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勢下中國知識產權貿易戰略的制定與實施

宗艷霞

改革開放特別是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以來，我國對外貿易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外貿進出口從1978年的206億美元擴大到2014年的4.3萬億美元，連續兩年位居世界第一貨物貿易大國。但是，當前支撐外貿高速發展的內外部環境發生了深刻變化，傳統的依靠勞動密集型、低成本的競爭優勢已然弱化，新常態下的我國外貿發展亟需培育競爭新優勢，要加快形成技術、品牌、質量、服務為核心的綜合競爭優勢，實現我國出口產品的結構升級。為此，必須大力培育以技術和品牌等自主知識產權為核心競爭力的知識產權優勢，積極打造創新驅動的增長動力，促進知識產權貿易的全面推進。

國務院出臺的《關于加快培育外貿競爭新優勢的若干意見》中明確指出“培育外貿競爭新優勢必須與制度規范相結合，努力營造中國外貿發展的公平、公正的法治化、國際化營商環境”，制度建設方面應對我國知識產權立法與執法、外貿立法及相關政策的調整予以重點關注。本文欲以美國2015年《特別301報告》為研究起點，分析我國知識產權產權保護水平及其與知識產權貿易戰略的關系，進而為知識產權貿易戰略制定提供研究基礎與支撐。

一、美國2015 年《特別301報告》分析

4月30日，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發布了2015年《特別301報告》（下文簡稱報告），該報告是對全球前一年在促進知識產權國際保護和知識產權市場的總結回顧，對美國的貿易伙伴國知識產權保護綜合狀況進行分析，從1989年至2015年，中國每年都被評為優先觀察國家，今年仍然名列其中并受306條款監督。報告對中國知識產權保護的進步與發展給予肯定，認為中國立法、司法、行政和執法當局對知識產權保護做出了廣泛的努力，并從以下幾方面給予綜合評價。

第一，立法修改。美國對中國正在進行的法律修改普遍歡迎，如《民事訴訟法》、《商標法實施條例》、《專利法》和《著作權法》修正案草案的通過。但同時美國認為中國版權存在迫切改革問題，網絡盜版問題嚴重，必須花時間仔細研究國際發展和版權行業慣例，以確保新法律提供足夠和有效的保護和執行，應仔細修訂著作權法。為此，美國也歡迎修訂刑法，并鼓勵中國加強商業規模盜版定罪的規定。

第二，司法改革。主要評價北京、上海、廣州三地知識產權法院的設立，認為知識產權法院可以加大知識產權司法保護力度，提高知識產權審判水平和效率。

第三，存在問題。報告指出中國在商業秘密、版權、專利、商標等各類知識產權保護方面均存在諸多問題。其一，商業秘密保護嚴重不足。報告認為中國商業秘密竊取是一種非常嚴重且日益嚴重的問題。盜用商業秘密可能出現在各種各樣的情況下，包括離職員工、失敗的合資企業、網絡入侵和黑客。2013年12月，美國鼓勵中國的商貿聯合委員會承諾一個行動計劃，其中包括采取具體的行動提高執法水平、提高公眾意識、嚴格地遵守保護商業秘密的法律。美國也歡迎中國2014年12月所作的承諾，將不當披露商業秘密提交給政府行政訴訟或監管，中國也將進行新的商業秘密法的立法研究。其二，政府實體軟件合法化問題有待加強。中國地方政府繼續使用未經授權的軟件和不完整的軟件資產管理工具，美國繼續敦促中國政府以及國有企業只使用合法的、正版的軟件。盡管軟件合法化的努力已經擴展到中國的國有企業部門，但盜版軟件的使用仍使得美國公司蒙受巨大損失。其三，網絡盜版依然嚴重。盡管兩國承諾增加知識產權執法，在中國大規模網絡盜版仍然持續。絕大多數的媒體盒的侵權網站和應用程序用戶連接位于中國，美國敦促中國繼續努力提高這方面的知識產權保護和執法。其四，假冒商品盛行。在2014財政年度， 美國海關扣押的侵權產品中，來自中國的產品約占63%。美國希望在雙邊知識產權邊境執法問題上兩國進一步增強交流合作。其五，知識產權和技術轉讓要求嚴苛。報告認為中國對待技術轉讓要求嚴苛，受政府政策所限，對美國的知識產權權利人不利，希望通過美中商貿聯合委員會的接觸，保證中方實現“技術轉讓和技術合作應當由企業獨立決定，不會被中國政府作為市場準入的前提條件”的承諾。其五，藥品專利保護匱乏。美國對中國能對藥品提供多大程度的有效保護擔憂，中國對制止藥品的不正當商業使用、未經授權披露使用保密測試或數據等侵權行為缺乏明確規定。

