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中后期中國共產黨對外經濟交往論析

【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

抗戰中后期中國共產黨對外經濟交往論析

李 風 華

摘要：抗戰中后期，為發展抗日根據地經濟，促進民族經濟振興，中國共產黨把美國作為開展對外經濟交往的最佳選擇對象，同時還注重投資環境的改善，并在對外經濟交往中堅持平等互利、獨立自主的原則。這些對外經濟交流政策的制定和實施雖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由于美國政府對華軍事和經濟援助對象主要是國民政府，加上敵、偽、頑對陜甘寧邊區及其他抗日根據地的軍事進攻和經濟封鎖，以及美國商人對抗日根據地的投資經營興趣不高等方面的原因，中國共產黨的對外經濟交往政策并沒有得到全面貫徹實施。

關鍵詞：抗戰中后期；中國共產黨；對外經濟交往

中圖分類號：K265文獻標識碼：A

收稿日期：2015-06-11

作者簡介：李風華，男，南京大學歷史學院博士生(南京210023)，河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新鄉453007)。

抗戰中后期，為促進陜甘寧邊區及其他抗日根據地的經濟發展，振興民族經濟，中國共產黨制定和實施了一系列開展對外經濟交往活動的政策和措施。學界對這個問題的研究雖然取得了一些成果，但大多集中于毛澤東利用外資思想等方面。無論是從深度還是從廣度來看，都有進一步深化拓展的空間。①本文試圖對抗戰中后期中國共產黨開展對外經濟交往活動的主要原因和根本目的、對外經濟交往政策的制定、實施及其績效等作些梳理和分析，以就教于專家學者。

一、抗戰中后期中國共產黨開展對外經濟交往
的主要原因及根本目的

抗爭中后期，中國共產黨之所以明確提出要加強對外經濟交流與合作，主要是因為擺脫抗日根據地缺衣少食的經濟困境、發展民族經濟和爭取抗戰勝利的需要。

歷史唯物主義認為：“一切歷史沖突都根源于生產力和交往形式之間的矛盾。”②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民族解放戰爭不僅是敵我雙方軍事力量的較量，而且是政治、經濟、人力等諸多方面的博弈。從某種意義上講，抗日根據地的經濟發展狀況直接決定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全民族抗戰能否持久并取得完全勝利。而當時的抗日根據地大多處于窮鄉僻壤，不僅地瘠民貧而且工農業生產非常落后。如全國抗戰爆發前的陜甘寧邊區，除了一些小手工作坊和鹽池、炭窯外，幾乎沒有私營工業。再如晉察冀邊區，農業人口占全區人口的98%，家庭手工業者和小商小販等工商業人口只占全區人口的1%左右。③從1941年至1942年，由于日偽的瘋狂“掃蕩”以及國民黨頑固勢力的包圍封鎖，加上華北各地連年遭受水、旱、蝗等自然災害，相關抗日根據地的財政經濟陷入極端困難的境地。晉察冀、冀魯豫等抗日根據地軍民甚至不得不以野菜、野果充饑。正如毛澤東在陜甘寧邊區高級干部會議上所作的報告《經濟問題與財政問題》中描述的那樣：“我們曾經弄到幾乎沒有衣穿，沒有油吃，沒有紙，沒有菜，戰士沒有鞋襪，工作人員在冬天沒有被蓋。”④中國共產黨為了堅持抗戰并爭取全民族抗戰的勝利，及時制定了“發展經濟，保障供給”的總方針。發展經濟離不開資金的支持，而當時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根據地不僅物資嚴重匱乏，而且資金嚴重不足。國民政府對陜甘寧邊區及其他抗日根據地不僅不提供相應的財力、物力支援，反而實施經濟封鎖政策，處處防范、時時壓制。所以，要發展抗日根據地經濟，完全有必要采取有效措施，吸引國內國外資金，加強對外經濟交流與合作。

