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荔枝蜜》的構思與意境

陳小娟

內容摘要：楊朔的《荔枝蜜》的創作是有生活基礎的。也正因為如此，《荔枝蜜》中無論是寫人還是寫事，都是充滿感情的。作者為了贊美廣大勞動人民，用了借物喻人、托物言志的寫法，創造了詩一般的意境。這種寫作特色需要我們在閱讀時認真賞析。

關鍵詞：《荔枝蜜》 構思 意境 特色 賞析

作家把生活素材變為藝術作品，需要一個精心的藝術構思的過程。從生活的感受到主題的孕育，從題材的提煉到形式的創造，從主題的深化到藝術的表現等各個環節，這一系列醞釀的過程，是作品構思的基本內容。楊朔的散文向來以構思精巧而著稱，《荔枝蜜》就是其中相當典型的一篇。下面筆者對《荔枝蜜》的構思、意境等方面的寫作特色作簡要分析，以拋磚引玉。

據說1955年春末夏初的一個明月當空的夜晚，楊朔正和他的朋友坐在紫蘿藤花架下親切交談，濃郁的香氣陣陣飄來，吸引了成群結隊的蜜蜂飛來采蜜。楊朔對此看得津津有味，情不自禁地背誦了唐代詩人羅隱的詠蜂詩。正在這時，從院門外跑來四個小女孩要楊朔講故事。楊朔當時正在興頭上，于是他就繪聲繪色地講了個童話：《夢游蜜蜂國》給這幾個女孩子聽。她們聽得入了迷，也背起“金燦燦，光閃閃，香噴噴的甜又甜”的詩句來。楊朔深情地說：“多可愛的下一代啊。為了他們和子孫萬代的幸福，咱們就應該象蜜蜂那樣，為人類釀造最甜的生活”。由此可見，楊朔對蜜蜂釀蜜這件事有著極其深厚的生活基礎，對蜜蜂有著強烈執著的愛。

作品題目是“荔枝蜜”，作者借用“蜜”來象征我們的幸福生活。文章明明要贊頌農民勤奮勞動的高尚品質，卻偏偏不寫農民勞動的艱辛，不寫農民貢獻的巨大，而用常見的蜜蜂作比喻，采用比興手法，托物寓情;明明要以蜜蜂比出新意，卻偏偏不在篇首直接書寫蜜蜂無私的奉獻，而讓蜜蜂從那甜香撲鼻的荔枝中向讀者飛來。文中明顯地有一條感情的線索貫串全文，“我”在孩子時侯，意外地讓蜜蜂螫了一下，從此每逢見到蜜蜂，心里總是不舒服（欲揚先抑）——“我”在廣東看見滿眼的荔枝樹，吃了鮮美的荔枝蜜，對小蜜蜂動了情，于是來到養蜂場（先展開一筆，再回到文章的主旨上來）——“我”看到了蜜蜂蠕蠕地釀蜜，一年四季都不閑著，整日整月不辭辛苦，由衷地贊嘆了蜜蜂：“多可愛的小生靈啊！……”（筆筆不離小小的蜜蜂，又筆筆暗示著人類的社會生活）——“我”又看到了遠處的田野里，農民在辛勤地分秧插秧的特寫畫面，從贊美蜜蜂“釀蜜”的精神，進而升華到贊美億萬勞動人民為了子孫后代的美好生活而不辭勞苦的崇高精神（峰回路轉，由自然界回到人類社會，由物及人，點明題旨）——“我”以那美妙的遐想進入了一個充滿詩意的境界：夢見自己變成一只小蜜蜂。就這樣，為了寫人，設想時由人想到蜂，由蜂想到蜜，由蜜想到果，由果想到樹;寫作時由樹聯及果，由果聯及蜂，由蜂再聯及人。正因為作品中有了“我”，所以意味深長，感人至深;正因為從小蜜蜂的身上發現了生活的真諦，挖掘了不平常的東西，所以立意深遠，以小見大，使我們在欣賞藝術美的同時，又受到了生活哲理的啟示。

詩貴意境，詩如果沒有了意境也就沒有了意味。同樣，散文也需要意境。好的散文都是有意境的。楊朔曾毫不掩飾地告訴人們：他寫散文“常常在尋求詩的意境。”《荔枝蜜》是充滿“詩的意境”的，我們讀了《荔枝蜜》，我們就會深感《荔枝蜜》意境開拓，別具一格。《荔枝蜜》的意境是需要我們認真玩味的，如果體會不到《荔枝蜜》的蘊味，說明我們還沒有從文字的表面深入到文字的內核，沒有真正領悟到作者的真情。

在《荔枝蜜》中，用以表達作者思想感情的具體形象和畫面是很美的。對從化溫泉的荔枝樹的描寫，使文章產生了強烈的美感。“那里四周是山，環抱著一潭春水。那又濃又翠的景色……”這段文字避實就虛，創造的意境是那么動人。這段寫荔枝樹的的文字簡直是一幅青綠山水畫。輕紗籠罩，似明非明，似暗非暗，朦朧的幻景引起人們多少的想象啊。如果把《荔枝蜜》的意境畫成一幅畫，畫面的中心是在荔枝花叢中嗡嗡采蜜的一群小蜜蜂，近處的襯景是蜂箱邊忙著割蜜的養蜂老人老梁，遠處的就是在田野里分秧插秧的一群農民，作者的情就融進了這幅具體的畫面之中，作者從蜜蜂身上發掘的無私奉獻的思想，凝成了這樣的主旨“為人類釀造最甜的蜜”，使整個畫面的意境閃耀哲理的光芒。

總之，楊朔的《荔枝蜜》的創作是有生活基礎的。也正因為如此，《荔枝蜜》中無論是寫人還是寫事，都是充滿感情的。作者為了贊美廣大勞動人民，用了借物喻人、托物言志的寫法，創造了詩一般的意境。這種寫作特色是需要我們在閱讀時認真賞析的。

（作者單位：江蘇省新沂市棋盤初級中學）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