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晚清幕府制度

李悅

【摘要】作為政治現(xiàn)象的幕府制度源遠流長，晚清時期，四大幕府的出現(xiàn)為這個古老的制度增添了新鮮的血液，其中以曾國藩幕府最具有代表性。本文主要梳理了曾國藩幕府的機構設置、人員構成以及其影響，根據(jù)分析和梳理可以得出曾國藩幕府是在特定的時期出現(xiàn)的具有新型特點的一個新型幕府，他開啟了一個新的時期，開啟了一個新的制度。對以后軍閥時期的幕府特別是蔣介石的幕府有著借鑒的作用，為現(xiàn)在的智庫、智囊這些具有現(xiàn)代意義的集團提供了有價值的參考。

【關鍵詞】晚清；幕府制度；曾國藩幕府

中圖分類號：K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78（2015）04-168-02

一、幕府的由來

幕府問題作為一種政治現(xiàn)象，源遠流長。從春秋戰(zhàn)國時期才識志士游說四方，他們挾書懷策，而被名門貴族及公卿將相爭相羅致，以為智囊，參與政事。正如戰(zhàn)國時期的四公子就以有眾多門客而著名，其中不乏有飽讀詩書者，有縱橫戰(zhàn)場者，也有一些諸如“雞鳴狗盜”之徒，但凡能對主公有所幫助的都能在幕府中占有一席之地。“漢朝時，統(tǒng)帥率軍出征，有權自行招聘，選任文職、僚屬，設置府署，幫助處理軍政事務，稱為‘開府。由于這類府署設于帷幄中，所以又叫‘幕府，而統(tǒng)帥左右的僚屬，也因之被稱為‘幕僚。①而他的分類大概有三種：一、類似于近代參謀長，具有統(tǒng)帥司令部工作的“長史”；二、參議軍機，幫助指揮軍事行動的“參軍”；三、類似于近代副官、秘書，具有管理文書及各類檔案的“主簿”等等。

而到了晚清時期，四大幕府的出現(xiàn)給了這個古老的制度增添了新鮮的血液，這個在下面說明。但是幕府制度的共同特點還是一直有的，即幕主都擁有一支帶有私人性質的軍隊，為指揮和管理這支軍隊，幕主延攬各式各樣的人才，形成了一個個龐大的幕府。

曾國藩幕府就是由于鎮(zhèn)壓太平天國而逐漸嶄露頭角，并最終名垂青史的。為了統(tǒng)帥曾家軍，曾國藩建立一個龐大的幕府。②

二、曾之幕府的分析

（一）幕府機構

幕府人員屬于幕主的私人助手，一般不擔任政府官職，不領取國家的俸祿；而是由幕主給他們分配工作，并由幕主從自己的廉俸中分出一部分來給他們發(fā)放酬金，或以其他方式另籌款項作為他們的酬金。而作幕府的幕僚大多也可以分為三類：“1.熟悉錢糧、刑名業(yè)務的專門人才。2.以文筆見長，或具有漕務、鹽政、河工等方面的經世才敢，而又不中舉者。3.為生活所迫或在擔任閑職期間，往往進入督、撫的幕府借以熟悉地方政務，積累行政經驗，歷練各方面才干。”③

幕主與幕府人員之間并非嚴格的雇傭關系，亦無契約的限制，通常居于一種賓客的地位，他們可以根據(jù)自己的喜好選擇幕主，合則留、不合則去，幕主必須禮賢下士。而由于曾國藩的個人魅力，其幕府里的人員大多都是有識之士也都以曾國藩馬首是瞻，沒有一些投機倒把的小人。而這些幕僚大多在曾幕中的兩大機構工作：

軍政辦事機構主要有：“幕府”、營務處、審案局、善后局、采訪忠義、編書局和采編所七個機構。

曾國藩幕府的軍政事務機構主要是為了鎮(zhèn)壓太平天國起義而建立的。太平天國滅亡后，這個機構會相應地做出調整，清朝政府是不會允許漢族地主官僚擁有如此大的軍事機構存在的。因此，“清廷為防止幕主與幕友④，幕友與幕友之間互相勾結產生事端，也曾做過一些限制，如不準本官子弟親屬充任幕賓；督撫幕賓要隨時咨部存案；督撫不得挑取屬員入幕；升任新職，幕賓不得相從；新上任之官不得續(xù)聘前任之幕賓等等。”⑤