報告還對全國打擊侵犯知識產權領導小組辦公室工作進行了評價，2014年領導小組繼續協調執法行動和承擔特殊活動，包括關于在線市場和跨境侵權案件。美國鼓勵中國繼續與外國政府和版權所有者共享信息，認為領導小組可以發揮建設性作用改善知識產權保護與執法。

二、從《特別301報告》看中國知識產權保護水平

據報告分析，中國的知識產權保護存在諸多問題，其中某些問題的總結為我國2015年的知識產權保護及行業發展指明了方向。然而，報告是根據1974年美國貿易法第182節第301條款規定做出，而“特別301條款”的核心是，確定未能給予美國知識產權充分有效保護，未能給予美國有關企業市場準入的國家以及采取有效的貿易制裁措施，以改變有關國家在知識產權保護及市場準入方面的狀況。進入后Trips時代以來，發達國家通過多種途徑不斷提高知識產權保護標準與執法水平，對知識產權保護采取實用主義的態度，為本國的優勢產業營造良好商業環境，獲得競爭優勢。美國301條款的制定與報告的出臺，某種意義上來說，乃借知識產權保護之名，行貿易保護之實。美方認為外國強有力的知識產權保護對美國經濟發展至關重要，能扭轉和促進美國的貿易局勢。因此，美國單方面站在本國國情的基準上指出眾多其他國家的知識產權保護問題有頤指氣使之嫌，缺乏公允。

從我國國內知識產權保護情況來看，2014年，中國人民法院共新收各類知識產權案件133863件，審結127129件，比2013年分別上升19.52%和10.82%。全國專利行政執法辦案總量24479件，同比增長50.9%。全國工商系統共查處侵權假冒案件67400件，案值9.98億元。全國版權系統立案查處侵權盜版案件3600余件，收繳侵權盜版制品1200余萬件。全國海關共扣留侵權貨物2.3萬批。全國22個省建成知識產權行政執法與刑事司法銜接信息共享平臺全國注重知識產權，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建設成效明顯。總體觀之，2014年國家知識產權戰略實施深入推進，知識產權法律法規建設成果豐碩，知識產權行政執法和司法保護進一步加強，中國的知識產權保護水平明顯提升。

近10年來我國知識產權制度運行健康，正效應明顯，知識產權事業發展突飛猛進。實施知識產權戰略是中國走向世界強國之路的必然選擇，然而一國知識產權保護水平的高低應本著“世界眼光、本國立場、與時俱進”的原則出發，必須基于一國國情和發展的政策需要，著眼于本國的經濟發展現實狀況，不能盲目跟從。我國正處于經濟全面轉型的關鍵時期，我國的知識產權保護，應在遵循《知識產權協定》規定的最低標準基礎上，盡可能考慮本國的經濟、科技和文化的發展水平，最大限度地實現知識產權法律國際化與本土化之間的協調。