抗戰時期，國共兩黨實現了第二次合作，建立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雖然中國共產黨一再要求國民政府“將同盟國的武器和財政援助公平地分配給抗戰各軍”⑤，但國民黨頑固派總是打壓甚至企圖消滅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武裝。抗戰中后期，國民政府對中國共產黨所領導的八路軍軍餉發放數額，不但沒有考慮因物價飛漲和八路軍隊伍的發展壯大等因素而調整，反而尋找各種借口，有意無意地緩發、少發甚至停發。到1940年6月，八路軍正規部隊已由三年前的4萬多人發展到近50萬人，但國民政府始終根據抗戰之初八路軍三個師的編制(即按4.5萬人計算)的數據發放軍餉。當時八路軍每月領到國民政府發給的軍餉合計法幣63萬元，主要包括“生活費”“戰務費”“醫療補助費”“津貼補助費”及“兵站補助費”等項，相應的金額分別為30萬元、20萬元、5萬元、1萬元、7萬元。⑥百團大戰后，國民政府非但沒有因八路軍重創日軍、取得抗戰巨大成就而獎賞、補充八路軍的物資需求，反而認為八路軍的日益強大給國民黨的統治構成了潛在的威脅。時任軍政部長的何應欽竟然宣布停止發放八路軍的軍餉作為國民政府對八路軍抗戰佳績的回應。同時國民政府對新四軍的軍餉也一再減少發放額度，導致新四軍抗戰軍費嚴重短缺。皖南事變后，國民黨也停止了對新四軍軍餉的發放。由此可見，由于國民黨停發八路軍、新四軍軍餉，加上日、偽、頑對各抗日根據地的軍事進攻和經濟封鎖所帶來的嚴重困難，尋找財源，發展對外經濟，以鞏固和擴大抗日根據地，就成為中國共產黨的必然選擇。

早在土地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就十分重視對外貿易工作，為此還專門設立了對外貿易局。⑦1931年，中華工農兵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通過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關于經濟政策的決定》指出：為了維護國家獨立和保障民族解放，原則上應將租界、銀行、海關、航業、礦山、工廠等帝國主義在華的經濟命脈收歸國有，但外國的有些企業在遵守蘇維埃一切法令的前提下，可以和蘇維埃政府重簽租借條約后，繼續生產經營。⑧1934年1月，毛澤東在江西瑞金召開的第二次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中，第一次提出了發展對外貿易是經濟建設的中心內容之一，并指出發展農業、工業、外貿和合作社都是當時經濟建設的中心任務。⑨

1944年至1945年，毛澤東在會見美國軍事觀察組成員約翰·S·謝偉思等人時，曾先后兩次談到發展對外經濟關系問題。毛澤東認為，中國經濟的發展必須要走工業化道路，而中國當時的國情決定了工業化道路需要在外國資本的幫助下才能進行。后來毛澤東進一步向謝偉思等人表達了希望美國能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根據地進行經濟方面的合作，進而幫助根據地發展工業的想法。⑩毛澤東與謝偉思的幾次談話不僅清楚地說明了發展對外經濟交流合作的目的是促進民族經濟的發展，而且闡明了中國共產黨借用外國資本主義經驗、資金、技術等發展中國經濟的基本政策。

1945年召開的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提出了積極開展對外經濟交流的方針，從而使對外經濟交流合作成為黨的重要工作之一。毛澤東在大會上所作的題為《論聯合政府》的政治報告中，代表中共中央明確指出：“無論中國的輕工業、重工業還是近代化的農業發展，都離不開國內和國際兩個因素；工業發展一方面靠國內人民自己積累資金，另一方面需要大量國外援助；外國投資只要符合中國的法律同時有益于中國經濟的發展是受歡迎的；外來投資既有利于中國經濟發展，也有利于外國人民，因為假若中國政治倒退、經濟貧困對中國與外國都不利，也是國內和國外人民都不愿看到的。”

由于國外投資在中國發展較快，國內一些政治團體、經濟人士在利用外資和發展對外經濟交往等問題上產生了一些分歧，為此還進行了一場激烈的爭論，爭論的焦點主要圍繞在利用外資的目的、原則、方式、途徑等方面。抗戰勝利后國統區一部分人在思想上并不重視國內民族工業的力量，希望完全依靠外資來重建戰后的中國實業，且在對外經濟交往上主張無條件地利用外國人的投資。這種思想和行為明顯不利于中國戰后重建以及經濟社會的良性發展。中國共產黨對此進行了堅決抵制和嚴厲批判，并明確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開展對外經濟交流與合作是為了更好地促進國內民族工業的發展，提高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

