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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十年,我們的國產(chǎn)神話劇怎么了?
劉莎莎
(河北大學藝術(shù)學院,河北 保定 071000)
摘要:國產(chǎn)神話劇曾經(jīng)的輝煌似已不在,而今的的創(chuàng)作幾乎被直接冠上“惡搞”的評價,早已喪失了神話劇的魅力。
關(guān)鍵詞:敘事能力;主題無力;炒冷飯臺詞
在多媒體技術(shù)高速發(fā)展的今天,相比其他文藝樣式,電視劇的繁榮我們有目共睹,各家熒幕上多種題材類型的劇作更新?lián)Q代,經(jīng)過十年的市場化發(fā)展,電視劇在對市場的適應程度、受觀眾關(guān)注的程度等方面都成績斐然,然而產(chǎn)量提高了,其質(zhì)量卻仿佛多受評論界與觀眾的詬病,尤其是國產(chǎn)神話劇的創(chuàng)作幾乎被直接冠上“惡搞”的代名詞,劇情凌亂分散、人物形象單一僵化、隨意結(jié)構(gòu)故事等現(xiàn)象長期侵蝕著行業(yè)自身。
《西游記》毫無疑問是最受神話劇歡迎的故事,不僅它本身被翻拍了多遍,其中的主要人物也被多部電視劇借走過,在這些西游記衍生劇里,2000年播出的《春光燦爛豬八戒》大概承載了太多人的記憶。整部電視劇的主線是圍繞著小龍女與豬八戒的愛情展開的。一段始于海邊的愛情,歷經(jīng)春夏秋冬,最終卻無法相守到老。該劇的笑料可謂用心之作,詼諧的臺詞與無厘頭的表現(xiàn)方式,即使放到現(xiàn)在看也毫不過時,每一個人物都個性鮮明——癡情的小龍女,淳厚的豬八戒,美麗哀愁的嫦娥,憨厚傻氣的二牛,頑皮機敏的太白金星,甚至土地佬這樣的小配角幾分鐘的登場也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該劇在豬八戒由一只自命不凡的豬變成了人類,逃過大難,為主人報了仇,津津有味地品嘗著做人滋味,暗戀嫦娥,和悟空比試,升為天蓬元帥的過程,顯示了一種樂觀向上的情緒基調(diào),使其產(chǎn)生了一種喜劇風格。
劇中敘事十分完整和完美,特別是在人物的刻畫上最為成功,編劇對不同性格的人進行對比,將有些懦弱的豬八戒和膽大妄為的孫悟空放在一起,截然不同的冒險家和保守派迫不得已被綁在一起,為見嫦娥姐姐,豬八戒死纏爛打想和孫悟空一同上天庭,說明在具體情境中面對具體問題,不同的人做出各種選擇都具有可能性和傾向性。而在一次次的經(jīng)歷后,同一個人可能做出反差非常大的舉動。人物在嬉笑怒罵,與各路妖魔、天兵天將對抗中不斷成長。上天庭前豬八戒在花果山時顯示出了極大的利己性,在孫悟空中毒后堅持讓他上天庭并且想要吃掉猴子猴孫留給孫悟空的花果山最后一顆桃子,而在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后豬八戒仗義地承諾會替孫悟空照顧好花果山,這個遇到麻煩總想著逃跑和躲在別人后面的老豬也變得勇于承擔,這種人物的多面性與立體感極大地增加了戲劇性。
此外,簡單的劇情中還蘊含著深刻的人生道理以及對一些社會現(xiàn)象的諷刺。