三、知識產權貿易發展視角下知識產權保護水平的定位

從國際貿易的角度來看，當前知識密集型的高新技術產業和文化產業成為發達國家的經濟支撐，對外貿易中的知識產權保護對維護發達國家自身經濟利益至關重要。通過多邊、雙邊條約的制定以及國內法的修訂，全方位調整知識產權的全球戰略，推進知識產權保護全球一體化，知識產權貿易戰略成為發達國家競爭的關鍵部分。當前，我國的對外貿易發展戰略已經從傳統的比較優勢轉向培育新優勢階段，即加快產業轉型升級，大力培育以技術和品牌等自主知識產權為核心競爭力的“知識產權優勢”，促進體現我國“智造”水平的知識產權貿易蓬勃發展。在此背景下，我國知識產權保護應保持何種水平值得思考。一項實證研究結果表明，知識產權保護水平對知識產權出口貿易產生負的影響顯著，正如Yongming chen和Thitima在2005年的一項實證分析表明，知識產權保護水平與發展中國家的經濟增長呈U型關系，同一知識產權保護水平對一個國家不同的發展階段會產生不同的影響。然而，知識產權保護水平高低選擇不能僅僅局限于知識產權出口貿易的視角，應從知識產權法全球一體化背景、知識產權保護長效機制、國際化良好營商環境的構建角度綜合考慮。利益平衡視角下，為推進創新驅動戰略實施，促進知識產權貿易穩步發展，保持相適應的、較高的知識產權保護水平應為正確之選，其原因如下：

第一，實施知識產權創新戰略需要提高知識產權保護水平。2015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明確提出要打造“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加快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適應和引領經濟發展新常態，打造“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是實現中國經濟高速發展不減勢的重要引擎。政府倡導創新必須營造公平競爭的環境，提高知識產權保護水平。高成本的知識產品進入市場面臨著低成本的假冒與仿造風險，倘若市場主體技術創新遭遇侵權卻得不到及時有效的保護，將會降低其自主創新的動力，阻礙知識經濟的發展。

第二，知識產權法全球一體化背景要求提高知識產權保護水平。知識產權法全球化最重要的表現是多邊知識產權國際條約形成的國際標準，其實質是發展中國家知識產權法要與發達國家知識產權國內法趨同。發達國家經濟、科技、文化均處于領先地位，其知識產權保護水平相應較高，在知識產權國際公約的制定中具有更大的話語權，公約更大程度上體現了發達國家的利益。發展中國家必須遵循知識產權法全球化的要求，保持相適應的知識產權保護水平。同時，在面對發達國家主導的雙邊自由貿易協商機制時，應警惕其帶來的知識產權風險。分析美國報告提出的知識產權保護問題，合理冷靜對待，結合本國經濟發展實際，制定適宜的知識產權保護標準，避免被動地、不合理地提升我國知識產權保護水平。

第三，知識產權貿易發展需要提高知識產權保護水平。知識產權法全球化背景下，知識產權在國際經濟技術中的地位不斷提升，知識產權競爭成為國際競爭的焦點。在國際貿易領域，知識產權成為遏制競爭對手的重要工具，知識產權本身日益成為貿易本身的標的，知識產權貿易成為國際貿易的重要增長點。針對美方報告所指問題，我國若不積極回應，采用較低水平的知識產權保護，會引發知識產品出口國的擔慮，擔心本國的核心技術外溢，被我國企業模仿制造，失去其國際市場競爭優勢。已有的實證分析表明，我國知識產權保護強度與進口額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知識產權保護強度的提高促進了我國知識產品進口額的增加。由是，知識產權進口貿易需要提高知識產權保護水平。另一方面，知識產權出口貿易也需要不斷提高自主創新能力，而提高知識產權保護水平，從立法修改、司法保護、行政保護等各方面增強知識產權保護能力，有助于激勵自主知識產權的創造、應用，促進國內知識經濟迅速發展，進而促進知識產權出口貿易。

四、制定知識產權貿易戰略的政策建議

當前我國外貿面臨國內外嚴峻挑戰，急需調整貿易結構，轉變外貿增長方式。努力尋求適度的知識產權保護水平，促進創新驅動戰略實施，推動知識產權貿易發展，制定適宜的知識產權貿易戰略，有利于推動從“中國制造”到“中國智造”，從貿易大國走向貿易強國藍圖的實現。

（一）制度層面：完善知識產權相關立法與外貿立法，營造法治化國際化營商環境

1.理性回應報告，完善知識產權立法與執法工作

誠然，美方報告針對中國知識產權保護所指出的問題，是從美國貿易利益出發，某些評價有失公允，但也值得認真研究。針對報告所指中國知識產權保護狀況不容樂觀、知識產權執法仍存在一系列問題，如處罰程度輕、商業秘密保護不力、假冒商品盛行、藥品專利保護匱乏等，應當加強執法，力爭減少貿易摩擦。知識產權貿易需要構建良好的國際化營商環境，繼續加強知識產權保護力度，與國際接軌，為知識產權進口貿易掃除法律障礙，削減各出口國擔慮，可擴大知識產權外溢效應，降低國內企業學習先進技術成本，轉化為實際生產力的周期相應縮短，反過來推動自主創新，促進知識產權出口貿易。