（二）糧餉籌辦機構

“太平天國起義爆發(fā)之初，清從各省調出兵鎮(zhèn)壓，按慣例由戶部撥解軍餉，僅過了兩年半時間，戶部撥餉己達2963萬余兩，庫存白銀只剩下22.7萬余兩，自此再也負擔不起了。湘軍和淮軍都建立了整套的后勤機構，以承擔籌集、運輸、分配糧餉等事務，這些機構基本上都是由幕府人員組成。”⑥曾國藩的幕府兩大機構就有專門這樣的機構：厘金局、勸捐局、鹽務局、餉鹽局、糧臺、報銷局和洋務機構等七個機構。 （三）人員構成

“幕客入幕，有幕主自聘，他人推薦和自薦三種方式。而到了晚清出現(xiàn)了三種新形式即奏調、保薦、和札委。就奏調而言，開始于1854年，曾國藩奏調湖南補用知府李瀚章入幕府，任糧臺提調，總理水路各營收支事宜。”⑦

鑒于曾國藩幕府機構的如此繁雜，需要的幕僚也就是很多并且是需要很多專才了。正如他說過的，“制勝之道，實在人而不在器。”而且他一貫注意“以兵事、餉事、吏事、文事四端訓勉僚屬。”而且曾國藩也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關于識人、育人和用人的人才理論與實踐，特別是他那獨特的識人之道，他或親自物色，或請人推薦，廣泛利用各種途徑、各類關系將各方有用之才延攬到自己的身邊。

在這種重德行、識素養(yǎng)、悉才能、共志趣的管理之道的指導下，曾國藩幕府里的幕僚可謂是囊括了當時中國從南到北的能人志士，總結起來可以分為以下四個集團：軍政高參、湘軍悍將、洋務班底和文人薈萃。

（四）曾之幕府的影響

無論是曾國藩個人還是曾之幕府對中國近代的影響都是重大的。首先，曾國藩及其幕府在鎮(zhèn)壓太平天國運動中起了決定性作用，維系了清朝的統(tǒng)治。其次，曾國藩幕府中得新型知識分子推動了中國近代化的進程。上文已經說過，在曾之幕府里那些洋務班底就是為了中國的近代化而被曾國藩納入其幕府里的，而且他們也真的在機器、軍事、科學以及留學生方面做出了重大的貢獻。最后，曾國藩幕府的出現(xiàn)導致了滿漢權力格局的調整。在滿人政權的統(tǒng)治下，漢族官僚終于可以異軍突起，在中國的地方政權里甚至是中央都能有說話的分量了。為以后李中堂的出現(xiàn)、“東南互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四、總結

曾國藩的幕府是在特定的時期出現(xiàn)的具有新型特點的一個新型幕府，它不只新在其洋務性上，更加體現(xiàn)在它是一個承前啟后的時間段。其實幕府制度這個提法是不太正確的，但是我們可以這樣認為，曾國藩的幕府確實開啟了一個新的時期，開啟了一個新的制度。它為以后的李、張、袁的幕府，甚至是軍閥時期的幕府特別是蔣介石的幕府都有借鑒作用。更不用說現(xiàn)在的智庫、智囊這些具有現(xiàn)代意義的集團了。

注釋：

①郭建.師爺當家：明清官場幕后規(guī)則[M].北京：中國言實出版社，2007.

②關于晚清四大幕府誰的幕府最為龐大一說，王爾敏先生在《淮軍志》一書中所附“淮軍幕府表，列舉了鎮(zhèn)壓太平天國與剿捻時期的李幕共139人，馬昌華主編的《淮系人物列傳》一書，所附“淮系集團文職人員表共列舉了427人”。而薛福成在《敘曾文正公幕府賓僚》一文共列舉了83人，李鼎芳在《曾國藩及其幕府人物》一書中所列“幕府人物總共89人。”朱東安在《曾國藩幕府研究》中列舉了400人。

③⑥歐陽躍峰人才薈萃李鴻章幕府[M].長沙：岳麓書社，2001：35.

④幕友、幕賓、幕僚、幕客意思是一樣的，但是師爺似乎并不是太一樣。

⑤欽定大清會典事例（嘉慶朝）卷26，吏部.

⑦曾國藩.派辦糧臺委員片[M].曾文正公全集（奏稿卷5）光緒丙子傳忠書局編校.

參考文獻：

[1]劉建強.曾國藩幕府[M].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5.

[2]黎仁凱.張之洞幕府[M].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5.

[3]張學繼.袁世凱幕府[M].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5.

[4]李鼎芳.曾國藩及其幕府人物[M].長沙：岳麓書社，1985.

[5]涂鳴皋.中國近代政治思想家[M].重慶：重慶出版社，1988.

[6]牛秋實，范展，高順艷.李鴻章幕府[M].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5.

[7]劉偉.晚清督撫政治——中央與地方關系研究[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

[8]鄭天挺.清代的幕府[J].中國社會科學，19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