二、抗戰中后期中國共產黨開展對外經濟交往
的方針政策和原則

抗戰中后期，中國共產黨結合時代特點和社會發展要求，以國際化的開放眼光審視抗日根據地經濟的發展方向，不僅提出了一系列發展對外經濟交往的方針政策，而且提出了開展對外經濟交往所必須遵循的原則。第一，頒布了一系列切合實際的對外經濟交流的方針政策。1940年12月，毛澤東在《論政策》中提出：“應該積極發展工業農業和商品的流通。應該吸引愿來的外地資本家到我抗日根據地開辦實業。”中共陜甘寧邊區中央局于1941年5月頒布的《陜甘寧邊區施政綱領》又明確提出歡迎外來投資的指導方針。1941年7月7日，晉冀魯豫邊區政府頒布的施政綱領，進一步提出歡迎海內外和敵占區企業家到根據地投資，并宣布給予一定的幫助和提供安全保障。同年11月，陜甘寧邊區參議會通過了歡迎和獎勵海外華僑及外地工商界來邊區投資的提案。1942年1月，陜甘寧邊區政府頒布的《陜甘寧邊區三十一年度經濟建設計劃大綱》明確提出了一系列針對華僑到根據地投資辦企業的優惠辦法。1945年3月28日，陜甘寧邊區政府頒布的《陜甘寧邊區獎助實業投資暫行條件》，進一步將到邊區投資人員的條件放寬，指出所有來邊區投資經營者，無論華僑與否、不分邊區內外都可享受既定政策的優惠待遇。

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召開后不久，中共中央對于在華外國投資企業也發出了要慎重對待的指示：“英美投資的重要企業(例如開采煤礦)則不應破壞，我所需要之器材應與英洽商或買或賣不加強迫。”在此基礎上，中共中央進一步提出對待外企和外資的具體政策：直接和外國政府及外國商人交往，在互惠互利的原則下，簽訂經濟契約，允許、鼓勵外國企業采取獨資或和中國人合作的方式來解放區興辦工礦企業，發展交通運輸、開展海外貿易。并明確提出美國企業也可來解放區開展經濟活動。

針對外來投資者遇到的種種人為障礙，中國共產黨及時提出了改善投資環境的主張。全國抗戰爆發后，全球華人同仇敵愾，不少海外華人不遠萬里，攜帶資金、設備、技術回到祖國組建公司企業，通過開發資源和發展經濟來支援全國抗戰。國民政府雖然也頒布了一些保護華僑的法律法規，但實際上只不過是裝點門面的幌子而已。由于國民政府各級官員吃拿卡要，一些海外企業家因此焦頭爛額，其投資不但沒有收益，反而虧損甚至破產。1940年3月11日的《新華日報》刊發了一篇題為《后方投資問題》的社論，要求國民政府應當在事實上創造出真正有利于企業發展的投資條件。不僅要消除投資障礙，而且要獎勵扶持工農企業，嚴厲打擊并禁止投機商人操縱市場的不法行為，根絕各種走私活動。1943年10月6日的《新華日報》社論進一步提出，為了更好地吸引外資，必須提高政府經濟行政的工作效率。從以上兩篇社論的內容可以看出，中國共產黨已經意識到了在對外經濟交往中改善投資環境問題的重要性，并提出了一些有針對性的解決辦法。

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由于政治制度、意識形態等方面的原因，中國共產黨接受國外經濟援助、開展對外經濟交流的對象主要是社會主義國家蘇聯。美國和中國共產黨不但沒有經濟方面的交流，反而視中國共產黨為眼中釘、肉中刺，并想方設法支持國民政府封鎖蘇區經濟。全國抗戰爆發后，國際國內形勢發生了重大變化：一方面因反法西斯同盟的建立，美、蘇之間不但暫時消除了對立，而且美國和蘇聯、中國一道成了反法西斯同盟國的重要成員國，美蘇關系、蘇中關系、美國政府和中國共產黨之間的關系已經發展成為同盟關系。日本帝國主義的瘋狂侵略給中國人民帶來了無盡的災難，中國的經濟也遭到空前的浩劫。要戰勝日本侵略者，中國迫切需要從國外獲得軍事和經濟方面的援助。而此時的“蘇聯人在戰爭中已經遭受巨大的犧牲，將忙于他們自己的重建工作”。其他資本主義國家遭到戰火破壞后，已沒有能力幫助中國，只有美國才是“援助中國經濟發展的最合宜的國家，而且也是完全有能力合作的唯一國家”。由于中國共產黨和美國政府在反法西斯侵略方面的一致性，中國共產黨將美國定位為對外經濟交流的重點國家不僅是可行的，而且是正確的。一方面美國在中國的投資會使中美雙方在經濟上取長補短，一方面中國將以工業原料和農產品作為美國對中國投資和貿易的“補償”。

