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沙
摘 ? ?要: 蘇珊·巴斯內特和安德烈·勒菲弗爾是世界譯壇名人,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他們在翻譯研究領域不斷架起接通各個研究途徑的橋梁,并提出連接其他領域進行跨學科研究的呼吁。《文化構建——文學翻譯論集》共收錄了兩人編寫的八篇論文,不僅向讀者講述了翻譯研究的發展歷史,而且指出了這一學科在下一世紀的發展方向。作者主要介紹書中部分重要思想和重點概念,以及閱讀本書后自己所做的一些思考。
關鍵詞: 蘇珊·巴斯內特 ? ?安德烈·勒菲弗爾 ? ?翻譯研究 ? ?《文化構建》
勒菲弗爾和巴斯內特對于翻譯研究提出一系列問題,這些問題讓我們對翻譯理論的發展歷史及翻譯研究這一領域未來發展的方向有了比較深刻的認識。其中他們提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觀點,即翻譯對于文化互動具有極大的促進作用,翻譯研究不應該局限于研究翻譯本身,各文化之間的互動交流也是應該涉及的一個很重要的方面,譯文本身就是研究文化互動的最明顯、最綜合的數據資料。勒菲弗爾以西方圣經翻譯和中國佛經翻譯為例,比較了中西方翻譯觀點的不同之處,以及存在這些不同之處的原因。他認為兩種翻譯觀點最明顯的區別在于對忠實原則的堅守。由于中國最初的佛經翻譯幾乎找不到任何可用的書面文本,翻譯時基本以口授的形式,相當于我們如今所稱的口譯,因此在很大程度上其實并不忠實。圣經在西方的地位相當神圣,最初翻譯圣經的人都嚴格遵守忠實原則,不敢對原文有任何改動,對上帝懷著敬畏之心。另外一個不同之處在于中國的佛經翻譯從一開始就采取團隊合作形式,而西方的翻譯則傾向于獨立完成。實則不然,據記載,最初的圣經翻譯始于公元前3世紀前后,72名猶太學者在埃及亞歷山大城翻譯《圣經·舊約》,由此可見,西方的翻譯從很早以前就開始采用合作方式。縱觀整篇文章,勒菲弗爾似乎認為中國的翻譯并不那么重視忠實原則,但事實上,自古以來中國的很多翻譯家們都將忠實原則擺在最前面,眾所周知的就有嚴復的“信、達、雅”。只是在早期的佛經翻譯中,支謙等人傾向于“文”而不是“質”,但采用意譯的方法并不意味著這些翻譯家們不重視對原文的忠實,事實上,在大多數人提出的翻譯思想中,都或多或少地涉及忠實原則。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一部分,勒菲弗爾顛倒了“文”和“質”的概念,他提到“After Zhi Qian,translations were done in the elegant style,or zhi,suitable for literary production”,實際上,“文”指的是“辭采”,“質”即“質樸”,因此勒菲弗爾在這里所說的“elegant style”其實是“文”而非“質”。
在前言中,兩位作者提到了十分新穎的概念,即文本構架(cultural grid)。按我的理解,文本構架應該是指在特定的文化中,人們可接受的文體和風格的集合。但是這些文本構架并不是固有的、永恒不變的,反之,它們是在歷史發展過程中人為的形成的。它們對翻譯的影響在于,翻譯者必須了解目的語文化的文本構架,這樣才能創作出符合目的語讀者期望的譯本。巴斯內特接著論述了五種偽譯,即不真實的資料來源、自譯、杜撰翻譯、作為譯者的旅行者及虛構的翻譯。最后她得出的結論是“翻譯”這一范疇是模糊的、無用的,所以一切關于“改編”、“譯本”、“仿作”區別的爭吵,一切關于忠實或不忠實程度的爭論,以及對“原著”觀念的執著都毫無意義。我認為巴斯奈特在這里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不論是進行翻譯研究還是翻譯實踐,都沒有必要拘泥于“翻譯”這一術語的真正含義,或是給翻譯劃定一個明確界限,而是從這個術語給我們施加的約束中徹底解脫出來。
在第四章中,巴斯內特談到了詩歌的翻譯。針對著名詩人羅伯特·弗羅斯特提出的“詩乃翻譯中失去的東西”,巴斯內特提出反對意見,她認為詩歌并不像很多人形容的那樣難以捉摸,翻譯者的任務是將詩中原有的語言材料分解開來,并在新的語言中將原詩中的語言符號重組。在這種翻譯中,形式和內容似乎已經分離開來,不再是一個統一整體。翻譯者們更關注的是將原詩內容呈現出來,而不拘泥于采用與原詩一致的形式。這當然無可厚非,因為詩歌的翻譯本身確實難以做到在形式與內容上都與原文對等,在不同文化里,詩歌采取的形式不同,形式上的對等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無法實現。然而,我認為這種策略有時也只是讓目的語讀者了解詩歌所表現的內容,至于詩的意境或是詩人所表達的感情,在翻譯過程中則會有所改變,比如在將中文詩翻譯成英文的過程中,譯者也許能夠將詩中的意象完整地呈現出來,但原詩的韻味已不在。
巴斯內特最后提出要實現文化研究的翻譯轉向。翻譯研究與文化研究之間存在緊密聯系,這一思想貫穿于整本書的內容,勒菲弗爾和巴斯內特在很久之前就提出翻譯研究的文化轉向,這是已經實現了的,接下來應該做的是實現文化研究的翻譯轉向。正如艾德文·根茨勒所說,譯文是記錄跨文化交際的經驗數據,巴斯內特認為翻譯能夠為文化遷移的研究提供實際情境,而研究翻譯中所涉及的編碼和解碼過程也能夠給文化研究帶來很大幫助。總之,將這兩個研究領域孤立起來的日子已經不復存在,只有將它們聯系起來,才能使這兩個領域的研究獲得長足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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