此外，報告所指需加強商業規模盜版定罪、建議修改刑法有關規定的問題，具有一定合理性。根據我國《刑法》第217、218條、2004年兩高院頒布的《關于辦理侵犯知識產權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以及2011年兩高會同公安部頒布的《關于辦理侵犯知識產權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意見》的相關規定，對侵犯著作權犯罪規定的量刑起點較高，且不能涵蓋網絡時代的新型犯罪行為。雖然據《TRIPS協議》61條規定，對于侵犯知識產權犯罪特征所規定的最低標準為“有意且達到商業規?！?，要求刑事救濟措施“足以威懾”被告和其他侵權人士的水平的罰金以及監禁，我國《刑法》已達到該最低標準。但對照其他國家相關立法，我國刑法對侵犯著作權犯罪行為規定的確存在問題，建議通過司法解釋的方式完善有關侵犯著作權犯罪方面的規定。

2.學習借鑒美國301條款，修改我國外貿立法

積極推動知識產權貿易發展，必須完善我國外貿立法。在對外貿易的知識產權保護方面，我國《對外貿易法》規定過于籠統，僅針對進口貨物侵犯知識產權的處理做出規定，對于出口貨物在外國不能得到有效保護的情形，未作出明確規定，在知識經濟成為國際競爭焦點的新形勢下顯然不合時宜，建議可以借鑒美國301條款的做法，修改《對外貿易法》第31條，明確設置知識產權保護標準用以確定對我國知識產權保護存在問題的國家，對該國知識產權保護的法律、政策進行調查，同時積極磋商談判，力求解決爭端，維護我國出口企業利益，推動知識產權出口貿易順利發展。

（二）政策層面：引導知識產權應用，完善知識產權公共服務機制

1.引導企業提升創新能力，強化知識產權應用

知識產權貿易發展倚賴于國內企業的創新能力和知識產權實力。我國雖然躍居世界第一貨物貿易大國和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自主創新能力不足，出口產品附加價值低，企業仍蝸居全球產業鏈低端。據國家外匯管理局發布的統計數據顯示，2015年1-4月我國知識產權使用費的貿易逆差平均達94億元人民幣，另據世界貿易組織2012年的數據，中國知識產權貿易出口額只有美國的0.75%，這與我國發明專利申請量連續4年世界第一的現況極不相稱。有制造沒有創造，有創造沒有產權，有創造沒有運用，是我國當前企業知識產權的真實寫照。長期以來我國以貨物出口為主，以貼牌加工的加工貿易為發展重點，出口產品必須支付大量專利、商標許可使用費；在高新技術領域，外國的發明專利占主導地位，缺乏自主核心技術導致我國生產與銷售高技術產品不得不支付巨額的專利使用費。

當前應當通過政策引導，在開展國家知識產權優勢企業和示范企業培育過程中，將知識產權創造和運用作為重要的評價指標，鼓勵企業加大投入創造并積極運用知識產權，構建產業化導向的國際化專利組合和戰略布局。鼓勵和支持企業參加知識產權管理標準化示范創建，運用知識產權參與市場競爭，培育一批具備知識產權綜合實力的優勢企業。支持金融投資機構對知識產權實施和產業化的投資，建立企業科技創新資金支持機制，推進自主知識產權創新，促進知識產權的交易、許可和轉化，推動出口結構向銷售自主品牌產品、知識產權轉讓、使用許可等高附加值產品和服務轉變。

2. 強化公共服務，完善知識產權公共服務機制

服務型政府要求強化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職能，知識產權公共服務是國家知識產權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強調的是知識產權政府管理部門的服務職能。我國當前的知識產權公共服務相對滯后，與美國、日本等發達國家存在較大差距，主要表現在公共投入相對短缺，公共服務的結構和布局有待優化，政府主導、社會參與的知識產權公共服務合作供給格局有待完善。