中國共產黨在積極推行對外經濟交往政策的同時，始終堅持平等互利和獨立自主的原則。正如毛澤東在同埃德加·斯諾談話中指出的那樣：中國應該同在抗戰中援助中國及不反對中國獨立和解放的國家保持密切的友好關系，“對于友邦，中國愿意和平談判互利的條約。對于其他國家，中國準備在更廣泛的范圍上同他們保持合作”。但毛澤東同時也指出，中國吸引外資或借外債，都必須以獲得“真正的獨立和民主”為前提。

在實際工作中，無論是陜甘寧邊區還是其他抗日根據地都是遵循這樣思路開展經濟工作的。如上文所述，中共陜甘寧邊區中央局分別于1941年5月、1945年3月頒布的《陜甘寧邊區施政綱領》《陜甘寧邊區獎助實業投資暫行條例》，在鼓勵外來投資的同時，都強調投資者必須遵守邊區的一切法令，允許任何外國人到邊區進行旅游、文化交流、宗教活動或者參加抗日活動。其中若有在其國內因革命活動而受到外國政府壓迫而來的，邊區政府還為其提供保護，當然這必須是在尊重中國主權和遵守政府法令這兩個前提下才得以實現。1944年8月18日，中共中央發出的關于外交工作的指示中又進一步提出，在對雙方都有利的情況下，鼓勵外來投資和技術合作，希望繼續與國際工業合作委員會合作，加強中外經濟交流；加強與外國經濟交流、學習國外長處與加強民族自尊心、自信心是一種并不矛盾的辯證關系。

1945年8月，毛澤東在談到希望利用外資的同時，也強調堅持獨立自主原則的重要性：我們愿意和美國加強經濟交流，但我們對美國的壟斷官僚資本主義制度不感“興趣”，美國的這種制度從長遠來看窒息了國家經濟的發展，而且即使有一定的發展也僅僅是讓官僚們發財致富；而我們的方針是促使國家經濟快速發展，其目的“首先是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在這里，毛澤東旗幟鮮明地指出了我們發展新民主主義經濟與美國官僚資本主義之間的本質區別。

總之，發展對外經濟交流，必須以捍衛國家獨立主權為前提。正如時人所提出的那樣：“對外經濟政策的問題，也就是如何使中國從半殖民地地位解放出來，在主權獨立原則下，與外國建立正當的經濟關系，以達到中國的繁榮的問題。中國，特別是戰爭破壞后的今日中國，需要盟國的資本與技術的援助，是毫無疑義的。但這種幫助及種種中外經濟關系必須是平等的，互相有利的，特別是不能喪失中國獨立的主權。”

三、抗戰中后期中國共產黨對外經濟交往政策
實施的績效和局限性

抗戰中后期，中國共產黨所提出的發展對外經濟交往的理論以及制定的有關政策，在一定程度取得了較為明顯的效果。如在鼓勵華僑到陜甘寧邊區投資的政策出臺后，1941年和1942年就有一些國內企業和海外企業到邊區投資辦廠，如延安難民毛巾廠、振華造紙廠、橋兒溝化工廠、光華制藥廠、延安偉華毛巾廠、光華農場等企業先后在邊區建立起來。中國共產黨結合抗戰實際需要，積極開展對外經濟交流的政策和實踐，不僅為抗戰軍民提供了物質支援，發展了邊區經濟，而且受到了愛國華僑陳嘉庚、美國記者博樂等友好人士的高度評價。

