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維群
任先生的學問和所做的事情是為中國文化謀長遠、謀大局,他的視野沒有局限在個人事業當中,這是他事業的出發點和著眼點。他做了三件大事情。第一個是自上世紀40年代開始,著述、主編了《中國哲學史》《中國哲學史論》《中國哲學史簡編》《中國佛教史》等重要的著作,這一批具有開創性,具有馬克思主義的著作,為研究中國哲學,中國宗教奠定了基礎,這是一項工作。第二個是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領導了《中華大藏經(漢文部分)》《中華大典》等動輒數億字的古籍文獻資料的整理編纂,保護、搶救了祖國文化遺產,目的是為后人研究留下系統資料。第三個是在20多年的時間里,他領導國家圖書館發展,為國家圖書館乃至全國圖書館事業作出了重要貢獻。這些都是關系中華文化發展長遠的大事,為此他不惜放棄自己《文集》的編纂,對學者來說可謂是個人學術的犧牲,但是任老都承擔下來了。這些不但體現了其深厚學術能力功底,而且他的這種精神值得我們后輩去學習。
任先生既是著名大學問家,也是學術研究的倡導者和組織者。他的研究工作和學術工作是和大量的引導工作和組織工作一起進行的,他在學術過程中參與了一批研究機構、學科的建設、籌建,用很大的精力來做,從頭到尾培養了一大批的人才,帶出一批學術后來人。他的努力促進了我們國家馬克思主義宗教學隊伍的形成,他的思想和研究成果,直接、間接地影響了我們幾代人。
任先生從青年時代接受馬克思主義之后,始終不渝地用馬克思主義指導自己的研究工作,他的著作、全部研究都是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為基礎的,代表了馬克思主義研究中國哲學、宗教、歷史學的最高水平。任先生堅持科學無神論為思想基礎的馬克思主義宗教觀,堅持用無神論思想批判形形色色的有神論,宗教研究者與無神論者在他那里融成一個有機整體。在任先生那里把宗教的研究者和馬克思主義科學無神論者非常完美地融成一個有機的整體。在我們今天這個社會,唯物主義無神論備受質疑,宗教向黨的侵蝕也時有發生,在這種情況下,任先生科學無神論的思想至今仍然閃爍著戰斗的光芒。對今后的研究宗教工作以及從我們黨的自身建設來說,我覺得很有現實的、充分的啟迪意義。
我們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過程中,講了比較多經濟社會發展和物質的建設,但是需要更多哲學思考。在挖掘中國傳統文化過程當中,對中國傳統文化需要有更深刻的理解和見解。在我們宗教政策的制定和宗教工作的開展過程當中,在宗教統一建設當中,對宗教要有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更深刻,更全面的認識。這些都需要我們更好的學習、繼承前人,包括任繼愈先生的研究成果,從中受到教誨和啟迪。我認為任繼愈先生的著作,不僅是中華文化的基因寶庫,也是我們實際工作當中,新的研究工作當中的基地。
(作者系全國政協常委、民族和宗教委員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