政府要建立綜合性知識產權公共服務平臺和行業性的知識產權公共服務平臺，建立知識產權信息分析專家系統，開展國別政策和市場的深入分析，加強對企業知識產權出口貿易、境外投資的國別行業指引，近期尤其要結合“一帶一路”的建設，在有關國家推動保護我國出口的大型成套設備及技術等涉及的知識產權，加強安全風險預警和突發事件處置；國家知識局應當針對PCT用戶的需求，進一步提高國際檢索報告的質量，優化操作程序，詳盡提供對貿易目標國的知識產權法律法規、審查指南、審查流程以及知識產權制度環境的相關信息，為PCT用戶開展海外專利布局提供優質服務；要給予政策指導和財政支持，大力扶持專利信息服務機構，建立能提供高附加值服務的商業化知識產權服務機構，對其開展針對性的培訓以提升服務水平，充分利用多元主體合作體系提高知識產權公共服務的供給總量；此外，針對外貿企業頻頻遭遇國外知識產權侵權指控、遭受貿易救濟調查的情況，要積極組織開展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制的探索和研究，同時要考慮構建知識產權進口貿易中的知識產權公共服務機制問題，為知識產權進出口貿易的整體發展提供高效率服務。

（三）企業層面：增強企業知識產權貿易戰略意識、制定企業知識產權貿易戰略

1. 引導企業提高知識產權產品出口意識，積極開展海外專利布局

發展知識產權貿易，企業應當提高知識產權產品出口意識，積極開展海外專利布局，加強知識產權領域的國際交流，在生物技術和新醫藥、節能環保、物聯網產業與云計算、新材料、高端裝備制造等關鍵技術領域率先建立知識產權海外風險應對及預警機制，增強知識產權涉外法律風險防范。近年來我國申請人向國外申請專利進行海外專利布局的意識和能力都在不斷提升，但廣度和深度還不夠。我國申請人每件PCT申請進入國家或地區的數量雖然從1.0個提高為1.2個，仍低于世界平均進入量3.2個。以江蘇省為例，該省的知識產權綜合排名從2008年的第4名上升至2012年的第2名，2014年繼續位列第一梯隊，排在第5名，全省申請國際PCT專利1610件，同比增長35.75%，知識產權強省企業對海外專利布局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占領知識產權貿易戰略的至高點，有助于提高知識產權產品的出口比重，以知識產權產品出口贏取更多的海外市場份額。

2.引導企業制定知識產權貿易戰略，指導企業實施戰略推進

企業應結合自身行業特點，進行認真的調查研究，獲取市場競爭優勢，按照企業的愿景和使命，確定自身知識產權貿易戰略。企業制定知識產權貿易戰略，要強調前瞻性與國際性。在注重國內自主知識產權開發、創造與運用的同時，要注重全球范圍的知識產權布局，成熟階段的企業還要積極運用PCT制度進行海外專利布局，構建以基本專利與專利網相結合的專利戰略。積極推進知識產權許可貿易，建立和完善知識產權保護的內部組織機制和法律制度，明確專門的知識產權管理部門，積極主動運用知識產權貿易戰略，防止他人侵權自身知識產權。同時申請外圍專利、編制專利網、聯合行業企業進行合作許可戰略等方式，掌握主動地位，最終贏得全球市場競爭份額。

政府部門要指導和引導企業實施知識產權貿易戰略推進計劃。我國部分企業在政府主管部門的領導下，實施了企業知識產權戰略試點、示范工作。例如江蘇省通過市場招標的形式引入較強知識產權戰略策劃、輔導實施和人才培訓能力的服務機構與省內具有較強知識產權戰略實施需求的企業結合，為知識產權戰略實施提供專業服務；邀請知識產權典范企業代表介紹經驗、開展企業知識產權戰略實施經驗交流活動，提高企業實施知識產權戰略的能力。實踐證明，企業知識產權戰略試點、示范工作，有利于“以點帶面”，強化企業自主創新和提高知識產權整體管理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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