豬八戒吞了金丹下去,消化不了渾身發(fā)燙,小龍女背著他下東海,豬八戒說:“做人燙啊!”小龍女吼道:“再燙也要做人!”是的,做人不僅很燙,而且很累,可是再燙再累再苦也要做人,做有情有義有擔當、敢愛敢恨的人。孫悟空在敗給了豬八戒心有怒火,豬八戒為孫悟空“買官”,在這部劇作中,天庭不是一個纖塵不染、神仙斷禁七情六欲的高尚地,而成為了人間的一個縮影,而當太白金星找到賣官的神仙時,神仙的一句“現(xiàn)在買就不是那個價了”也體現(xiàn)了神仙本性中貪婪的一面。
近年來,數(shù)字技術(shù)日益更新,相應的電影特技技術(shù)也更加絢麗,但無論是足以亂真的特技還是眼花繚亂的效果,都只是工具,應該被使用但一部電視劇的核心還應該是其敘事能力。不過更遺憾的是,十年過去了,我們國產(chǎn)神話電視劇的特技水平卻仿佛沒有進步仍在原地踏步,甚至由于將相當可觀的成本放在電視劇狂轟濫炸式的發(fā)行播放、高額的明星片酬、無休止的炒作上,大部分不用飛翔、武打的場景都選擇了在綠布前完成。
2014年《新濟公活佛》電視劇上映時打著“打造中國式神話劇”的旗號,由拉風傳媒投資,該劇集合了古裝、神話、奇幻、喜劇元素,故事以在歷史上傳奇和尚濟癲為主角,講述了他在凡間濟困扶危、懲惡勸善的事跡,意在教育世人,傳遞真善美的正能量。從嚴格意義上看,除了法術(shù)主題、神魔人物的出場外,《新濟公活佛》可能根本就不算一個神話劇——沒有宏偉瑰麗的場景,千變?nèi)f化的魔法,還能叫神話劇嗎?劇中人物和場景的特技制作粗糙簡陋得就像網(wǎng)絡游戲。在關(guān)于天宮的戲中,沒有絲毫的實景拍攝場面,煙霧繚繞的天宮明顯都是后期電腦制作。在打戲中所用到的特技更是出人意料,濟公的斗法方式幾乎完全不動手,打斗過程中幾乎看不到一招半式,所有法術(shù)的使用都依靠電腦生成,各路神仙和妖怪的出場和謝幕都是一道彩色的光。
如果喜劇元素能恰當運用是可以為這部神話劇挽回一些分數(shù)的,然而對于富有幽默感的觀眾來說,《濟公3》無法讓他們覺得有趣——盡管穿著破爛佛衣,用著上古魔法,身處一千多年前的宋朝,濟公卻試圖用網(wǎng)絡流行語來搞笑:“不要圣僧圣僧的叫我,我壓力山大的。”“山寨貨,我實在傷不起啊!”“先HOLD住,別哭啊。”妖怪囂張地大喊:“笨你妹啊,再說吃了你啊!”或者是毫無意義的重復:“你說是我的鼻子靈啊,還是我的鼻子靈啊?”“我就是妖嬈萬千的章小蕙,章小蕙的章,章小蕙的小,章小蕙的蕙。”這類臺詞層出不窮,編劇簡遠信卻對此風格的臺詞充滿信心:“我們在《新濟公活佛》的臺詞狠下功夫以達到搞笑、新潮的特點。”正如大部分國產(chǎn)喜劇一樣,加兩句過時的網(wǎng)絡流行語,抄兩句人人都聽過的微博段子,就指望能逗得觀眾捧腹大笑,而現(xiàn)實是面對那些硬拗的臺詞我們只覺得尷尬而已。演員上躥下跳的表演、夸張的口型、永遠切換在皺眉和仰天長笑單一表情模式更令觀眾難以入戲。除此之外,突出“善惡必有報”的主題全靠濟公一個人生硬的說教,甚至在故事情節(jié)完全無關(guān)時,妖怪在你儂我儂的纏綿中濟公突然蹦出“好人有好報”的言論,這樣刻意的插入不僅破壞了故事結(jié)構(gòu),也讓人物形象大打折扣。
縱觀熒屏,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神話劇的發(fā)展越來越呈現(xiàn)出一種形式大于內(nèi)容的制作態(tài)度,編劇導演在各方面求突破做創(chuàng)新,卻忘了電視劇講故事這一最基本的功能了。
文章編號:1671-864X(2015)05-0154-01
文獻標識碼:A
中圖分類號:J642.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