然而，由于受到當時的主客觀條件的限制，抗戰中后期中國共產黨對外經濟交往的理論和相關政策，并沒有很好地得到全面具體地貫徹實施。究其原因主要在于：一是作為中國共產黨開展對外經濟交流的最重要國家，美國將通過與中國共產黨的軍事合作實現共同抗擊日本法西斯作為其最為迫切的一項任務，而將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邊區政府的經濟交流放到次要地位；二是美國政府雖與中國共產黨的關系較之戰前有了較大改善，但在美國政府看來，只有蔣介石領導的國民政府才能代表中國政府行使國家主權，加之美國此時已經有二戰后可能與蘇聯爭霸全球的戰略考慮，所以其對中國的抗戰支援無論從財力上還是軍事裝備上都主要集中于國民政府，這種狀況在抗戰后期尤為突出，而對于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邊區政府不但支援份額較少，而且主要提供的是能直接抗擊日軍的軍事裝備，資金幫助一般不予考慮，以免壯大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邊區經濟；三是國民黨雖然迫于抗戰的壓力和中國共產黨結成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但這只是國民黨為了抗日被迫采取的權宜之計，其骨子里希望中共及其領導的抗日軍隊和抗日根據地在與日本法西斯軍隊的作戰中遭到削弱甚至消亡，所以國民黨當局想盡一切辦法阻止美國等外國資本進入陜甘寧邊區和其他抗日根據地，甚至調集部隊對各根據地實行軍事和經濟封鎖。這樣一來作為“實利主義者”的美國商人也“不愿意把資金投入到交通不便、農民消費水平比較低、處于日軍和國民黨軍封鎖的抗日根據地進行投資經營”。

最后需要說明的是，中國共產黨在抗戰中后期的對外經濟交往，雖然在理論上還不夠系統、不夠成熟，在現實的經濟生活中也未能全面廣泛地展開，但對發展根據地經濟、爭取抗戰勝利、促進民族經濟發展等都發揮了重要作用。即便是在抗戰勝利后乃至新中國成立前后，中國共產黨一直沒有放棄這種對外經濟交往。遺憾的是，新中國成立后不久，由于美國等西方敵對勢力對新中國實行經濟封鎖，加之后來中蘇關系破裂、蘇聯政府單方面撕毀經濟協議等國際國內種種錯綜復雜的主客觀因素，致使中國共產黨在抗戰時期提出和實行的對外經濟交往方面的正確理論和思想，沒能在實踐中很好地堅持下去，使我國的社會主義建設一度遭到挫折。值得欣慰的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們黨明確制定和實行的對外開放的方針政策，同抗戰時期相比，無論是在廣度上還是在深度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深化和拓展。在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今天，重溫并研究黨在抗戰中后期開展對外經濟交往的這段歷史，對于我們深入理解黨的改革開放總方針及其相關政策，更加積極穩妥地開展對外經濟交往，堅定地、大膽地投身于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

注釋

①相關研究成果主要有李永芳的《抗日戰爭時期我黨利用外資的理論與實踐》(《毛澤東思想研究》1995年第3期)，楊偉英的《抗戰時期毛澤東對外經濟交往思想》(《邯鄲學院學報》2005年第4期)，高寶輝的《毛澤東對外經濟交往思想及其現實意義(《牡丹江師范學院學報》2009年第5期)，吳侃的《毛澤東如何利用美國資金發展根據地經濟》(《黨的文獻》2012年第6期)，等等。②《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81—82頁。③魏宏運主編：《晉察冀抗日根據地財政經濟史稿》，檔案出版社，1991年，第34—35頁。④《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92頁。⑤《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064頁。⑥吳侃：《毛澤東如何利用美國資金發展根據地經濟》，《黨的文獻》2012年6期。⑦顧龍生：《毛澤東經濟年譜》，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3年，第56頁。⑧中共中央書記處編：《六大以來》(上)，人民出版社，1981年，第184頁。⑨《毛澤東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30—131頁。⑩《毛澤東等中共中央領導人與謝偉思的六次談話：謝偉思的報告》，《黨史通訊》1983年第20、21期合刊。《毛澤東著作專題摘編》(上)，中央文獻出版社，2003年，第493頁。李永芳：《抗日戰爭時期我黨利用外資的理論與實踐》，《毛澤東思想研究》1995年第3期。《毛澤東選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768頁。中共中央黨校黨史教研室選編：《中共黨史教學參考資料》(三)，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3、4頁。河南省財政廳、河南省檔案館合編：《晉冀魯豫抗日根據地財經史料選編(河南部分)》(一)，檔案出版社，1985年，第117頁。中央檔案館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5冊，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1年，第264頁。中央檔案館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6冊，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2年，第151—152頁。《社論：后方投資問題》，《新華日報》1940年3月11日。《毛澤東等中共中央領導人與謝偉思的六次談話：謝偉思的報告》，《黨史通訊》1983年第20、21期合刊。[美]埃德加·斯諾：《西行漫記》，解放軍文藝出版社，2002年，第77、129頁。中央檔案館編：《中共中央文件選集》第14冊，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2年，第315頁。楊偉英：《抗戰時期毛澤東對外經濟交往思想》，《邯鄲學院學報》2005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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