了方向。經濟體制改革的關鍵是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正如李克強總理所說,本屆政府把簡政放權作為“先手棋”。路漫漫其修遠兮,改革如何進行又是難題。
在我看來,十八屆三中全會已經給出了最好的改革框架。可以說,改革已經有了路線圖和時間表,需要的就是壯士斷腕的勇氣。既然總理說了要從簡政放權開始,就應該逐步完善市場經濟體制,在更多的領域減少政府行政干預色彩。譬如,國有企業的改革,要破除現有壟斷格局,打破權利尋租現狀。扎實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在競爭性領域充分發揮市場之手功能。
當前改革不能操之過急,應以漸進式改革思路為主。在觸動利益格局時,需要動刀動槍的真改革。當然,在壯士斷腕的勇氣下,我們暫時還無法檢驗政府改革的成效威力如何。但是,在變革的時代,有為的政府,必定會收獲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